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238、別如此逼我恨你!
風玲瓏先是一驚,隨即在那人飛身過來的時候,她手起凝聚了掌力就朝着來人拍去……不過一個照面,她揮開那人後,一把抓住就欲去和那人糾纏的梅子,低聲說道:“走!”
梅子偏頭看了眼風玲瓏,隨即看了眼那又欲過來的人,朝着風玲瓏點點頭,二人翻身就欲離開……
風玲瓏和梅子都是冷靜之人,既然被人發現,自然不會繼續探視下去,第一個反應都是離開龍陽宮……宮妃夜闖龍陽宮,那已經不僅僅是罪,而直接可以當做刺客拿下。
風玲瓏賭不起,如果就只是她一人,她就算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也能賭景軒一絲不忍。如今有梅子在,她不敢賭……人就是這樣,自己的事情無所謂,可涉及到身邊的人的時候,往往變的踟躕起來。
梅子和風玲瓏的武功也許不是最高的,可要躲幾個禁衛軍,在不暴露身份下離開還是容易的。只是,二人都沒有想到,跟着她們的人如此難纏……而她們又如何想得到,此刻攔截她們的根本不是禁衛軍,而是金吾衛和布在龍陽宮周圍的暗衛?
交手不過是在瞬間,風玲瓏和梅子二人都不戀戰,二人此刻都有着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快速的離開。只是,二人想的好,卻實施起來一點兒都不容易……不要說是離開,就算是挪動身體漸漸向後退都幾乎不可能。
打鬥聲漸漸引起周圍巡夜的禁衛軍的注意,周邊越來越多的人圍攏了過來……不一會兒,就聽到外圍傳來恭敬的呼聲,緊接着從龍陽宮宮門方向過來的地方讓出一個過道……
風玲瓏和梅子各打一掌後,將和自己對峙的人隔開,隨後二人背靠着背,就在衆人呼喊着“參見皇上”的時候,梅子凝着聲說道:“主子,您先走。”
風玲瓏沒有先走,因爲她走,梅子被抓她脫不了干係是一,二是她留下,反而有一線生機。
歐陽景軒穿着中衣,身上披着明黃色的披風,一雙鳳眸凌厲的看着被圍住的兩個人,“梅貴妃能不能給朕一個解釋……你和梅子這是如何?”
歐陽景軒的話落下,頓時,周圍的人一片驚訝,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會兒的“刺客”竟然是風玲瓏和梅子姑姑。
風玲瓏並不意外歐陽景軒能夠一眼看出是她……他對她的瞭解,恐怕就如她對他一般。
“臣妾今日送了件禮物給皇上……”風玲瓏邊說,邊扯下臉上的蒙面黑巾和眼睛上的薄紗,聲音淡漠如斯的說道,“實在好奇得緊,想要看看皇上的反應。”
歐陽景軒一聽,微微動了下下巴,小豆子看了眼風玲瓏後,什麼也沒有說的轉身奔回了龍陽宮,不一會兒,就見他手中拿着一個東西走了過來,然後交給了歐陽景軒。
歐陽景軒垂眸輕倪了眼卷的好好的繡活兒,看着風玲瓏問道:“你說的是這個?”
風玲瓏先是看了眼歐陽景軒手裡的東西,隨即看向他……她想要看看他的反應,可惜,她什麼都看不到。
“朕看了……”歐陽景軒聲音平靜,“不過朕卻也想問問,梅妃送這個給朕是什麼意思?”話落,他鳳眸輕輕眯起,眼底深處泛出一抹駭然的精光。
風玲瓏微不可見的顰蹙了秀眉,隨即緩緩說道:“皇上睿智,會不懂得臣妾的意思?”
二人一問一答,語速很快,表情都只是微妙的反應,卻讓周遭的人聽了個雲裡霧裡……
“呵呵,”歐陽景軒冷笑一聲,“你想表達什麼,朕沒有心情知道……此刻朕只是想要知道,梅貴妃和梅子二人如此打扮,就僅僅是爲了夜探朕的反應?”話落,他的聲音然後冰寒刺骨,“還是梅貴妃覺得朕有所決定,是打算來謀刺朕?”
“……”
歐陽景軒的話一落,不僅僅是風玲瓏,就是梅子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而周圍的禁衛軍更是反射性的拿起了手中的矛,紛紛舉向了風玲瓏。
風玲瓏不過瞬間就恢復了平靜,星眸在火把和宮燈的映照下格外的亮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亦或者,今晚皇上早就預料到了什麼?”
歐陽景軒沒有說話,只是俊顏冷漠。
風玲瓏垂眸淺笑了下,她自訕聰慧,本以爲試探的禮物終究能夠給自己一個答案,卻想不到,也許從頭到尾都落入了他的計謀之中……她始終忘記了,從開始,他就太過了解她,以至於所有的一切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和他玩計謀,她始終忘記了……從最初的最初,她就沒有贏過!
