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歌汲取了歷朝歷代的經驗教訓,制定出了夜朝的長遠規劃目標與短期的規劃目標,直接就交給了顏文卿等人,讓他們堅決執行。
夜笙歌的這份規劃卻將顏文卿等人嚇得不輕,差點還以爲夜笙歌是準備交代後事了,再三詢問之後才知道夜笙歌是準備帶着她的郎君們巡視國土。
所以才提前將朝政都安排好,因爲現如今的這個條件,要巡視完夜朝的所有領土,最少都需要三年的時間。
當然了,在夜笙歌南巡之前,她必須要先把自家美人哥哥的婚事給安排了,畢竟自家的哥哥年紀也老大不小了,要是再不嫁人就要等着被世人嗤笑了。
夜笙歌早就已經給夜笙簫安排好了人選,單懷墨這些年來也是多年未娶,說不得就是在等待着陛下賜婚。
夜笙歌在尋求完單懷墨和夜笙歌的意見之後,決定將他們二人的婚事定在熙寧三年的春節。
夜笙簫與單懷墨的婚禮是夜笙歌親自操辦的。
夜笙歌也是頭一次見識到了男子們繁瑣複雜的婚禮服飾,比起自己和鳳傾夜大婚的時候,夜笙簫與單懷墨的婚禮無疑是更加傳統。
夜笙歌親手爲自家的美人哥哥換上了華美的紅色喜服,領口與袖口皆是燙印着金邊的鳳凰花紋,喜服上點綴的珍珠看起來熠熠生輝。
上完妝之後的夜笙簫,宛如畫中走出來的仙人,脣紅齒白、眉目清冽。
夜笙歌將自家的美人哥哥送到了單懷墨府上的時候,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來自家的美人哥哥總算是不會寂寞咯。
而夜笙歌也終於有時間,去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熙寧四年春,四月十六日,熙寧帝夜笙歌開始帶着心儀的郎君們,巡視江山領土,史稱熙寧南巡。
夜笙歌帶着鳳傾夜等人,浩浩蕩蕩的出行,所到之處皆有百姓簞食壺漿相送,由此熙寧帝的形象可見一斑。
每到一處地方,熙寧帝就先校檢地方政務,慰問戰士遺孤和寒門子弟,再考究學子課業,至此聲名遠揚。
夜笙歌的行程是從燕雲南下,遊歷各個州郡,欣賞名山大川,品味風土人情。
途徑臨安,最後到達滄海城,夜笙歌在滄海城小住了一段時日之後,便提出了想要出海前去扶桑的想法。
如今的內閣宰相已經能夠獨立處理朝政,所以夜笙歌也想要給自己放一個長假,帶着她所有的郎君們周遊列國,見識各種各樣的美景。
而夜笙歌的郎君們也不負責任的任性了一次,將自己的孩子們全部都放在了宮廷之中,又琥珀與玳瑁照看着,再加上冥獄隨時隨地的保護,所以根本就不會出什麼意外。
夜笙歌坐在奢華的馬車中,鳳傾夜正在逗弄着兩隻蠱蟲,晨曦一臉好奇的打量着沿途的美景,陌雪暖的琴音不絕於耳。
血玲瓏轉動着手中的血影彎刀,時不時的偷偷湊到夜笙歌的身旁。雲舒笑盈盈的爲衆人沖泡着茶水,臉上的笑容很是溫和。
百里沐炎與楚澤羽正在下着一局棋,看樣子好像是不分勝負。
夢清寒略微有些怯懦的看着衆人,臉頰上帶着一抹淡粉色的嬌羞。花逸則是一直在纏着夜笙歌講故事,一切都是這般美好……
番外一:笙歌一曲鳳傾夜(上)
夜色溫涼如水,微風帶着淡淡的櫻花香吹拂過整個雲巔宮,櫻花的香氣就像是一位甜美而優雅的少女,買着淺淺的步伐闖入旁人的心扉。
雲巔宮的某一處,夜笙歌踮起腳尖在鳳傾夜的耳畔輕輕的的吐了口氣,笑吟吟的說道:“傾傾,我今日要帶你去一個好去處。”
“這段時日,我費了不少心思才琢磨出來的~”
鳳傾夜見夜笙歌這般有興致,也笑眯眯的配合道:“既然小歌兒你都這樣說了,我豈有不配合的道理?”
夜笙歌像變戲法似得,從懷中抽出一條紅色綢緞,示意鳳傾夜蹲下身子來,“我要帶你去哪兒,現在可不能提前告訴你,不然就不是驚喜咯~”
鳳傾夜無奈的笑了笑,還是蹲下了身子,“小歌兒你弄得這般神秘,到底是要做什麼?”
夜笙歌將手中的紅色綢緞系在了鳳傾夜的眼前,遮住了他那雙深邃而浩渺的鳳眸,“不過就是想要給傾傾你一個驚喜罷了,你跟着我吃苦受累了這麼久,自然要補償一下呀~”
鳳傾夜有些不適應的眨了眨眼睛,只能看見紅色的一片,無奈的勾了勾脣角,“小歌兒你還真是調皮,那我今日也就捨命陪女子了,不知道小歌兒會怎麼折騰我呢……”
夜笙歌看着鳳傾夜乖巧的模樣,眼中也漾起一抹迷醉的笑意,她的確是應該給鳳傾夜一個驚喜了……
夜笙歌將早就藏好了的衣裳拿了出來,動作輕柔的給鳳傾夜換上,鳳傾夜心中雖然有些疑問,但這時候也只能任由夜笙歌擺佈了。
夜笙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俊逸無雙的鳳傾夜,忍不住美色的蠱惑,踮起腳尖吻了吻鳳傾夜略微有些冰涼的脣。
鳳傾夜隨即便抱住了夜笙歌的腰肢,笑着打趣道:“小歌兒你在打什麼鬼主意,居然還給我換了一身衣裳?”
夜笙歌嬌笑一聲,從鳳傾夜的懷中滑了出去,“傾傾,如果我說,我想要將你賣掉,你會相信我嗎?”
鳳傾夜微微抿了抿嘴脣,“就算是賣出去,也沒有人敢買呀,我再怎麼說都是熙寧帝的鳳後,普天之下誰敢接手呢?”
