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11、墨玉的權利
“啊——”丫頭也人名的閉上了眼睛,撐開雙手偏着頭就攔在了風玲瓏的面前,哪怕……根本毫無用處。
“嗖……叮!”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丫頭的尖叫混合着尖銳的利器劃過的聲音……風玲瓏驀地張開瞳眸,既看到蛇王那高昂的三角形蛇頭飛到了半空中,還飄灑鮮綠色的血液,那閃着寒光還在滴血的軟劍發出陣陣絃音,迅速的在蛇羣中間扭動着,蜿蜒着,所到之處已經是殺出一條血路,七零八落的散落着毒蛇們斷裂的殘骸。
空氣中登時瀰漫出了一種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風玲瓏忘記呼吸的凝眸看去……逆着光的白色身影在空中飛旋,劍光交織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劍網……不稍片刻,空氣中的血腥氣息越來越濃郁,濃郁的讓人不敢呼吸。
風玲瓏的眸光開始漸漸的換散開來,只是第一個反應便是緊緊攥着珠花,將尖銳的一方已經對準了咽喉的位置……適時,只見白色身影空中一個旋身,風玲瓏只覺得手上一麻,人已經被從水中攔腰抱起……
風玲瓏用凝眸看着抱着她的人,翕張了已經變成了青色的嘴脣,聲音裡噙了幾許哽咽,“王爺……幸好是你……”僅僅着了抹胸和褻褲的身體貼上了歐陽景軒結實有力的胸膛,他身上那淡雅的龍涎香便鋪天蓋地的沁進她的心和肺中,讓她緊繃的神經迅速的放鬆下來。
幸好是你!
歐陽景軒心裡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的紮了一下,竟是痛的讓他忘記了反應,任由着身體滑落……直到腳尖輕點在了水面上方纔想起的提了氣息……隨即旋身,一把扯下那通天的紗幔裹在了風玲瓏的身上。
“丫……丫頭……”風玲瓏用最後的戾氣緊緊的抓住歐陽景軒胸口的衣服,顧不得已經快要發不出聲音的嗓子艱難的吐出了丫頭的名字,眸光最後幻化成的全然是乞求。
歐陽景軒幽深的瞳眸中射出了絲縷的寒光,緊緊的曲起的眉心蹙到了一起形成一個川字,他緩緩的收緊手臂將她禁錮在懷中,顧不得她的請求便揮了一下大手,將木頭架子上的斗篷扯了過來包裹住風玲瓏纖瘦瑟縮的身體。
“丫頭……歐陽景軒……丫頭……”風玲瓏無力的拽着歐陽景軒的衣服,就算已經到了情緒的邊緣,卻依舊撐着不讓自己昏過去。
歐陽景軒腳尖落在衣架上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四處游來的蛇越來越多……各個叫囂的吐着蛇信子。
那隻抓在他胸口的素手瞬間的收緊,指甲也深深的嵌入了他的胸前,那雙幾近沒有血色的素手上青色的血管繃起……歐陽景軒低下頭,狹長的鳳眸正好對上了她的,那雙原本星星一樣晶晶亮的眸子此刻已經有些散漫,但卻有種莫名的倔強在其中氤氳而生,她勉強的開口,用着好像細小的蚊子振翅一般的聲音說道:“歐陽景軒……求你……”
婉轉在眸中的請求漸漸的彙集成晶瑩的顏色,只見那其中遞着濃而深深的期盼。
歐陽景軒蹙緊了劍眉……最終他抱緊了風玲瓏的同時拿着軟劍揮舞,就在危機時刻,軟劍將那張嘴欲要吞噬丫頭的毒蛇斬斷在七寸的位置……他借水用力的同時,手腕翻轉,軟劍已經沒入了腰間。同時,他人已經在丫頭一側落下,順勢撈起她的肩胛猛力一提……帶着水花扔向了門口,這時梅子剛好趕到,急忙接住,扯過一邊的帷帳將丫頭的身體包裹住……見歐陽景軒抱着風玲瓏已經迴轉,人便也不敢耽誤的抱着因爲風玲瓏被救,沒有了支撐力已經嚇暈過去的丫頭轉身出去……
說的慢,這些不過只是發生在須臾之間……待丫頭獲救後,歐陽景軒懷中風玲瓏那倔強的眼神逐漸的換散開來,緊緊的抓着他胸口的手也漸漸鬆開,毫無生氣的垂了下來……
歐陽景軒抱緊懷中的可人兒,旋即一提氣,駕馭着輕功飛身離去……
夜擾見他們出來,一邊讓人放硫磺薰蛇,一邊說道:“已經讓人尋了太醫和二皇子在臨時帳篷哪裡等着……”說着,他見歐陽景軒就抱着風玲瓏上了馬。
歐陽景軒策馬奔騰,一手操控繮繩,一手抱着風玲瓏,時不時的垂眸看她一眼,見她原本就不好的臉色因爲驚嚇和過於高度集中,讓本就虛弱的身體變得越發蒼白!
