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權之天命帝妃
“剛纔太后叫朕去慈安宮,要朕立梅纖纖爲後,朕拒絕了,因爲在剛纔之前,朕想娶的人,只有你一個。”南宮凌臉色陰沉妖異,彷彿地獄的魔神。
“可是阮煙羅,你太讓朕失望了。”
南宮凌用力鬆了阮煙羅,轉身往外走去。
“來人,傳朕的旨意,阮煙羅即日搬出凌煙閣,圈禁冷宮,隨行人等一併前往,未得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前往探視。”
“王爺!”陸秀一高聲大叫,南宮凌是瘋了吧?明明他出去前纔好好的,南宮凌上朝的時候還囑咐他要好好看着阮煙羅,萬不可讓她有絲一毫的閃失,可爲什麼他不過出去一兩個時辰,就連天地都翻覆了。
南宮凌恍若未聞,口中接連不斷地下着第二道旨意:“梅氏女纖纖溫婉端莊,可爲良配,傳旨去梅府,立梅氏女爲天曜之後,三日後大婚加冕。”
阮煙羅腹中劇痛,早已被折磨的冷汗淋漓,聽到這話卻硬是擡起頭,不可置信地瞪向南宮凌。
是誰說,此生只有她一個,絕不另娶?是誰說,要與她一生一世,白首到頭?
“南宮凌!”她集起全身的力氣,迸出清亮的喝聲。
“阿凌,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只要你給我時間,我總有一天會跟你解釋清楚。可你若娶了梅纖纖,從此之後,我們的緣分就真的盡了。”
外面暴雨如注,一道閃電劃空而過,照出阮煙羅蒼白卻絕決的臉。
這爲玉碎,不爲瓦全。
從始至終,她要的愛情,都是全心全意,沒有一點瑕疵。連一個杜惜文尚且不容,又如何容得下梅纖纖?
南宮凌的身影如利劍般挺拔,只是這一次,他要割傷的人,卻是阮煙羅。
“愣着做什麼?還不去傳旨?”微涼好聽的聲音如舊,說出來的話,卻狠絕的讓人心顫。
阮煙羅全身的力氣似被抽空,往後連退幾步,腹中的劇痛排山倒海般襲來,阮煙羅不甘至極,卻終於忍不住痛意的襲擊,眼前黑了過去。
“王妃,王妃……”耳邊傳來隱隱的哭聲,阮煙羅張開眼睛,看到蘭月蘭星在她的牀邊,哭的滿面淚痕。
蘭月額上包着一小塊白紗布,立刻喚回了阮煙羅的記憶,她打量着四周,破舊的被褥和灰暗的頂樑,早已不是凌煙閣的精緻和舒適。
眼神微微一暗,卻立刻就收住了,她皺皺眉頭說道:“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蘭月蘭星看到阮煙羅醒了,立刻大喜,連忙問阮煙羅渴不渴,需不需要什麼東西。
阮煙羅示意自己沒事,讓她們把自己扶着坐起來,對蘭月說道:“苦了你了。”
阮煙羅流了那麼多血,不管自己怎麼樣,卻先問她這麼一點小傷,蘭月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哭着說道:“王妃,都是我沒用……”
如果她把劉靜再看好一點,如果她能勸住南宮凌,阮煙羅也不會受這種苦。
“不怨你,是我自己的錯。”
“王妃,小主子的事,究竟……”
明知孩子子阮煙羅心中痛事,可是蘭星還是忍不住問,她不相信阮煙羅會真的害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不是我害的,不過具體的事情,你們就不要問了。”阮煙羅深深疲憊,孩子的事情,恐怕是她永遠的痛。
“那您爲什麼不和皇上說清楚呢?您和皇上這麼不容易才走到一起,難道就這樣要斷了嗎?”
“錯已鑄成,多說無用,是我自作聰明,低估了我的對手,如今落到這種下場,也是自食其果,怨不得別人。”
“可是我不甘心!”蘭月神色驟然狠厲:“那個劉靜,王妃對她多好,長公謀逆,她早就該死了,王妃不僅不殺她,還好好的養着。可是她呢?那種時候竟然咬您一口,害得王妃和皇上反目,若知道她是這麼個白眼狼,我一定在見她第一眼就殺了她!”
阮煙羅想起南宮敏,想起那個雖然身份低賤但頗有風骨的劉伶,又想起他最後的悽慘下場,一時無言。
不止劉靜,還有杜惜文,這兩個人,都是南宮凌徵求了她的意見,然後她自己養在身邊的,她高估了自己,所以活該有這個下場。
蘭星忽然身子一伏,僕在牀邊上,大哭說道:“王妃,爲什麼她們都要挖空心思的害你,你明明對她們這麼好,奴婢好想念咱們一起出京的那段日子,雖然吃穿用度簡單了些,可卻是開開心心的,也沒有那麼多要害人的人。”
“出京?”阮煙羅若有所思的重複着:“是啊,這京城裡,就不是我阮家該呆的地方,早點離開,也好。”
“王妃。”蘭月隱約覺得阮煙羅有了決定,開口叫道。
“我最不喜歡人哭,你們不會把這個都忘了吧?”阮煙羅看姐妹兩個臉上都掛着淚,皺眉說道。
蘭月一怔,慌忙伸手抹淚,不敢叫阮煙羅再看到。
阮煙羅看了她們身後一眼,問道:“李俠和一一呢?”
正說着,李俠從門外端了一碗湯進來,說道:“王妃醒了就好,王妃流了許多血,要好好補補,我從外面打了只鴿子,給王妃熬了碗湯,王妃先喝一點。至於陸大夫,他是外男,不可能與我們一起進冷宮,爲王妃看了病之後,皇上已經把他譴出宮外了。”
鴿子湯的香氣撲鼻,熱氣也嫋嫋襲來,李俠說的這樣淡定,說明陸秀一沒事,阮煙羅多少放下心來。
“王妃,我餵你喝湯。”蘭月抹乾眼淚,盛了一勺湯喂阮煙羅。
阮煙羅一點胃口都沒有,但看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她,輕輕一笑,張開了口。
鴿子湯味道濃是濃的,調味料卻少的可憐,燉法也並不怎麼精緻,和她平日裡喝的那些補品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可是,這已經是李俠能弄到最好的東西了,如果不是他有這手工夫,連這樣一點東西都吃不到。
吃過鴿子湯,阮煙羅揮揮手說道:“你們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