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高傲地離開,扔下那擦手的絲巾,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柳樺空洞的雙眸上。
冬梅趕緊扔掉,是一股怒氣,又心疼把柳樺抱在懷中,急切問着:“小姐,你哪裡痛呀,告訴冬梅,冬梅這就去請太醫。”皇上不願見小姐,又心裡愛着是其他人,她家小姐十年前許下的芳心,一直癡守,如今,被殺千刀的如妃狠狠踩着,這換誰能接受呀。
柳樺不說話,緩緩閉目,任由冬梅上下打量,還好,只有那還不容易恢復容顏的後邊臉被打的紅腫,鮮紅的掌印如此驚目。
“小姐,我們回房!”冬梅背後抽痛厲害,可她也只咬着脣扶起柳樺,可柳樺卻如一具屍體般沉重。
“小姐,你別亂想,那如妃是嫉妒皇上對你特別,所以才說那話來氣你的,皇上心裡是很愛你,是有你的位置存在的,小姐。”冬梅幾乎是吼了出來,小姐對於感情的事情就是一根筋。
每次如妃來都是折磨小姐,此次來,也不例外。
柳樺心中其實也是這般想的,從剛開始的折磨,她斷定是有苦衷,果不然,她猜中了,然而,如今,冬梅這般說,她還真的仔細慎重想了一下。
如果在乎自己,喜歡自己,會不告訴她發生的一切,會每次邪魅笑厭惡地折磨,那表情如此淋漓盡致,如此的真切,真的是佯裝都能做得出來的嗎?
做不出來,如妃就算嫉妒,可這一次,她是感覺得出來,如妃也在恨,恨南宮明日的心中有着別人。
這個是真的,以如妃如此驕傲,如此盛寵,會坦誠說出嗎?
不會!
這些都只有一個原因!
呵呵……
柳樺忽然笑了,笑的顫抖,連眼淚花都笑出來了,看上去有點瘋癲,又看上去遇到好事笑的無形象。
冬梅驚了,也憂了,小姐是聽進去那些話了。
“冬梅,這十年來,我是不是很傻呀!”她覺得她好可悲呀,活了十年,自以爲那人心中定有她,然而,卻是一廂情願。
如妃在怎麼討人厭惡,就算
虛假的溫柔也是享盡的,只有她……
傻傻地認爲,傻傻的等待。
“小姐,你怎麼可以聽如妃說的,如妃的心你不是不知道,小姐,你真想知曉,就應該問皇上呀!”柳樺鑽入牛角尖,冬梅急着無措,只能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南宮明日的身上。
然而,連她自己都覺得在說此話,沒有一點的說服力,更別說本是心亂的柳樺聽此,會有什麼反應。
“明日哥哥不喜歡我,所以厭惡我,也許,我對她來說,真的就是逼迫我爹爹就犯的一顆棋子。”柳樺越想越亂了,而且語氣很篤定。
“不是的,小姐不是的,你不是說皇上不把你關押起來,折磨你,都是做給幕後的人看嗎?是爲了保護你嗎?”冬梅握緊柳樺的手,儘量平穩勸着柳樺。
然而,無心思的她,怎麼又知道,這般只會加深讓柳樺心中的肯定:“他就是劍走偏鋒!”那天太后也說了,是太后開了口說服大臣,那南宮明日用什麼讓太后開口,還有爹爹打入大牢一事,只是關押,爲何沒有會審。
如今這般一想,所有的謎團都變的清晰了。
南宮明日對她只有利用,爲了揪出幕後之人,他變得殘忍是做給別人看,目的就是讓那些幕後人知道,他在重視這件事情,只要她一有個不對頭,那些人定會出現。
就比如刺殺那一件事情,說不定就是他上演的,不讓她見爹爹,更好隔開,引得那些人的猜忌,他好一網打擊。
是的,她成了他帝王的棋子!
“小姐,你別亂想,不是的,皇上,他……”那幾日的照顧,她可是看在眼裡的,皇上不可能是利用小姐,可是……
她說服不了自己,一直困擾的謎團,如今小姐想清楚了,那……
她已經不想那些陰謀,只想她小姐此時的心。
“我要見爹爹,冬梅,你用我的嫁妝想方設法買通人,安排我見爹爹,所有的事情都會水落石出的。”柳樺失去了控制,她心口那吞噬的痛,讓她猛提精神,想到疏通關係。
她
想就算問了南宮明日,他也不會承認,相反,她的心更會被踐踏,她不要再一次愚蠢下去,傻傻等着。
她心痛快要死掉,可是她要親眼證明,她就是那般死心眼。
“小姐,好,好,奴婢會辦的,那……”冬梅實在不知道怎麼辦好,只能順着柳樺的意思。頓了頓:“晚上設宴,小姐要去嗎?”她這個心態,說不準,會當場質問皇上。
她愛的那麼辛苦,如今又是心愛之人無形捅她心口一刀,定是痛不欲生。
“去,我當然要去。”爲了爹爹,爲了真相,也爲了她愛了十年如今傷痕累累的心。
冬梅扶起柳樺:“好,小姐,奴婢這就給你打扮,等你入了宴會的時候,奴婢這就去打探。”一刻都不能容緩,在柳樺慌了神下,一切都只能順着柳樺意思。
柳樺不能在受了刺激,柳樺也很明白,在冬梅精心打扮下,一雙手從不停止的顫抖,試着深呼吸,可要面對的時候那壓下的弦又崩的彈跳了起來。
設宴北邙太子是在壽軒宮舉行,這裡專門款待大臣,冊封儀式巨大設宴之地,裝潢的氣派,彰顯帝皇,張燈結綵,一派喜氣。
這一次,柳樺比誰都早到,按公公的安排坐上自己的位置,動都不動,一襲淺色紫色半臂襦裙,領口之處被疊放的荷葉邊高聳,襯得她那細長而白皙脖子,在燭火下,閃着瑩白又充滿迷離之光,腰間是深紫色的腰帶,輕輕束縛,妙齡的身子也凸顯出來了。
只感覺,柳樺入宮太監宣之後,就一直把頭低着,誰也看不清她今日裝扮,配上這衣服帶來怎樣的效果。
其他嬪妃見柳妃如此畏縮,私底下議論,也是炸開了鍋,比如說些,這次設宴可別像上一次不勝酒力昏倒,這樣會丟齊楚的臉什麼的,對她遭受到傷害一字不提,就算提到,嬪妃都是往後挪動,深怕真如口中議論那樣,殃及池魚。
柳樺今日受了重創,心緒本來就不寧,自然是沒有聽到嬪妃的議論,直到南宮明日出現,身旁的蘭妃一臉和善的笑意和她打招呼,才驚覺回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