疾步闖進帳篷,歐陽晨楓驚愕的看着歐陽景軒抱着渾身溼漉漉的風玲瓏走了進來,不由得嚯的起身,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歐陽景軒沒有回答歐陽晨楓,一臉好似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樣子……他大步流星的走進屏風後的軟榻,將風玲瓏小心翼翼的輕放到上面,扯下身上的重重疊疊的帷帳後尋來被衾蓋好,隨即喚了太醫……
太醫急忙進來,恭謙的爲風玲瓏就把了脈。
屏風外面,歐陽晨楓眉頭緊鎖,也不說話,就那樣等着……不多時,不想給太醫迫力的歐陽景軒從裡面走了出來……
“景軒?”歐陽晨楓看着身前溼漉一片的歐陽景軒疑惑的問道。
“有人在御湯池放了毒蛇……”歐陽景軒的聲音噙着冰冷,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歐陽晨楓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凜然的問道:“怎麼會?”
是啊……怎麼會?
先不要說附近地質問題,不是有着超越生命的吸引力,蛇斷然不會靠近……何況夜麟帝因着風玲瓏的狀況特意在來之前四周搜尋過,外圍又有重兵保守。
二人沉默間,太醫已經出來,恭敬的說道:“啓稟王爺,二皇子……”他的聲音明顯的凝重,“王妃只是驚嚇過度,情緒過於緊張而虛脫暈厥了過去,只是……”他微微一頓後,輕倪了眼歐陽景軒沉戾的臉,心下一拎,方纔說道,“只是,王妃體內的毒好像噙雜着蛇毒。”
歐陽景軒緊蹙了下眉,隨即問道:“七蟲七花之毒呢?”
“恐怕是溫泉的作用,稍稍有抑制的現象,卻不明顯……”太醫實話實說道,“只是這蛇毒好似蟄伏已久,之前並沒有發現。”
歐陽晨楓看了眼歐陽景軒,就聽他說道:“那個是她本身身體裡帶的毒……”就在太醫驚訝只是,他接着說道,“退下吧。”
“是!”太醫應了聲朝着二人施禮後退了出去。
“景軒……”歐陽晨楓微微蹙眉,“看來那些毒蛇是將王妃體內七蟲七花的毒引了出來。”
歐陽景軒的眉頭緊鎖,只是淡淡說道:“先回去再說吧!”說着,人便去連着被衾一起,抱了風玲瓏出了帳篷,坐上夜擾準備的車輦,回了狩獵場。
夕陽低垂,染得狩獵場發黃的樹葉變的金黃……
帳篷內,歐陽景軒拿起風玲瓏纖弱的手臂,發現自手腕處生長出來的黑色血管已經開始分支,好像一棵詭異的樹在風玲瓏白皙的手臂上生長開來,已經快要接近手肘窩了,那青黑色越發的襯托出風玲瓏蒼白無力的臉頰,氣若游絲,好像隨時都會被死神帶走一樣。
歐陽景軒沒有答話,只是取出金針,在她身上扎着……狹長的鳳眸隨着每一針而凝到一起,最後匯聚成了一個讓人一眼便萬劫不復的漩渦。
她說:幸好是你!
她說:歐陽景軒,求你,救救丫頭……
沒有尊稱,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她對他的依賴!
那刻,他趕到的時候,外面隱隱可見四處竄來的蛇往御湯池游去……御湯池由於地處的關係,價值夜麟帝本就喜無拘無束,所以整個溫泉宮殿締造的並不是富麗堂皇,倒是保留了幾分原野的氣息,這到也成了今日他人的可乘之機。
什麼都不及想的衝了進去,就見到她和丫頭絕望的準備接受命運……他抽出腰間的軟劍揮舞,她來不及看清是誰,只是第一個反應便將那頭上的珠花取下準備自盡!
就算在那一刻,她想的不是死亡,而是名節……一個人死了還要什麼名節?
歐陽景軒的眸光變得深諳,看着風玲瓏的視線更是幽深不見底……她保住名節,無非不想他被人詬病,無非不想因爲她阻礙了他!
心裡彷彿有着什麼東西不停的剜割着,那樣的鈍痛讓歐陽景軒此刻對風玲瓏當時的舉動感同身受着……風玲瓏,你不可以有事!本王不允許你有事!
