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的心裡有一股小**躍躍欲試,他的眸光晦暗不明地看向周瑾:“你說你不是男寵,我相信。你如何知道如言公子不是男寵?你,檢查過了?驗明正身了?”
“好好好!”如煙心裡恨得咬牙切齒,這個四皇子,就恨不得全天下昭告,她是個斷袖之人是吧?真不記得自己是在哪裡什麼時候怎麼得罪他了,他要處處這麼爲難她!“你們不爲了我是不是男寵這個問題傷了和氣。我承認,我是男寵,我偏好斷袖,好了吧?”
二皇子目瞪口呆:“你是斷袖?”
周瑾結結巴巴:“你、你真是……難怪……”他的聲音低了下去。
“難怪什麼?”四皇子耳尖,還是聽見了。
“難怪那日勘察地形,如言公子倒下斜坡,我去幫他擋一下的時候,碰到他的身體,覺得……和男人不一樣……沒那麼剛勁有力,反而很柔韌……原來是男風之軀啊……”周瑾不知死活地慢慢吞吞地說,眼神飄移,似乎還沉浸在對那日身體接觸的回味之中。
二皇子突然不說話了。
如煙急了,這個周瑾,還要說出她身體的異常感覺啊?他是要把她的真實身份都露出來廣而告之啊!“我確實是男風之軀,不信我可以脫給你們看……”她心下一橫,心想這些人不會這麼無趣,真要她脫衣驗證吧?況且,四皇子知道真相,他也許會幫助自己掩蓋的。如果不幫忙,自己再找藉口不脫就是了。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空氣瞬間呆滯,沒有一個人說話。
李沁愣了愣,也不明白自己的手怎麼就不受控制抽上了她的臉。
如煙呆呆地看着他揚起的還沒放下的手。
二皇子皺着眉看向弟弟。
周瑾看着皇子發怒,不再接一句話。
“你是什麼身份?竟然要用你那……低賤的身體來有辱皇子的眼睛嗎?”李沁說了前面就有點結巴,不知道後面該接下去說什麼。
二皇子很快找回了笑容:“四弟不要這麼刻板嘛,如果如言公子堅持,我們也是可以觀賞一下他的身體的。”
四皇子深深垂下了頭:“讓二哥看笑話了,我竟然帶了這樣擺不上臺面的貼身保鏢,給二哥添堵了。”
二皇子擺擺手:“無妨無妨,一個樂子。”李易看看天色,“夜已深,我們也儘快回營地吧,不回去,兵士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怕要不安。”
如煙暗暗鬆了口氣,慶幸李易不再追究。
李沁跟在李易身後,向回營地的方向走去,不再等如煙和周瑾。
回到營地,兵士們果然都沒睡,個個帳營裡都燈火通明,在等他們回去。如果兩位皇子竟然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了差池,恐怕所有將士都得陪葬。二皇子示意沒事了,讓大家安心睡覺,陣營裡的火一一熄滅。
如煙知道自己惹了禍,不敢再像往日一樣雄糾糾氣昂昂,而是半耷拉着腦袋。她悶聲不響地幫李沁打水,給他洗漱,然後幫他在帳篷裡鋪好牀,最後退到帳篷門簾邊,畢恭畢敬地垂頭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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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dquo;打算今夜一直站着思過呢?不睡了?”李沁忍不住開了口。
“我做錯事了,您罰我一夜不睡也是應該的。我爲您站崗。”如煙低眉順目地說。
“說說錯在哪兒了!”他像帝皇般擡起下巴,無形中不怒自威。
“錯在我不該罵您,更不該罵您全家!無論罵您還是罵二皇子,都是一家!”她乖乖地說。
“還有呢?”
“還有?”如煙想了想,今晚自己還做錯什麼了嗎?怎麼自己沒有印象了?
李沁心裡這個氣啊,一大堆的事情,她敢做,居然不敢認錯?
如煙蚊子般大小的聲音囁嚅着:“請四皇子明示,臣愚鈍。”
“天色晚了,還不回營地,卻和周將軍樂呵呵地烤肉,這是不是錯?”李沁看她笨頭笨腦後知後覺的,也不像能夠深刻自我檢討的樣子,只得耐心提示。
“我……我腳踝壞了……”
“還狡辯!”李沁更火了,“我後來輕輕一捏,脫臼的地方不是接上了?”
如煙心裡想,這皇室的人就是霸道,人家不會做的事也變成了罪責了。她不想惹事,點頭承認:“是我的錯。沒有提前學習接骨。”
“還有呢?”他繼續從鼻子裡哼着氣問。
還有?這是不是要寫個十大罪狀啊?如煙傻眼兒了。
“我在吃兔肉,你從我的手裡搶兔肉給一個小將軍,是不是錯?”