夜笙歌拿起了手上的那****帕,輕飄飄的搭在了鳳傾夜的頭上,華麗的流蘇垂落在胸口的位置。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鳳傾夜瞬間感覺一樣,心中隱隱浮現出了一些想法,但是怎麼都抓不住。
夜笙歌隔着流蘇錦帕,湊到鳳傾夜耳畔輕聲說道:“好啦傾傾,你就不要瞎想了,跟着我走就是了。”
“反正我是不會將你丟掉的,你現在只用相信我,就可以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天大的驚喜的~”
鳳傾夜雖然看不見,但是卻能夠感受到夜笙歌的氣息與溫度,言笑晏晏的回答道:“好,小歌兒。
“我不想也不問,就跟着你……”
夜笙歌心中涌起了一陣暖流,牽着鳳傾夜的手,出了宮殿,緩緩的漫步在落滿了櫻花花瓣的小路上,輕柔的櫻花落在了鳳傾夜的肩頭,幾乎微不可感。
鳳傾夜穿着一身精緻而華美的正紅色長袍,絕世而獨立的容顏,也被一方點綴着優曇花的錦帕完全遮掩住了。
鳳傾夜任由夜笙歌牽着自己的手,和夜笙歌並肩走在小路上,享受着這種身心完全放空,將自己完全交給夜笙歌的感覺。
番外一:笙歌一曲鳳傾夜(下)
輕盈的晚風吹拂過鳳傾夜頭上的錦帕,晃動着那些精緻而華貴的流蘇,就好像是有人在輕輕的撩撥心絃一般。
夜笙歌握着鳳傾夜骨節分明的右手,然後穩穩的停住了腳步,語氣中帶着幾分興奮的色彩,“傾傾,就是這裡了……”
鳳傾夜微微點了點頭,但是在夜色的籠罩下,根本就看不清鳳傾夜的動作。
夜笙歌嗅着空氣中淡淡的優曇花香,忽而湊近了鳳傾夜的耳畔,輕聲的呢喃了一句,“傾傾,我還欠你一個婚禮,一個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婚禮……”
鳳傾夜的身子微微一顫,他忽而想起,他似乎還沒有與小歌兒舉行過正式的婚禮。
那****牽着他一起登基的時候,只是爲了彰顯出他獨一無二的地位,而且登基的光芒完全掩蓋了他們的婚禮,也就顯得略微有些草率。
就連後面進宮的那些小公子們,所有的禮數都做得比鳳傾夜還要周全,當時小歌兒曾經說過,一定要爲他補辦婚禮,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浪漫而舉世無雙的婚禮。
就連鳳傾夜都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夜笙歌緩緩的揭開了搭在鳳傾夜頭上的錦帕,順勢扯掉了系在他眼睛前的綢緞,笑嘻嘻的問道:“傾傾,你喜歡我爲你準備的婚禮嗎?”
鳳傾夜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原本波瀾不驚的面容也微微顯得有些驚愕,精緻的薄脣抿成了一條線,他真的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
擡頭望去,周圍都是一些開滿了優曇花的樹木,樹枝綴連在一起宛如雪花一般綻放。
黑色的夜與白色的花朵糅合在一起,既顯得分明,又顯得隨意。
鳳傾夜在夜笙歌的提示下垂下了眼簾,瞧見了地面上盛開的薰衣草。
深紫色的薰衣草海洋,隨着晚風的吹拂呈現出波浪狀的柔順模樣。
令人驚奇的是,星星點點的幽綠色熒光,逐漸從薰衣草花海中升起。
在漫無邊際的夜色映襯下,就像是天空中銀色的星光,柔和爲溫暖,明亮而溫馨。
那些細小而微弱的熒光在空中緩緩的隨風飛舞,然後逐漸攀附到了周圍的優曇花上,讓所有的優曇花都泛起了淡淡的熒光,呈現出美輪美奐的夢幻景色。
夜笙歌脣畔綻開了兩個淺淺的梨渦,“傾傾,你滿意我給你準備的這個婚禮嗎?”
鳳傾夜還沒有來得及點頭,就瞧見夜笙歌單膝跪地的跪在了薰衣草花田中,她就好像是變戲法一般,從懷中取出一枚璀璨絢爛的鑽戒來,“傾傾,嫁給我好嗎?”
“鳳傾夜與夜笙歌,的確是天生一對……”
鳳傾夜瞧着夜笙歌真摯的雙眼,心底也涌出一陣暖流。
漂亮的鳳眸微微一閃,漾出奪目的光彩,“小歌兒,我自然是願意嫁給你的,畢竟都已經爲你生下了孩子,要是不嫁給你,我還能夠去嫁給誰呢?”
夜笙歌見鳳傾夜如此拆臺,微微一笑,直接將鑽戒帶在了鳳傾夜的無名指上,“傾傾,你真是好不懂情趣,咱們雖然是老夫老妻了,難道就不能夠重新浪漫一把嗎?”
鳳傾夜忽而低頭將夜笙歌攔腰抱起,脣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浪漫是什麼東西?小歌兒,我還想要給宸兒生個弟弟妹妹,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浪漫呢?”
番外二:秋來晨曦海棠香(上)
熙寧五年秋,九月三日,熙寧帝夜笙歌攜帶諸位郎君,回到了燕雲。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海棠花初開,爭奇鬥豔奼紫嫣紅。
熙寧帝回到燕雲之後,查閱了內閣這段時間處理的政務,確認無差錯之後,則開始了冊封貴君的典禮。
夜笙歌於熙寧五年,九月二十四日。
冊封晨曦爲晨貴君,居住於海棠宮。
冊封血玲瓏爲血貴君,居住於玲瓏宮。
冊封陌雪暖爲陌貴君,居住於驚羽宮。
冊封雲舒爲雲貴君,居住與滄海宮。
夜笙歌往海棠宮中移植了許多海棠花,其實海棠花在寒風凜冽的燕雲,才能綻放出最美的花朵。
很多株珍奇的海棠,夜笙歌都是直接從晨楚暮的宮殿中挪出來的,鮮豔的海棠花種植在晨曦的宮殿中,豔麗而芬芳。
而這海棠宮中的海棠花,都是夜笙歌趁着帶諸位郎君們出去遊玩的時間,悄悄的移栽過來的,等到現在回來的時候,海棠花已經開滿了庭院。
夜笙歌牽着晨曦的手漫步在開滿了海棠花的院子裡,笑吟吟的問道:“曦兒,朕給你準備的這份禮物,你可喜歡?”
晨曦眨了眨明媚的雙眼,在秋日陽光的照耀下,彷彿閃耀着奇異的光芒,璀璨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晨曦低下頭摘下一朵開得正好的海棠花,握在手中不停的旋轉着,臉上還掛着甜甜的笑,“陛下,這都是爲我種植的海棠花嗎?”
夜笙歌認真的點了點頭,“那是自然的,只有朕的曦兒,才能配得上如此嬌豔的海棠花,並且還不會被喧賓奪主。”
晨曦瞬間就笑彎了眉眼,然後撲進了夜笙歌的懷中,就像是與夜笙歌最初見面的時候那樣,偷偷的吻着夜笙歌的嘴脣,“陛下,曦兒說過會陪你一輩子的……”
夜笙歌颳了刮晨曦挺拔的鼻樑,笑着打趣了一句,“曦兒,你都已經給朕生了兩個孩子了,怎麼性子還和小孩子一樣?”
晨曦撇了撇嘴,然後從夜笙歌的懷中鑽了出來,“知道得那麼多,算計得那麼多,又有什麼用?”
“從前我可以將所有的一切都利用起來,最開始用使者的身份出使南夜,也只是想要逃離晨楚暮的掌控罷了。”
“從前我詢問過那些會語言的薩滿巫師,她們說我將會被晨楚暮禁錮一生,就像我的父親和哥哥一樣,死得悽慘……”
“而那個時候有人告訴我,想要改變命運的話,就只能去南夜尋找那個能夠逆天改命的人。”
夜笙歌挑了挑眉毛,自己能夠死而復活,也的確算是逆天改命了。
夜笙歌見晨曦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心情大好的挑起了晨曦的下巴,輕聲呢喃道:“曦兒,不過說起來朕當初身邊的郎君,還真是沒有一個對朕真心的呢……”
“所以,朕那個時候都直接明確的告訴你了,朕絕對是不會將真心交出去的,畢竟那樣太累了。”
“感情對於那個時候的朕來說,並不是一種消遣,反而是一種致命的毒藥,所以朕在那個時候,只能當做是在演戲。”
“而後演的戲多了,逐漸發現,戲裡戲外,朕已經分不清了。曦兒你就是這樣悄悄的將朕的心,都偷走了……”
番外二:秋來晨曦海棠香(下)
晨曦聽着夜笙歌大膽露骨的表白,整個人都嬌羞得躲到了夜笙歌的懷中,“陛下,你何嘗又不是將曦兒的心,拿走了呢?”
