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賽甚被看重,由藍苑整個活躍起來可見。錦玉屏同雪靈心一樣是百花宮的花仙子,更險些成了花神,只因那麼一檔子事。錦玉屏很美,牡丹本就國色天香,她又是牡丹花仙子中的翹楚,自然更是勝人一籌。
錦玉屏從來不喜歡雪靈心,原因很簡單,因爲雪靈心是她成爲花神的最大阻礙。不過雪靈心不及她美貌這一點,一直很讓她心悅。
“喲!雪大小姐……”花壇邊,錦玉屏終於堵到了人,“這選賽馬上便要開始了,雪大小姐怎得還未上妝?”
雪靈心冷冷一笑,瞥了眼她那繁瑣但華美的錦衣,“本小姐今年休息,放你一馬。”
錦玉屏拉直了精美的眼線,“你……這是覺悟了?”
雪靈心只暗暗翻了個白眼,沒吭聲,轉身便是走人。隨她怎麼猜、怎麼自我安慰,昭若能秒殺她便是行了。
錦玉屏疑上心頭,卻全然沒有頭緒。
“小姐、小姐……”她的婢子來了。
“怎麼回事,大呼小叫的。”
“回小姐,剛纔我看見葉勿離那小賤人拿了件特漂亮特漂亮的衣服走了。”
“你說什麼?”錦玉屏看着她,“有多美?”
“很美……總之比咱這裙子漂亮。”
“你就任她走了?”
“當然不會了。我,呵呵,‘摸’了一下……”
“很好。”錦玉屏冷冷一笑。雪靈心,不論你耍什麼花招,都沒用的。
近幾屆來,女子一方離舟雪與錦玉屏總是難分高低,而男子一方,不論衆人如何嘗試,仍是沒有一人能與帝空塵比肩。
這廝出身太好了。
但今次卻是有些不同。一是來了仙族的幺皇**辰泉,那人的個性純而萌,生得又那般可愛,實在令不少女子爲之心碎——人家純,不懂愛的暗示。其二是新來的棋課課長,狐尊頌雪,那可是明明是妖族,氣質容貌卻無限接近神族的美男子。其三也是個新來的課長,武課課長妖族獅皇時竹,此人氣宇不凡,俊朗悅目,若非知道,定然不會有人知道他的原形是那兇狠的獅子。其四便是回到了藍苑之主君羽休身上,其人近來經常在學員面前出現,本就不凡的容貌配上簡潔但不失高貴的錦衣,面無表情又如何?新來的表示根本不信這麼好看的苑長會凍傷人。
老人只能呵呵笑。
這場顏值的比拼,今次很有看頭。
施了個簡簡單單的遮天術,流昭若把自己幻化成與平時無異的模樣——這樣才能淡然的處在人羣中啊。“這選賽到底怎麼來?”拍了拍雪靈心的肩,她問。
“所有人一起啊。男生選女生,女生選男生,幾位評委負責給些意見和整理選票。“雪靈心指着遠方的臺子解說。這場選舉死爲了藍苑,所以藍苑之中的每個人都是候選人。不過若有人有意想要當選,其便會上臺拉票,畢竟,默默無聲比起煽動人心,總是沒有競爭力的。可也有人是不需要拉票便可以奪冠的,便如帝空塵,他除了第一回哪回兒拉票過?但女生們總是不由自主的選了他。
整理了一下雪靈心的話語,流昭若當初這樣一個結論——“所以說,我要上去拉票?”
“你都打扮好了,作什麼不上去呢?”
“哦。”莫名有種逼上梁山的悲壯。
雪靈心睨着她,突然疑道:“你不是怯場了吧?”
“不是。”只是總有一種自己成了菜市場上待人購買的小魚的即視感……心中滿是無力,流昭若卻沒有說出來膈應雪靈心。
男子方顏值比拼十分激烈。
初一開始,帝空塵、宮辰泉、頌雪、時竹、君羽休幾個人各自得到的票數竟然不相上下。最後奈何宮辰泉只是可愛不曾太帥,而頌雪因爲自身生劫問題請假未曾出現,因此最後脫穎而出的只有帝空塵、時竹、君羽休三個人。
規定了每個女生手中都要投票的,所以流昭若手上也有一份。她心裡確確然是在帝空塵、時竹、宮辰泉之間徘徊的,可她最後投的竟然卻是君、羽、休!流昭若特麼想斬掉自己的雙手。手賤啊手賤!人家那麼討厭你,你選他作什麼。可是票已經投了,反不了悔了。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感覺到君羽休看了她一眼。
可是,會嗎?
下午是女子方的顏值大賽了。
錦玉屏第一個佔了賽臺,那美的妖異的牡丹之花不僅吸引了所有男學員的關注,更是令好些本有意的女學員不敢再動了。直到,離舟雪牽着鳳槿上了臺。
都是雪練藍裙,簡簡單單,素淨潔白,兩個人甚至沒有畫什麼妝。可就是這樣,兩個人卻是瞬間掠奪了半數以上的男生的目光。畢竟,再會打扮的人也是不能與天生麗質的人相提並論的。更何況離舟雪美的俏皮陽光,鳳槿麗的溫婉聖潔,這自有的高雅氣質更是錦玉屏畫不出來的。
再然後……再然後雪靈心就催着流昭若上臺了。“快點!快點!要結束了都。”
“明白。”輕嘆一口氣,流昭若擡起了右手。剎那,虹光如錦、霞色豔麗,女子緩緩降落在臺上。
白金色長衫猶如天幕,炫美而華麗,《百鳳朝皇》如同天畫,栩栩如生。女子畫着別樣的妝,藍色的脣彩,紫色的眼彩,右頰下是一列弧形的碧色水晶。碧色長髮半挽,點成雲揚髻。女子回眸一顧,一個淺淡無情的掃視,都美的驚心動魄,聖潔而豔美。
人羣中,有人默默握緊拳。越來越像了,這個賤種越來越像你了……
離舟雪也是爲那美麗一窒,“你是……昭若?”
流昭若掃去漫不經心卻透着嬌媚的一眼,淺淺一笑,正欲開口,心上卻突然涌出不安。不會,她已經下了反噬咒……
“砰!”人羣之中突然爆出一聲響,是一個小丫鬟的衣服突然爆開了。錦玉屏的丫鬟。
小丫鬟驚慌失措的呼叫了一聲,秒速化爲一株月季花。
而在無人能聽見的虛空,一個女子淒厲的嘶叫着。“爲什麼?淵,爲什麼?”
沒有人迴應她。
鳴泣在虛空中響起,“爲什麼……你就如此厭惡我嗎?哪怕只與我說一說話你也不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