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好古興奮地帶着從珍妃處要過來的幾十位身手矯健的侍衛回到了元府。
爲了掩人耳目,元好古示意這批人要做好換原先的衣裳的思想準備,然後把他們安頓在府裡,並好酒好肉地侍候着。
當夜色更加濃重之時,元好古已帶着一大堆的夜行衣來到了這些武功高手們的面前。
看着他們換上了統一的夜行衣,元好古這才小心翼翼地交待道:“各位大人,今天晚上的事情,還請你們能夠幫忙,竭盡全力到馬府去把我們馬家的幾個家奴救出。”
眼前的人羣齊齊點頭,緊接着他們在元好古的一個家奴的帶領下徑直奔向了馬府。
雖然已是萬籟俱靜的時候,馬府卻難得一見地燈火通明景象,就象是在辦什麼喜事一般。
一羣侍衛驚訝地朝着燈火亮起的地方望去,卻見一桌桌的客人正在把酒言歡,熱鬧非凡。
嗅着美酒飄出來的濃郁的酒香,一向豪飲的侍衛們真想衝上前去和他們共飲幾杯的,但是他們轉而想起了他們這次前來的目的,一羣侍衛不敢再多作停留,便隨着元家的家奴快速的奔往事先已偵察好了的馬府囚禁家奴的地方。
幾個已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的家奴一個個跌坐在地上,不見哀嚎聲,已呆滯麻木了的臉龐一張張在夜光的映照下顯出了病態的蒼白,身上一條條可怕的傷痕就這麼突兀地顯露在他們的視線裡。
輕輕地摸進了這間刑房,用手勢連帶耳語,侍衛們把綁在他們幾個人身上的繩子一一解開,便帶着他們迅速往外衝,逃離這個讓他們產生夢魘的地方。
陣陣的腳步聲突然間急促地朝着他們的方位奔來,當他們站在後院的時候,卻發現整個後院其實已被馬府的家丁們裡一層外一層包圍得嚴嚴實實了。
幾位劫持人質的武林高手此時心知他們是落入了圈套,心想硬拼的話必定損失慘衆,但不拼的話,卻又只能束手就擒,只好學項心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後生,從絕境中找尋出口,哪怕希望再小也要奮勇拼搏,拼死一搏。於是侍衛們一個個擡頭看了看周邊的環境,便齊齊亮出了手中的兵器,朝着包
圍圈中一個最薄弱的環節猛攻。
看着這一羣居心叵測的人竟然在自己壓根兒沒有預期到的時間內速戰速決突圍而去,詫異萬分的馬銀復內心突然間有了驚恐的感覺。
從沒有想過一羣元府的家奴竟然還懂得這麼高深的作戰術,雖然馬府的家奴已朝着他們追去,但馬銀復暗中猜測,以他們的身手與智慧,這次這幾個元府家奴是無論如何再也不會落入他姓馬的手中了。
內心的焦慮雖然沒有讓他的心緒出現巨大的落差,但這些天來的計劃卻很有可能就此落空,馬銀復還是難免多少有些傷心地走回廳裡,呆坐在廳中等待着。
當人羣返回馬府時,一張張羞愧的臉已呈現在他的視線裡,雖然心裡已有準備,但當這些家奴成功逃離的消息清楚地送到他耳朵裡的時候,馬銀復還是感覺到自己這下子真的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了。
躺在牀榻上,妻子關切的聲音已經傳來,但馬銀復此時已無心顧及,翻了個身,讓自己不去面對她的枯黃的臉龐。
從不曾見過丈夫這樣對待過自己,馬妻心裡有着說不出的失落,心想,大人今天怎麼突然間像換了個人似的。
伸手輕撫他的後背,但卻不見他回過頭來理會自己,馬妻急了,急急地搖晃着他的身軀。
無奈地回過頭,馬銀復一臉的糾結煩惱,他不高興地說:“老婆,你讓我獨自靜靜,好嗎?”
丈夫的語氣帶有些許哀求,表情卻表露極爲厭煩她的表情,見此,她的心瞬間受了傷,那種感覺就象是一條鞭子打在了她的身上,已紅了的眼眶裡淚水盈盈欲滴。
心情的煩悶讓他不想理會關注妻子,再次轉過頭,對着眼前的牆壁發呆。
元府裡,此時已是一片燈火通明,雖然這幾個被救了回來的家奴身上已是遍體鱗傷,但元好古並不細心查看他們身上的傷勢,便隨口讓管家叫來大夫給他們包紮。
而坐在跟前不停晃動的一羣侍衛卻是他急於要巴結的人羣,元好古大聲地呼喚着家奴把之前備辦好了的好東西擺上桌子,不一會兒,各種各樣的山珍海味,和府裡珍藏的美酒,一一送到
了他們的眼前。
品嚐着一桌的美味,喝着醇香的美酒,一羣侍衛此時已忘記了剛纔的驚險處境,一大羣人其樂融融地狂飲着。
一聲聲的行酒令從廳裡不斷響起,直把屋外的一大羣人的視線吸引過來,美味佳餚的誘惑讓人羣一個個嚥着口水。
看在眼裡的元好古皺起了眉頭,便一想起這些天來府裡家奴的勞累,連忙示意管家帶着他們在另一個廳堂裡擺了幾桌酒菜,犒勞他們。
當他們一個個喝得醉熏熏的趴下時,已是中午,酒意的涌起和着身體的睡意,讓王清明再也無法暢飲,起身便向元好古告辭。
看着他的一身酒氣,生怕他會出事,元好古說什麼也不肯讓他出府。
王清明很是無奈,只好找出了各種的理由來說服他,便卻還是無法奏效,只好搖搖頭,隨着管家進了一間廂房,人剛一碰到牀鋪,便已是倒頭便睡。
當家奴捧來了洗腳水,看到的卻是已呼呼大睡的王清明,悄悄地退出廂房,捧着這一盆滿滿不曾洗過的洗腳水快步往洗手池處走去。
一個黑影突然間出現在他的身後,不等家奴反應過來,便已被打暈在地上,不見動彈。
一招得手,黑影欣喜的撲到他的跟前,正要扯起,身旁卻突然間多出了一個侍衛的身影,嚇壞了的黑影連忙逃向遠處。
本是因喝多了,出來醒醒酒的侍衛嚇得大聲的喊叫。
廳裡的人羣紛紛奔出,一個個圍在暈倒的家奴身邊,大聲地呼喚着。
當元好古在家奴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奔出,看着圍在家奴身邊的人羣,頓時大怒,“你們還不去捉拿刺客,一個個呆在這裡做什麼?”
人羣快速的奔去,轉眼間出了元府。
低頭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家奴,元好古嘆了口氣,示意家奴擡進了屋子。
獨自坐在廳裡等候,當天色漸漸暗下時,人羣才紛紛歸來。
四處望去,空手而歸的家奴一個個垂頭喪氣的站着,元好古臉色鐵青,本想訓斥幾句,但想着馬銀復的手段,便強忍住內心的怒火,示意他們散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