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龍張牙舞爪,在空中飛舞着,周圍因爲它的‘活潑’被捲起來大風,爲了避免自己的孱弱的身軀被風捲走,寧悠剛忙弄好結界。
寧珏卻輕鬆的笑了,你龍忽然仰天長嘯,一個俯身衝了過來,寧琳花容失色,周圍的樹木全都不翼而飛,,寧悠把碧紅舉到眼前,周圍的風在她身邊聚集,只見那個龍在寧珏的面前停下,寧珏正在笑着撫摸它的頭,而它眯着眼,一副享受愜意的樣子,寧悠放下劍,寧琳的下巴好像都掉到了地上。
寧珏回頭,笑的眼睛都沒有了:“走吧。”縱身一躍,就到了龍的身上,寧琳也收起來驚慌吃驚跟着上去,站在龐大的龍身上,許多疑問衝向腦海。
寧琳也在低頭思索,高空中站在飛舞的龍身上可不是一件讓人多享受的事情,是不是要感受它的狂歡,如果不是有點底子,此刻的寧琳和寧悠恐怕早摔成了肉醬。
天空的雲彩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它們好像只是一層霧氣,寧悠以爲它們會是話本中那些神仙腳下踩的棉花,看來並不是。
葉徹一副冷峻的臉龐,不斷的揮舞着手中的利劍,塵土不斷的飛揚,自從寧悠走後,他一直在院子裡練劍,沒有休息過,好像永無止境,姚沁在外面站着看,她靠近不得一點,只得皺眉看着。
劍起劍落,譜成華麗的篇章,現在葉臻在皇宮不出來,葉徹又在這裡不停的折磨自己,姚沁看了很久,滿面愁容,終於還是嘆一口氣,轉身走了。
葉徹還在不停的揮舞着手中的劍。
葉臻眯着眼,看着牀幃倒影出曼妙的身影,只是她身下的人似乎早就沒有了動靜。
手還有一個摺子,終究還是拿着摺子走了出去,上面寫着齊國來犯,英俊的面容在月光下面散發着幽冷的光芒,坐在平時下象棋的桌子上,手肘撐着下巴,滿面的愁容,眼中掩飾不住的思念,他想他的王妃了。
悠悠嘆一口氣,看了一眼手中的摺子,一下子扔向了身後,既然想了就要回去,在這裡呆着也沒有什麼意思,他改做的做了,想知道的知道了。
滿園的桃花不但沒有枯萎的跡象還越來越美麗,這些都是屋內那位老皇帝的精血灌溉的,有花瓣落到葉臻的臉上,嫌惡的皺起來眉頭,腳下生風走出了這個讓他噁心的院子。
不知道小徹怎麼了,一路上通順無阻,大多因爲他修習的東西,路過林子的時候,眼神微冷,這裡有熟悉的氣息,但是不足以讓他停下來腳步。
風從耳邊颯颯而過,瞞着牆過去,來到熟悉的屋子,月光幽冷,還是那磚瓦房。
窗口還有這忽明忽暗的燈光,心中暖暖的,齊國來犯,只是小事不會讓自己去的對吧。
這樣想着,腳步放輕了,呼吸減緩,輕輕推開門,一個柔美的臉龐在燭火的照應下,滿臉的愁容,聽到門響慌張的擡頭看過去,那雙眼睛,氤氳着湖光,星星點點,讓葉臻的心頭也跟着一酸。
疾步走過去,蹲在她的面前,伸手捧住她那巴掌大精緻的臉,生怕碰碎,可是一滴滴溫熱還是落到了手上。
勉強扯起來微笑“傻瓜命哭什麼?”
姚沁哭着哭着反而笑起來,只是眼中晶瑩的淚滴還不停的落着。
“寧悠走了。”語氣說的那樣平淡,只是簌簌落下的東西越來越多,越來越急。
葉臻一下子把她抱在懷裡,笑笑的瘦瘦的好讓人心疼,眼睛有種進了沙子的感覺,心酸酸的:“我知道的,沒關係。”
姚沁還在一抽一抽葉臻把她報的更緊。
“徹兒一直練劍沒有休息過。”
“我知道。”
姚沁抽抽噎噎起來,夜還漫長,多少委屈被這句我知道掩蓋,他真的一點也不怪她。
月亮彎彎,好像某人勾起來的脣角,寧悠從龍身上跌落,一種翱翔天際的感覺油然而生,一點也沒有害怕,閉着眼睛,撤走結界,任風穿過耳際好像戀人之間的呢喃。
葉徹你怎麼樣?
寧珏看着那抹身影周圍,心中的少年又在叫囂,叫的他心煩。
“你是不想和我繼續交易了嗎?”這句話直擊心底,那個少年的反抗卻越來越熱烈,好像要突破關他的籠子。
“是,我後悔了,我不該受你這個魔鬼的蠱惑。”
寧珏那純潔的皮囊被邪魅罩籠,嘴角勾起來一個笑容,悠悠吐出來幾個字:“晚了。”
寧琳看着空中想一片落葉被風吹動,簌簌落下的寧悠,開始着急的起來,看向寧珏,寧珏卻沒有一點着急。
他看上的人若是這樣就喪命,那麼也不值得他費那麼大的經歷,費那麼多的周折來找尋她了。
隨風飄蕩,可能是寧悠的身體實在太輕,她竟然始終都在那片空氣中不在下降,只是跟着這龍一路走,寧琳微微安心,龍眼轉動不屑的看着它下方的身影,一個加速,空氣的氣流就變的更大,一轉眼就看不清寧悠那單薄的身影。
寧珏無奈的嘆口氣:“谷,你又調皮了。”
龍沒有說話,只是放慢了飛行了速度。
操控風的少女,隨風飄蕩,風從來讓人抓不住,風向來是世間最快的東西,最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只見本來還悠閒的聲音,一下如離弦的箭飛向不遠處。
碧紅也跟在她的身邊,散發着赤熱的光芒,卻是幽冷的劍身,它一直都是一個很特別的劍。
谷底是一座城,這座城遺世獨立,因爲裡面住着的是惡魔,那寧珏能被這樣對待,他是城的主人嗎?
天已經黑了,這裡的繁華似乎和人間沒有什麼兩樣,叫賣的人,其實都是披着人皮的惡魔,圍觀的人,還有各種遊玩的地方,甚至連客棧都有。
那個龍化作一個翩翩公子哥,氣質和寧珣倒是有點像,一副痞痞的樣子,手裡拿着扇子左看右看,看美女會兩眼放光,若不是寧珏在這裡,寧悠好不懷疑他會撲上去把人家小姑娘哄到面前的客棧來。
進了客棧,正在打着算盤的老闆擡頭看見是這個公子哥,立刻眉開眼笑,弓着腰到了他面前。
“谷公子來了,我們這特地給你留了上間呢!”說着猥瑣的老鼠眼看向寧琳寧悠,一副我什麼都懂的樣子。
那個龍滿意的點點頭,幾個人被帶上了樓,寧悠真沒想過,來到谷底還能睡這麼軟的牀,她以爲一直要風餐露宿,不過總算沒有白來,至少自己的身份是越來越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