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砸開了暗門的夜蝶鸞頭髮有些散亂,臉上那一條處理過的傷口又崩裂開來。
血肉模糊且面目猙獰,看起來就好像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夜蝶鸞的手上提着一把劍,劍尖還在不停的滴血,不知道是哪個倒黴的侍衛正巧撞到了她的劍尖上。
東珠串成的珠簾不停的搖晃,東珠碰撞出來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之中顯得格外清晰。
大廳中的小倌看到這一幕,慌慌張張的四處亂竄。
夜鳶皺着眉頭,起身護住了身邊這一堆服侍她的小倌。
夜笙歌則是若無其事的捻起一顆葡萄放在嘴裡,根本就沒有看暴怒的夜蝶鸞一眼。
淡淡的血腥味又勾起了她心中的某些嗜殺的衝動了,血玲瓏一把抓住了夜笙歌的手。
夜笙歌瞪了他一眼,血玲瓏仍然是笑了笑,側身擋在了夜笙歌身前,並沒有放手。
錯愕還停留在夜紫晗的臉上,她完全沒有想到夜蝶鸞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夜蝶鸞這樣肆無忌憚的闖進來讓夜紫晗很是不爽,沒看到她在這裡宴請賓客嗎?
夜蝶鸞這樣衝進了,這不是故意在打她的臉嗎?
夜紫晗不悅道:“夜蝶鸞,你來做什麼?”
夜蝶鸞聽聞這話,無端的笑出了聲,“哈哈~我來做什麼?夜紫晗!這話你都有臉問出來!”
“嘀嗒”“嘀嗒”鮮血從劍尖上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木製地板上,彷彿在暗紅色的木地板上開出了一朵朵妖嬈豔麗的花朵。
見慣了血腥的夜鳶沒有絲毫不適,反而端着一杯酒,欣賞起漂亮的血跡來。
不知道夜氏家族中是否天生就有中嗜殺的本性,就連夜笙歌,看見這一副血淋淋的樣子,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應。
倒是血玲瓏,目不轉睛的盯着夜蝶鸞的表情,好像是生怕錯過了一場大戲一樣。
夜紫晗厭惡的看了夜蝶鸞一眼,“你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真是丟人現眼,還不快點滾回去收拾收拾。”
夜蝶鸞怒極反笑,擡劍指着夜紫晗,“我人不人鬼不鬼?我丟人現眼?這還不是拜你所賜!”
“哈哈……你夜紫晗多高貴啊!多高高在上啊!整天帶着一副僞善的假面具,世人就都稱讚你賢明啊!”
“住口!”夜紫晗極力忍住即將暴怒的情緒,然而額間跳動的青筋早就暴露了一切。
“哈哈哈……夜紫晗,你心虛了是吧?!你自以爲是的把所有人玩弄得團團轉,你的父君你的丞相姑姑可以把所有朝臣都收爲你的馬前卒……”
“你費盡心機培養這些寵侍做你的暗線,任憑你機關算盡……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你丞相姑姑會被削權吧?”
夜蝶鸞說得很快意,笑得很放肆,能夠把夜紫晗背地裡所做的勾當全部抖露出來,看着夜紫晗暴怒的樣子,她感覺很暢快。
“暗線?”夜鳶喃喃念道這兩個字,忽然咧嘴一笑,在她府中,從來都沒有能夠活着的暗線。
寵侍再多,在夜鳶的眼中,也只是玩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