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殿下及時出手,那幾個人在殿下處?要是殿下不便,不防交給臣?”寧則禮目送寧芝進去,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陰沉無比。
他寧家的子孫,沒有被這麼算計過的。他甚至懷疑那幾個潑皮也是對方的安排。
想要毀了芝芝的清白。
雖然大晉朝開放,但是婚前被毀了清白,芝芝是不可能再進皇家的了。
就算是寧家權勢再大,也只能叫芝芝委屈做妾。
這一想,韓家就很可疑!彭家,賀家,都有嫌疑。尤其是剛回臨京的賀家。
賀家可不是一般人家,完全有能力做這些事。
“國公放心,芝芝是本殿的未婚妻,這件事沒有這麼容易過。那幾個人本殿看來,確實是碰巧了,不過不管是不是巧合,本殿都要他們不得好死。國公要是不放心,就派人去本殿府上,一併審問。”裴珩道。
寧則禮沒說放心不放心,他輕輕叩着桌面,過了一會才道:“寧家不可能叫芝芝白受委屈。倘或查出來的人,殿下不好動,寧家也不會放過的。”
這就是告訴裴珩,即便揪出來的是他另幾個未過門的女人做的,寧家也不會妥協。
裴珩臉色不好看:“本殿還不至於要個這麼玩手段的女人!國公儘管查。”
雖然他不喜寧家這樣像是威脅似得口吻,但是他還真不會叫自己的未婚妻受了這個委屈。
要是沒進門就敢對主母做這樣的事,這樣的女人,要來做什麼?他得親手弄死她。
“冒犯殿下了。”寧則禮拱手:“只是芝芝不同。老臣次子早亡,就留下這一個孩子。這些年寧家捧着她長大,如珠似寶。終於定了殿下這樣的良婿,沒有道理反倒是受罪的。”
是,寧則禮絲毫不掩飾目的,他甚至親口告訴寧芝,寧芝嫁給殿下,對寧家的好處以及平衡。
可是這不代表他不疼愛這個孩子。相反,正是因爲疼愛,相信,才知道她有本事在皇家立足。
如今,她出事,寧家自然全力替她出氣。
別說是沒什麼事,就算是清白沒了,或者是她……沒了。寧家更是要報仇!誰做的,就要做好準備。
“本殿知道。”裴珩哼了一下。
正是這時候,寧芝出來了。
很快,御醫也來了。
給她看過之後,拿來宮中用的上好祛瘀膏,寧芝身上沒什麼問題。
甚至經過這麼大事,倒也沒嚇着。就是臉上腫着,讓人看着可憐。
叫裴珩看她許久,有點無語。想哄一下都不知道是不是用哄。
寧則禮看寧芝無事,又見裴珩沒有要走的意思,就先出去了。
這件事要查。
寧蘊是早就走了,他最先派人出去查這件事了。反正寧芝不能白受罪。
屋裡就剩下寧芝和裴珩,白芷幾個也帶上門出去了。
她們想着,正是好時機,姑娘和殿下多說話吧。
“還疼麼?”裴珩看她一雙手腕包着白紗,是防止藥膏被蹭沒了。
寧芝慢慢轉了轉手腕:“還好吧,御醫不是說了,要幾日纔好。”
“殿下來的及時呢。”寧芝坐在他旁邊:“要是殿下來晚了可怎麼辦呀?”
裴珩皺眉:“不可能。”
“殿下畢竟也不是神人。要是遲了一步,我可能就……”寧芝笑了笑:“那怎麼辦呢?”
裴珩知道她說的是什麼,皺眉,覺得心裡極度不舒服:“不要胡說。”
“那我可就不能活了。”寧芝故意。
裴珩眉頭皺的更深,伸手捏住她的肩膀:“寧芝!你的命就那麼不值錢?”
寧芝覺得肩膀有點疼,這還是這位殿下第一次弄疼了她:“那怎麼辦?要是被人欺負了,就不能嫁給你了。還不只能死?”
“本殿看你現在就是找死。”裴珩怒氣起來,手也越發不知輕重了。
寧芝卻不皺眉:“那你告訴我,要是真的被欺負了怎麼辦?”
“反正不能找死!”裴珩冷哼,從未在寧芝面前這般怒氣勃發過:“就算你不能嫁本殿,就要尋死?你真叫本殿看不起!你給本殿記住!任何時候,命都是第一位的!別說你被幾個臭蟲咬了,就是出了再大的事,活着纔有機會報仇!”
“那你還娶我麼?”寧芝咬脣,一副叫人心疼的可憐樣。
“不管娶不娶你,你也不許死!”裴珩幾乎是要打她了。
“肩膀疼。”寧芝終於開口:“鬆開我呀。”
裴珩猛然收手,他也是才意識到用力太猛了。他習武之人,力氣大的很,只怕是捏紫了。
“殿下,我知道了。我是故意的,我沒想死。我也沒多怕。”寧芝伸手,拉裴珩的:“我就想知道,你會怎麼看。”
“你真是……”裴珩一肚子氣,愣是被她戳破了。
一絲一縷漏了……
“殿下你說,是誰這麼想要我死?”寧芝看裴珩。
“本殿不知,你也不必試探,不管是誰,本殿都不會袒護!”裴珩沒好氣,卻沒動,怕自己一動,她手腕又疼。
“殿下護着我,我很感動。”寧芝將頭靠在裴珩胳膊上。
不得不說,她出事的時候,並沒有想到裴珩。
也沒有幻想過是裴珩救她。
所以,忽然從天而降的裴珩,叫她鬆口氣的同時,也不得不感嘆真是巧了。
“我覺得,我與殿下一定能做一對恩愛夫妻。”寧芝輕聲:“做一對,不一樣的恩愛夫妻。”
裴珩嗓子有點幹,想笑她,可是最終只是輕輕嗯了一下。
然後伸手,摸摸她的頭,又摸摸她的臉頰。臉頰還腫着,卻也比昨日好多了。
少女滑嫩的臉頰叫裴珩手只是一帶過,就忙拿走。
有點不太敢觸碰的感覺,他想,不管這丫頭面上多鎮定,今日也嚇着了:“不必怕,這件事本殿不會放過的。你好好歇息,本殿明日來看你。”
寧芝嗯了一下,在裴珩胳膊上蹭了幾下:“殿下慢走。”
裴珩嗯了一下,起身又揉揉她的腦袋,這纔出門去了。
寧芝看着裴珩的背影,嘴角勾起笑意,不管這輩子的路如何難走。不管以後她與裴珩如何。就如今看。這男人真是……很棒。
就算是曾經呆過那個世界,男人也不見得能這麼豁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