“當時曦兒剛剛去到南夜的時候,只是覺得陛下身上有種特別吸引曦兒的氣質,然後就死心塌地的跟着陛下了……”
“現在想來,當初暗侍君也是故意將曦兒,哄騙到南夜去的,可能就是想要逐步的將冥獄這個地下勢力,交給陛下吧。”
夜笙歌點了點頭,摟緊了暖軟的晨曦,下巴抵在了晨曦的額頭上,“曦兒,爲什麼這麼多年來,你還是沒有長高多少呢?你瞧瞧朕都已經比你高這麼多了……”
晨曦不滿的撇了撇嘴,“曦兒怎麼知道爲什麼會長不高呢?難不成是因爲給陛下生了兩個孩子之後,將曦兒體內的養分全部都耗盡了嗎?”
夜笙歌捏了捏晨曦的臉蛋,無奈的笑了笑,“你呀,你呀,這是在變着法的說朕,不會疼惜你呀!”
晨曦害羞的笑了笑,湊在夜笙歌的耳邊輕聲說道:“陛下別鬧,一會被晞兒和玥兒看見了,那應該怎麼解釋呢?”
夜笙歌微微挑起眉毛,笑着說道:“看到就看到了唄,他們兩個的年紀也不小了,這都已經四歲多了。”
“宸兒和羽兒,早就已經在跟着妖孽學習武藝了,哪裡像晞兒和玥兒這般嬌生慣養?”
晨曦見夜笙歌說晞兒和玥兒嬌慣,輕輕扯着鳳惜顏的衣袖,咬了咬殷紅的嘴脣,“陛下,玥兒和晞兒的年歲還小,怎麼能夠直接送去學武藝呢?”
“再說了,曦兒瞧着這兩個孩子比較文靜,應該送到楚君和百里君那裡去學習治國之道纔是……”
夜笙歌擡起頭,遠遠的瞧着那兩個在海棠花中嬉戲打鬧的小不點,不由得勾起了脣角,“他們兩個那裡是文靜?”
“詭計多端還差不多,心思簡直和你當年一模一樣。”
晨曦樂呵呵的笑了笑,然後轉過身看着夜笙歌的眼睛,笑着問道:“陛下今後準備怎麼安置這些孩子們?”
“曦兒聽說陛下並不準備像秦漢時候一樣分封王侯,而是準備採取另一種辦法,不知道陛下想要怎麼辦呢?”
“要是陛下的辦法不好,苦了這些孩子們的話……曦兒一定要去找鳳傾夜哭訴,然後與後宮中的所有郎君一起,聯手製裁陛下!”
夜笙歌捏了捏晨曦的鼻樑,深紫色的狐狸眼中帶着一絲邪魅,“喲,曦兒還真有出息了,還敢制裁朕……”
夜笙歌輕輕含了一下晨曦的耳垂,吐氣如蘭道:“朕只不過不想給他們太多束縛罷了。”
“不論習文習武,從軍從政,都隨他們的心意,朕不做什麼安排。”
“但是如果選擇進入朝堂,那麼就要通過科舉考試,若是怎的孩子們連科舉考試都過不了,那麼朕也不會同意他們入朝爲官,商討國家大事的。”
“從軍也是一樣,總歸是要從最底層做起。”
“朕不想要他們揹負上很多榮耀,因爲這些榮耀都是屬於朕的,能不能延續,或者開拓,就需要他們自己去爭取,與朕無關。”
晨曦也慈愛的瞧着那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笑嘻嘻的靠在了夜笙歌的懷中,金色的眼眸映出了一大片美麗的海棠花。
這就是他曾經夢寐以求的景象,能夠安安穩穩的,尋找一位知心的妻主,讓他能夠擺脫所有的紛紛擾擾。
微風吹過,帶來絲絲香甜的海棠花香。
番外三:血色染盡玲瓏心(上)
燕雲的天空總是顯得很高遠,藍藍的天空中點綴着雪白的雲片,白雲在藍天的映襯下,還能翻滾出各種好看的圖案。
時不時飛過遠行的候鳥,排成一行的大雁時而發出啾啾的鳴叫聲,似乎在呼朋喚友的遷徙。
忽而一支穿雲箭,以一種刁鑽的弧度,直接穿透了領頭雁的身軀,領頭雁痛苦的鳴叫了幾聲,然後掙扎着墜到地面。
五歲的夜宸高興的拍着手掌,粉嘟嘟的小臉蛋紅撲撲的,看起來格外好看。
精雕細琢的五官就算是造物主都挑不出來毛病,一雙漂亮的深紫色鳳眸也完全繼承了夜笙歌和鳳傾夜的全部優點。
夜宸漂亮的鳳眼中冒着小星星,一閃一閃的說道:“妖孽,你好厲害啊!”
“我說了要那隻領頭雁,你就能射下來誒!”
血玲瓏微微勾了勾脣角,伸出手揉了揉夜宸的腦袋,“不過是一點小伎倆罷了,我會的東西還躲着呢~”
夜宸將那隻血淋淋的大雁拿在了手中,小臉蛋上揚起了一抹高興的笑容,“嘿嘿,這下可有好吃的東西了。”
“妖孽,你不是說你烹煮東西最厲害嗎?那麼這隻大雁就交給你了,我要吃點好吃的東西,補補身子!”
血玲瓏寵溺的看了夜宸一眼,然後將大雁身上的箭矢取了下來,完美無瑕的面上略微帶上了幾分笑意,“要說起我的手藝,就連陛下都沒有嘗過……”
“倒是宸兒你,第一個品嚐到我做的菜了!”
血玲瓏正在打趣着夜宸,卻聽聞身後傳來了夜笙歌那戲謔而威嚴的聲音,“喲,朕說宸兒爲什麼不在國子監唸書,原來是被你這隻妖孽偷偷帶出來玩鬧了。”
“顏先生可是都把狀告到朕這裡來了!”
夜宸被夜笙歌一通訓斥,只能可憐巴巴的垂下腦袋,然後小心翼翼的挪動着腳步,躲在了血玲瓏的身後。
血玲瓏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然後絲毫不顧及自己受傷還有一隻鮮血淋漓的大雁,一把摟住了夜笙歌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陛下,不要這麼小氣嘛……”
“宸兒最近的學習也很用功啊,顏文卿總是板着臉,肯定不會在你面前說宸兒的好話嘛……”
夜笙歌略微有些嫌棄的撥開了血玲瓏的手,“妖孽你看看你滿手的血,也不知道去洗洗,朕這一身衣裳只怕又要毀在你的手裡了……”
血玲瓏的臉上忽然揚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側着身子對夜宸使了個眼色,然後將手中的大雁拋到了夜宸的手中,“宸兒,你去找琥珀吧,改天我給你做好吃的。”
“現在我可是要和你母皇好好的講講道理的,看看誰能夠說得過誰……”
夜宸忽而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打量着夜笙歌和血玲瓏二人,“哦……我明白,講道理嘛……”
夜笙歌不悅的睨了血玲瓏一眼,“妖孽,我怎麼感覺宸兒跟着你混的時間長了,越來越不純潔了呢?”
夜宸瞧着被血玲瓏抱在懷中的夜笙歌,做了個鬼臉之後,撒開腳丫子就逃離了這塊危險的地方。
對於她來說,母皇還是很可怕的。
不過母皇也有軟肋,只要妖孽在的時候,母皇就斥責不了她了,因爲母皇總是會被妖孽吃的死死的!
番外三:血色染盡玲瓏心(下)
血玲瓏抱着夜笙歌騰空而起,穩穩的坐在梧桐樹的樹枝上,梧桐樹葉很好的遮蓋了兩人的身影。
夜笙歌靠在了血玲瓏的肩上,遠遠的望着遠處的天空與巍峨的宮殿,“妖孽,你可是在宮中呆膩了?”
