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哥哥,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葉無憂顫抖着身子,緊緊抱着溫弦。
感覺到葉無憂的輕顫,溫弦立刻轉身。
“是不是很冷?”溫弦脫下外衣,將葉無憂整個裹了起來。
感受着獨屬於溫弦的溫暖味道,葉無憂幸福地想落淚。
“弦哥哥,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無憂撲到溫弦懷裡,緊緊抱着他。
溫弦眸光輕閃,一臉愧疚。
“夜裡天涼,我們回去吧。”
拉了拉無憂肩上的外衣,溫弦眼底滿是柔光。
無憂搖頭,“我不回去,只要一回去,你又會變成冷漠的樣子。”
無憂說着,將溫弦抱得更緊了。
溫弦聞言,眼底劃過一抹痛苦,伸手輕輕推開無憂。
“弦哥哥?”
葉無憂皺眉,一臉受傷地望着溫弦。
“我們回去。”
不敢去看無憂的眼睛,溫弦牽去無憂的手就往前走。
無憂猛地甩開溫弦的手,一步跨到他面前,勾上他的脖子,吻上他的薄脣。
脣上的柔軟,讓溫弦瞬間僵住,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卻被那一顆晶瑩的淚珠給震住。
滾燙的淚如炙熱的烙鐵,灼痛着他的心,讓他再沒有一絲力氣去推開。伸出的雙手也慢慢收攏,將他緊緊擁進懷中。
感覺到溫弦的動作,葉無憂心中一陣歡喜,更加賣力地吻着他。
溫弦拼命強忍着,可是卻終是敵不過葉無憂那生澀的吻。
終於,溫弦接過葉無憂的動作,急切地吻着他。
如暴風雨般瘋狂的吻,似乎要將葉無憂整個燃燒。
溫弦喘息着,拼盡一切地吻着葉無憂,這一刻,沒有糾結,沒有掙扎,沒有痛苦,沒有憂傷,只有全心全意的愛。
“嗯......”
火熱的窒息感,讓葉無憂輕吟出聲。
聽到葉無憂嬌軟的輕吟聲,溫弦瞬間清醒過來,猛地推開葉無憂。
“弦哥哥?”
葉無憂迷茫地睜開水眸,眼裡是讓人心醉的情慾。
看着被自己解開的衣衫,溫弦眸中閃過濃濃的自責,慌亂地幫葉無憂拉好衣衫,然後狼狽地轉身,想要逃離。
“弦哥哥,別走......”
葉無憂拉着溫弦的手,眼裡滿是祈求。
“對不起......”溫弦痛苦地閉上雙眼,輕輕扯下葉無憂的手。
看着溫弦慌亂的背影,葉無憂眼裡的淚再也忍不住一顆顆落了下來。
“弦哥哥......”
靠着大樹慢慢滑坐下來,葉無憂緊抱着雙腿,縮在樹下,如一隻被遺棄的小獸般,獨自舔舐.着傷口。
弦哥哥不要他了......
溫弦瘋了一樣地跑出去,樹枝刮臉他不管,樹藤絆腳他不管,一下衝到山澗的瀑布那裡,就那樣直直地站在水下,任由瀑布從他頭頂淋下。
“啊......”
溫弦猛地對着瀑布後的石壁就是一拳,殷紅的鮮血順着水流滑下,可是他卻絲毫不覺得疼痛。
爲什麼?
腦袋猛地磕上石壁,溫弦痛苦地閉上眼。
爲什麼老天要這麼折磨他們?
整整一夜,溫弦都站在瀑布下面,直到天亮才渾渾噩噩地回到山莊。
清悠山莊裡,寒簫在練劍,暖瑟,涼笙和閻陌殃在喝茶,兩個小的還沒起。
看到溫弦一身狼狽地回來,衆人全都嚇了一跳。
“你,你一大早你幹什麼去了?怎麼弄成這樣?”
暖瑟看着溫弦失魂落魄的樣子,震驚地合不攏嘴。
“三哥你沒事吧,頭上怎麼破了?”
涼笙也連忙起身,一臉擔憂地看着溫弦。
寒簫眼角不自覺地抽了抽,這傢伙不是上山了嗎,怎麼看樣子像是下了趟海啊。
“三哥,你......”
站在門口的熾羽,看到溫弦的樣子愣了愣。
溫弦沒有理會衆人的關心,直接晃晃悠悠地往自己的房間去。
熾羽回神,走到溫弦身後,“三哥,你看到無憂哥哥了嗎?”
溫弦聞言倏地轉身,一把抓住熾羽的肩膀,緊張道,“他昨晚沒回來嗎?”
熾羽被溫弦的樣子嚇了一跳,愣愣點頭。
“他昨晚一夜都沒有回房。”
溫弦頹然地往後踉蹌一步,然後就瘋了一樣衝上後山。
看着溫弦瘋狂的背影,衆人也終於回過神來。
“無憂沒回房,你怎麼不早說?”暖瑟一個健步衝到熾羽身前。
“我......”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熾羽羞愧地低下頭。
他以爲無憂哥哥會和三哥在一起,所以他纔沒有說。
“算了,別說他了,趕快上山找吧。”
寒簫安慰地拍了拍熾羽的肩膀。
“對對對,一起上山找。”
衆人一起匆忙上山。
冰芷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間,卻是一個人都沒看到。
奇怪,今天人都到哪去了?
