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夢魘上

一百五十一 夢魘(上)

反觀一旁的紫薇帝星極其淡然,‘脣’角微揚,那淺笑依稀,只是不知笑裡雜藏了什麼,讓那原本的溫文失了幾分,倒添了些許苦澀。

依我猜想,既是鳳‘吟’提出的話來,且鳳子卿的魂還在我體內,那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任誰傷我分毫的,想到這處,我倒自心底帶了幾分苦澀了。

唉,這般想法也怨我,着鳳‘吟’的臉,便以爲他就是鳳‘吟’,錯將對鳳‘吟’的情意給了他,這倒是……難收了。

這廂的鳳‘吟’挑着柳葉眉,並不理會那些上仙的一通說教,只是將我一手拉起:“朕還倫不到你們在這兒說教,朕做什麼說什麼都知曉,誰若再敢‘亂’說一氣,休怪朕無情了。”

鳳‘吟’這話語剛落,這大殿上立馬鴉雀無聲。

少頃,打破這沉默的是跪在地上的‘女’子,她看着鳳‘吟’,看看我又看看‘花’神,約‘摸’着是覺得可惜,低低一嘆下,又將眼定在了‘花’神那處,再上下打量一番,點點頭,對‘花’神這人,還算滿意。

“陛下,您說這位上仙同您成了親,”‘女’子話語一頓,眯眼一笑,笑得眼成了一條線,“那麼這位上仙呢,也成了親了麼?”

被言及的‘花’神,剎時瞪大了眼來,張口便道:“別別別,我也成親了……啊,不是,我有心儀的人了,姑娘還是收回好意吧!”

那‘女’子想來是怕親事落了空,再難娶個滿意的人回凰族,所以,對於‘花’神所言,滿滿質疑,不依不擾道:“你有喜歡的人了?那麼人在何處,爲何不成親?”

‘花’神被問的一堵,看一眼正頗有興致看着他的鳳‘吟’,又看一眼一旁直勾勾瞧着他眼也捨不得眨的百草仙君,一雙手極爲不自在的纏上了額前垂下的一縷碎髮,不住打着圈兒,眼下糾結神情越重,那手上越是用力,恨不得將頭髮斷做了兩半去。

而後,‘花’神放下手中長髮,擡頭看着那‘女’子,嘿然笑了兩聲,方纔道:“唉,不是我不願讓他同你認識認識,也不是我不願意同他一輩子在一處,這不,你也該知道,仙規森嚴嘛不是?所以我也只能將這心思盡歸心底,但是人,我忘不得,忘了就是無情無義,這有違仙道。”

這一番說詞,說得我好生佩服,然,也只有我一人佩服罷了——那‘女’子顯然不信,挑挑眉梢:“空口無憑,不可信,你要是能將那人指出來了,我才能相信!”

這可爲難了‘花’神,指出來吧,若以倫常來看,他同百草的事,實屬有違天理倫常,說了定沒什麼好果子吃,到時搭上了他不說,還連累了百草仙君,這使不得。

若是不違倫常,那便只有隨便指名‘女’仙,這丫鬟‘侍’‘女’不選,殿內也只有幾名仙‘女’在場了,而這幾名仙‘女’中,哪個都不像百草,估‘摸’着他哪個都不會喜歡。

正當‘花’神糾結時刻,百草開了口:“不瞞陛下,臣早已中意小‘花’多時,‘私’底下還迫使小‘花’隨了我,所以這一切過錯,皆怨不得小‘花’,陛下,您要罰就罰我一人吧,小‘花’他本無錯。”一語攬下所有過錯,雖使‘花’神陷入我這般境地,但好在爲他解了眼下之圍。

果然,那‘女’子呆若木‘雞’,張口無言。

“笨木頭,你在胡說什麼呢?!”此刻的‘花’神,如同一隻炸了‘毛’的貓兒,張口‘露’出森森獠牙,美眸怒瞪,只差沒一下蹦起,撓上百草仙君兩爪子了。

百草不予理會,只是擡眼看着鳳‘吟’,只等鳳‘吟’張口,道出最後結果。

嘖,這兩打情罵俏的人,倒是羨煞了我這種孤家寡人了。

少頃,那雙丹鳳眼上染了興致,揚揚眉梢:“哦?小‘花’?”倒不想,這張口的話卻是注重這個的,一語落定,免不得讓衆人微微楞楞。

我乾咳兩聲,趁着別人不注意,擡手扯扯鳳‘吟’衣袖,低聲道:“不就是‘花’神麼?鳳‘吟’你就別在意這稱謂了。”

鳳‘吟’聽後,‘脣’角上揚,喜上了眉梢,擡手掩了‘脣’,輕咳一聲,方纔正了‘色’又道:“如此,百草仙君你可知罪?”

“小仙知罪,還望陛下處置,莫要責罰‘花’神。”

一旁‘花’神沒有‘插’嘴的空檔,只能一咬牙,狠瞪着百草仙君側臉,那眼裡思緒良多,依稀彷彿,端是你若有何三長兩短,我勢必相隨的意味。

只可以百草仙君目不斜視,微低了頭,正鍾情於地上不見遊動的白雲。

不知何故,聽了百草仙君的所言,鳳‘吟’那雙丹鳳眼笑意更深:“罪?百草啊百草,你倒同朕說說,你何罪之有?”

