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所謂封后

九十五 所謂封后

“你竟殺了他!柳思卿!!”

等等,那話……我我我……我竟殺人了?!我,呃……我是誰啊我?方纔那話是對誰說的啊?似乎只有我和那人了,那麼——

我是柳思卿?

那麼開頭的皇叔和子卿又是怎麼回事兒?到底有幾個人啊?到底我是誰啊?

雖不知自己到底是誰,頭和身子疼痛異常的原因何在,也不是現下我該想的,只是這雪白紗牀帳,硃紅門窗,桌上放置着幾個茶盞,一茶壺裡也不知有沒有茶水,還是一小香爐,內裡燃着薰香,嫋嫋青煙由內而升,薰得滿屋的青煙久久不散,讓人覺得如至仙境,旁處一方書案,上擺放着幾本書卷,和些許奏章,文縐縐的,一看就知是哪個書呆子的房間了。讀蕶蕶尐說網

而我似乎對書卷之內毫無興趣,實在看不出來這該是我的房間,所以,話又回到了原處——

我到底是住哪的?我又是誰啊?

剛想起身,可惜動彈困難,一起身就感覺上半身疼痛難忍,頭還好說話,特別是胸口,總覺得痛的地方都快到了心的位置。

如此,我也只好乖乖躺着,待到哪時不痛了再起來吧,不知道這房主人何時會來,亦或者,我就是了,不過還是難以置信。

門是開着的,許是我眼有些問題,入眼的是一簇簇的花草,紅紅紫紫的,霎是好看,蝶飛鳥鳴的清淨,也不見有半個人影,端看那方還未出太陽的天,微藍,想必還是清晨吧。

正是我愣神之際,一穿着體面的女子端着一面盆走了進來,剛走到門內沒幾步之遠,擡起頭來同我大眼對小眼了一睜,回過神來,一驚之下就放下手中面盆,轉身就跑。

這讓我很是無奈,莫非我生來醜陋,嚇着了了那姑娘不成?嘖,不過看不出來,這房主人竟是一女子,着實讓我震驚。

少頃,遠遠的我就聽見一女聲,“王,王!公子醒了!”驚喜得緊。

原來似乎不是我方纔所想的那般啊,竟是想將我醒了這一消息告訴那被喚做王的人方纔轉身就跑,一句話也沒來得急說出口。

不過這王嘛……又是誰?姓?名?還是其他稱呼?

不多時,門外進來了兩人,一男子和方纔跑出去的那女子,想了許久,我只覺得這男子的模樣……很美,同那女子相比,我覺得那女子會羞愧了,好在這男子沒有一絲一毫的女氣。

男子着着一襲同這雪白牀帳一樣白的衣,長髮懶散披在腦後,後隨意別了根髮簪,一雙桃花眼,柳葉眉,微薄的脣淡粉,現下微揚着,止不住的歡喜。

“醒了啊?”他渡步上前,坐於牀畔,那雙脣一開一合,同那發相似,連說話的語氣都帶着懶散,只是內裡還夾着歡喜。

這不……廢話麼……

沒醒我能看見你麼?

不過現下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看着那雙桃花眼,我只想問:“你是誰啊?”

那人聞言,明顯的一楞,而後才慢吞吞的說:“……宇文曦。”

還未待我應上一聲,他便又開口了,只是除卻方纔的慢吞吞,顯得有些急切:“你……你不記得我了?”瞧,連說話都結巴了。

這話聽着奇怪,合着我就該記得他麼?我現下是連自己都記不得了又怎麼會記得旁人呢。

也不答他話,我只說:“我是誰,你認識麼?”

這話,直接讓他楞了神,微揚的脣角滑下了,閉口也不言語了,少頃,那脣又揚了起來,一雙桃花眼裡,有一絲狡黠的光一閃而過,宇文曦說:“你叫鳳子卿啊,居然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唉,莫非磕着頭磕嚴重了,失憶了?”

直覺告訴我,他在騙我,不過無甚,一個名字而已,也沒什麼騙頭的……吧?鳳子卿,挺好的名兒,姓鳳的……當真少見。

“你說我磕着頭了?怎麼回事兒?”難怪我會覺得頭這麼疼,原來是磕着了,莫非是走路不小心摔了,然後便磕着了?

