楊廣最後還是妥協了,當然,他也實在沒有選擇。沒恢復記憶的時候或許他真會等李淵打到南邊,然後他找根繩子把自己吊死,可現在恢復記憶了,他不想死,自己呆在丹陽宮裡又覺得 心有慼慼,只好跟着黃尚來一場說走就走的履行,當然,同行的還有趙三棟,楊廣封了他個近身保鏢的職位,對此,趙三棟表示了深深的不屑。
三人是趁着天黑開車離開的,丹陽,也就是位於江蘇蘇州南部,從這要跑到山西,一千公里出頭的路程,再加上路況的原因,少說也得七八個小時,在得知趙三棟也會開車後,前半夜的司機就由他來當。對此,趙三棟頗有微辭,理由是他早上讓黃尚嚇的夠嗆,一天又沒休息,身心疲憊。結果黃尚說了,咱這是在隋末,是古代,就得按古代的規矩來,楊老二是皇上,我是並肩王,你是保鏢,都比你官大,也該着你先來。
儘管是路虎這種級別的越野車,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幾人還是顛簸的不輕,雖然走的是官道,約等於現在的高速公路,但黃尚還是高估了官道的平整程度。掏出煙,三人分了點着,黃尚說道:“楊老二啊楊老二,你咋不想着修修路呢,你看這顛的,估計跑一趟我回去都得修車。”
楊廣靠在椅子上吞雲吐霧道:“別站着說話不腰疼了,我這又沒水泥又沒瀝青的,拿啥修?-----你別說,我不是修了條水陸麼,下回你再來弄條遊艇來,咱開船去-----呀,也不對,沒往山西修呢。”
黃尚嘿然道:“對,當了這麼多年的昏君,你也就辦了這一件好事,把大運河給修了,江浙滬包郵,多少大姑娘小媳婦得感謝你呢。”
楊廣撓頭道:“怎麼聽着不像是在誇我呢?”
這一路上一直是顛簸過來的,也幸好黃尚有先見之明,來之前特意買了幾桶汽油放後備箱裡了,不然這一千多公里還真跑不到。等到了山西境內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天色剛擦亮,開車進城肯定是不行了,讓人發現又免不了引起圍觀。圍觀還不怕,就怕李淵那點手下也想出個放火燒的損招,到時候三人一起變油燜王八。
找了個隱蔽的山溝溝把車藏好,又用枯樹枝大概遮掩了一下,三人就換了提前準備好的衣服步行着往城裡走,結果還沒走一個小時呢,楊廣就走不動了,一屁股坐在路邊跟黃尚要煙抽,一邊抽還一邊嘀咕:“不行不行,這路實在太爛了,等見了李淵得告訴他,想要富,得先修路啊。”
趙三棟也無聊的插嘴說:“對,想要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種樹。”
趁着休息的空當,黃尚突然發現一輛驢車正晃晃悠悠的打遠處過來,等驢車走近了,黃尚上前攔了下來,趕車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讓黃尚這麼一攔還給嚇了一跳,哭着喊着說自己就是個挑泔水的,黃尚連比劃帶說的半天,纔算讓老頭兒明白他們這三個人只是想搭個順風車。
老頭兒看了半天,見三人穿的都不錯,一看也不像壞人,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以一兩銀子的成交價格同意三人上車。
坐在驢車上,黃尚小聲說道:“難怪山西土豪多呢,一個個都這麼會賺錢,我在北宋遇那個村長,人家一分錢都沒收。”
趙三棟聳聳肩表示默認,楊廣揉着屁股抱怨道:“還不如開車直接進去呢,這驢車連個減震都沒有,顛的屁股疼。”
直到中午,驢車才吱紐吱紐的進了城。自古晉地多繁華,這話一點也不假,太原城裡熱鬧的程度一點也看不出天下大亂的前兆。
幾人從驢車上下來,就琢磨着怎麼去找李淵。李淵現在是太原留守,這個官位說起來跟一方節度使差不多,相當於現在的地級市市長,或者市委書記,但又沒省長大。可是,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想見市長,那都是不容易的。按照黃尚的說法,他們這次來是密談,楊廣也沒帶什麼能表明身份的東西,當然,黃尚倒是帶着身份證呢,估計也不管什麼用。
三人在李淵府邸門前徘徊了半天,也沒想出用什麼辦法混進去,正犯愁呢,楊廣突然拉着黃尚,指着打遠處走過來的一個年輕人急道:“快快快,叫住他,咱們能進去了。”
黃尚手搭涼棚看了看,那年輕人約莫二十歲左右,一身低調卻不失高雅的華貴長袍,面向俊朗陽光,嘴角帶笑,遇見有人跟他打招呼,還點頭微笑還禮。
“這誰啊?”黃尚奇怪道。
楊廣急道:“還能是誰啊,李淵家三小子啊。”
黃尚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感情這位就是武媚娘她未來老公兼老公公(反正挺亂的-----),唐太宗李世民。不過這時候的李世民還只能算是市長家的三公子,離將來的***還差的遠,而且還很年輕,一點紈絝子弟的架勢也沒有。黃尚倒是看過《隋唐英雄傳》,裡面描述的李世民也跟現在差不多,倒是可以試試看。
等李世民正要拐彎進府的時候,黃尚突然大叫道:“小李,小李,好久不見啊。”
這一嗓子喊的確實有些突兀,滿大街的人甭管姓啥的,全都扭頭看了過來,黃尚也不管別人的目光,徑直向李世民走了過去,一把摟住李世民的肩膀大笑道:“小李,好久不見啊,怎麼,想不起我是誰了?”
李世民倒是好打交道,被人摟着肩膀也沒掙扎,眼神疑惑的打量的黃尚道:“這位兄臺,贖世民眼拙,您是?”
黃尚故作一臉驚訝:“不是吧小李,你真把我忘了?你再想想,好好想想,你看我是不是特眼熟。”
李世民被黃尚三言兩語忽悠的有點暈,盯着黃尚又看了一會,不好意思道:“兄臺,贖世民實在眼拙,看兄臺確實有點熟悉,可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黃尚笑道:“沒事沒事,我給你提個醒,那天-----記得吧,就那天,在怡紅院-----”
李世民頓時恍然大悟:“哦,想起來了,原來是兄臺你啊。”說完又尷尬的撓了撓頭:“對不起兄臺,我還是把你的名字忘了。”
黃尚這回是真驚訝了,他就是隨口一說,結果還破了案了,李世民,未來的唐太宗,他還真逛過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