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速度與意念集中到了極致,再經過無數次的練習,才能達到的效果,難怪他一生只靠這一招便能吃遍天下。
我就算再重病,至少也要達到一分吧。
曹三是個劍癡,他又有一顆劍心,絕非普通人能夠比擬的。
我在心思領悟這塊天賦並不高,真是難爲我了。
我關上房門,開始琢磨着曹三的劍道。
練了一下午,完全沒有一點進步,讓我惱火不已,我怕再練下去走火入魔,只能停了下來。
我打開門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守衛送來了晚餐。我沒什麼胃口,也不敢吃邪王準備的食物,讓守衛放在桌子上。
就在他準備退出去的時候,我喊住了他,“等等。我向你打聽一個人。”
“你知道宋秋風嗎?”我問。
他左右看了一眼,“你說的是宋執事啊,他可是倒了大黴,據說是在九龍洞暗害陳姬娘娘,手下血衣門弟子盡數被邪王殺光了。”
暗害陳姬。曹三也有份,若非有劍聖擔保,我現在怕是也沒這麼的輕鬆。
“邪王此人不除,天下永無寧日。”我心中暗自發誓。
“宋執事現在人在哪?”我問。
“被關在執法堂啊,聽說都被打的不成人形了。怕是明天要跟那瘋和尚一塊處死。哎,自從陳姬判降邪王以來,陰山現在的局勢更亂了,天邪宗的總壇弟子也是惶惶不可終日,楊奉都死了,下一個還不知道會輪到哪位長老呢。”守衛感嘆道。
我揮手讓他退下去,曹三與宋秋風也算是主僕,去看看宋秋風應該是很正常的事,若能遇到瘋和尚就更好了。
想到這,我換了乾淨的衣衫,往執法堂走去。
路過總壇,總壇的弟子,甚至陰山派的弟子都是唉聲嘆氣不已。
陰後是陰山派本門之人,原本憑藉威望,她在時尚能調解陰山派與天邪宗弟子之間的矛盾。但現在她死了陰山派弟子就如同丟了主心骨一般,天邪宗的弟子就更慘了,原本他們就是被要挾隨楊奉來到陰山的,受盡了欺辱了,現在邪帝楊奉一死,他們也是亂如麻。
邪王或許短時間內可以讓兩派弟子歸降他,一統邪門,但他不可能永遠呆在陰司,也不可能殺光所有的陰山弟子與天邪宗弟子,所以一旦他回陰司,陰山的局勢將更加難掌。
我意識到自己還沒完全失敗,邪王此人壞事做覺,不得人心,哪怕他有蓋世神通,鬼神之才,敗是遲早的。
到了執法堂。執法堂的新堂主是左春秋,陳姬在陰山派的一條狗。
此刻他正在嚴刑拷打宋秋風以及餘鬆等血衣門的主要弟子,宋秋風滿臉是血,慘不忍睹,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地方。
“曹三公子到!”守衛報了一聲。
左春秋慢慢喝着茶,坐在椅子上,腿架在審訊桌上,一派悠閒之狀,見我走了進來,他臉眼皮都沒擡一下。
“左長老。放了他。”我以曹三乾脆的口吻,開門見山道。
宋秋風聽出了曹三的聲音,擡起頭看着我,“曹公子,是,是你!”
他驚訝是正常的,因爲他歸降我後,就等於背叛了曹三,以曹三的性格,不殺他已經是不錯了,還會來救他,是以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曹三,你看清楚了,陰山現在是邪王的天下,不是你殺手工會,你說放人我就放人?”左春秋怪笑了一聲,放下茶杯,懶洋洋道。
我手腕一抖,長劍指着他,“我再說一次,放了他,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左春秋沒想到我居然玩真的,兩道八字眉一皺,“曹三你不要放肆,這裡是執法堂。你要是壞了邪王的大事,死的很慘的只怕是你。”
“我知道你們想審問什麼,該說的我已經告訴了邪王,他是我的手下,刺殺陳姬也是我佈置的。你還有疑問嗎?”我問。
左春秋嘿嘿乾笑了一聲:“曹公子,你這麼說話未免有些太猖狂了吧,我若是你老老實實的回去把那姓鳳的娘們摟在懷裡樂呵樂呵得了,何必多管閒事,給自己添麻煩呢?”
