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實在是太過於的緊急了, 此次皇家貴族都在皇家圍場當中,謝晟又是主要的負責人,若是出了什麼差池, 那麼就是難辭其咎了, 不過皇上的興致來了是誰也攔不住的, 說是三天那麼也只有有三天的時間。
時間一晃而過, 這三天裡謝君竹是一直跟在謝晟後面幫襯着的, 經常是早早的就出門,到了深夜纔回來,好不容易將所得事情全都安置好了以後, 就等着明日了。
第二日一早便是又去了圍場,恭候着聖駕的到來。
這一回來的人到不算是少數了, 嘉煬帝往年裡面也是鮮少涉足到這些地方的, 倒是今年例了一回外, 不過極爲難的是皇后娘娘這一回也是跟着的,所以皇后娘娘一到, 衆人就不自覺的看着謝君竹,這一回也算是兩個冤家聚頭了吧,衆人心中都是幸災樂禍般,這會子有什麼差錯的忠勇侯府運氣也到頭了。
謝君竹當然也是想到了那一層,但是也是知道皇后娘娘那日說的話也只是說給別人聽得罷了, 也便是不在意的, 將嘉煬帝連同皇后娘娘一起請進一頂帳子, 裡面早已經是生好了炭火, 暖融融的, 同外面的酷寒隔離開來。
謝晟詳細的和嘉煬帝稟告完了所有的情況,微微擡頭看了看皇后娘娘早已經被安置到了帳子當中事先準備好的屏風後面, 揮了揮手便是讓謝晟退了下去,傳令下去休息上一個時辰的纔去狩獵。
謝晟這邊一退出去,皇后娘娘便是走了出來,看着還坐在那裡的嘉煬帝,狀似不經意的問道:“着忠勇侯是誰?怎的我就見不得了?”
嘉煬帝難得的笑了笑,“不是見不得,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的罷了。”皇后娘娘垂下眼簾,並未再說上些什麼。
放佛已經是習慣了她這樣的樣子,嘉煬帝也並不在意些什麼的,想要拉過眼前的人,但是還是控制住了這樣的衝動,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待會兒你就好好的在這帳子當中,此次前來的還有不少的女眷,你同她們多說說話便當是解悶了。”
“同女眷說話?解悶?皇上真的是費心了。”
聽出了話裡面的意思,嘉煬帝站起身來就走到了外面,空留下帳子當中笑得一臉意味不明的皇后。
元朝皇室子嗣還是少的,嘉煬帝膝下只有恭琛一個兒子,及是既嫡又長的,所以身份尊貴至極,接下來的一些親王膝下的子女也還算的上是繁盛,但是身份地位始終是不及恭琛,剩下的就是原寶親王留下的遺子安親王恭長安,今日倒是是來了,但是坐着輪椅的,又是常年病患纏身,哪裡還會開弓射箭的。
除卻皇上的身邊跟着一大堆的侍衛之外,恭琛到是讓謝君竹跟着他一起去了,衆人雖是有意義但是都不敢提出口。
恭琛以後一定會繼承元朝的江山,可是看着他的身邊也是沒有什麼走得近的人,都還是平平常常的那種,到是這個忠勇侯世子風頭正盛,若是恭琛繼位,那麼說不上着忠勇侯府世子就是恭琛身邊的重臣了。
所以一時之間不少人對於謝君竹都是暗地裡恨得牙癢癢。
騎着一匹馬,身上是一個白色的披風,順眼看過去一身杏黃色騎裝的恭琛,倒是顯得非常的精神,看着嘉煬帝率先離去,恭琛帶着謝君竹以及後面的幾個侍衛朝着另一個方向行去。
聽說這一回圍場裡面的各種珍稀禽獸都是有的,小的如同野兔竹雞之類的,大的倒是還有老虎。
恭琛一直是騎在前面,謝君竹同他錯後一些,見他拉開弓箭,一箭射向了不遠處的一個有些動靜的枯草叢,身後的侍衛便是有人跑過去撿了起來,拿到恭琛面前一看只是一隻野兔。
恭琛皺了皺眉顯然是對於這樣小的一直獵物不太滿意的樣子,轉過頭看着謝君竹,將手中的弓箭遞給了謝君竹,“你就不想試試?”
謝君竹笑着搖了搖頭,“殿下客氣了,臣不會弓箭。”
恭琛吩咐後面跟着的侍衛離開了一些距離以後,才笑着開口,“還是謙虛,天機老人的徒弟又怎麼會拉不開弓箭呢?”
原先以爲恭琛爲難人的毛病是好了,但是現在看起來還是換到別的地方又發作了,謝君竹無奈的笑了笑,“若是告訴太子,臣的左手廢了呢?”