“皇上要如何做?”風玲瓏緩緩開口的同時擡眸看向歐陽景軒。
歐陽景軒緩緩轉身,側身對着風玲瓏,視線看向前方的緩緩說道:“來人,將梅子關入宗人府,梅貴妃暫時圈禁在未央宮,沒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宮半步。”
“是……”
“皇上何不將臣妾也打入宗人府?”就在禁衛軍應聲的同時,風玲瓏的聲音不輕不重的傳來,“光是關了梅子,皇上的計謀還是不能實施,又何苦尋了下次機會呢?不過是多此一舉……皇上,您說臣妾說的對嗎?”
歐陽景軒再次轉回身,一雙鳳眸犀利的鎖在風玲瓏那張平靜的臉上……就算梅子已經被人壓住,就算她明明知道保不住梅子,可她依舊平靜。
“朕想要看看,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有些事情無法改變,不僅僅是你,甚至是朕這個皇帝可以改變和控制的。”歐陽景軒的聲音平靜的猶如無風無浪的湖面,只是,他說出這個話的時候,心在滴血。風玲瓏的蠱毒,是他沒有辦法控制的,而堯乎爾的滅亡也是他沒有辦法改變的。
“那皇上何不明明白白的給臣妾說了結果……也許,此刻皇上就能明白,臣妾最終明不明白!”風玲瓏的聲音已經平靜,甚至沒有去看被禁衛軍架着的梅子,彷彿梅子的死活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朕不想讓你知道的事情,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
“只可惜,事與願違……”風玲瓏輕笑,只不過是冷笑,“就好像皇上言及,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控制的。”
“哦?”歐陽景軒輕咦一聲,“那隻能說你不願意去過那舒心的日子。”
他言語裡的嘲諷毫不遮掩,甚至嚴重的討厭也不是裝出來的,每一樣都像一根利刺一樣戳進風玲瓏的心裡,就算到了最後,她站在那夢迴日月的地方,每每觸碰到那個地方,都痛徹心扉。
“是啊……就好比臣妾非要將皇上會臨摹的事情和阿爸的家書扯到一起……”風玲瓏心如刀絞,那種劇痛不是她能夠忍受的,漸漸的,血氣翻涌過後,一抹喊着甜腥的滋味漸漸的順着嘴角溢出,在燈火下,觸目驚心。
“主子……”梅子大驚的看着風玲瓏嘴角的那抹刺紅,想要掙脫鉗制,可是卻被禁衛軍毫不留情的朝着她的後腿彎處狠狠的踹了一腳,頓時她痛悶一聲,腿腳一軟的跪在了地上。
歐陽景軒依舊面無表情,看着風玲瓏的視線不是冷,而是淡漠……一個人如果對另一個人什麼感情都沒有了,那所能表現的也只有冷漠。
“我所要保護的都已經無法保護了,是嗎?”風玲瓏的聲音噙了幾分悲愴,“你告訴我……”她的言語沒有了君臣,她直面的是當初那個在王府竹林,曾經給她許下“一世繁華,三生無憂”的歐陽景軒,是輕吻着她的發,給她說“落吻爲發,便是一生夫妻”的人。
歐陽景軒沒有說話,只是俊顏平靜無波。
風玲瓏嘴角勾了抹苦澀的笑,“唔……”她只覺得心猛然擰到了一起,什麼反應還來不及做,一口鮮血“噗”的從嘴裡碰出……
“不要逼我恨你……”聲音絕望的溢出,風玲瓏只覺得嘴裡的腥甜控制不住的往外溢着。
突然,焦急聲,慌亂聲……所有的聲音夾雜到了一起,風玲瓏只覺得絞痛的巨大痛苦下,她眼前一黑,定格在最後的視線是歐陽景軒那微微蹙眉,冷漠的神情。
“咔!”
明日和弄月同時心一驚,二人相視一愣,隨即雙雙翻身下了榻,來不及多想的人已經衝出了門,就往斜對面的離墨的房間奔去。
“砰”的一聲,明日和弄月幾乎是撞開門進去的……房間沒有點燭火,只能就有外表微微的月光看到裡面幾乎和夜融合到一起的離墨正站在桌前。
明日急忙掏了火摺子去點了蠟燭,隨即屋內光線微弱的化開一道道影子,他急忙上前……只見視線所及,原本就裂開一道微弱的細縫的墨玉簫,儼然已經開了大口子。
“怎麼會這樣?”弄月反射性的大叫,隨即和明月的反應一同看向了離墨。
離墨沒有說話,甚至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那棱角分明的俊顏的臉部線條僵直僵直的……他微微眯縫了鷹眸,看着那開裂的痕跡,漸漸的,手緩緩攥起……
明日的眉頭已經緊緊的鎖到了一起,他再次看向那墨玉簫,凝聲說道:“禁錮了姑娘元神的簫開裂,到底是對姑娘不吉的預兆,還是姑娘將要破繭而出的徵兆?”話落,他看向離墨,“公子,如今就沒有一點兒辦法尋那一尋嗎?”
