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尚拉着肖穎,跟林孝義一起進屋了,突然就感覺一陣風吹來,接着,林博濤就出現在眼前,死死的盯着黃尚半晌,來了一句:“你把我害慘了。”然後又一陣風似的跑沒影了。
肖穎納悶道:“你怎麼害他了?”
黃尚左思右想,這纔想起上次他去開家長會胡說的那一通,想想都覺得的可樂。林孝義似乎也明白了,無奈的笑道:“你啊, 真夠胡鬧的。”
別墅的大廳裡燈火通明,頭頂上兩米多高的水晶大吊燈全都打開了,就跟他們家用電不花錢一樣。屋裡也特別熱鬧,十幾號人有站着的有坐着的,男女老幼都有,小的才四五歲,大的看着都八十多了。
沒錯,坐在沙發正中間那個八十多的就是林孝義的老爹,黃尚的親爺爺,林三平。說實話,黃尚知道老頭兒叫這名字的時候也特差異,怎麼聽怎麼像隨便起的。
本來衆人聊的熱火朝天的,一看見黃尚進來,屋裡頓時變的落針可聞,十幾個人,二十多隻眼睛全盯着他跟肖穎。肖穎被看的渾身發毛,一臉緊張的往黃尚身後躲了躲,還用勁兒捏了捏黃尚的手。黃尚微微一笑:“看我的。”
不等林孝義介紹,黃尚就先開口了,他把在場的人都打量了一遍,一驚一乍道:“喲,這麼多人啊?老林,你家宴啊,要不我下次再來?或者明天去你辦公室談?那生意你可得抓緊啊,好不容易給你弄來兩顆報廢的***,你要不買,我就得賣給非洲那羣土老黑了。你是不知道啊,這羣土老黑心跟臉一樣黑,一顆纔出五十億美金,這哪能賣啊,我不得賠死啊。”
黃尚故意說的很大聲,本來都在好奇打量他的人全都愣住了,林三平那張自從黃尚一進來就板的跟棺材板兒似的臉也忍不住抽搐。
林孝義在愣神之後苦笑道:“胡說什麼呢?能靠點譜嗎?”
黃尚咋呼道:“我這還不靠譜啊?我跟你說啊老林,你是沒見過不靠譜的。出五十億買***的那隻能算小氣,還有倆食人族部落的酋長,硬是要拿倆非洲黑娘們兒跟我換。你說他們好好的挖坑抓人吃多好,非湊這個熱鬧,還問我***用火把能點的着麼。那倆黑娘們兒你是沒看到,好傢伙,大晚上的,往我眼巴前一站,不齜牙笑一個我都看不見人。”
黃尚都覺得自己夠能扯了,也不知道是誰跟着瞎湊熱鬧,喊了一句:“黑娘們兒摸着啥感覺,好用嗎?”
黃尚也沒看到是誰說的,順口說道:“沒敢摸,怕摸掉漆了酋長讓我賠。”
林三平實在聽不下去了,抓起身邊的柺棍在地上一敲,吹鬍子瞪眼道:“滿口胡言,滿口胡言啊,林孝義,這就是你生的好兒子啊,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黃尚聞言一愣,轉着眼珠子看着林三平,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喲,這位老爺子一看就不是凡人,怎麼着,不愛聽這個?那咱們換個話題聊聊?”
老頭兒一急,一口夾雜着粵語的普通話就出口了,稀里嘩啦的說了一大堆,黃尚也沒聽明白個大概。不過這也沒關係,黃尚是什麼人啊,以前看原聲電影沒字母的時候他都是靠猜的,笑道:“嘿,老爺子是**人啊?其實倒騰軍火只是我生意中的一小部分,聽說**電影業特發達,還有個華夏好萊塢的稱呼,那咱聊聊影視劇唄?最近特紅那女演員叫啥來着?就是啥電影她都攙和一腳那個。”
林三平也就是沒鬍子,不然非吹鬍子瞪眼。
黃尚歪着腦袋,說道:“不愛這個?那咱換韓劇,《來自星星的你》,杜敏俊熙,金秀賢,愛不愛?這個也不愛?要不咱聊聊泰國家庭倫理電視劇?”
看着林三平臉上血氣上涌,一個年紀四十多歲,眉目間跟林孝義有七分相像,就是比林孝義胖了點的中年男人指着黃尚怒道:“放肆!”
黃尚心裡冷笑,臉上卻做出一臉爲難的表情,聳着肩膀無奈道:“電影也不愛聊?那咱聊聊經濟唄?我跟你們說啊,這個股市呢,光看那一對數字和紅綠高低線條是沒什麼意思的。”
這回,又有人搭話了:“那看什麼有意思?”
黃尚一揮手,笑道:“這位朋友問的好,其實,我剛纔說的那些也是必須看的,不過,這玩意就跟廚子炒菜一樣,不能只拿清水煮,得搭配點油鹽醬醋之類的調料啊。那麼問題來了,看這些數字線條該搭配什麼呢?當然是搭配人了。你得去股市看纔有意思,尤其是大屏幕上綠油油一片的時候,那些人的臉色那叫一個精彩啊,都跟線條顏色一樣了-----咦?你們怎麼了?下午去過股市了?”
林三平拿着柺杖指着黃尚,一個勁兒的哆嗦:“你-----”
“這個也不愛聊?”黃尚更爲難了,嘆了口氣,說:“那咱再聊聊國際?你們聽說沒,美國打伊拉克是因爲薩達姆偷了布什家的高壓鍋。在我看來,這純粹是胡說八道,人家美國人吃的是啥?弄點菜都不炒,扯吧碎了拌點橄欖油和沙拉醬就吃了,熱菜都是用烤箱,連馬勺都不用,怎麼可能用高壓鍋呢?”
林三平哆嗦的更厲害了:“你-----”
“不會吧?這個也不願意聊?”黃尚故作爲難的抓了抓腦袋。“那我實在想不起還能跟你們聊啥了-----老林,不是我說你,你說談生意吧咱就得在辦公室,在你家裡多不像話啊。對了,教育界的事你懂不懂?我最近把華爾街給買下來了,準備把老美的樓都給拆了蓋個學校,等明天我去你辦公室,咱倆好好談談這件事,你想合股就算了,那地界兒太小,也就幾十畝地,等下回我把太平洋買上一半,咱給它填平了蓋個高爾夫球場。行了,不耽誤你們一家團聚了,走了。”
說完,黃尚拉起肖穎,在衆人驚詫錯愕的眼神和林三平哆哆嗦嗦的柺杖中翩然離去。整的跟徐志摩的那首詩似的-----輕輕的你走了,正如你輕輕的來,不帶走一片雲彩,只驚掉一地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