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玲瓏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緊張的屏住了呼吸,一時間錯亂的忘記了本身來的目的。
歐陽景軒狹長的鳳眸噙着戲謔的看着風玲瓏,黑暗中,他眸光灼灼其華,最後在他的脣離風玲瓏的脣不到一寸的位置停下,“王妃這樣的表情很勾引本王呢……”
邪魅的聲音低沉的傳來,隨着他開口,熱氣鋪灑在風玲瓏臉上,酥酥麻麻的溫度帶着龍涎香的氣息讓風玲瓏的心慌亂的停滯了下。
風玲瓏暗暗凝神,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對上歐陽景軒帶着玩味的視線,猛然驚醒,一把抵住他的胸口推開了他。
歐陽景軒腳下不穩的向後退了兩步,大掌捂住了胸口微彎了腰,好似十分的痛苦。
“又無外人,”風玲瓏看着歐陽景軒的樣子冷聲道,“王爺何必在妾身面前裝?”
歐陽景軒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捂住胸口的手漸漸成爪的抓着胸口,另一手則扶着一旁的鼓凳,身體慢慢下滑……
風玲瓏見狀,皺了下眉,就在歐陽景軒即將跌落的時候顧不得其他的趕忙上前扶住……可是,當她扶住歐陽景軒對上他視線的那刻,她後悔了!
就在風玲瓏欲抽手離開的時候,歐陽景軒長臂一攬,握住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往懷裡一帶的同時,二人已經雙雙倒在了牀榻上。
風玲瓏怒視着歐陽景軒,手翻轉之間,手指中間一抹寒光乍現,素手輕動,直直的朝着歐陽景軒脖頸而去……
歐陽景軒菲薄的脣角輕勾,手微揚,將風玲瓏的手已然壓在了牀榻上,“玲瓏,”他親暱的俯下身,薄脣若有似無的碰觸着風玲瓏的臉頰,惹得她一陣臉紅,“這個是本王用過的招數……”
風玲瓏暗暗吞嚥了下,迫使自己恢復冷靜,星眸輕佻之際,含笑凝視着歐陽景軒悠然道:“夫妻本是同根生,王爺不也應該感受一下妾身之痛嗎?”話落之際,她眸光微轉,歐陽景軒神情一滯,已然來不及。
銀針扎進了肌膚,歐陽景軒的神情漸漸變得麻澀澀的,風玲瓏嫣然一笑,柔柔道:“戈壁上有一種名叫‘不知愁’的枯草,王爺知曉嗎?”眸光輕動,她一把將歐陽景軒推開,翩然起身,眸光俯視着一動不動,卻能視物有知覺的他。
“今夜壞了規矩也屬迫不得已,妾身只是想要知道,”風玲瓏星眸噙着認真,平靜道,“今夜之事和王爺有關嗎?”
歐陽景軒除了眼睛全身都無法動,聽着風玲瓏的話只是眸光微閃,不承認也不否認。
風玲瓏扯了下嘴角,垂了視線嘲諷一笑,緩緩道:“妾身今夜來還有一事,”她擡眸看着歐陽景軒,“王爺不願意,未必妾身是願意的……”淡淡一笑,挑眉之際眸光狡黠,“不知愁的效力只有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就委屈王爺了。”
她微微福身,又看了眼歐陽景軒,悠然的轉身離開了寢居……
風玲瓏剛剛走,門扉處又傳來響聲,隨即有人走了進來,在牀榻邊站定,眸光帶着一抹戲謔的緩緩道:“託鄂什霂塵,瞳部落世子,和風玲瓏青梅竹馬,是堯乎爾不可多得的奇男子。”
“追到那個人了嗎?”淡淡的聲音輕悠悠的傳來。
“斷線了……”來人突然凝眸噙着疑惑,抱着劍環於胸前,挑眉問道,“竟然能說話?”
歐陽景軒躺在牀榻上一動不動,苦澀一笑道:“僅此而已。”
來人輕聲笑了出來,緩緩道:“據我推測,那人應該不是大皇子的人。”
“他還沒那麼笨,”歐陽景軒眸光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但也只是稍縱即逝,“我出局,父皇未立太子,鬥爭也纔剛剛開始。”
“你何必妄自菲薄?”來人輕嘆一聲,“皇上對你始終是有份愧疚的……”
歐陽景軒眯起鳳眸,一股寒霜籠罩俊顏,眸底深處翻涌出深深的怨恨,“愧疚?我們如今水火不容,爭得已經不僅僅是她,還有他的江山!”
“景軒!”來人急忙喝止,“如今你四面楚歌,王府之內不知道有多少細作,說話怎麼能如此不小心?”
歐陽景軒看着來人邪魅一笑,“翠竹軒沒有人可以進來。”
“我和風玲瓏進來了……”
歐陽景軒嘴角輕輕勾起,露出自信從容的淡笑。如若他對他們下了禁令,他們誰也進不了翠竹軒。
來人暗自自嘲,歐陽景軒豈用他擔心?如果不是那個她,他該是有多意氣風發?豈會如今在這裡隱忍着?
“你今天受傷,又是二皇子親自診治的,”來人輕嘆一聲,“明天的進宮面聖恐怕也不必了。”頓了下,“我先走了,在這裡時間長了總是要出問題的。”
“嗯。”歐陽景軒輕應了聲,任由來人離去……
半個時辰不到,歐陽景軒的身體就漸漸恢復了知覺,他活動了幾下,待身體沒有異樣了後起身出了寢居,往翠竹軒右南角的一棟不起眼的小屋走去。
“嗚嗚……嗚嗚……”
如鬼魅般的嗚咽聲不時的傳來,歐陽景軒站在小屋的門口沒有再跨前一步,聽着裡面隱忍着的嗚咽聲,眸底漸漸隱現了濃濃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