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並沒有人看這個,對於詩書來說,就是上官將軍六日之內,退宋清明部,斬殺胡將軍,繼而奪下了應州。
濃墨重彩啊。
上官紀的戰報到了西樺城,裴珩歡喜異常。
軍中知道了這個消息,也是歡欣鼓舞。
宋清明部不堪一擊,假以時日,幷州和孟都也很快就拿回來了嘛!
所以如今對上塔族人也是一樣,他們遲早拿回原本的城池!
寧芝給在孟都的寧七傳信,叫他將有用的消息傳給陳奉和陳克心。
又給陳奉與陳克心傳話,必要時候,也要搶一點功勞。
要是換了其他人,寧芝不會這麼說。可這一次,算是上官紀領兵……
她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江東三省要是叫上官紀一人獨佔功勞,日後會有什麼地方不合適。
說不清楚,只能叫自己的人努力了。
好在,陳奉和陳克心等的就是這句話。
其實他們兩個也需要證明自己。
從一個侍衛成爲將軍並不只是朝廷一紙詔令就夠了的。
如果沒有實實際際的戰績,如何服衆?
說句難聽的,沒有戰績,他們不好意思面對寧芝以及所有寧家出來的人。
從飛刃起,到幾個侍衛們,以及勁武衛的人,還有各地暗衛們。寧芝的人一個比一個出色。
雖然一開始並未攀比,只是形勢造就的。
可是時至今日,他們隱隱之中,卻開始攀比了。
這種攀比,是良性的。誰也不願意做姑娘手中那個最弱的。
如果都能像飛刃一般獨當一面,以後姑娘還有什麼好愁的呢?
這種氛圍,已經持續了好幾年,而還會持續好幾年。
胡將軍一死,對於整個江東來說,真是一件天塌了一半的大事。
宋清明震驚不已,忙派出另外一位大將軍鄭將軍。
如今是全將軍,鄭將軍,以及樑楚晗等人守着應州。
應州左邊是天凌江,右邊是大海。下是幷州已經失守,上就是孟都。
一旦幷州失守,基本上也就可以說是江東完了。
孟都過去,一半挨着凌都,是塔族人的地方。另一半還是海。倒是可以出海去東離國。
可是一旦走了,也就回不來了。
幷州城中,氣氛很是不好。
軍中更是士氣低迷。如今重傷的人還在養着,總和下來,五萬人加上宋清明緊急派遣來的一萬。六萬人就是全部戰鬥力了。
可是因爲接連受挫,六萬人都是一樣的低迷。
主要是因爲胡將軍的戰死,導致他的舊部人心浮動。
胡將軍姓胡,可是有個外號叫虎將軍。
說他動如猛虎。可是如今猛虎就這麼輕易被殺了,誰不猶豫?
全將軍是個圓滑的人,可是這時候,安撫軍心卻也不能見效了。
本身就是造反起家的,時間又不長。一年多而已。
這就損兵折將了。
三城丟失一城,對於他們來說,打擊太大了。
應州百姓倒是對此沒有太大的反感,他們是討厭打仗。
之前被宋王造反帶累,他們成了反民。
說實話,就算是一年多宋清明天天洗腦,可是這些人心裡骨子裡認同的還是大晉。
有天凌江這道天塹在,他們沒有受過塔族人的荼毒,這些年來過的又都不錯。
江東富庶,又自在。所以誰也不願意起戰火。
本就屬於大晉,如今歸於大晉,他們毫不猶豫的接受了。
百姓如此,江東子弟們組成的兵馬自然也有這種想法。
只是忠君的心思還在,所以一時間也沒投降。可大形勢如此,幷州遲早是要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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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別的,當年幷州太守臨死前那一番慷慨陳詞還言猶在耳。
百姓們先入爲主,都覺得是宋清明挑起戰火的。
所以,怨氣都在他身上。
何況,因爲要打仗,這幾年宋清明將江東稅賦加了三成。
是,三成其實也不算特別多,因爲江東富庶麼,足以支撐的。
可是誰願意無端的多交稅呢?
上官紀等人佔據了應州,第一件事就是恢復過去大晉的稅賦。
就這一條,就夠百姓高興擁戴的了。
孟都不好說,但是應州幷州,說實在的,宋清明還沒來得及怎麼收買人心呢。
畢竟時間還短。
所以對於上官紀等人來說,就推進的很是迅速。
暫時沒有再打併州,但是上官紀等人商議過,派人輪番對着幷州城喊話。
無非都是歸順朝廷,概不計較。跟着宋清明沒出路云云。
這還是陳奉說的,他是跟着姑娘的一貫作風想出來的。
當然大家也都同意。
說實在的,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是上策不是麼?
就算是不能,但是能動搖對方的軍心,也一樣是好的。
幷州城。
軍營裡,全將軍,鄭將軍,樑楚晗等人坐在那商議對策,一個個都是愁容滿面。
“這一次失利實在是太過大意了。我大孟根基尚淺,丟失一個應州就是大事。”鄭將軍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可說話是一點都不留情:“胡將軍戰死,這後續的事,可都是全將軍負責了。陛下如今沒有問罪,不過全將軍也得想好如何應對了。”
全將軍滿肚子的煩躁,這都什麼時候了,說這些做什麼?
“胡將軍與我一同領兵,固安候也在,誰料對方忽然增援又攻城?”全將軍嘆氣:“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那全將軍看,我等何時能將應州奪回?”鄭將軍笑問。
全將軍無話可說!奪回個屁!
守得住幷州就算是喜事了,還想着反攻呢麼?天真還是無邪?
“那固安候看呢?”鄭將軍又笑問。
“我不擅長打仗,此次出征,也是跟着胡將軍和全將軍。今日如此,鄭將軍和全將軍只管吩咐,我照辦就是了,至於如何是好,我不知道。”樑楚晗心裡煩的很。
就這麼幾個人,都能演出一場大戲,這還打什麼?直接投降算了!
“也是。”鄭將軍笑眯眯的:“固安候是有退路的。聽聞這臨京城中,還有固安候的家眷呢。妻子兒子俱全,要是我大孟出了岔子,您只管回去,還是寧氏的女婿不是。”
樑楚晗猛然站起身:“鄭將軍!陛下派你來是奚落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