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救過他?
婦人一怔,隨即頗爲欣喜的看著中年男人道:“真的嗎?那可得好好感謝人家啊!”
她是真的很開心,對方條件很好,還和自己依靠的男人有過這種交情。
那沒準可以藉此攀上高枝。
男人名爲盧壽,是附近有名的富豪,早年投資賺了點本錢後,便經營著一家不小的公司,家境十分優越。
雖然已經有了一子一女,但依舊散發著男性魅力。讓婦人十分傾心。
很多人都稱他爲盧老闆或盧總,他的朋友必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而且,就在今天,和她一直曖昧的盧壽終於給了她一個名分。這也讓她十分喜悅,她認爲她自己終於實現了階級躍遷。
“是啊。”盧壽牽著婦人走進街道附近的一棟小別墅中,露出笑容:“他還想和我結成親家呢。如今,我又多出了一個女兒,倒是可以讓小甄和他接觸接觸。你作爲小甄的母親,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沒有。我能有什麼意見?”
婦人笑著擺手,隨即有些埋怨:“你看你,她都不肯叫你爸,你還爲她考慮未來。那個白眼狼真是不識好歹話說,我們什麼時候讓他們見見?她雖然是個白眼狼,但長相和學習都還是不錯的。如今似乎也在哪個大公司上班”
盧壽看著面前美麗卻又愚蠢的女人,也不由笑著點頭。
雖然他認爲女人十分愚蠢,空有一副皮囊,但他的確同意這個看法。
那個小甄和麪前的女人長相七分相似,畢竟是母女。
但不同的是,小甄更加的年輕與靚麗。
二十多歲的年紀,卻顯得幼態,如十八歲那個含苞待放。
雖然,平時冷冰冰的不愛說話,也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但這也很符合盧壽的癖好。
若是能在歡好中,聽到那難以壓抑的嬌喘,看到她冰冷的表情出現碎裂的瞬間。那將激起他無盡的征服欲!
於是,他放任婦人的接近與引誘想要一同收下這份大禮。
可惜,如今他只能放下之前的想法。
因爲,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讓那個女孩處理了。
“放心,我會安排好的。”盧壽微笑著,將婦人帶進門內。
隨後,一把關上大門,按住婦人的腦袋,讓她蹲下
一段時間後,盧壽一臉輕鬆的回到自己的書房,卻是看到了一個青年急促的起身問道:“老爸?你真的要把那個女孩給他?”
在說到‘他’的時候,青年人臉色有著明顯的恐懼。
盧壽看了眼青年,這是自己的兒子,也是惟一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人。
他不由皺眉道:“怎麼,捨不得?難道,你是想把你的姐姐交給‘他’?”
“不自然不是。”青年低聲道:“就是感覺太可惜了,就不能換一個嗎?反正又沒人能查到我們.”
“蠢貨。”盧壽一巴掌拍在青年脖子上:“你當我火急火燎的和她媽領證是爲了什麼?‘他’今晚可能就會來帶走新娘,你讓我去哪找別人?”
青年躲在一旁囁嚅著:“但這樣,真的可以嗎?會不會惹怒‘他’?”
盧壽放緩了神情說道:“不會的,‘他’與我交易的目標是我的女兒。而繼女自然也是我的女兒.”
隨後,盧壽看著青年說道:“你也不用太過遺憾,反正你也吃不到。如今,我們和‘他’這種強大的超凡力量有過了接觸,你還怕之後會缺女人?”
青年思索後,微微點頭,臉上露出恐懼卻又期待的表情。
是啊,有了這種存在作爲後臺,只要支付報酬,他們家便將順風順水!
甚至甚至可以藉由‘他’的力量成爲那種掌握強大力量的靈能者?
他太嚮往這份力量了。
深夜裡,李夜來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敲門聲並不響亮,卻精準的鑽入李夜來的雙耳。將他從睡眠中驚醒。
“有人去開個門嗎?沒有的話,我等會再來問.”