血玲瓏微微勾起脣角,一雙漂亮的酒紅色眼眸中流轉着異彩,“陛下這可是在嫌棄奴奴了?”
“奴奴倒是不覺得怎麼膩煩,只是害怕陛下有了新人,就膩煩了奴奴這等舊人咯!”
夜笙歌聽聞血玲瓏話語中的戲謔與調侃,笑着說道:“想不到你血玲瓏也有如此感慨的時候,當年的你可是真的……真的很妖孽的。”
血玲瓏挑了挑眉毛,“這話聽起來,倒是有些像是貶義詞吶,奴奴最近可沒有做什麼惹惱陛下的事情哦~”
夜笙歌反手抱着血玲瓏,笑吟吟的說道:“妖孽,你是當真不想要與朕生一個孩子嗎?”
“你瞧瞧宸兒和羽兒他們都已經這般大了,你自身的血脈也是需要延續的……”
夜笙歌將手指點在了血玲瓏的胸口,感受着他心臟的跳動,擡起頭望着血玲瓏的眼睛,等待着血玲瓏的回答。
血玲瓏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語氣帶上了幾分蒼涼,“陛下,你不懂……”
“我們血國之人,血脈中蘊含的能力比較特殊。若是將這種血脈延續下來,說不定還會引起禍端。”
“血國因爲血脈而覆滅,至此奴奴已經是最後一個存在世上的血國之人了,奴奴實在是不想要繼續將那種悲劇延續下來。”
夜笙歌握住了血玲瓏的手,狡黠一笑,“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是悲劇呢?”
“再說了,你可不是最後一個血國的人,你看看血蝶鳶已經將什麼事情都告訴朕了。”
血玲瓏聽見血蝶鳶的名字,猛然擡起頭,酒紅色的眼眸映出了碎星匕首的影子,血影彎刀驀地出手,招架住了碎星匕首。
血玲瓏撥開了血蝶鳶的匕首之後,笑嘻嘻的說道:“多年不見,你還是不能打敗我啊……”
血蝶鳶冷冷的收起了被血玲瓏擊飛的匕首,輕輕的吐出一句話,“血玲瓏,看來你沒有被溫柔鄉消磨嘛。”
夜笙歌懶懶的靠在了梧桐樹的樹枝上,饒有興趣的說道:“朕倒是被這些溫柔鄉消磨了許多意志咯,也不知道花想容和狄清的出海計劃實施得怎麼樣了……”
“現在通訊如此不發達,只能依靠晝來給他們確認一下方位,希望不會出錯誤吧……”
血蝶鳶冷冰冰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陛下,冥獄已經收到了狄清他們傳來的消息,說在扶桑的東南方向,發現了佈滿金銀礦的島嶼。”
“要是可以的話,讓陛下再派遣一些軍隊過去,清繳島上的土著居民。”
血蝶鳶忽然稱呼夜笙歌爲陛下,倒是讓血玲瓏有些迷糊,“誒!等等……血蝶鳶你現在不在血衣樓做事了?”
血蝶鳶給了血玲瓏一個大大的白眼,“血玲瓏你是有多久沒有得到江湖上的消息了?”
“血衣樓早已經覆滅,而如今的江湖,一直都是冥獄在接管,而我血蝶鳶,如今也是冥獄中的一員。”
番外四:雪暖春秋笙歌陌(上)
熙寧六年春,覆蓋在大地之上的冰雪逐漸消融,隨着春風春雨的吹拂和澆灌,萬物逐漸復甦。
彷彿是一晚之間,宮中所有的花朵都齊齊綻放。
夜笙歌推開窗,嗅着空氣中新鮮的泥土氣息,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草長鶯飛二月天吶!”
夜笙歌回頭望着剛剛起身的陌雪暖,淡笑着說道:“暖兒,朕瞧着外面的花都開了,你也不要總是待在驚羽宮中,總得要出去走走纔是。”
陌雪暖微微抿了抿嘴脣,冰藍色的眼眸中還隱約透着幾分迷茫和困惑,在徹底清醒之前,向來冷峻嚴肅的陌雪暖都是這樣一副呆萌的模樣。
夜笙歌轉過身去,在陌雪暖的面前晃了晃手指,“好了暖兒,你還沒有睡醒嗎?”
“可是昨夜你很早就睡着了呀,雖然晚上總是時不時的踢被子,但是朕瞧着你的睡眠質量還是很不錯的呀。”
“昨夜馨兒哭鬧起來,你都沒有聽見……”
陌雪暖恍惚的時間持續了約莫半個時辰,冰藍色的眼眸才逐漸凝聚着光彩和神韻,然後直接將在自己面前唸叨的夜笙歌拉到了懷中,“陛下,如今天色還早,不如再陪我睡會?”
夜笙歌猝不及防落入了陌雪暖的懷抱,也不再念叨着讓陌雪暖起牀了,笑眯眯的說道:“好啊,不過你不能睡着哦。”
“暖兒,朕感覺你自從生下了馨兒之後,就越來越懶了,每天總是睡不醒,這樣發展下去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陌雪暖將頭靠在了夜笙歌的肩膀上,眼睛又閉上了,“哪裡是一件什麼不好的事情,要是陛下能夠一直陪着我,就算是就此長睡不醒,那麼我也沒有什麼怨言。”
夜笙歌見陌雪暖的眼睛又閉上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暖兒,你現在簡直是懶得連琴都不想碰了,朕都好久沒有聽過你彈琴了……”
陌雪暖忽而眨了眨眼睛,擡起頭在夜笙歌的耳畔輕輕吹了一口氣,“彈琴有什麼好的,不如陛下和我說愛吧~”
夜笙歌瞧着陌雪暖如此不正經,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得了,你們現在可都被妖孽給帶壞了……”
“就連暖兒你,現在也從冷冰冰的冰塊,變成磨人的妖精了,看來朕應該好好的教訓教訓妖孽,省得他再攛掇你們來禍害朕!”
陌雪暖抿嘴一笑,“只怕到時候,陛下又捨不得收拾妖孽了,畢竟他可是陛下的心尖寵呀~”
夜笙歌轉過身來,望着陌雪暖那透着慵懶淡雅的冰藍色眼眸,輕聲問道:“暖兒你吃醋啦?”
陌雪暖輕輕咳嗽一聲,別過頭去,“陛下說笑了,我纔不會與妖孽吃醋了。”
夜笙歌瞧着陌雪暖那傲嬌的表情,瞬間就笑彎了眉眼,“暖兒,彈琴給朕聽吧,朕好久都沒有聽過你彈琴了。”
“朕還記得,最開始和你見面的時候,你是這樣用琴聲吸引朕注意的,那時候的你,可是比妖孽還要驚.豔三分喏!”
夜笙歌的話似乎也讓陌雪暖陷入了美好的回憶之中,脣畔的淺笑一直都沒有消失過,“所以,我纔會將宮殿的名字命名爲驚羽宮呀,陛下你難道就沒有一點疑惑嗎?”
番外四:雪暖春秋笙歌陌(下)
“驚羽宮,這個名字倒是有幾分熟悉,要是朕沒有記錯的話,驚羽殿曾經應該是羽貴君的宮殿吧?”
夜笙歌的目光落到了陌雪暖的臉頰上,輕聲問道:“暖兒,要是朕沒有記錯的話,當時羽貴君可是將你收爲了義子的,當時無緣無故,他爲什麼一眼就能看中你呢?”
