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不能說話這種事情太可怕了,這樣吧,一天……不,一個時辰……也不好……”
顧凌軒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考怎麼討價還價更合適一些。
雲傾嬈無奈扶額,本來以爲宮琉煜的手下都是很靠譜的,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這麼個人。
第一印象果然不能當真,否則三觀會被重新刷新。
顧凌軒總算迴歸主題:“那胖子說,他們要的應該是活的!”
一聽到這話,雲傾嬈眉頭緊鎖。
“這麼說來,要抓我的人,和要殺我的人並非是一路人?”
宮琉煜袖子下的手緊了緊,忽然伸出手按住了雲傾嬈的肩膀:“最近好好待在朕身邊,別到處亂跑!”
雲傾嬈拍了拍他的手背,輕輕笑道:“我知道,跟在阿煜身邊纔是最安全的!”
“知道就好!”
宮琉煜板着臉,將這話說的一本正經。
雲傾嬈忍不住心情鬆懈起來:“我會待在你身邊,但是也不能對那些人置之不理,不然的話,我不反擊,他們還以爲我是病貓,任人宰割呢!”
宮琉煜目光一亮,看着她微微閃爍的雙眼:“你要怎麼反擊?”
雲傾嬈拽了拽宮琉煜的衣角,踮起腳尖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顧凌軒瞪大雙眼,恨不得長長了耳朵去偷聽兩人在說什麼。
如此曖、昧的動作和話語,完全讓顧凌軒這個旁觀興奮的不行。
他一隻手拽過劉非,小聲笑着說道:“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看來咱們這是要被拋棄了!”
劉非沉默不語,完全懶得搭理他。
顧凌軒早就習慣了對方的態度,雙手環胸笑着說道:“大哥已經解決了終身大事,看來我也要急着成家立業了!”
劉非終於沉默不住了:“你不是一大堆女人嗎?”
“啊,有嗎?”
顧凌軒顧左右而言他,笑的一臉奸詐。
劉非抽了抽嘴角:“小紅小翠,瀾兒牡丹……”
聽到他念的這些名字,顧凌軒立刻咳嗽了一聲,微微揚了揚脣角,“人不風、流枉少年,那都是過去了,以後我也要找一個像大嫂這樣的!”
劉非皺了皺眉:“有些困難!”
“困難什麼?”
“我怕大哥會宰了你!”
顧凌軒微微一愣,旋即沉思起這句話的含義來,然後見到宮琉煜的眼神已經落在他身上,他瞬間暴起:“既然皇上無事,屬下就告辭了!”
這邊兩人的談話,雲傾嬈自然都聽在耳朵裡,如今看到顧凌軒在宮琉煜的視線之下跑的比兔子還快,瞬間忍俊不禁。
她輕輕開口:“我們也走吧!”
劉非看了一眼牢房,目光平淡的跟在雲傾嬈身後,雲傾嬈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回過頭問道:“劉非,這劉茂是你叔叔?”
雖然提起這件事,對劉非來說並非是一件愉快的話題,可是雲傾嬈心中實在存着很多疑惑。
“嗯!”
劉非點了點頭,眼神之中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你劉志的母親呢,你可熟悉?”
劉非聞言
,微微搖了搖頭:“不算很熟!”
“那你感覺她怎麼樣?”
雲傾嬈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劉非站在兩人後方低聲解答着:“不算壞!”
得到劉非這樣一個答案,雲傾嬈心中有了底,在劉非眼中不算壞的女子,應該並非可惡。
可是對方就這樣死了,倒是讓雲傾嬈不知道該怎麼交代了。
那女子,還真是留給了她一個天大的難題。
她死亡的消息,京城之中的容諾必然很快也能收到,若是兩人的關係很好,雲傾嬈對容諾到底是存了虧欠的,就算這個女人的死亡與她無關。
雲傾嬈驟然停下腳步:“劉非,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劉非駐足而立:“談不上拜託,夫人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雖然劉非十分聽話,可是的性子個顧凌軒大不相同,可想要獲得他的真心認同還有些難。
因爲和人說話的時候,他會給人一種若有若無的距離感。
“我想讓你幫我查一查,最近劉夫人見過什麼人,又或者說,去過那兒!”
劉非低頭應聲,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是!”
見到青年挺直了身板,轉身走出牢房,瞬間將雲傾嬈的話化作行動。
雲傾嬈看着對方這番雷厲風行的姿態,忍不住笑了笑:“阿煜的手下還真是聽話!”
“過獎,不過沒你的更聽話!”
雲傾嬈挑眉,“你在諷刺我嗎?”
宮琉煜輕輕摟住她的肩膀,目光之中閃爍着點點星光和亮色:“並非如此,而是徐影生!”
“徐影生?他怎麼了?”
