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被押送到了山寨。
說是山寨,更準確地,要說是個小鎮也差不多。
這裡與那黃沙之地,好似是兩片不同的天地,甚至說是沙漠之舟也不爲過。
山寨裡雖不如皇都那麼山清水秀,但也不妨爲安營紮寨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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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環山,居高臨下,山寨口又有“重兵”防守,隨處都可看見弓弩。
雖然軍事力量比較森嚴,但這裡的人們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悽苦。
雖然這裡的兵器都沒有皇都裡的專業,但想要攻下這裡,並不簡單。
通往寨子的路彎彎曲曲,分岔路口數不勝數,更別說山裡的兇禽猛獸了。
平常人連找到這裡都難,更別說進攻。
你想想,要是想要攻下山寨,就必須經過那些繁茂的密林。
如果有足夠的可以打下山寨的士兵經過樹林的話,山裡的飛鳥就是最專業的哨臺。
連滅自己家門的禁衛軍來了,都不一定能安然無恙地走出去。
歐陽澹泊暗暗分析道。
若是要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還沒進山寨,就能聽到一些嘈雜的聲音。
“小七,小七!我在這裡,你來抓我啊!”
“嘿嘿,看你往哪跑!”兩個孩童相互打鬧道。
隨處都可以看見孩子們的歡鬧嬉戲。
“窩窩頭∽,一塊錢∽四個!”
“烤山藥,烤山藥,香噴噴滴烤山藥!”
小商販們吆喝道。
寨子雖然不大,卻充滿了人情味。
歐陽澹泊一邊觀察地形,一邊制訂着逃脫計劃。
父親曾經告訴過自己,在敵人面前,任何時候都不要想有善良可言。
無論是誰,千萬不要任人擺佈。
……
被稱爲是二當家的土匪把掠來的男子與女子分別安置在兩間草棚屋裡。
草屋的門並沒有鎖。
“你們先在這個屋子裡老老實實的給老子待好了,黑牙,你找點生活用品給她們,我去找大哥。”
“二當家的”吩咐道。
隨後,被喚作是黑牙的男子給他們帶來了一些食物和換洗的衣裳,撇撇嘴,對他們說道:
“你們,現在都是我們蒼鷹寨的人了,等會大當家會來看你們,兄弟們也都認識認識,懂了嗎?”
歐陽澹泊一臉懵逼地看着黑牙,對於自己的處境摸不着頭腦:這是什麼意思?
與此同時,居住着婦女們的草棚也被牢牢看管了起來,奇怪的是哪些土匪並沒有對她們做出逾越的舉動。
反而,他們對兩座小草棚嚴加看管,更是很少有人出入。
這讓歐陽澹泊懸着的心放了下來,這麼說,他們應該不算是那種特別兇殘的土匪,至少他們暫時是安全的--但願吧。
她無力地躺在髒兮兮的地上,望着簡陋的天花板,腦海裡又浮現出母親臨死前的囑託。
那張慈祥的臉她至今都揮之不去。
要是自己再強大一點,這種慘劇是不是就不會再發生了?
要是自己是這當今的帝王,是不是就會擦亮眼睛,徹底剷除那些陷害忠良之人?
唉,算了,自己如今不過是罪臣之女,進了皇都也是人人喊打,少在這癡人說夢了。
想到這裡,她悲哀地搖了搖頭,只能盤算着怎麼先討好那位“大當家的”,在這裡謀得一絲生存之地。
“你們好,我叫唐冥昊,以後到這這裡,都是一家人了。”一個身影已經站在門外,對着屋裡的人說道。
那身影並不是很高大,等他轉過頭來,陽光灑在了他的臉上,爲他增添了幾分帥氣。
比較單薄瘦削的身影與調倘的口吻,歐陽澹泊很難將他與黑牙口中的“大當家的”聯繫起來。
在這蠻荒之地混的,哪個不是手染鮮血,凶神惡煞?
“你是…?”歐陽澹泊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試探性的問道。
“嘿,這位小兄弟可真英俊,你問我是誰?我啊,我其實就是他們口中的大當家的。我們蠻荒之地風格粗獷,怕是對你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有些招待不週了。”
唐冥昊微微笑道,他溫柔的眼神好似能把人融化,怎麼可能是那位“大當家的”?
歐陽澹泊微微皺了皺眉,心裡嘀咕道:“嗯,果然,人不可相貌…”
這話嘮誰啊?哪家的小屁孩跑來了?
畢竟是在人家地盤,受人制約,更何況自己還是俘虜,歐陽澹泊放低姿態,道:
“您就是這片山寨的大當家嗎?對於您的手下把我們救了,我們感激不盡。
觀您氣宇軒昂,有勇有謀,我泊某在這與您道謝了!”
說罷,歐陽澹泊單膝跪地,雙手拱拳,臉上盡是崇拜之色。
從小到大,自己都是別的府上的公子千金。
從來都是想要攀附權貴的人來恭維自己的,現在,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還別說,歐陽澹泊誇起人來的樣子,好似一隻奸詐的小狐狸。
不過,是一隻滿身傷痕的狐狸。
“唉唉唉,泊兄,我唐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早聽聞歐陽家的赫赫之功,奈何被小人誣陷,落得個這樣的下場,真是…
但奈何我身份微薄,只能四處打聽消息,然後在你們被押送的途中設伏,救下你們。
我猜各位已是奔波許久,請大家不要客氣,不要嫌棄我的小小山寨啊!”
唐冥昊微微眯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