陌雪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陛下你不懂,羽貴君雖然身處宮中,備受先皇的寵愛,但是他仍然會感覺到孤寂。”
“是因爲沒有子嗣的緣故?”夜笙歌的眼眸微微閃爍,對於女尊國家的男子來說,要是膝下沒有子嗣,的確是很孤寂。
而對於宮中的郎君來說,子嗣就是自己位置的保證,當年羽貴君被強行喂下了絕育的湯藥,的確是會感到孤寂和痛苦的,只是夜笙歌想不明白,羽貴君爲什麼會毒害夜亦瀾。
陌雪暖微微抿嘴一笑,將夜笙歌抱在了懷中,低聲說道:“陛下,你知道嗎?那時候的羽貴君已經從我的身上,看出來不同尋常之處了。”
“他從一開始就認爲,我是一枚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棋子,所以纔會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夜笙歌用手指圈着陌雪暖的髮絲,脣畔掛着淺淺的笑容,“那個時候,他應該是在幫文家做事吧?”
“文家的勢力的確是龐大,羽貴君得到了那麼多的恩寵,可還是選擇背叛母皇,將紅塵倥傯放在了母皇的酒杯中……”
陌雪暖端起了放置在牀頭的合衾酒,遞到了夜笙歌的手上,冰藍色的眼眸中帶着隱隱約約的笑意,“我還記得,羽貴君對我說過一句話……”
“他說,先皇喜歡的並非是他,只是出於內心的愧疚,才讓他一直留在先皇身邊罷了。”
“所以他纔會想要和先皇一起死去,畢竟黃泉路上,可能就是他們兩個人並肩而行了……”
夜笙歌接過了陌雪暖遞上來的酒杯,戲謔道:“暖兒,這杯酒裡面,沒有紅塵倥傯吧?”
陌雪暖的眼眸微微一顫,脣畔綻開的笑容宛如冰山之上盛放的雪蓮花,美不勝收,“陛下若是想要的話,可以找晝要上一些來。”
“聽聞紅塵倥傯,會逐漸的忘記過去的事情,而我會陪伴在你的身邊,陪着你一同忘記之前的事情。”
“爲什麼要這樣呢?”夜笙歌疑惑不解的問道:“經過晝改良之後的紅塵倥傯,可沒有讓人致命的作用。”
陌雪暖低下頭,吻了吻夜笙歌的朱菱脣,“因爲改良之後的紅塵倥傯,能夠愛上第一眼見過的人。”
“這樣的話,我就能夠獨自佔有你一個人了!”
夜笙歌嬌嗔的睨了陌雪暖一眼,“要是當真有那麼好的功效,我就將紅塵倥傯送給馨兒。”
“等到她長大了之後,就能夠隨心所欲的,讓她喜歡的那些郎君愛上她了。”
陌雪暖與夜笙歌靠的很近,鼻尖縈繞的都是夜笙歌身上香甜的夜合花香氣,就像是清晨微晞的朝露,很讓人迷醉。
“陛下,馨兒還小,不用你擔心的。”
“不如我們一起來品嚐一番,合衾酒的滋味吧?”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從雲舒那裡弄來的秘方哦~”
番外五:雲捲雲舒雲依然(上)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夜笙歌將夜羽抱在懷中,指着亭子外面的景色,一遍又一遍的教導着夜羽背誦詩詞。
夜羽是夜笙歌最大的一個孩子,也是最早明白事理的,最聽話的一個還在,特別是在夜笙歌面前的時候,乖巧懂事的夜羽,就像是小大人一般。
夜羽仰起頭,輕輕扯着夜笙歌的袖子,小聲的問道:“母皇,爲什麼春天的雨總是很珍貴的呢?”
夜笙歌瞧着滿目的盎然的春意,笑眯眯的說道:“那是因爲,一年之計在於春吶,萬物復甦的時節總是最美好的。”
“羽兒你看看,這些花花草草看起來多讓人心曠神怡呀,特別是這些剛剛綻放的迎春花,透着一股子勃勃的生機。”
夜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顏太傅似乎給羽兒講過這些道理,但是羽兒還是有些不明白……”
夜笙歌耐心的教導着,“羽兒天資聰明,又勤奮好學,一定可以明白這些詩詞中的含義的。”
“不過詩詞歌賦這些東西,略微涉獵就行了。”
“朕讓顏太傅教導你們,那是爲了讓你們明白,什麼是治國之道,什麼是爲君之道,什麼是爲政之道。”
“只有明白了這些道理,朕纔會安安心心的,將這些美好的景色,都交到你們的手裡。”
雲舒撐着一把梨花白的油紙傘,上面點綴着些許桃紅色的花瓣,爲充滿綠意的春天,增添了幾分不同尋常的顏色。
雲舒走過了被雨水沖刷的青石板小路,來到了夜笙歌的滿前,溫文爾雅的笑道:“夜兒,羽兒又不是皇女,你要他學治國之道做什麼?”
“真不知道你是怎樣想的,從前的帝王對治國之道、帝王心術這些東西,都是諱莫如深的。”
“沒想到你卻讓顏相掰碎了、揉爛了,全部教授給你的子嗣們,要是他們之間出現了鬥爭,那又應該怎麼辦呢?”
雲舒收起了手中的紙傘,傘尖上滴落的水珠宛如串串珍珠般滑落,拿在雲舒的手上,只是一把脆弱的紙傘,卻被雲舒握出了利劍般的感覺。
夜笙歌笑着看了雲舒一眼,“你現在倒是活得愈發的通透了。”
“放下了曾經的利劍,收斂起了自己的鋒芒,圓潤得如同一顆珍珠,倒是處處坐着好人。”
雲舒抖了抖雨傘上的水珠,然後隨意的放在了亭子的一角,瀟灑的坐在了夜笙歌的身邊,“我倒是想要隨意瀟灑一點,但是身不由己呀~”
“你身邊,總是要有人站出來調和各方面的矛盾,鳳傾夜的身份不適合。”
“血玲瓏的性子太古怪,晨曦任性調皮,陌雪暖清高淡雅,楚澤羽算計太精明,百里沐炎心思難測,夢清寒性子太軟……”
“只有我能夠將曾經那些和稀泥的手段,用在宮廷鬥爭中,你還覺得我獲得通透?”
“分明就是被你簽下了賣身契,要是不替你賣力,那麼怎麼能夠得到你的青睞和恩寵呢?”
雲舒和夜笙歌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倒是要隨意得多,本性也逐漸恢復成了當年那個玩世不恭的瀟灑世子。
番外五:雲捲雲舒雲依然(下)
夜笙歌斜睨了雲舒一眼,然後招來了一直後再亭子邊的琥珀,將夜羽交到了琥珀的手中。
“琥珀,你將羽兒帶下去歇着吧,今日顏先生沒有開課,可以讓羽兒和宸兒他們一起玩耍。”
琥珀應了一聲,示意他已經知曉,小心翼翼的抱起夜羽,將夜羽放到了軟轎中,“陛下,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先帶着大皇子下去了……”
夜笙歌微微頷首,“去吧,朕和雲舒在這裡聊一會,等到時候雨停了再回去,你們不用候着了。”
雲舒目送着琥珀指揮着近侍離去的聲音,湛藍色的眼眸中也浮現出一絲笑意,“喲,夜兒,你如此迫不及待的支走琥珀等人,是想要與本世子溫存一番嗎?”
夜笙歌輕飄飄的瞥了雲舒一眼,忽而欺身上前,蔥白的玉指輕輕的挑起了雲舒的下巴,深紫色的眼眸中勾起了一抹邪魅,“雲舒,你這是在向朕邀寵嗎?”
