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七章 感同身受

“誰?”

傅遙本非多事之人,只是事關崔景沉,總叫她不由得想去了解。

在傅遙看來,太子爺爲人清冷淡漠,不說話時,常常會給人一種天地萬物都不在他眼中的孤傲之感。

這樣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會爲女人而糾結分心的人。

若說太子殿下真的曾爲誰心熱過,那隻會是,“先皇后,昭惠皇后?”傅遙又問。

周佳木聞言,笑望着傅遙,“阿遙,你很聰明。只是除了昭惠皇后,還有一個人。”

還有一個?

這回,傅遙沒再貿然出聲,只等周佳木給她一個答案。

周佳木也不賣管關子,接着說,“自從昭惠皇后去世後,殿下心裡最放不下的就是寧安公主了。”

“是下嫁北淵和親的寧安公主?”

“是。”

“據我所知,寧安公主並非殿下一母同胞的親姐姐。”

而傅遙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爲她覺得,太子爺並不像個多愁善感,會對庶兄庶姐的事,過分關心的人。

“寧安公主是非昭惠皇后親生,而是宮裡的張婕妤所生。當年張婕妤因爲難產,在誕下公主後就撒手人寰,昭惠皇后仁善,就將公主抱去身邊親自撫養。殿下與寧安公主從小一起長大,情誼深厚,若論情分,只怕比同胞姐弟還親。”

話聽到這裡,傅遙不禁幽幽的嘆了口氣,“殿下與寧安公主姐弟情深,想必當年寧安公主下嫁和親時,殿下心中必定很難過。”

“何止是難過呀。”周佳木也跟着長嘆一聲,“當年爲求陛下收回送寧安公主和親北淵的旨意,殿下曾在陛下的昭陽殿前足足跪了三天三夜。結果陛下也未能回心轉意,而殿下卻因此大傷了身子。”

想想如今泰山崩於前,也會呈巋然不動之姿的太子爺。

很難想像,他也曾有過那樣衝動熱血的時候。

看來,人的心性都是會變的,有些人之所以十數年,甚至數十年如一日的不變,大約是因爲生活過的太順遂安逸,沒有遇上使之波瀾有驚的事,纔會安於現狀,懶於改變。

“寧安公主與殿下

雖不是一母所生,但性情剛烈,與殿下如出一轍。”周佳木見傅遙不言,又接着說,“當年,寧安公主雖然不願下嫁北淵,甚至以死相逼。卻不忍見殿下爲她的事爲難,所以便順從了和親的旨意,只帶着兩個貼身侍女,就奔赴北淵和親去了。”

傅遙感慨,“寧安公主纔是真正捨身取義的巾幗英雄。當年若無公主和親,兩國兵戎相見,又是一場生靈塗炭的浩劫。”

“寧安公主與你很像,身上都有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氣概,你倆的性子,應該會很合得來。只是如今,公主她……”周佳木輕輕嘆了一聲,又與傅遙說,“其實,殿下原本並不願貪圖這前線勞軍的功勞,之所以非走這一趟,終究是爲了寧安公主。只是依照眼下的情勢,怕是不成了。”

聽周佳木的意思,寧安公主很可能已經被北淵人所害。

這真是一個叫人極其痛心的噩耗。

作爲同樣在這場戰爭中失去至親兄長的人,傅遙覺得,她完全可以對太子殿下的傷痛,感同身受。

周佳木心細,知道有些話若再深入的說下去,只怕傅遙心裡又要難過,於是便催着傅遙趕緊把湯喝完,自個則埋頭專心的搗藥了。

……

傅遙沒想到,常安當夜就回來她身邊當差了。

常安回來時,傅遙剛將焙乾的苜莧草粉收攏,見常安進來,她着實嚇了一跳,正要起身去迎,常安卻先跪下給她叩了個頭,滿懷歉疚的說,“奴才沒護好姑娘,叫姑娘受苦了,實在對不住姑娘。”

聽常安這麼說,傅遙心裡愈發內疚。

要說錯,也該是她對不住常安。

但凡她心細些,早早察覺有發生山崩的跡象,常安也不會因此傷到手臂脫臼。

若事後,她再能爭點兒氣,爬過橫在山路中間的落石堆,也不必常安獨自跑回來受盡埋怨。

怪就怪當時,她腿傷的太重,根本使不上力,要不然……

不過經了這事,傅遙也算是看清了,別看常安這個人平日裡面冷話少,但心眼卻很好,爲人可靠,是個難得的厚道之人。

也是個值得結交的好人。

傅遙欣賞常安的義氣忠心,常安也敬佩傅遙的膽識與氣魄。

兩人各自揣着歉意,心照不宣,也都沒再多提這事。

早些時候,周佳木又是搗藥,又是點火燒焙苜莧草粉,着實幫了傅遙不少。

但眼前兒,傅遙手頭上仍有許多事要忙。

且究竟要忙到什麼時候,傅遙心裡也沒底兒,便摧着常安回去休養,畢竟常安是傷在手臂上,即使在這兒,也幫不上她什麼。

誰知常安的脾氣,與他主子崔景沉一樣的固執,即便只有左邊手臂好使,也非得留下來給傅遙幫忙。

傅遙見常安堅決,便留他下來。兩人這一忙,就忙到了第二日天快亮。

在簡短的睡了兩個時辰之後,傅遙便又起來加緊忙碌。

忙到省去早膳,連午膳都是反覆熱了好幾遍,才擠出空閒胡亂扒了幾口。

終於,工夫不負,減緩苜莧草毒發的藥劑和解苜莧草毒的解藥,終於在隔日傍晚製成。

這兩日,傅遙是怎麼廢寢忘食,常安也是怎樣跟着熬的,眼見大功告成,平日裡不苟言笑的人,也有些喜上眉梢。

“奴才這就代姑娘,去向殿下報喜。”

“不急。”傅遙說,“我今兒午膳沒吃好,這會兒到覺得餓了,等我吃飽以後,再親自去跟殿下說。”

“姑娘既餓了,那奴才這就去給姑娘備膳。”

傅遙笑笑,“有勞常安。”

儘管常安是崔景沉調來伺候傅遙的,可但凡能自己解決的問題,傅遙就從不輕易使喚常安。

因此,傅遙若偶爾支使常安辦點兒什麼,常安心裡還挺樂意的。

這廂,常安才走出營帳沒多遠,就突然覺得哪裡有點兒不對勁。

他這兩日,幾乎一刻不離的在眼前守着,他是知道傅姑娘有多重視這兩個解藥的。

即便是再累再餓,傅姑娘應該也不會把與太子殿下的約定,放在用膳之後。

想到這兒,常安頓感不妙,便立即折返了回去。

誰知,當他掀開營帳簾子時,正見傅遙用淬了苜莧草毒的匕首,劃開了自己的手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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