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竹林裡,卻發現怎麼都是一個地方,想到顏瑤看那個人的眼神,他們之間流轉的空氣,心中就酸澀難忍,摸着自己胸口的方向,葉徹不僅在想,這算是吃醋嗎?
這應該是吃醋了,可是自己爲什麼要出來,呆在那裡防止他們的姦情發生不是更好嗎,懊惱自己的莫名其妙,剛擡腳又開始猶豫,怕回去看到什麼他不想看的。
忽然之間,連走路都那麼需要勇氣,想起來第一次相遇,她滿身的狼狽,求他去救人,不知那時爲何毫不猶豫,有些因爲那條人命,有些是因爲她那清澈的眼睛,不忍看那雙眼睛爲世俗所污染,可是到頭來害她受這麼重的傷,明明已經是他的未婚妻,卻
紛雜的思緒理也理不清,讓自己摸不到頭腦,胸中好像憋着一口悶氣,怎麼也喘不過來。
不管了,總不能丟下一個殘疾和一個陌生男子一塊,萬一出什麼事怎麼辦,想到自己,又罵自己的魯莽,藉着那股勁一起跑到了那個木頭蓋的房子。
進去就看見一個陌生的女子爬在牀邊,緊閉着的眼睫好像安靜的蝴蝶一般。
那邊還躺着一襲白衣似雪的女子,仔細看,兩個人的眼眉有些相像。
葉徹震驚的說不出來話,一室的狼藉,旁邊還有一個血肉模糊的身體,忽然一個可拍的想法映入腦海,這個男人不會把寧悠殺了復活了別人吧。
其實這樣想也沒有錯,某種意義上,顏望就是殺了寧悠復活了顏瑤,只不過,是身體而已。
“你給我起來。”秉承着對女人不動粗的原則一下子走到顏望旁邊,提起他的領子,惡狠狠的看着顏望。
但是顏望只是緊皺眉頭,卻沒有睜開那個美麗的眼眸,倒是一旁的顏瑤,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一臉怒意的葉徹和他手裡的顏望立刻清醒過來。
“你在幹什麼!”一下子站起來,要讓葉徹鬆開顏望,葉徹沒好氣的瞪向她。
“寧悠呢,你們把她弄到哪裡去了!”雙眼都因爲那個假眼變得血紅,此刻的他宛如地獄的修羅,渾身散發着血氣。
顏瑤直直的看着他,通過他的眼眸看見了自己現在的樣子,一瞬間,眼眶又紅起來,不敢相信的摸上自己的臉。
葉徹看着她這個奇怪的樣子,好像明白了什麼,把顏望放了下來,眼中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是寧悠?”
顏瑤笑了,笑中帶着淚,只是淚水在眼裡,沒有出來。
搖搖頭:“我不是,我說過,我是顏瑤。”
葉徹呆住,不知道該怎麼接受這個事實,難道寧悠之前說的真的,還是說這個女人騙他,總之不管哪一個,心中對她奇怪的感覺,告訴他,這就是以前的寧悠,只不過換了臉而已。
顏瑤就沒有葉徹那麼淡定了,站在那裡一直不敢置信的看這樣眼前的人,而顏瑤反應過來,就擡頭把淚水逼回去,就開始滿屋子翻找着鏡子,她現在迫切的想看清自己的容貌,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過。
葉徹回神看着那個忙碌的背影,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你在找什麼?”
顏瑤沒有回答他,繼續自己手中的動作,終於在牀底下一個箱子裡面找到一個塵封古老的鏡子,上面佈滿了灰塵,一瞬間記憶的大門又被打開。
那個時候,自己剛滿十六,那年生日,哥哥給給了自己一個箱子,讓她到了晚了在打開,只是害怕她拒絕這些小女兒家的東西。
裡面有一面精緻的銅鏡,一個檀木的梳子,還有一對手鐲,一個髮簪,一對珠環。
一一拿起來,用手小心翼翼的擦乾上面的塵土,還依舊如新,記得那時候的自己感動的稀里嘩啦,不忍心佩戴,便一直收藏着,還被哥哥追問了好多遍。
葉徹看見對着箱子發呆的人,那種酸澀的感覺又回來了,蹲子,拿起來一個手鐲不屑的撇撇就扔到箱子裡。
“這算什麼,我以後會送你更好的。”
合上盒子,只是拿着鏡子,擡頭笑着看向葉徹:“好啊。”
笑顏如花,一瞬間,葉徹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紅了臉,以前的顏瑤如果是個小女孩,現在的顏瑤就是個成熟充滿女性魅力的女人,一顰一笑都可以構成一幅畫。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筆直的劍眉不同於只見柔美的柳眉,一雙眼眸浩瀚如星海,不同於之前那雙永遠含着笑意溫柔的杏眼,這是一雙美麗的桃花眼,在看那個高挺玲瓏的鼻子,下面一張粉色色的小嘴,消瘦的下巴,白皙的皮膚,一切美入幻境,顏瑤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好看過。
如今,一切都要跟着回來了,看向的顏望,她想過不了多久,她的力量也會回來,莫忘初心。
她不會放棄,那個念頭,就算是那麼難,那麼不可能發生。
的顏望還緊閉着眼睛,空間的空氣開始變得緊湊,顏瑤皺眉,葉徹憋的臉色通紅警惕的看着四周。
四周的景物開始慢慢的變化,好像冰融化一般。
顏瑤拿起來盒子暗道不好。
“哥哥的力量不夠支撐這個幻境了。”
慢慢周圍出現雪花,開始變得寒冷,之前房子裡的一切都變成了冰塊,包括顏望躺的那張牀。
葉徹看向顏瑤,此刻他們穿的很厚重,所以不用擔心凍到,但是還是怕剛恢復的她。
在看地上那個本來血肉模糊的肉體漸漸消失在冰天雪地之中,顏瑤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生命中逝去了。
嘆一口氣,無論那個屍體是誰的,都是她靈魂呆過的地方。
冰天雪地,看着宛如冰雕熟悉的容顏,在看向一旁一臉慌張的葉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麼慌張。
“喂。”
葉徹被叫回來思緒,看向顏瑤那個陌生的面孔,心中總是覺得奇怪。
“去幫我抱起來哥哥,我們一起下山。”雖然不知道顏望爲什麼在這裡,但是一直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也不是辦法。
葉徹呆住,讓他抱一個男人,驚得下巴都掉到了地上,顏瑤看他遲遲沒有動作,在看他吃驚的樣子,明白了什麼,撇撇嘴,擡腳走到顏望身邊。
見她這樣,以爲她要抱起來他,連忙跑過去,一把抱起來,怎麼能讓女人幹這麼重的活呢,不就是抱個男人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顏瑤看着葉徹一臉彆扭的抱着自己的哥哥,兩個男人相報總有那麼一點彆扭,不知爲何心中一絲危險劃過。
想不了那麼多,走到葉徹身邊,看着滿山的風雪,在看顏望那熟悉的面容,心中閃過一抹滄桑。
“走吧。”
陽光照在冰塊閃爍出來耀眼的光芒,照着三個人的身影,慢慢拉長。
山下那個馬車還在等着,只是那個馬似乎已經快要凍死了,趴在地上若不是那雙眼睛還在不停的眨着幾乎都要以爲這匹馬已經死了。
它是因爲他們纔會落得這等地步,嘆一口氣,走到馬的旁邊,手中出現一抹柔和的亮光,馬的額頭。
慢慢的馬不在那麼無精打采,站起來長鳴一聲,就想要歡快的奔跑,奈何卻被繮繩束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