金針所到的地方只是出現了一點點的,黑色的小血點,並沒有任何作用,就連拔出的針尖都已經開始緩緩變黑,好像是死神來臨前的預告……
歐陽景軒凝眸看着,從懷裡掏出夜擾送來的藥物,餵了一粒入了風玲瓏的嘴。
收起金針,親自蓋好被衾後歐陽景軒方纔起身,將金針交給小豆子保管後,人出了帳篷……
歐陽晨楓見他鎖緊了眉頭出來,眼中隱射着擔憂的問道:“已經這麼嚴重了嗎?”
“剛剛毒蛇出現的時候她一定是因爲焦急運了功……”歐陽景軒的聲音好像是從胸腔的最深出發出來的一樣,深沉的讓人捉摸不透。
“這麼危險的情況下運功也是徒勞,何況她的身體中毒那麼深,此刻運功只會讓毒素蔓延的更快,”歐陽晨楓用凝重的聲音說道,“照這樣下去,倘若三日之內不解毒,那麼她必定會毒氣攻心而亡……景軒,你打算怎麼辦?”
歐陽景軒深邃的眸子中有着深深的決裂,緩緩的將眼底的冰冷彙集成一絲絲的陰戾,“去找藥王。”他神情彷彿無奈,“除了他,這天下間還有人能救她嗎?”
“除了離墨,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找得到他……”歐陽晨楓微不可見的嘆了一口氣道,“景軒,你要想清楚!”如今的局勢,容不得他爲了一個女人而走錯一步。
“想的清楚……”歐陽景軒幽幽開口,“不過一切都是衝着我來的,只是這個罪到叫她受了!”
歐陽晨楓再次擰緊眉頭,試着去揣度道:“你的意思是,這一切只不過都是幌子?”
“不錯,”夜擎天輕啜了一口茶道,“不出所料的話,這一切不過都是用來掩蓋真相的幌子。”
歐陽梟雲坐在他的對面,香茶的熱氣氤氳出來,模糊了他的臉。
“你倒是看的透徹,小心自己也脫不了干係……”手指捏起茶碗,夜擎天笑了一下,剛想開口就被疾步進來的明夏打斷。
“參見皇上!”明夏單膝跪地一行禮道。
夜擎天放下手中的茶盞道:“起來吧!”
“是。”明夏站起身,隨即偷瞄了一眼一邊的歐陽梟雲道,“皇上,蒼軒王妃在御湯池遭到了毒蛇的襲擊……幸而王爺及時趕到救了王妃。”
“什麼?”一樣的異口同聲,歐陽梟雲和夜擎天一起蹙起眉頭。
夜擎天緩緩的開口道:“知道了,你回去和太子覆命吧!”
“是!”躬了身子退出去,明夏在臨走前還不忘偷偷的看一眼棋盤兩邊的人。
“看來你們夜麟國也不可倖免了。”歐陽梟雲的眼中漸漸升騰起陰鷙,緊鎖起的眉頭隆起一個疙瘩。
“沒想到這麼快。”夜擎天倒不是十分的在乎,口氣淡淡的說道,“只是沒想到連御湯池都被人算計進去了。”
夜擎天的話沒有得到迴應,他擡起頭看向的歐陽梟雲,只見到他的神情有些凝重,半晌,他才試探的問道:“在想什麼?”
“這一切真是太過巧合了……”歐陽梟雲的聲音有些深遠而飄渺,“彷彿,每一步都計算的清清楚楚,而我們……每一步都在按照對方預設的在走!”
夜擎天的桃花眼中漸漸的映射出歐陽梟雲的神情,只見他略顯蒼老的臉上緩緩的浮現出一種凝重和深諳的混雜的神情。
“一個番邦和親的女子……”歐陽梟雲自顧自的說道,“就算是因爲賭局也斷然沒有必要……從賭局開始,這一切都是一整個連環套,一個霍亂衆人的表象而已……”
“我到時覺得這種做法和你的手法很像。”夜擎天的眼中渲染出一層戲謔,好似只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是嗎?”歐陽梟雲的眉毛挑了起來,臉上的神情似乎緩了一些。
梅子將渾身還溼漉漉的丫頭送進帳篷,請了太醫把脈。
“怎麼樣?”梅子一蹙眉問道。
“姑娘且放心,並無大礙,只是受驚過度而已,休息兩日調養一下就可以了。”太醫撫了一下鬍子,從藥箱中取出一個小瓶子道,“此乃安神凝露丸,還請姑娘每日爲其服用一顆即可。”
“多謝太醫。”梅子凝聲,將瓶子收好後請了太醫離開。
“梅子!”俏生生的聲音,帶着一把子清冽的感覺。
梅子回過身子,見到歐陽若琪正一路疾步走來。
“參見公主,”屈身行禮,卻被歐陽若琪扶住手肘道,“不必行禮了,三嫂回來了嗎?”