離墨此刻的心比明日和弄月都要焦躁,他一向不將世事放在眼裡,可如今卻拿她的事情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我入趟皇宮!”離墨話落,一把抄起桌上開裂的墨玉簫,明日和弄月只覺得眼前一晃,已經沒有了離墨的身影。
此刻皇宮內可謂是寂靜中有着慌亂,已經是寅時三刻,太醫院的門被敲開,前前後後來了兩撥人,一撥是永樂宮的奴才說藍妃娘娘痢疾,着了太醫前去看診。這波人還不曾離開,歐陽景軒派來的人就過來了……
“梅貴妃身體不適,皇上着太醫院的人前去看診。”老人是個臉生的太監,不是龍陽宮的,也不是未央宮的。
太醫院的人一聽,也不敢耽誤,另一位值夜的太醫就欲前去,卻被聞訊起來的龔醫女攔住,“木太醫,我去看看未央宮的主子吧……梅貴妃一向是我看診的,對娘娘的病體,我也瞭解一些。”說着,她不等木太醫反應,人已經急匆匆的去拿了醫藥箱。
對於傳訊的太監,他哪裡管是誰去看診……宮裡的奴才都是看皇上臉色行事的,今晚的事情他在一旁也是有看的,雖然不知道梅貴妃爲什麼會那般裝扮去了龍陽宮,可和皇上的言語中大概也是能揣摩個一二,這梅貴妃已經徹底的失去聖心,恐怕以後無望了……
龔醫女人跟着太監一同去了未央宮,心中一面噓唏自己不曾離宮,一面還有些後怕。因爲如今心中揣着風玲瓏的秘密,她本就不太出宮,如今倒是越發的不願意出宮,生怕有個意外的時候,未央宮裡去了別的太醫或者醫女……如今梅貴妃的身子已經漸漸要顯,既然梅貴妃還沒有想要要如何做,她自然是不能表露的。如果被別人探知了,不僅僅是梅貴妃和未央宮,就算是她也是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滅九族的。
宮中在黎明前彷彿陷入了一種怪圈之中,處處透着詭譎的氣息。
離墨的聲音在皇宮中翻飛,他一路直奔了永樂宮……適時,看着宮內的人來來往往的,他微微蹙了下劍眉,隨即一個翻身,人已經無聲無息的到了寢宮。
“娘娘這不是吃壞了東西……”寢宮內隱隱約約的傳來太醫凝重的聲音,“倒像是……”
“是什麼?”
“是中了寒毒的跡象……”
離墨聽聞,頓時眉心蹙緊。
寢宮內斷斷續續的傳來聲音,寒毒分的種類極多,如果一般所見的,倒也好解。
離墨看看左右,突然聽聞有腳步聲傳來,他身形微轉,人已經隱沒在了迴廊的樑柱上……鷹眸如炬,之前一人腳步匆匆的端着什麼東西朝着寢宮的方向奔來……
宮女面色凝重,腳步急促卻手上及其的穩妥……可是,在快要到了門扉處的時候,她只覺得一股陰寒的氣息傳來,她本能的停了腳步的左右看看,可卻什麼都沒有,最後只聽裡面一聲焦急的聲音傳來,她急忙應了聲,跨入了門扉。
離墨在宮女進入寢宮後,從一側的柱子後面緩緩走除,眸光微凜了下,人飄然離開……他去了未央宮,許是心中有種莫名的聲音,許是全憑了本能,當他的腳步在未央宮九曲橋盡頭的涼亭一側停下的時候,他皺了眉。
他彷彿又一次的莫名其妙的來了未央宮……這爲什麼?
離墨想不通,可來都已經來了,看看左右,不同於永樂宮的凝重,彷彿這邊更加的陰沉沉的。
微微蹙着眉,離墨猛然看向宮門口那兩個站在一起竊竊私語的太監,他身形微動,不過須臾,人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了那太監身後不遠處的樹後面。
“唉,這梅貴妃怎麼就不知道好歹呢?”
“對啊,皇上雖然對她不好,可平日裡的配給卻什麼都不少,這說明皇上多少也是念及王府時候的……可現在被梅貴妃一鬧,這未央宮以後的日子可真是難過了。”
“真是搞不懂……別人都想盡辦法的得到聖心,梅貴妃卻好像想盡辦法的將皇上推遠……”
“人啊,就是奇怪……不過,梅貴妃是蠻夷之地的人,她的想法,我們哪能理解?”