我一聽他辱罵千殤。頓時怒火四起,想也沒想,手中的劍就刺了出去。
噗嗤!
我的劍正中左春秋的眉心,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僵滯,鮮血從眉心溢了出來。
“好,好快的劍!”左春秋喉嚨間嗚咽了一聲,噗通一頭栽倒在地。
“左長老被曹三殺了!”
“曹三劫獄了!”
守衛們一看我刺死了左春秋,尖叫着跑出了執法堂。
我長劍一收,這纔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手。
我也不知道這一劍是怎麼刺出去的。難道是因爲憤怒?
沒錯肯定是憤怒,憤怒能使人的意識高度集中,同時刺激本體,當精神與本體高度集中時,出劍便是心手合一。無可阻擋。
當然左春秋也是沒料到我敢刺他,在他看來陰山已經是邪王所掌控,像他這樣的走狗,自然是位高權重,我不敢惹他。
但他太低估一顆憤怒的心了。我本來這些時日心中就積鬱,又覺的對不起小梔,偏偏他不知死活的侮辱小梔,讓我的怒火在瞬間爆發。
我走到刑架前,解開刑具。將宋秋風放了下來。
“曹公子!”宋秋風有些不知所措的喊了我一聲,因爲這種事是曹三絕對做不出來的。
以曹三的性子,不幫忙補幾劍就算不錯了,哪裡還會救背叛他的人。
“你知道瘋和尚在哪嗎?”我問。
宋秋風搖了搖頭,“不知道。我被關在這很多天了,但從來沒見過瘋和尚。邪王要奪取他的邪金脈,肯定得用一些特殊的東西對付他。”
我一想也是,瘋和尚對邪王如此重要,又怎麼會關在這種地方呢?
想到這。心中不免很是失望。
外面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陳姬帶着人從外面衝了進來,看到地上的血水與早已斷氣的左春秋,她絕美的容顏,涌現出一絲憤怒之色。
左春秋可是她最忠心的一條狗。這樣的狗在陰山可不好找。
“來人,把左長老的屍體擡出去,厚葬。”陳姬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將怒氣壓了下去,沉聲道。
“他是我的人,我必須帶走。”我平時陳姬,淡漠道。
陳姬嫵媚一笑,“曹公子位高權重,天下無人敢惹,又有劍聖與徐老闆撐腰,你想要人,我敢說不嗎?”
我不屑的哼了一聲,一揚披風,“陳姬知道就好。”
“你們都給我長點心,以後沒事別惹曹公子生氣,否則小心項上人頭不保。”陳姬陰陽怪氣的吩咐道,發泄她對我蠻狠不講理,殺死他心腹走狗的不滿。
我知道我越是耍大牌,越冷酷,越敢殺人,陳姬、邪王就不敢動我。
這代表我就是真正的曹三,所以陳姬雖然帶着人趕來了,但並不敢責怪我,更別說懲罰我了。
而且宋秋風對他們來說也沒有多大的用處,我要救索性就如了我的願。
我帶着宋秋風快步走了出去,到了陰山偏僻處道:“宋執事,你趕緊連夜下山,把這串手鍊拿到頭陀寺,讓他們連夜派人趕往陰山,如果所料不差,你們能在三天後到達陰山腳下,到時候我會與你們相會。”
“頭陀寺?”宋秋風原本還以爲我會派他去殺手工會的據點報信,卻不曾想竟然是頭陀寺。
其實我何嘗不想讓他去殺手工會找人,但問題是一旦頭陀寺的人趕到,就是我反攻陰山之時。
三天後,邪王怎麼着也該回到陰司了,到時候有頭陀寺的邪僧相助,我完全能夠憑一己之力拿下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