梅子看着歐陽若琪嬌俏的臉,神色一暗的淡淡說道:“主子已經回來了……”
“啊,那我去找她!”說着,歐陽若琪就欲轉身。
“公主……”梅子急忙喚住歐陽若琪,“公主且慢。”
歐陽若琪一臉疑惑的看着梅子,就聽梅子說道:“主子在御湯池生了點兒事端,此刻已經安歇下了……如果公主並無急事,還請公主稍後再來探望。
歐陽若琪一聽,哪裡顧得上梅子說的,焦急之下就欲去探望……梅子卻攔在了她的面前道:“此刻公主還是不要進去挺亂的好。”
歐陽若琪抿了抿粉紅色的小嘴,隨即一跺腳道:“罷了,我先回去,等三嫂好些了你一定要來通報我!”
“公主且放心,只要主子好轉些,奴婢便去通知公主。”梅子低下頭恭敬的回答。
“那好吧,”歐陽若琪好似有些不甘心,關切的張望了一眼帳篷,卻只看到帳篷的門簾,咬了咬嘴脣離開了。
看着歐陽若琪漸行漸遠的背影,梅子輕嘆一聲,眸光幽深的看向帳篷中,蘊雜着深深的擔憂與不安。
月牙白的帳篷中,霂塵正在帳篷中左立不安,一雙宛如秋水似得剪瞳中雲開了層層的擔憂的漣漪。
那日風玲瓏中毒,他由於身份的原因不能上前,但是心中卻是心急如焚,他上一次給她的凝香丸她沒有帶嗎?
正思忖間,聽到外面聲音傳來……霂塵走了出去,就見歐陽若琪在外面。
“參見公主!”霂塵不卑不亢的說道。
歐陽若琪看着他的樣子,輕輕抿了下嘴,不知道要怎麼說。
看出她踟躕的樣子,霂塵凝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剛剛去看三嫂……可是,梅子不讓我進去看!”歐陽若琪嘟嘴,“說是御湯池那邊生了事端!”她看着霂塵擔憂的眸光,心裡緊了緊說道,“我剛剛回來的時候問了人,說是不知道怎地,那邊突然出現了好多蛇……”
“怎麼會這樣?”霂塵一時着急,忘記了本份的問道。
歐陽若琪抿了抿粉嫩的脣,說道:“太醫沒有明說,只是說三嫂的情況很不好……說雖然御湯池抑制了三嫂的毒,可是,因爲三嫂強行運氣了……等下反彈上來,會很糟糕。”
霂塵袖子中的手越攥越緊,臉上的焦急之色幾乎要呼之欲出,心中的石塊越來越沉,壓得他有些喘不上起來……
他緩緩的呼了一口氣,試着冷靜下來,如今天下間能救風玲瓏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藥王。但是藥王行跡不定,自己更不知道如何找他,要想求得藥王的幫助就必須去找師兄。
事不宜遲,霂塵轉身就準備往帳篷走去,不一會兒,人又走了出來,就欲離開……
大約是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歐陽若琪急忙跟了過去,抓住了霂塵就問道:“霂塵,你去哪裡?”
“公主,臣下有要事辦,會離開狩獵場幾天……”霂塵的聲音明顯的有些隱晦的焦急。
歐陽若琪卻沒有放手,一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凝視着霂塵的眸子似乎要找出什麼來,焦急的開口道:“我雖然不知道你要幹什麼,但是三嫂一定不會同意你現在做任何事情的……”
“公主,這件事情不關你的事情,當然也不關她的是事。”霂塵的聲音淡淡的,幾乎讓人聽不出來抑揚頓挫。
歐陽若琪看着他冷漠的神情,突然覺得心中空了一大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迅速崩塌,她勉強的開口道:“一直都不關我的事……”
霂塵漆黑的眸子緩緩的擡起來,剪瞳若秋山之水,恍恍惚惚中好似被丟進了一顆石子,蘊出一層層的漣漪。
最後,霂塵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的就往狩獵場外走去……歐陽若琪心裡擔憂,一路跟了上前,到引來巡視而過的人微微側目。
“霂塵……霂塵……”歐陽若琪只是想着霂塵擔憂風玲瓏,便裝作不知道他心中所念的來給他傳個消息,卻不料此刻光景。
如今狩獵場內,他如此隨意離開,被有心人知道了必然不妥……
正焦急間,突然霂塵停住了腳步,只聽他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他的眼中是還沒有來得及隱藏的驚愕之色,身後跟來的歐陽若琪也是一怔,隨即好似在努力想着什麼似的開口:“你是……離墨?”