雲傾嬈瞬間瞪大雙眼,這麼長時間不見,她都快要將這一點給忘了。
自從上次徐影生給她送過玉佩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現在對方在做什麼,她根本不知道。
而且,她也不想知道,畢竟徐影生如今已經是獨立的一個人了,不需要依附別人而活着。
至於那快玉佩的事情,也隨着改朝換代,沒有人敢在提起。
畢竟雲傾嬈在明面上,可是爲了保護皇上而死的,死的相當光榮。
至於什麼前朝叛臣之女,早就沒有人敢再多提一個字了。
雲傾嬈暗中琢磨了一下,這突如其來的一個想法,倒是讓她產生了一個聯繫。
她猛然走到宮琉煜面前,站在原地看着他,目光之中露出一點兒驚訝來:“我突然想起你說柳姨娘也是什麼前朝叛臣劉家的女兒,那麼這劉家和顧家是什麼關係?”
宮琉煜沉默了一下:“世交!”
果然如此!
雲傾嬈微微睜大雙眼,目光之中透出一種極度的震驚之色,這麼多巧合放在一起,讓雲傾嬈慢慢的發現,就像是一張大網籠罩在她的頭頂上。
“這麼說來,我和顧凌軒,都是沈家人手中的受害者?”
宮琉煜笑了笑:“你不算,劉家被抄家的那時候你還沒出生!”
關於這點,雲傾嬈當真沒有什麼辦法說出什麼來,就算是上輩子,劉家人先行被人害的抄家滅族,隨着幾年後又是顧家,這兩個世家當年都是風光無限的家族,
就這樣突然沒落了,當真讓人覺得可惜。
“阿煜,你就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妥嗎?”
宮琉煜凝視着雲傾嬈的目光,然後拉着她的手腕,向着旁邊的一個空曠涼亭之中走去。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雲傾嬈跟上宮琉煜的腳步,從滿是血腥氣息的天牢之中走出來,清新的空氣在鼻尖環繞,屏息很久的雲傾嬈總算鬆了口氣。
天牢那種地方,她實在是不喜歡,看到那些刑具,她只感覺心口有些發寒。
湖面上搖曳着淡粉色的湖心荷,如今這天氣,能夠將這荷花養的這麼嬌豔,可見飼養的人花了很大的心思。
微風徐徐,雲傾嬈看着站在她眼前,揹着身影面對她的宮琉煜,微微擡起眸子。
“你想告訴我什麼?”
宮琉煜側頭轉身,目光前所未有的凝重:“當年劉家和沈家的案子,並沒有確鑿的證據,這是我最近去查這件事的時候發覺的!”
宮琉煜現在是皇上,想要將一些陳年舊事翻出來處理一下也沒人敢阻擋。
現在整個天崇都是宮琉煜一個人的,他想要折騰出個什麼自然簡單的很。
“沒有確鑿的證據?這話是什麼意思?”
宮琉煜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雲傾嬈的頭頂:“是因爲,他們是先皇要除掉的人,可是我暗中查找了劉家和顧家所有的人脈交涉,發現他們一直都兢兢業業,並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按理說,應該不會引起皇上的仇視纔對!”
對啊,沒有確鑿的證據,就直接下令滅了人家滿門,讓他們背上叛臣的罵名,雖然有沈家主在其中搗鬼,可若是當皇上的不懷疑,又怎麼可能造成這樣的慘劇。
“阿瑤,你手中的血玉呢?”
雲傾嬈皺了皺眉:“被我放在王府了!”
那種東西她都直接收藏起來了,哪裡會隨便帶在身上。
“也好,我懷疑沈家和先皇之所以對這兩家下手,並非是表面上那般簡單,也可能是,這兩家有什麼他們需要的東西!”
聽着越來越接近真相的答案,雲傾嬈的心,不由得冷了冷。
果不其然,這皇宮當真是那種藏污納垢的地方,不管什麼陰謀詭計,都會在這裡上演。
“他們在找什麼?”
“這些我還在查,不過需要些時間,對方做的很小心,現在瑣事繁多,能夠查這件事的時間不多,也許,只要找到了真相,就能知道柳姨娘的死因,和她的名字爲何會出現那張名單之上!”
雲傾嬈感覺的到,如果知道了真相,明白的不光是柳姨娘的死因,還有那名單爲何會出現在陵墓之中。
那東西明顯就是和那些東西不是一起放進去的,而是後來人偷偷藏在裡面的。
之所以沒有人將那些錢拿出來,很有可能,那個主人已經死了。
天色忽然陰沉起來,空氣中透着濃濃的潮溼之意。
雲傾嬈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天上密佈的烏雲,忽然心口微微跳了跳。
“阿煜,沈如雪所說那場大旱是什麼時候?”
宮琉煜沉穩應答:“七月末,大雨之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