恭琛一驚,正色的看了謝君竹,目光在謝君竹的左手臂上流轉,怪不得當日在清風樓上她拒絕自己的話裡面都是說的那麼的乾脆,也不怕自己出後招什麼的,原來她的左手廢了,這樣是立不了妃的,所以也算是有恃無恐了。
不過這做都是什麼時候廢的?他怎麼不知道?是真的廢了還只是找的藉口?
見她還有疑慮,謝君竹不介意的慢慢那爲他解釋起來,“胡舍之戰,聽聞殷將軍口中一人,我對於狼牙國的軍師非常的好奇,便上前去查探,誰知那人竟是我師父門下的大弟子,也便是我的大師兄了,後來陷入敵營,廢了左手才逃了出來......”
恭琛眼睛眯了眯,神色之間也是讓人捉摸不透,聽着謝君竹的話,倒想是皇叔幫着她在說謊了?那日去營帳的時候沒有看見她的人,看來並不是派去執行什麼秘密任務了,而是躲着療傷了,那麼皇叔是不是早就知道所有的一切了?
心思慢慢迴轉,輕輕踢了踢馬,然後向前行去,謝君竹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
今年元朝還沒有一場雪,天空中也都是非常的灰暗,雲層也是重重的似乎是要垂落下來一般,已經是深冬了,風都有一些的肅殺,掛着樹幹上面乾枯的樹葉嗚嗚作響。看着恭琛不斷地開弓,倒是射下了不少的東西,也算得上是收穫頗豐了。
看了看天色,謝君竹知道這個時候也是該回去了,冬天白晝通常是非常的短,若是這會兒不抓緊時間,那麼天色晚了就不安全了,林子很大,很容易的就會迷路。
也是知道現在的這種情況的,調轉馬頭恭琛現在就準備往回走去。
正當這個時候,恭琛剛剛調轉馬頭,便是看見了一支箭朝着恭琛這個方向射來,後面的人看見這個陣勢,連忙上前準備護駕,謝君竹不知道其他人在哪裡,周圍也沒有聽見什麼動靜,顯然這些人的計劃還是非常的周密,所以現在算是幾人孤軍而戰。
現在看到出來的越來越多的黑衣人,謝君竹心裡揪了起來,這一回圍場所有的事情都是謝晟安排的,而現在太子這邊出現了這樣的狀況,那麼不管是出了什麼樣的事情,謝晟都是說不清楚了,或者說是在黑衣人出現的那一刻開始,謝晟就掉如了一個泥潭當中,慢慢的陷了下去。
還記得三日的時間裡面,謝君竹跟着謝晟把整個圍場都跑了一個一圈,親自檢查了所有的地方,確定是萬無一失之後才迎接的聖駕,但是今天這又算是怎麼一回事?
來不及多想,現場已經是一片的混亂當中,現在謝君竹的心裡面只知道的是恭琛不能有事不然整個謝家都難逃罪責,所以也管不上什麼了,上前就站到了恭琛的面前,將他護到身後,沒有見到過恭琛出手,所以估計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了。
沒有想到謝君竹這個時候會出手,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病了十年的世子居然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不光是跟在他們身後的侍衛們驚住了,就連那些個黑衣人也是沒有想到。
恭琛在後面慢慢的看着,知道暫時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謝君竹會將自己護在身後,一種被保護的感覺讓他不急於出手,儘管邊上的侍衛木大部分的接連着倒了下去,但是這又有何妨?
一道破風的聲傳來,一支箭朝着謝君竹射了過來,險險的躲過去之後,就看見了一隻黑箭朝着恭琛而來,想出手已經是來不及了,如果帶上一個不會任何武功的恭琛想要躲過去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緊急關頭,謝君竹顧不上那麼多了,縱身撲了過去就感覺一個利器穿夠了自己的身體。
慢慢的倒了下來,看着昏暗的天空都感覺是那樣的陰沉,現在又開始難得旋轉起來,眼前的一切慢慢的變成了一片緋紅,隨即又清明過來,看着那個黑衣人慢慢的靠了過來,想要起身卻是再也不能。
恭琛抱着她,雙手有一些的發抖,失去了任何的反應,就這樣看着她,天地間都已經是靜謐了下來,看着胸口的那一隻支箭,和冉冉流出的鮮血,恭琛擡起頭,看着眼前那個拿着一把弓箭逐漸靠近的人,。
正在他打算出手之際,就看見了眼前這個黑衣人倒了下去,回過頭一看周圍的人皆是如此。
謝君竹的呼吸有一些的微弱,嘴脣也是失去了血色,看着倒下的那個黑衣人的腦門上赫然是一枚飛鏢,用力看清楚才發現那一枚飛鏢原先自己手上也有一枚,便是江月流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