不綰不束的墨發和墨袍隨着風漂浮着,他的墨色衣袂在山林中秋風的吹拂下發出獵獵的聲音,鷹眸緩緩的擡起,映射出面前兩人驚訝的神色。
“很驚訝嗎?”離墨答非所問,淡漠的如雕似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霂塵隨即隱去眼中的驚訝之色,轉過身來對着同樣一臉疑惑的歐陽若琪說道:“公主,請先回去吧,在下有事要和墨公子商量。”
“你們……”歐陽若琪輕咬住下嘴脣,眸光在兩人的中間轉了轉,但還是慢慢的點了點頭,緩步離開,回眸時不經意間碰觸到了霂塵的眼神,似乎有些暗示什麼。
霂塵待歐陽若琪離開後,帶着離墨走進帳篷,聲音中的焦急絲毫不掩飾的說道:“師兄你怎麼來了,我剛想去尋你……”
“幫誰,風玲瓏嗎?”離墨隨意的找了一個座位坐下,神情淡淡。
“你知道了?”霂塵明顯的一愣。
“除了風玲瓏的事情……我想不出你還會爲了何如此急切的尋我!”離墨的聲音淡淡,聽不出他真正的思緒,只是那一雙如海般深邃的鷹眸,透出些許的光芒,卻讓人抓不住那到底是何。
“師兄來這裡是爲這件事情嗎?”對於離墨的冷嗤,霂塵毫不介意。
“是,也不是……”離墨好似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霂塵驀然蹙眉,疑惑的問道:“師兄的意思是……”
“我不會幫忙!”離墨擡起的眸子中映射出了霂塵蹙起的眉頭,眉心曲折的迭起,好似有些不可置信。
“師兄……”霂塵緩緩的開口,目光一直停留在離墨的身上。
“有人想要幫忙自然會有,但是那個人一定不會是你……”離墨的神情依舊淡淡,看着霂塵癡迷不悟的樣子暗暗有些惋惜。
自嘲的勾起了嘴角,霂塵沉着聲音說道:“師兄是想逼着玲瓏行駛墨玉的權利?!”
離墨冷峻的容顏好似漸漸的結了一層霜,但是他始終沒有多說什麼,就在這時,帳篷的門簾被掀開來,歐陽景軒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離墨,好久不見……”歐陽景軒深邃的眸光略過身邊的霂塵,筆直的投入道那雙鷹眸之中,“你來,想必也是知道了!”他口氣淡淡的,似乎在談論一件極其平淡的事情。
“剛開始是因爲不知道而來……但是找帳篷的路上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離墨的聲音也不帶有任何的平仄。
“那麼,你打算幫忙嗎?”歐陽景軒的眉頭略微顰起,臉上卻不顯露分毫。
離墨幽幽的開口,似乎並不在乎的樣子,“我相信王妃可以自己救自己的……”他的話說出口,算是印證了霂塵的疑惑。
沉默,緩緩的蔓延,好似空氣中的水底全部都變成了細小的冰晶,落地發出的清脆之聲都隱約可聽見。
“好,”歐陽景軒驀地開口,簡練的道,“這件事情就交給王妃自己處理,如何?”狹長而深邃的鳳眸緩緩的對上了離墨深不見底的視線,電火石光間,擊撞在一起,迸出絲絲的火花。
緩緩轉身,歐陽景軒不在說話,帶着身後兩道刺背的眸光離開帳篷……離墨和他交好,可是,簫悅樓有簫悅樓的規矩,是朋友……自當不應該爲難朋友!
帳內。
風玲瓏長長的睫羽有些細微的顫動,眼中在眼瞼下滾動了一下,慢慢的張開雙眼……映入視線的是離墨毫無表情的臉,鷹一樣的眼睛眼睛中是一種深不可見的情緒。
“是你……”風玲瓏喑啞着撕扯出沙啞的聲線,虛弱無力,“墨公子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來請王妃救自己的……”離墨的聲音好似是從天際傳來,風玲瓏的瞳孔驀地擴了擴,一邊的歐陽景軒凝視着別的地方,她垂下眸光,凝視上了那雙犀利的瞳眸……
嗯,今天六一,大家都童心未泯下,今天這個節日月下是必須要給大家過的……下午3點還有一更,兒童節快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