雲舒的眼眸是很好看的湛藍色,氤氳着輕盈的水汽,有種別樣的朦朧感,就像是蔚藍色的海洋,平靜中透着些說不清楚道不明的風浪。
雲舒握着夜笙歌的手指,然後輕輕含.住了夜笙歌的指尖,舌尖如同靈巧的游魚一般逗趣着,語氣有些含糊不清,“夜兒,本世子想要你的話,你難道還不願意給嗎?”
夜笙歌像是觸電一般的縮回了手指,深紫色的狐狸眼中漾開了一抹潤澤的水光,“雲舒,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雲舒忽而咧嘴一笑,直接將夜笙歌抵在亭子的柱子上,面上的笑容多是驕傲而恣意的,“我應該如何變?”
“我喜歡的事情,我就會去做,反正我從來都不會在乎結果,夜兒你難道不是一樣的嗎?”
夜笙歌狡黠的眨了眨眼眸,然後伸出舌尖舔了舔雲舒的嘴角,笑吟吟的說道:“是啊,你喜歡的事情那麼多,朕怎麼知道你會做哪一件呢?”
雲舒倏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語氣中總是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寵溺,“夜兒,你總是這麼調皮,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逗你玩好了……”
夜笙歌賭氣似得揚起了頭,身子牽動着雲舒轉個圈,和雲舒的身形換了個位置,直接將雲舒抵在了柱子上,“喲,朕還沒有追求之前你調.戲朕的事情呢。”
“沒想到你就這樣主動的送上門來了,還真是藝高人膽大,不怕比朕就地正法嗎?”
雲舒一如既往的驕傲性子迫使他直接將夜笙歌抱在了懷中,湛藍色的眼眸中流淌着細碎的光點,就像是從前一般霸道的吻住了夜笙歌的粉脣。
雲舒品嚐着夜笙歌的滋味,學着從前吊兒郎當的語調,漫不經心的調侃道:“夜兒,你的滋味不錯,本世子喜歡,重重有賞!”
夜笙歌白了雲舒一眼,“朕倒是第一次見着男子這麼主動,你也算是宮中的獨一份了,若是讓那些郎君知曉你現在這副模樣,定然要說你平日裡的和氣都是裝出來的。”
雲舒不屑的笑了笑,“那又如何,本世子想做的事情,他們可管不着,只有夜兒你才能管得到……”
“雲舒的心,從來都在夜兒你的手中,不若本世子將自己賞給你,可好?”
番外六:長情不捨晝與夜(上)
養心殿中燃着龍涎香,淡淡的香氣氤氳在夜笙歌的周圍,將養心殿中的一切襯托得宛如仙境。
夜笙歌坐在香爐旁,按照古方上的材料開始調香。
閒暇的時候,夜笙歌也就只能自己找一些喜歡的事情做。
夜笙歌瞧着香爐中升起嫋嫋的青煙,笑眯眯的說道:“這樣的味道倒是挺不錯的,比起龍涎香來說還淡雅了幾分。”
晝忽而從夜笙歌的身後走出來,將手輕輕的放在夜笙歌的肩膀上,學着夜笙歌的模樣嗅了一口之後,索然無味的說道:“主人,我還是聞不到主人所說的味道。”
夜笙歌忽然有些頹敗的放下了手中的銀籤子,轉過身看着晝那雙銀灰色的眼睛,“你還是聞不見味道嗎?”
晝的眼中閃過了一些銀藍色的光點,似乎在分寫香氣中的化學成分,“主人,雖然我聞不到這些味道,但是我能夠分析出這些東西的成分。”
“就像是品嚐美食一樣,我並不需要那些食物來補充營養,但是我可以分析出那些美食的味道,只是自己嘗不到罷了。”
夜笙歌站起身來遮住了晝漂亮的眼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還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在這世上很多東西都是沒有辦法用數據來分析的,就像是香味和食物的味道,只能自己去嘗試,才能夠發現。”
“不知道是不是文君製造你的時候,忽視掉了你的感覺,所以你現在連美食都品嚐不了……”
晝突然將夜笙歌抱在了懷中,俊朗的臉上泛起了一絲柔和的笑容,“但是主人,我可以品嚐你的味道呀。”
夜笙歌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紅暈,沒想到晝這樣連感覺都沒有的人工智能,居然還會猝不及防的來一波深情告白?
“那麼晝你告訴朕,我的味道是怎樣的呢?”
晝眨了眨眼睛,手指習慣性的摩挲着下巴,看樣子他是在認真思考夜笙歌的問題了。
“主人的味道,怎麼說呢?”
“其實每個人的味道都不一樣,而主人的最是與衆不同,就像是清晨裡迎着陽光綻放的花朵,是很清爽很濃烈的一種味道。”
夜笙歌挑了挑眉,戲謔的睨着晝的眼睛,“晝,但是很清爽和很濃烈是既然不同的兩種味道,我到底是怎樣的呢?”
晝忽然直勾勾的看着夜笙歌的眼睛,銀灰色的眼眸就像是一塊透亮的玻璃鏡子,直接映照出了夜笙歌的容貌。
“說起來,主人的味道,我已經許久都沒有品嚐到了。”
晝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銀灰色的眼眸中泛起一絲奸計得逞的狡黠光芒,“主人是不是應該,讓我再品嚐一下呢?”
“這樣我才能回答主人的這個問題。”
“畢竟對於我這樣的人工智能來說,主人的問題實在是太深奧了,主人可不能故意爲難我……”
夜笙歌被晝溫柔的圈在懷中,“晝,你現在還學會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
“上回我問你能不能生孩子,你也沒有給我一個答覆,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身體到底能不能孕育生命呢?”
晝抿脣一笑,“還是之前的那句話,試一試不就知道了,主人你可要陪我一起研究呢……”
番外六:長情不捨晝與夜(下)
夜笙歌對晝的話總是半信半疑的,因爲像晝這樣的人工智能,能夠存在感情已經算是一種奇蹟,也不知道是科技的進步還是玄幻的結合,總歸是很難解釋的存在。
晝雖然跟着銀辰學過不少關於製作傀儡的方法,但是夜笙歌卻不希望自己和晝的孩子只是一具製作出來的傀儡。
夜笙歌挽着晝的手臂,絕美的面容上帶着一絲猶豫,“晝,你不會是想要像銀辰一樣,將我們的孩子製造出來吧?”
“要是這樣的話,朕寧可不讓他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畢竟科技要是發展到最後,就會變成我們所不能控制的存在。”
“特別是現在這樣,要是煌的身邊沒有文君和鳳歌,你的身邊沒有朕,那麼你們的力量就會失控,就可能會將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毀掉。”
“朕不想看到我們的孩子違背事情的發展規律,也不想看到他成爲至高無上的神祗,朕這樣說你能夠明白嗎?”
晝將夜笙歌摟在懷中,手指輕輕觸摸着夜笙歌的臉蛋,漂亮的睫毛輕輕顫動,就像是蝴蝶的羽翼輕柔而美麗。
“主人,你或許是低估了這個世界,或者是低估了所謂的天道,天行有常,不爲堯存,不爲桀亡。”
“我對你和文君的世界有所瞭解,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那可能是發生於我們這個時間維度之後的幾千年。”
“文君因爲擁有了煌,所以改變了歷史創造了前所未有的女尊王朝,而歷史的路線也因爲文君的插手而逐漸偏移了軌跡,再就是主人你再次來到這個世界上……”
“主人你覺得你能夠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是偶然的嗎?”
夜笙歌忽而感覺到有些驚悚,驀地擡頭望着澄澈透明的天空,心中也生起了一絲對天道的敬畏。
“難不成朕會來到這個世界上,終結文君留下的一切痕跡,都是天道算計好了的?”
