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秋葉點頭,慢慢鬆手:“夫君,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韓佩齊有些不忍,伸手在她臉上揉了揉:“嗯,好好生孩子,我就在外頭。”
這一回,她就配合的多了,她想自己夫君的眼睛。她從未看見過。
白天他帶着目遮,夜裡除非滅了燈纔會摘了。
所以,她從不知自己的夫君眼睛有什麼病症。
也許,他是怕孩子也有這個病症?
這麼想着,就寬慰了許多,兩個婆子見此,也放心了不少。更是上心了不少。公子親自來瞧。那就是看重這對母子的意思啊,可不能出事了。
如此,生起來就順利了。
本來難產就是因爲賀秋葉極度懼怕的的緣故,這會子她寬心了,生起來自然就快了。
入夜的時候,韓佩齊的長子總算是出生了。
賀秋葉也無恙,只是脫力。
韓佩齊第一時間看到了孩子,甚至在婆子的幫助下,強行看過了孩子的眼睛。
然後,也不知是鬆口氣,還是失望的叫人抱回去了。
然後對外報喜,這是一個正常的孩子,也是他第一個孩子,他自然也是有感情的。
賀秋葉也很快搬回原來的住處,一切正常起來。
這回,她自己的人都回來了,再問她什麼,她自己替韓佩齊周全。
韓家雖然關注她,但是她畢竟是個妾室,生孩子這種事,沒人能來盯着。
所以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次日,飛刃叫人進來給寧芝彙報。
“那賀秋葉是六個月時候搬去一個小院的。內裡什麼情形咱們不知道,不過生孩子的時候,她自己的人都不在身邊。後來生了就搬回去了。那孩子屬下偷偷看了,沒什麼問題,是個男孩子,有點瘦小,不過好像挺好的。”
“辛苦你了。”寧芝笑了笑:“看來,這韓佩齊確實是有問題。你也別盯着了。回來吧。”
侍衛哎了一聲。
寧芝又叫人賞賜他,揮手叫他忙活去了。
“盯着賀秋葉容易,盯着韓佩齊可不能夠了。”寧芝道:“你說他是不是故意叫人盯着的?要是那孩子有什麼問題,是不是就……會死?”
飛刃沉吟:“屬下不知,不過……想來是故意。韓家雖然是文官,可也是有底子的。至少這韓佩齊,屬下就看不透。不管別的,有一身好武藝呢。還有他的侍衛金銘也不是個花架子。”
所以,有人盯着他的人,在他的府上,他知道不知道呢?
知道的話,就是故意的?
“那就是說,也許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誰盯着他?”寧芝皺眉:“這麼警覺?”
越是警覺,就越是叫人懷疑。一般人發現被盯着,還不是趕緊揪出盯着自己的人?
他還能不動?這是想叫別人放心?還是自信自己露不出馬腳?
“不過也許就是他沒察覺呢?”飛刃道。
寧芝點點頭:“也可能吧。只是對他,我總覺得不簡單呢。”
飛刃點頭:“那屬下叫人外頭盯着些吧,反正殿下不也盯着他的?”
寧芝嗯了一聲,心想慢慢來吧,要真是這麼自信的話,盯着一時半會也沒什麼用的。
下午,寧蘊回府,倒是主動與他道:“韓家要擺宴,給小孩子過滿月。”
“這麼看重?”寧芝詫異了一下。
“是啊,韓佩齊親自發請柬,自然也有我的。”寧蘊是要去兵部點卯的嘛,韓佩齊是兵部侍郎嘛。兩人還是見得着的。
“這倒是奇了,韓家不是素來不注重庶出子弟?”寧芝問。
“誰知道呢。”寧蘊也覺得奇怪。
長房沒有就算了,韓佩鴛的父親可是有三個庶出子女的,排行都不與嫡出的一樣。
過的毫無存在感哪。
要說長房只有一個韓佩齊也罷了,他被重視嘛。
這韓佩齊的庶子也被重視了?
“也許是看賀氏的面子?”寧蘊道。
“圖什麼?”何況這麼繞彎子呢,寧芝好笑,估摸着八成是看賀氏的面子了。
這以後,韓佩齊嫡妻得多鬱悶,有個背景這麼厲害的妾室不說了,還早早生了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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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韓氏口口聲聲規矩,可這規矩都是他們給人家定的吧?”寧蘊嗤笑。
韓佩齊本就是長子,那就是嫡妻還未生子,就已經有了庶出長子了。
如今他又是這樣。
這哪裡像是讀書人家的規矩呢?
“好了,旁人的事就不必關心了。明日那林家姑娘就該過來了,你也早些回府。”寧芝道。
寧蘊要反駁,寧芝堵回去:“不過是看一眼,你要是不滿意,我能逼你?”
寧蘊就不說話了。不過這就是同意了。
等他走了,寧芝自嘲:“這事還輪到我了?”
幾個丫頭全笑了。
要說公爺也不能盯着小公子去見姑娘吧,可不就是輪到自己姑娘催促了?
次日裡,許夢蝶和林婉清上門。
林婉清是第一次來。她雖然是德妃的侄女,可是林家門檻太低了,以前也是沒機會來寧家的。
所以很是提着些小心。
寧芝候着她們,見了面,各自見禮之後。好茶好點心招呼着。
許夢蝶沒有上回的難過之後,也妙語連珠,很快林婉清也找回自己的節奏來了。
三人有說有笑的談起近來臨京趣事來了。
寧蘊回來之後,還是如以前一樣,直接過來了。
這一年裡,寧蘊長高了很多,這會子他穿一身銀白色長袍,披着斗篷,很是翩翩風采。
雖然守孝,一身素色,甚至臉頭上的玉簪都是白玉的,可是更顯得他清俊。是一種冷冷的美。
真是‘其神若何,月射寒心’。
林婉清一下子就移不開眼了。
她癡癡看過去,覺得這輩子如果能嫁給他,那是她天大的福氣。
寧蘊自來長得好,被人盯着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被這麼盯着還真是第一次……
於是他輕輕皺眉,顯得整個人更冷清了幾分。
也叫林婉清跟着皺眉,她想,這樣的男人,怎麼能皺眉呢?
寧蘊被這頭回見的女子眼中那一絲疼惜弄得有點慌亂。
直到許夢蝶拉林婉清,她才恍然起身,紅着臉見禮。
“將軍安好。”
聲音帶着些顫抖,卻沒有什麼刻意裝出來的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