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齊齊點頭,畢竟八姑娘出嫁的時候,可是自己願意吃了避子湯的。
哎,這樑大人,到底是個不省心的呢。
“不管怎麼說,想爺爺了,快見着了。”寧芝又道。
衆人也點頭。
一走這麼久,他們都無比想念臨京城。
“今年咱們過個好年。”寧芝想着祿國公府的一切,真真是歸心似箭了。
可惜還要些時候,這纔剛到左洲嘛。
裴珩聽見寧芝回來了,就出門去接。
他在也剛回來左洲三日而已。
皇子府外,寧芝一下來就見裴珩出來了,便笑起來:“這樣冷,還接我呀?”
裴珩聽着她這一把輕柔好聽的嗓音,就覺得渾身都舒服了。
走過去幾步:“沒多冷。孤籠鎮的事都做好了?”
他看她。寧芝穿了一身淺粉色的裙子,層層疊疊,遠不是之前在杏樹鎮看見的簡單。上頭花紋密佈,隱約看出是海棠,又不是很像。
外頭是大紅的斗篷,將她白嫩的小臉襯得越發白嫩。只是清瘦。
頭上是簡單的垂掛髻,用漂亮的絲帶加上幾個珍珠扣扎着。看着貴重又活潑。
耳邊一對紅瑪瑙的耳墜子,光澤耀眼,顯然是好料。
紅脣輕輕抿,鼻頭挺立,一雙美眸帶着笑意看着裴珩。脫離了前線戰場,她又是那個臨京第一美人。
精緻漂亮的姑娘。這一年來,樣貌長開些,更是叫人心驚的美。
又因爲抽條子,身材更纖細了些。叫人看着,卻還有中楚楚的動人和憐惜。
偏她有帶着幾分英氣,這是這幾個月來磨練出來的。不是一般閨秀能有。矛盾多了,也倒是不矛盾了,結合在一起,就叫人移不開眼。
“那當然了,我這麼厲害呢。”寧芝將手放在裴珩手裡,很是想念的口吻道:“一個多月不見,殿下瘦了可是更精神了。”
“你也受了。這樣回去,也不怕你祖父看着難過?”裴珩道。
“那你看了不難過麼?”寧芝把頭湊過去,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香香軟軟的未婚妻瘦成杆子了。”
裴珩一滯,捏了捏她的手,警告似得看了她一眼。
不過他也發現,寧芝高了些。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變化,這一個月不見,忽然就發現了。
“長高了。”
“是呀長高了,也長大了嘛。”寧芝歡喜一笑。
如今一場戰打完了,她心情多少是輕鬆的。
兩個說笑着進了裡頭,裴珩直接領着她到了前院。
叫人加了火盆子。
寧芝這回纔打量裴珩。裴珩一身錦衣,倒入當年第一次闖進祿國公府一般的樣子。
只是他這一年多來,也結實的多了,個字也早就又竄高一個頭。
雖然也才十八歲,可看起來,已經是個結結實實的男人樣子了。
不過還是俊美,嗯,包括熬夜的黑眼圈都俊美。
“傻看什麼?還不喝茶?不冷麼?”裴珩被她盯着,有點不自在。
“方纔殿下不是說不冷的麼?”寧芝慢吞吞的喝了一口熱茶。紅糖薑茶,唔,這是殿下的意思麼?好貼心呀。
“就你精怪。”裴珩哼了一下。
寧芝也不反駁了,慢慢的將那一碗的熱茶喝了,就對着身後:“再拉一碗吧。”
是趙啓親自來給她續上了。
寧芝就又慢吞吞的喝了一碗,這兩碗下肚,這一路的風塵似乎都沒了。
就連剛纔的歸心似箭,也似乎暫時壓住了。
“殿下,聽說您的側妃和庶妃還在秋風園呢?”寧芝道。
如今麼,戰事也沒了,是不是該適時的作一下了?
裴珩看她,不知道她提起這個做什麼?
“今日我回來,是不是叫來一起用膳呢?”寧芝又道。
“不必了。你纔回來,好生歇着吧,相聚的事,何必急在一時?”裴珩想着,這是想表現大度?
寧芝就笑了:“唔,回來左洲這第一題,殿下答得好呢。殿下太好,芝芝感動不已。”說着,就起身往裴珩那邊走。
裴珩心跳快了一拍。
說實話,他已經知道寧芝要做什麼了。也不是不能躲開。
也不知怎麼的,就沒躲開……
果然下一步,寧芝過去湊近他的臉親了一下:“獎勵殿下,殿下好甜。”
然後不等裴珩說話,就站直身子:“好累啊,先回去更衣歇會,晚膳陪着殿下一起吧。”
然後眨巴眼,就這麼把裴珩丟下走了。
裴珩愣是沒說話。
趙啓幾個低着頭。
半晌,聽見裴珩咬牙啓齒的罵了一句:“乖張丫頭!”
雖然是咬牙切齒吧,可是趙啓幾個可沒聽出一點怒氣來……
要實在說有怒氣的話……那必須也是惱羞成怒吧?
另一頭,寧芝撩完就跑,一直帶着笑意。
跟着她進來又出去的半夏憋着笑呢。走遠了才道:“姑娘越發壞了。”
“這怎麼是壞呢?”寧芝一本正經:“你說你姑娘我有才有貌還有本事。然後還會欺負他。與他其他女人都不一樣,這還不好?他跟我相處多了,以後再瞧見那幾個,得多沒意思?你家姑娘我可不跟他玩矜持那一套。”
寧芝想,等她歲數到了,就馬上把裴珩吃掉。
放自己碗裡多好啊?
半夏震驚了,半晌,竟無言以對。
雖然……驚世駭俗了點,可沒法不承認,姑娘說的對。
瞧那裝模作樣的韓姑娘,不就是姑娘常說的那種白蓮花麼?
再看那賀二姑娘,嘖,好吧,沒那麼白蓮花吧,反正也透着一股子假。
還有那彭筱……呃,算了,不提也罷。
反正都不能跟姑娘比!
這一來,姑娘可是有很多優勢的。
怎麼也能跟二殿下相處的好了!
半夏不禁想,姑娘就是姑娘!處處都聰明,這夫妻之道也是拿的很不一樣的麼。
反正如今看起來,二殿下是很滿意的呀。以後的事誰知道反正他們覺得,姑娘肯定不會輸。
“先回去睡會吧,還真是有點累。對了,一會去寧蘊那看看,那孩子如今越發低調了。別缺了什麼。”
自打二哥過世,寧蘊就變得越來越簡單了,什麼都不要。如今不是自家府上,她生怕寧蘊受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