夜笙歌提出了這個自己都覺得很荒謬的結論,但是卻看見晝認真的點了點頭,“主人,上天終究會修正一切他所犯下的錯誤,就像是系統出現了問題,需要修復一樣。”
“要是我猜的不錯的話,你就應該是系統用來修復文君留下的問題的那個人。”
“而女尊王朝在你們的歷史上也是曇花一現,在現在的這個世界,就連我也不能夠預料歷史的走向,畢竟這都是天道在控制着一切。”
“到現在爲止,天道還是選擇的你,所以主人完全不用擔心,畢竟選取合適的人選,對天道來說也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是需要精心計算的。”
夜笙歌被晝道明瞭事情的真相,心中頓時五味雜陳,“晝,你說今後會不會有一個像朕一樣的人,再次來到這個世界上,然後一點一點的清除朕所留下的痕跡?”
晝忽然握緊了夜笙歌的雙手,然後將夜笙歌緊緊的擁入懷中,冰涼的薄脣放在了夜笙歌的耳畔,輕聲呢喃道:“至少我會陪在主人的身邊,直到世界的盡頭。”
“就算是有一天,主人的痕跡會完全消失,那麼我也會用盡我所有的能力去尋找主人的所在!”
“我一定會保護好主人!”
番外七:棋盤縱橫歌百里(上)
流雲淺淡的點綴在天空中,被陽光染成了各種絢麗的顏色。
透過流雲的陽光,經過雲朵的浸透之後,變成了柔和而溫暖的金紅色光芒。
一束陽光透過繁茂的槐樹樹葉,落到了棋盤上。
黑白分明的棋子散佈在棋盤上,分隔出了兩個鮮明的陣容,黑子與白子現在正處於膠着狀態,正殺得難解難分。
百里沐炎端正的坐在槐樹下的棋盤旁邊,左手執着白色的棋子正在冥思苦想。
而在他面前,本應該執黑子的地方確是空無一人。
“你這盤棋怎麼還沒有下完?”
夜笙歌看着百里沐炎棋盤上的局勢,嚴肅的問道。
百里沐炎擡頭一看,發現夜笙歌居然站在了自己的身旁,宛如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陛下怎麼想起來我這裡了?”
百里沐炎一邊收着棋子一邊詢問道。
夜笙歌忽然覺得有些百里沐炎的問題難以作答,似乎百里沐炎自從進宮後,就一直躲在院子中下棋。
夜笙歌當初將百里沐炎索要進宮裡來,也是爲了壓制住百里世家,而如今百里世家已經更新換代,根本就不會阻礙夜笙歌的任何決議了。
шшш▪ T Tκan▪ c ○ 夜笙歌忽而感覺到有些愧疚。
百里沐炎不論放在哪裡都是大才,卻這樣被自己軟禁在深宮中,夜笙歌自詡愛才,卻這樣打壓百里沐炎,還真是有些諷刺。
“百里沐炎,你要是嚮往外面的世界,朕現在可以放你出去。”
“畢竟你已經對朕沒有太大的威脅了,朕也不願意將你囚禁在深宮中……”
夜笙歌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百里沐炎帶着濃濃不屑的笑聲,“陛下還真是想當然。”
“當您覺得我會對您構成威脅的時候,不由分說的逼着我進宮,對我多加防備……”
“然而當您覺得我沒有威脅的時候,您又會義正言辭的將我放出宮去,還真是有些諷刺。”
“我在宮中也過得極好的,下下棋看看書,有兩三位知己,這樣已經足夠了。”
夜笙歌被百里沐炎這樣的話損得很沒有顏面,但是以她的胸襟和氣度,也不會因爲百里沐炎的話而懊惱,只是覺得有些悵然若失罷了。
“朕知道之前有些霸道,但是朕這時候想要放過你,所以願意給你一次機會。”
百里沐炎看了看夜笙歌臉上的表情,然後微笑着搖了搖頭,將手中的棋子放在了黑白分明的棋盤之上。
“陛下,你當時要我進宮的時候,我沒有半點怨言。”
“但你現在想要趕我走,我肯定是不會遵從的。”
“要是陛下你認爲現在的我對你沒有半點的威脅,那就大錯特錯了……”
百里沐炎微笑着指了指棋盤,然後平靜的凝視些夜笙歌的雙眼,“陛下您能看懂嗎?”
夜笙歌並不擅長棋道,但是這段時日跟着其他的郎君耳濡目染,雖然不會下棋,但是也能看明白不少。
百里沐炎佈置下來的棋局,完全就從側面應證如今夜朝的大勢,看似四海昇平,實際上確暗藏危機。
這段時期,夜朝西征大食,南下大理,東臨扶桑……
在世界上樹敵太多的夜朝很容易就會陷入四面楚歌之局面。
番外七:棋盤縱橫歌百里(下)
夜笙歌盯着百里沐炎看了許久,深紫色的狐狸眼中映出了百里沐炎那寵辱不驚的面容。
多年過去了,這位貴公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尊貴與驕傲。
百里沐炎那雙睿智的雙眸並沒有看向夜笙歌的雙眼,而是認真注視着面前的棋盤。
夜笙歌乾脆坐到了百里沐炎的面前,右手輕輕的撥開百里沐炎捏着棋子的手指。
然後重複着她當年曾經做過的動作,將這盤棋局上面的棋子弄得一團糟。
“算了,你既然喜歡這裡,就在宮中住下吧。”
夜笙歌的語氣輕快而淡然。
“就算是你想下一輩子的棋,朕也能夠養着你。”
“陛下……”百里沐炎突然擡起頭來,矜貴的說道:“您弄亂我的棋局了。”
夜笙歌哭笑不得的看了百里沐炎一眼,這到底又是個什麼情況?
難道她方纔煽情的話都是在對牛彈琴嗎?
百里沐炎心中除了自己的棋局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夜笙歌有些挫敗的咬了咬手指,白皙的手指上就下了一個淺淺的牙印。
百里沐炎瞧見夜笙歌的動作,下意識的彎了彎嘴角。
他之前怎麼沒有發現,陛下是這樣的可愛?
從前的夜笙歌就像是一顆太陽,散發着熾熱而濃烈的光芒,烤炙着所有想靠近她的人。
而現在的夜笙歌,更像是一枚彎彎的月亮,性格逐漸趨於柔和的夜笙歌總是收斂起了鋒芒。
讓很多人下意識的認爲,方面那個殺伐果斷的皇太女只是曇花一現。
然而,百里沐炎卻知道,在遙遠的西方,比西月更加遙遠的大食,卻是因爲夜笙歌的一聲令下而人頭滾滾。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是夜笙歌向來信奉的。
那些夜朝的臣子門只知道夜笙歌的性子越來越溫和,卻忘了她曾經到底有多麼的狠辣。
百里沐炎耐心的將被夜笙歌撥亂的棋子擺好,微笑着說道:“陛下您要是願意養我一輩子,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反正離開百里家這麼多年,他們也早就遺忘了我,倒不如在宮中來的自在。”
夜笙歌咬了咬嘴脣,賭氣似的握住了百里沐炎的手指,指骨修長而溫良,像極了玉質棋子。
“說起來,百里你應該是百里世家送給朕的禮物纔對……”
“嗯哼?”百里沐炎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想要收回手指,卻發現指尖紋絲不動。
“既然是百里世家送給朕的禮物,那麼朕可以隨心所欲嗎?”