“我……好吧,是我的錯。但我那是……”如煙想說看你吃的太慢了,我想回營問你話,可她想想還是沒說,“那是怕你吃不掉,讓他幫你的……”
“又狡辯!我說吃不掉了嗎?我現在肚子還餓呢!”
如煙不敢吱聲了。
“還有呢?”
如菸頭大了,這已經有了三大罪狀了。還不夠啊?
“你自己響亮地承認自己有斷袖的喜好,有沒想過你是我的保鏢,天天在我身邊,那我是什麼?我顏面何在?”李沁氣勢洶洶。
如煙有些頭疼:“可是……是你一直說我是男寵,我以爲你比較喜歡讓大家以爲我是男寵……”她的聲音低了下去。
“好,我喜歡,我喜歡你是男寵!那我問你,如果二皇子或是周將軍,他們也有斷袖之好,你是不是打算去服侍他們?”他咬牙切齒地問。
“那……”如煙心裡有點亂,這個問題她沒有想過,“我、我是你的保鏢,他們如果喜歡男寵,可以自己也去尋找一個保鏢……”
似乎說的有理,李沁沒有想到駁斥
的理由,他又換了話題,“那你想要證明你是男風,想要讓大家對你驗明正身,這對不對?你是我的貼身保鏢,我的保鏢不該我來驗證,還要勞駕別的皇子和將軍?”他的胸脯氣得上下起伏。
如煙小心地說:“你知道我的身份,我猜你會幫忙爲我掩護的。如果你不幫我掩護……我也會自己想辦法不讓他們驗的……”
李沁看着她有點瑟縮的樣子,氣慢慢消了。看了她一會兒,他嘆息了一聲說:“如果二皇兄實在堅持要驗你的身,恐怕我也沒有能力,畢竟我是弟弟,他是哥哥。”
如煙想起當時二皇子說要觀賞自己的身體時,李沁那深深垂下的頭顱和晦暗的眼神,突然有點後怕。二皇子那個人,有些看不透,如果他一再堅持,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但每次危急時刻,他似乎總是適可而止,每次她緊張到大氣也不敢出的時候,他就突然不追究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那種感覺的呢?那次買糖葫蘆?
如煙有些糊塗:“四皇子,二皇子跟您是一條心的嗎?”
李沁低下頭沒有回答。
如煙也不再吱聲。
他從包裹裡拿出一套換洗的衣物:“換身衣服,洗洗睡吧。”
如煙看着他遞過來的衣服,和他的衣服不一樣,他的都是玉白色的,好像他特別喜歡白色,而給她準備的是黑色的。她一陣汗顏,自己頭腦發熱別了哥哥出來,連換洗衣服都沒帶,還要堂堂一國皇子爲自己準備,也真是衰到家了。
“怎麼不動?一天還不累嗎?還受了傷呢。”他白了她一眼。
如煙有些彆扭,他這是要她又跟他在一個屋子裡換洗?
“你不是還要在衆人面前證實自己身份的嗎?現在只我一個人都不敢了?”他好笑地看着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她遲疑不決的樣子。
如煙深吸一口氣,還是沒動作。
李沁慢慢起身,走向她,輕輕摸着她束起的長髮:“以後記住了,無論什麼情況下,今天這樣愚蠢的想法都不要有,你是我的保鏢,要驗身也只有我有資格。”
如煙有些感動,四皇子這是想保護她的意思吧?雖然一開口都是傲嬌蠻橫的語氣,還談什麼“資格”,出發點卻是好的,不想讓她的身份在別人面前戳穿。
“現在,你就行動吧,我正好對你驗明正身。”他嘴邊始終有一抹笑意。
如煙對他剛剛萌生的感激馬上蕩然無存,他不損人會死啊?這是指摘她在別人面前的輕率,變相的懲罰啊!錙銖必報的傢伙!
“你不動手,只能我來了。”李沁的手伸向她胸前長衫的衣釦。
如煙條件反射地退後。
他往前一傾身,手一把抓在她左側胸前,雖然隔着厚厚的裹胸布,可她整個人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李沁愣了愣,臉色緋紅。他的手馬上鬆開,慢慢張開雙臂,把她攬在懷裡。如煙能感覺到,他抱得越來越緊,似乎要把兩個人之間的空氣也都擠乾淨。如煙突然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他慢慢鬆開她,看着她霧濛濛染了一層水汽的眼睛,輕輕吻向她。她緊張地閉上眼睛,細碎的吻輕輕落在她跳動的眼皮上,跳動的眼瞼上。
他涼薄的嘴脣慢慢靠向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而顫動的紅脣上,他突然加重力度,在她脣邊啃咬了一記,還想更用力,卻終究沒有狠下心來。
她吃驚地睜開眼。
“這是懲罰你,下次不許用你的身體對別的男人發出邀請!”他的眸色加深,似乎還在爲原先的事氣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