冰芷嘀咕了一聲,便到小廚房找吃的去了。
“無憂......”
“無憂你在哪兒啊......”
衆人一邊着急地喊着,一邊四處尋找無憂。
溫弦一下跑到昨晚他和葉無憂分手的地方。
看着樹下那件孤零零躺着的白袍,溫弦的心猛地揪起。
他可以想象,他走之後,他會有多傷心,多害怕,多孤單。
“對不起......”
顫抖着手撿起地上的白袍,眼角滑下一滴熱淚。
“無憂......”
溫弦緊緊抓着白袍,瘋了一樣開始尋找無憂。
幾百米之外的山洞下面,葉無憂好像聽到有人在喊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
“我在這裡......”
葉無憂想喊,可是喉嚨像火燒一樣,乾涸地發不出一絲聲音。
伸手在身邊胡亂地摸到一個土塊,然後費力地將它丟了出去。
可惜的是,葉無憂力氣太小,土塊根本沒有飛出去,而是撞到土牆,碎成土渣。
葉無憂頹然地趴到地上,心裡很是絕望。
“無憂......”
外面的叫喊聲越來越遠,葉無憂心急如焚,看到不遠處有一個樹枝,立刻爬過去,撿起樹枝,就猛敲土牆。
一瞬間,牆上的泥土就“簌簌”地往下掉。
似是聽到什麼聲音,溫弦猛地轉身,往葉無憂的方向跑來。
“無憂,是你嗎?”
溫弦趴在洞口,隱約看到一個人影,緊繃的心瞬間鬆了下來。
聽到溫弦的聲音,葉無憂欣喜不已,張了張嘴想說話,可是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只能拿起樹枝再次往牆上敲。
聽到樹枝聲,溫弦倏地皺眉。
“無憂,你到邊上去,我要下來了。”
葉無憂聽話地爬到邊上,貼牆趴好。
溫弦等了一會兒,才從窄小的洞口跳了下去。
看着趴在地上,臉色慘白的無憂,溫弦心疼得心都要碎了。
小心地將他抱到懷裡,心疼地拂開他臉上的泥土。
“你怎麼樣?哪裡受傷了?”
看着一臉焦急的溫弦,葉無憂費力地搖了搖腦袋。
“我帶你出去。”
溫弦小心地抱起葉無憂,足尖輕點,直接從窄洞中飛了出去。
洞外陽光刺眼,葉無憂一下將腦袋埋到溫弦懷裡。
心猛地一震,溫弦緊了緊抱着葉無憂的手,從山上飛奔了下去。
“是三哥和無憂哥哥。”
熾羽看到飛奔而下的溫弦,第一次激動起來。
暖瑟也是眸光一亮,“無憂找到了,謝天謝地,你先下去,我去找小四兒他們。”
熾羽點點頭,急急地跑下山。
山莊裡,冰芷看着抱着無憂回來的溫弦,震驚地瞪大眼,“三哥你們怎麼了?”
沒有理會冰芷,溫弦直接抱着無憂進了房間。
熾羽很快跟了進來,看着臉色蒼白的無憂,熾羽眼裡滿是擔憂,“無憂哥哥他怎麼樣?”
“有點發燒,可能是昨晚着涼了。”
摸着無憂滾燙的額頭,溫弦自責地恨不得錘死自己。
他昨天不該就那樣丟下他的,都是他的錯。
暖瑟,涼笙,寒簫幾人很快都趕了回來。
“無憂怎麼樣?”衆人一起進了房間。
“他發燒了。”溫弦眉頭緊皺,擔憂地看着無憂。
看着溫弦緊張的樣子,無憂眸光輕閃。
爲什麼明明緊張他,卻又刻意疏遠他?
“我看看。”
涼笙眉心輕蹙,一臉擔憂地走到牀邊爲無憂探脈。
片刻之後,涼笙緊皺着眉頭放下無憂的手腕。
“他怎麼樣?”見涼笙臉色不好,溫弦緊張問道。
涼笙沒有說話,站起身檢查了下無憂的雙腿。
“嘶......”
涼笙剛碰到無憂的右腿,無憂就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你輕點。”溫弦一臉心疼地看着緊咬着脣瓣的無憂。
涼笙小心地翻看了下無憂地腿,眉頭倏地皺起,“他的腿斷了。”
“什麼?”
“怎麼會這麼嚴重?”
衆人都是一臉心疼和擔憂。
溫弦臉色蒼白地往後踉蹌一步,自責和內疚幾乎要將他整個淹沒。
“不是很嚴重,他年紀小,好好養一個月就能痊癒。”見衆人臉色都不大好,涼笙立刻出聲安慰。
衆人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溫弦也終於緩過勁來,“他爲什麼發不出聲音?”
“把嘴巴張開我看看。”
涼笙擡起無憂的下巴,無憂聽話地張大嘴巴。
“應該是着了涼,喉嚨發炎,暫時失聲,沒什麼大事,吃兩副藥,消了炎就好了。”
涼笙仔細看了片刻之後,鬆開無憂的下巴,“我去給他配藥,你們也別都圍着了,讓他好好休息吧。”
衆人點頭,都退出了房間,只留下溫弦在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