“你這枚改變了大勢的棋子,朕還有點心有餘悸啊……”
百里沐炎的手被夜笙歌緊緊的握住,夜笙歌身上獨特的夜合花香味也繞在鼻尖。
百里沐炎的臉頰微微有些泛紅,他原本以爲自己能夠在夜笙歌面前安之若素的。
“陛下您想要做什麼?”
夜笙歌的嘴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效益,然後霸道的將百里沐炎拽進了自己的懷裡。
“朕要做什麼?”
“當然是將朕差點遺失在深宮中的棋子,給拽回來啊……”
“朕倒是想要看看,百里你會怎麼破局呢?”
“要不要朕再附送給你兩三枚小棋子呢,這樣你纔有足夠的籌碼來翻盤呢!”
番外八:夜入寒笙蕭聲煜(上)
九月的秋高氣爽,夜笙歌安排好了朝中事宜,就開展了東巡。
夜笙歌帶着十幾位重要的臣子,浩浩蕩蕩的巡遊滄海,沿着從前東雲海疆疆域逛了一圈以後暫居在滄海城。
夜笙歌撐着一把傘,站在滄海城外的一片細軟沙灘上,金燦燦的陽光給她的面容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芒。
蔚藍色的海水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的閃動。
夜笙歌雙眼微微眯起,遙遙的看着水天相接的地方,她在等待一個人的歸來。
上一回去夜笙歌扶桑島的時候,正巧與那個人失之交臂,這一次從花想容那裡得知了他返航的消息,她不想再次錯過。
雲舒走到了夜笙歌的身邊,湛藍色的眉眼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深邃,如同大海一樣令人着迷。
“夜兒,聽說蕭煜那小子給你帶了好幾個金髮碧眼的西方人,你可是早就迫不及待了?”
夜笙歌用傘柄錘了雲舒的肩膀一下,笑着說道:“金髮碧眼的西方人難道有傾傾好看?”
“難道有曦兒好看?”
“難道有你好看?”
雲舒卻並沒有吃夜笙歌這一套,伸出雙手遮擋住陽光,眺望遠方,意味深長的說道:
“洋人好看不好看我倒是不知道,只是夜兒你的心思我倒是能夠猜出來幾分。”
“想不到當年那個絕情的皇太女,現在居然會變得如此多情了。”
“放心吧,夜兒,你的小煜煜肯定會回來的。”
夜笙歌抿了抿嘴脣,想要看向遠方,卻被雲舒強行遮擋了視線,“夜兒,我看到大船了哦!”
夜笙歌的眼中驟然浮現出驚喜的神色,將傘放在了雲舒的手中,就朝着那一片蔚藍的大海跑去。
海風吹動着夜笙歌的髮絲,夜笙歌在這一刻完全放下了作爲女皇的尊貴與矜持。
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見到蕭煜,所以即便是汪洋大海也在所不懼。
夜笙歌的足尖點在水面,泛起了一絲漣漪,促使夜笙歌的身影飄出去幾十裡遠。
雲舒將傘扔在了地上,大喊了一聲,“夜兒回來,那可是滄海!”
海風呼嘯的聲音完全遮蓋了雲舒的呼喚,夜笙歌頭也不回的朝着那艘大船跑去。
蕭煜見到海面上有人,連忙攀上桅杆眺望,看清楚來人的容顏之後,大罵一聲胡鬧。
蕭煜想也不想,就直接從桅杆上跳到了海里,蔚藍色的海水濺起了一團水花。
蕭煜在水中就像是游魚一樣靈活,很快就潛到了夜笙歌的身邊,然後從水裡跳起來一把就抱住了夜笙歌的腰肢。
夜笙歌驚呼一聲,然後跟隨着蕭煜一通落水,夜笙歌水性不好,不然也不會在海面上使用輕功了。
落水之後嗆了好幾口腥鹹的海水,才緩過了勁來。
“咳咳,小煜煜你是屬魚的嗎,居然還玩偷襲?”
蕭煜託着夜笙歌登上了船,然後細心的爲她披上一條毯子,“是啊,屬鯊魚的。”
“專門吃你這樣的。”
夜笙歌瞧這膚色健康的蕭煜,和他那一口白的燦爛的牙齒,微笑着說道:“那真是不好意思,朕專門吃鯊魚。”
“還是吃你這樣的!”
番外八:夜入寒笙蕭聲煜(下)
蕭煜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自然的紅暈,“女皇陛下您在說些什麼?我這樣粗獷的江湖人可不適合你的口味!”
夜笙歌裹着毯子沐浴在海風下倒不算是很冷,被海水打溼了的頭髮還流淌着小水滴,髮絲緊緊的貼在臉頰上,倒是顯得有幾分嬌弱可人。
“粗獷的江湖人怎麼了,錦衣玉食吃的久了,換換口味難道不可以嗎?”夜笙歌驕傲的揚起了下巴。
蕭煜脣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可是女皇陛下啊,我是江湖人,就應該做江湖人該做的事情。”
“自古以來江湖和朝堂就是不可調和的存在,有朝堂就沒有江湖,有江湖就會無視朝堂,你確定要將我留在你的身邊嗎?”
夜笙歌那漂亮的深紫色狐狸眼中,映出了太陽的餘暉和絢麗的晚霞,海風吹拂着她的髮絲,稍微幹了一些的碎髮時不時的遮擋住她的視線,顯得迷離而神秘。
“小煜煜,如果你喜歡江湖,那麼朕就給你一個江湖可好?”夜笙歌的語氣很柔和,就像是繾綣的晚風。
蕭煜被夜笙歌的眼神深深的打動了,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夜笙歌的雙手,深邃的眉眼中帶着一絲猶豫,“我可是經常與死人打交道的……”
“知道嘛,你喜歡汲取死氣~”夜笙歌的尾音微微往上一挑,顯得有些慵懶嫵媚,“我又不在乎~”
蕭煜還想要說什麼,就聽見夜笙歌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迅速的說道:“你要是喜歡盜墓的話,就將北晨、東雲、西月皇室中的陵墓都走遍都行。”
“反正你對那些寶貝也不感興趣,都交給朕還能夠充軍餉呢,要是你喜歡有挑戰一些的話,還可以去盜那些歷史更加久遠的陵寢。”
“什麼秦始皇漢武帝,雖然滄海桑田地形變幻莫測,但你若是想要知道那些陵寢位置的話,朕可以讓星語幫你。”
“要是你真的能夠找出那些奇珍異寶的話,說不定朕還能夠賞給你一個官做做,摸金校尉你覺得怎麼樣?”
蕭煜聽見夜笙歌說着這麼孩子氣的話,不由得莞爾一笑,“摸金校尉我倒是不想做。”
“不過女皇陛下你剛纔說的江湖,我倒是挺感興趣的。”
“就是不知道女皇陛下是怎麼打算給我江湖的呢?”
夜笙歌抿脣一笑,“在江湖上漂泊久了,還是需要一個安穩的家,朕願意給你一個安樂的家。”
“你願意回家嗎?”
蕭煜的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那雙墨綠色的眼眸中映出了夜笙歌的面容,“其實陛下,這話聽着有點不像是你呀……”
“我都從其他的地方給你帶來了那些金髮碧眼的美男呢,你難道就不想看一眼嗎?”
夜笙歌忽然湊到了蕭煜的面前,笑吟吟的問道:“小煜煜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度了?”
蕭煜猛地將夜笙歌抱在了話中,輕聲呢喃道:“你要是去寵幸那些人,我就偷偷的給你下藥,讓你只能喜歡我一個。”
“你可是都說好了,要奉送給我一座江湖的。”
“君無戲言,你若是反悔,我定要讓你……”
夜笙歌挑眉看着蕭煜:“不會後悔的,朕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