“你竟連這個也不記得了,無妨,我同你講講……”

然後如此這般,聽他所言,我還真是走路沒看路,腳下一滑,磕上了前方的樹,如此,便碰得失憶,這着實……咳,走路不長眼睛,我活該。

而後我問了一些話,他都一一做答,也不覺得我話這麼多很煩人,從他話裡得知——

我叫鳳子卿,同他是……呃,竟是那種讓人羞恥的關係,這讓我聽後臉熱的緊,而他叫做宇文曦,別看他看來就是一文彬彬的書生,他還是蒼狼國國君呢,統治一國什麼的,實在厲害,我也不得不佩服了,而我同他的關係……咳,這麼一男子,算得上三生有幸吧。

日落升後,幾日,月落日升,這許久的休養,和昂貴藥物的調理,使得我身上那名曰獨自一人走在路上被強盜所打劫給弄得傷口好了大半,身,我是起得了的了,無事就在門口坐坐,享受這平靜的心和這愜意的日子,要麼就同現下一般,坐在桌前,手捧着一杯茶悠然品着。

“子卿,我肩好酸,你給我捏捏。”

坐在一旁書案的宇文曦開口了,微蹙着眉頭,連語氣也有些埋怨,也怪不得他肩會酸,從下朝起到現下的酉時,連朝服都未來得急換便就坐在那兒批閱起侍從抱來的那一大堆的奏摺了。

雖被他當做下人使喚着,可我也不覺有甚,畢竟這同夫妻無異的關係,這點小事是應該的,而且我也樂得如此,不知未何,我總覺得這般日子於我而言實是難得,所謂難能可貴,我合該得好好珍惜了。

遲遲未見我過去,他擡起頭來睜着雙有些疑惑的桃花眼看着我,看得我有些微醺,是醉了酒那般,總覺得這畫面似曾相識啊,莫非這便是我原該有的記憶?

“子卿,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無甚。”放下手中茶杯,一笑罷,我起身走向前去,如他所願,輕柔的捏着他有些痠疼的肩。

那雙桃花眼微眯着,活脫脫一饜足過後於房頂曬着太陽的慵懶恣意的貓兒,那般享受。

他放下執在手中的筆,一伸手勾着我的脖子,對着脣就是一吻,而我也只呆了呆便慢慢的回着,沒辦法,本該是習慣了的,現下驚一下都算是多餘的了,每天都被他這麼親着,想不習慣都難啊。

一吻罷了,他便有些撒嬌:“子卿,這些奏章真麻煩啊,你來幫我批了吧。”

想也沒想,不行二字出了口,他楞了楞,嘆了口氣,嘟囔着:“你還是這麼固執。”便又埋首奏摺。

這哪裡是固執不固執的,那奏摺本就是一國之君該批閱的,我又算得上什麼,也膽敢去批閱,雖說這處住宅雅靜,可也不代表沒人啊,每天也會來上一兩個人,偶爾的出現,若是給撞上了,這若是傳出去了多不好啊,他一國之君的顏面只怕得毀得差不多了,而且啊……我也怕麻煩。

再爲他揉了揉肩,見他的眉頭不蹙着了,我便有慢步到桌前,坐在木凳上又捧上了原先未有喝完的茶水。

日子便就這般不鹹不淡的過着,偶爾我總能看見門旁有身影浮現,她們總是會躲在門旁偷看,夾着竊竊私語,我也總能聽見男寵這麼個字眼。

可男寵到底意譽爲何,我卻是不得而知,最後聽得多了,只覺煩悶,還更加的疑惑了。

所以今日,我便趁着宇文曦在宣紙上寫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的空檔,問了話:“曦,你說這男寵……是什麼意思啊?”

曦什麼的,他說宇文曦我喚着他覺得生疏,必須得這麼喚,不過這膩死人的稱呼,至今我還是習慣不了,所以通常我不喚他的名字,反正也只是我同他兩個人罷了,他也知道我說話是對着他說的,畢竟,這裡也只有兩個人而已。

語落,他執筆書寫的動作頓住了,那面色雖看不大真切,可我也能模糊的看出,他有些溫怒,莫非,這男寵二字不好聽麼?

“誰說的?”他的話少見的有些生冷,看來,是真的怒了。

我乾笑兩聲:“……突然想到的,你若不喜歡,我就不問了。”

他一笑,少了冷硬,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沒事,若是別人說的,你便說與我,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子,膽敢說你是我的男寵。”

看來,這男寵果真不是什麼好詞啊。

第二日,他下朝歸來,龍袍也未換,也不見匆急去批閱奏摺,只拉了我坐於牀畔,喜上眉梢的同我說:“子卿,朕決定封你爲後,已經同那些大臣講了。”

今次他自稱朕而不是我,不知爲何,不過封后又是什麼?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們同意了?”

他笑着搖搖頭,卻看不出點點失望:“自然沒有,只是斬了爲首的人,他們便沒敢反對了。”

呃……殺人了居然也這麼輕鬆,不愧是王。

“封后是什麼?”我現下才將這話問出口,聽得他一個沒忍住,哧笑出聲。

“封后啊,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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