百草一愣,隨即張口,一五一十回答:“臣不該強迫‘花’神,同臣一道……”

‘揉’‘揉’額頭,鳳‘吟’擡手打斷那話語,啓‘脣’截了那話尾:“你這喜歡便是喜歡,本就無錯,若是錯了,那朕強迫了孤鸞愛卿,豈不是也錯了?那是否……朕該將自己也用了天界最爲冷酷的刑罰罰了自己?”

百草一時語塞,‘花’神倒最先反應過來,立刻笑逐顏開:“多謝陛下成全!”

鳳‘吟’輕笑,同往常那般溫文:“起來吧。”

依言,‘花’神與百草仙君雙雙起身,失了提心吊膽後,‘花’神不忘對着百草一通埋怨:“你這木頭,我警告你,今日之事,你若再敢有下次,我便只當沒認識你!”

百草仙君微不可察的揚起了‘脣’角,柔聲細語,滿滿的溫柔寵溺:“若有下次,我還是會如此,因爲,我不想讓你受到什麼傷害……”

‘花’神楞然,隨後一嘆:“木頭,真拿你沒轍。”

嘖嘖,瞧這多甜蜜的一對兒,當真羨煞旁人,我自方纔起,就不該注意他們的。

一旁跪於地上的‘女’子驚得呆然,回神後,便對着鳳‘吟’一陣哭訴:“陛下……陛下您……您要爲我做主啊!”

“坐主?”鳳‘吟’輕笑一聲:“你也看見了,這二人本就兩情相悅,莫非你想要拆散他二人不可?”

‘女’子呆楞搖頭,但那雙杏仁大的眼毫不罷休:“陛下……可是……”

那‘女’子話剛一落,鳳‘吟’便一反常態,亦或是失了那玩味的心,冷哼一聲:“仙家本該不談情,且你凰族同鳳族本該是一對,怎麼?莫非鳳族的都死絕了不成,竟然招親招到了仙界來?”

那雙丹鳳眼裡的怒意灼灼,一點不假,且那話語明顯是針對鳳、凰兩族的,若我沒記錯的話,鳳子卿以前便是鳳族一族之長,唉,當真不曉得那期間又發生了什麼,竟讓鳳‘吟’抱有這般成見,不過這般也無妨,都與我無干,我也無權計較那許多。

這時,看着那‘女’子驚愕張口,我卻什麼都聽不見,到最後,我竟什麼也看不見了,只曉得身處的這地兒好黑,黑得就似沒有盡頭一般,且只我一個人,似孤寂了千百年之久,心似冰封,冷得徹骨,卻……無人知曉。

這般伸手不見五指的寒夜,我獨身一人邁步,耳聽得有細微聲響,但聽得不大清楚,就這般走着走着,也不曉得走了多久,許是一個時辰一盞茶,又許是一年半載,百年千年了,越到後面,我越記不大清楚了,依稀彷彿間,我只曉得這般走下去不妥,該停下來好好想,卻不曉得如何停下,又該想些什麼,那般走着走着,一直持續到了現在,持續到了……我忘了自己是誰。

初始的‘迷’茫,現下的驚恐,似乎這般狀況,平生我是頭一回遇見,可仔細想想,卻如何都想不起這心下所想的平生,是如何過的,可越想便越是想不起,倒‘弄’得自己頭痛‘欲’裂了,最後,我怕極了這頭疼,便不再回憶了。

擡‘腿’邁步,我走了許久許久,終於,前方出現了光暈,還有少年的嘻笑,清緩的笛聲。

終於尋到了一絲光亮的我,急不可待的快步前行,有未行多久,便觸及了一片溫暖的陽光,陽光下,兩名少年逆着光睜着兩雙明亮的眼看着我,一名少年白衣墨發,眼帶着莫名敵意,正蹙着眉頭往後退去。

我不曉得我當下情況如何,只覺得頭暈暈乎乎,該是行了太久,‘精’疲力竭的緣故使然,這般,我也只好看着那帶着光暈的少年緩緩退開,而自己也因體力不支,身一斜便倒在了地上,而眼,也在隨後緩緩閉上了。

又不曉得過了多久,我只聽得有人在我耳邊同我說:“喂,你醒醒,倒在這裡做什麼啊。”那話語有些不滿,我緩緩睜開眼來,入眼的,便是方纔退開的少年面龐。

“醒了沒?醒了就起來,你這大塊頭,可別想讓我來拉你啊。”只是話雖如此,他卻伸出一雙手來,將我從地上拉起,不過令我佩服的事,別看他還是少年,那力氣卻是極大的。

“髒兮兮的,真是的,你將兄長送我的衣裳都‘弄’髒了,你賠!”他皺着眉,眼看着白衣被染上了灰塵,不滿的抱怨着,想是未有聽到我說話,他擡眼看着我,也些疑‘惑’,“你是不是傻子啊,我說話呢,你在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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