李夜來睜開雙眼,卻發現一旁的偵探和景鱗都不見了蹤跡。
明明,之前三人還在房間裡聊著八卦。
偵探說著他之前幫人抓小三,該如何蹲點,如何跟蹤的技巧。
讓李夜來和景鱗都大開眼界。隨後,感覺到有些睡意後,三人便立刻入睡。
爲了預防突發情況,三人的衣服都沒脫,就橫七豎八的倒在房間裡的牀上或座椅上。
而如今,另外兩人卻是不見了蹤跡。
李夜來從座椅上快速起身,並打開了燈光,目光掃房間。
卻沒有看到任何打鬥的跡象,自己和景鱗的鎧甲,也都在放在一旁的地板上。
而且,作爲靈能者,且是體魄強於同覺醒層次的靈能者。
李夜來的五感十分敏銳,應該不會有人能不被察覺的情況下,帶走兩個靈能者。
否則,丁點的打鬥聲,就能驚醒他!
“不是帶走.而是消失了?”李夜來看了看自己的聯絡器,果然,聯絡器上沒有了信號。
“所以,我算是在夢境中?還是在鬼蜮裡?”李夜來心裡想著:“也不知道他們是否也做了同樣的夢”
聽著越來越響的敲門聲,李夜來一把抓起大黑傘,檢查了一番,除了山君分身不見了,似乎也沒有別的變化。
在這個詭異的夢境中,也可以使用武器?
隨後,他打開了次臥的房門,客廳內也是一片寂靜與昏暗。
李夜來穿過客廳,走向大門。
湊在貓眼上看去,透過貓眼,李夜來看到門口正站著一個細瘦的人影。
他穿著黑色布衣綁著紅帶,戴著一頂小帽,像是古裝劇裡的小廝。
但他的身體異常細瘦,四肢如竹竿般纖細,臉不大,卻有著一雙碩大的眼睛。似乎佔據了三分之一的臉。
此刻,小廝正死死的看著貓眼,彷彿能透過貓眼看到門內的李夜來。
這個角度顯得他那雙異常的大眼愈發駭人且詭異。
但李夜來卻是掃了一眼後,立刻打開了房門。
小廝一怔,似乎沒想到李夜來敢開門。
他隨即露出笑容。
而隨著他的嘴角裂開,露出了他嘴裡一顆顆鋒利尖銳的牙齒。
“請”小廝開口。
李夜來卻是先對方一步開口道:“請什麼請?你有沒有公德心啊?又吵又鬧的,街坊們不用睡覺了?人家明天還要上班啊!”
小廝再次一怔,心想我都站在你面前了,你還敢這麼和我說話?
是你神經太大條了?還是你睡迷糊了,沒看清楚我是誰?
李夜來則是觀察著小廝,他還是第一次和這種存在打交道,若是可以,他很想拎起這個小廝,進入房間一頓拷打。提前得知那位被接親的‘新娘’是誰。
不過,正主沒有出現,李夜來思索後,還是沒有出手。
隨即,小廝再次擺出笑容道:“打擾閣下了,今日是我家主人婚宴,特遣小人送來請帖。”
說著,異常纖細的雙手遞上一份請帖,白紙紅字顯得十分詭異。像是一封血書。
李夜來接過請帖問道:“行!新娘是誰?”
“閣下很快就知道。”小廝依舊是擺出駭人的笑容迴應著。
“新娘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新娘嗎?”李夜來問道。
“何必要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廝笑道:“我們很快便會再見.”
他的身體一陣扭曲,然後逐漸淡去。
同時,四周的景色便開始模糊。
隨後,李夜來便回到了房間內的座椅上。
他再次睜開雙眼,這次看到了同樣驚醒的偵探與景鱗。
“你們也夢到了嗎?”李夜來快速問道。
景鱗頷首:“沒想到是這種套路,請帖其實就是標記啊。”
“還真是嚇了我一跳。給我送請柬的是個嘴巴有我兩個大的傢伙,好傢伙,一開口一股腥臭味。”偵探埋怨著。
三人嘴裡說著,手上卻是快速的準備起來,根據景鱗之前的情報,在第三次夢境後,歸者就要來了!
或者說,已經來了。
李夜來注意到信號已經消失了,自己與分部的聯繫被某種力量隔絕了。
或者說他們已經進入鬼蜮了!