離墨在暗處微微蹙眉,這皇宮裡的奴才踩失寵的妃子也是常事,可像這般……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他偏了頭,看向燭光黯淡的寢宮,墨瞳微深。
過了好一會兒,離墨拉回視線,暗方纔嚼舌根的兩個太監突然不說話了,適時就見外面有腳步聲傳來,是冬雪神色匆匆的從宮外進來,疾步朝着寢宮走去……
離墨身形微轉的跟了上前,他輕功本就高超,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何況此刻未央宮的人誰也不會心思放在警覺上……只是,離墨人還不曾接近寢宮,一個人影突然滑過,他微微蹙了劍眉的同時,人也跟了那個人影出了未央宮。
程昱其實很奇怪,離墨去永樂宮還能理解,到底是皇上交代過的。可如今每次入宮,只要是他發現的,他都能看到離墨來未央宮,這到底爲何?
“墨樓主彷彿越來越將皇宮當做簫悅樓一般自由了……”程昱的話透着幾分嘲諷。他可以不管皇上交代的離墨去永樂宮的事情,也不是他能管的了的,可如今離墨總是往未央宮跑……恐怕不合適。
不管皇上如今對未央宮的主子噙了什麼態度,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不管如何,皇上除了下過對未央宮保護的命令,還不曾有別的命令。
金吾衛是皇宮內的暗衛,各個武功卓絕,除了他恐怕沒有人能夠看到離墨片偶的衣袂……就算是他,如果離墨噙了心,也是根本不可能發現的。
離墨微微蹙眉,手不僅捏了下墨玉簫,對於程昱的突然出現,他不僅眸光深諳了起來……不過,也只是瞬間,他便又恢復了冷靜,只是深深的倪了眼程昱,隨即什麼話也沒有說的,轉身飛身離開……
不過幾個縱躍,離墨已經在眼底消失。程昱沒有去追,要追也追不上……只是,對於離墨的行徑他越來越好奇……
程昱並沒有深想,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也不在他的職責之內。他收回視線,隨即飛身又回了未央宮,只是沒有下去,而是坐在牆頭看着裡面……
東方漸漸露出了魚肚白,微弱的白光將墨色一點點的撥開,直到此刻,龔醫女方纔一臉疲憊的除了寢宮。
程昱見狀,人飛身出了未央宮,就在龔醫女離開未央宮後往太醫院走的一個小徑岔口處攔住了她……
“陳統衛?!”龔醫女驚嚇了下後,方纔看清來人。
金吾衛在皇宮行走,程昱還有另一個身份,明面的禁衛軍宮內統領。
程昱看着龔醫女問道:“娘娘的病情如何?”
龔醫女穩了穩心神,回道:“娘娘氣血虛弱,脈象……”
“結果是什麼?”程昱微微皺眉打斷了龔醫女的言論。
龔醫女暗暗吞嚥了下,“娘娘身體需要靜養,不能再動肝火。”
“除此之外呢?”程昱問道,眸光更是凌厲的看着龔醫女。
龔醫女心中大驚,許是做賊心虛,她總覺得程昱彷彿知道些什麼,“沒,沒有了……”
“哦?”程昱輕咦,隨即緩緩說道,“看來龔醫女的醫術實在讓本統領堪憂,本統領應該回稟皇上,讓院正去給娘娘瞧瞧纔好……”他看着龔醫女變換的臉色,接着說道,“或者,讓劉太醫去看看也是好的……”
這下子,龔醫女的臉色徹底的變的難看起來,先不要說院正,而那個劉太醫卻是個看女病的太醫,如果讓他們去看了貴妃娘娘的身子,那娘娘有孕的事情恐怕再也不能隱瞞下去。
龔醫女心思百轉,一面合計着要如何應對,一面又要思忖着程昱到底是炸她還是真的知道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龔醫女暗暗咬了牙,隨即面色一正的說道:“統領如此關心貴妃娘娘,倒是讓我頗感意外……如果統領不相信我的醫術,那統領還是給皇上報備後,讓院正或者劉太醫給貴妃娘娘看看吧……告辭!”話落,她故裝了不滿的神色一冷,再也不作停留的越過程昱離開。
程昱倒是沒有再攔着龔醫女,只是偏身看着有些絮亂,卻故裝鎮靜的腳步的她,漸漸的,視線變得深邃起來……看來,梅貴妃是真的有孕在身。只是,爲什麼皇上要探視?是否和離墨有關?
太多的問題縈繞在程昱的心頭,他是武將,卻也因爲跟在歐陽梟雲身邊二十餘載,對宮中沉浮看了個透徹,可如今卻看不清這新帝和妃子之間這詭異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