李夜來快速穿上明光鎧,景鱗也穿上了一套厚實的鱗甲。
這時,李夜來等人聽到了外界的鑼鼓齊鳴。
三人走到次臥的陽臺,便遠遠的看到了一支隊伍從街道盡頭走出。
爲首的是一個極爲英俊的男子,他穿著黑衣,戴著玉冠,系著紅花。
但那毫無生機的面容卻讓人感到不適。
隊伍中的婚車裝飾得精美華麗,車簾上掛著紅色的流蘇,車輪滾動在公路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車前,鼓手們穿著紅袍,手持鼓槌,他們的鼓聲節奏沉悶。
而舞者們跟隨在婚車後面,他們穿著紅衣,手託花籃,時而跳躍,時而旋轉。
但明明是應該喜慶的一幕,卻讓人遍體生寒。因爲那些舞者的身體異常扭曲,手中的花籃灑出的更是土黃的紙錢。
而在隊伍之後,更是有漫長的人流浮現,他們身著漆黑的甲冑,無聲的跟隨在隊伍之後。彷彿是在爲隊伍保駕護航。
“陰兵護送!”景鱗臉色有些凝重:“看來這個歸者的身份不低啊!你們官方有多少人進入到了這裡?”
“不好說,我們在夢醒後,直接就出現在了鬼蜮裡,現在聯繫不上。”李夜來看著遠處的隊伍說道:“現在,我們得先確定‘新娘’的位置,做好提前準備。之前送信的小廝,你們打探過了嗎?”
“試過,但對方沒有說。”偵探迴應著。
這時,三人注意到那支隊伍正向著這裡行來。
“怎麼?新娘在我們這個方向?”景鱗錯愕。
“應該就在附近!”李夜來皺眉。
這時,三人身後傳出聲音:“我知道新娘是誰了。”
是重騎的聲音,三人回頭,卻是一怔。
重騎正捧著一件血紅的嫁衣,出現在側臥門口。而影流,則是臉色複雜且憤怒的站立在她身邊。
“這是.”李夜來看著鮮紅的嫁衣,有些不敢置信。
“在夢境中,兩個古怪的女人送來的嫁衣。”重騎的臉色很不好看,眼中流露出的是失望與悲哀:“我就是新娘”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李夜來想起了小廝的話語,仍舊是感覺不敢置信。她的父母,居然和歸者交易,並將她作爲了報酬支付掉了?
真的真的會有這種父母嗎?
與此同時,被拖進這個鬼蜮的民衆們,都躲在家裡瑟瑟發抖。只敢在窗戶旁偷看著這一切。
而盧壽則是大膽的多,他在自己的別墅門口看著隊伍遠去。
他也同樣來到了這個空間,他本就是這次冥婚中的長輩,又怎麼能不到場呢?
不過,他卻沒有太多的恐懼。而是有些興奮的看著隊伍走向老小區。
兩個月前,71號災霧入侵三號邊境城。
而他作爲富豪,早就自己逃離了三號邊境城,並帶著部分財產打算移民去熔岩礦城。
然而,在半路上,他遭遇到土匪的襲擊。
聘請的拾荒者背叛了他,和土匪合謀,擊殺了他很多護衛,打算侵佔他的財產。
他只能帶著家人,趁亂逃出隊伍,在荒郊野嶺中躲避土匪的追殺。
在躲避過程中,他和他兒子,與衆人一度失散。
並進入了荒野中的廢棄城鎮,意外接觸到了一個可怕的怪物。
那個怪物和他們達成了契約,‘他’將保護他們回到巨城,而代價,則是帶走他的女兒。
當時,他想也沒想的答應了下來。在回到巨城後,纔開始後悔了。
雖然不是好人,但他不想讓自己的女兒遭受這種苦難。
也不想告知官方,因爲,他更不願意放棄這個超凡力量的幫助。
有了這股力量,他之後的人生將更加精彩。
於是,他努力找到了其中的漏洞,那就是和有女兒的女人,領證結婚,從而獲得新的女兒。
以此來支付‘他’的報酬。
如今,他成功了!
看著迎親隊伍走進小區,他笑的愈發開懷。
他知道,那個誘人的女孩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成爲無法查詢的無頭懸案。更沒人會知道這和他有關!
另一邊,迎親隊伍進入小區,爲首的英俊男子下馬。和身後的隊伍一步步的走上樓梯,讓小區內被拖入鬼蜮的民衆們,愈發驚恐。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唯恐隊伍來到自己門外。
而那個英俊的男子,則是來到了七樓的某個房門前。
他伸出手臂輕釦房門。
“我的新娘,我來接你了。”他說著僵硬的話語。
房間中,卻是傳出男人低沉的聲音:“他媽的,空手來?那我不同意這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