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君華的本事鐵定還有其他的方法救他們,卻故意抽出他們的魂魄棄他們的肉體不顧,顏瑤似笑非笑的盯着雲璧,吐出四個字:“自作自受。”
雲璧不服,從牀上彈起,把那陳年舊事翻得漫天飛舞,末了,氣憤喝道:“你看,明明是她多管閒事,今日的事態變成這番模樣她也是有責任。”
“你們先輩有恩於她,她所做之事是爲報恩。”顏瑤沒法評斷他們之間的對與錯是與非,只能將那段陳年往事告訴他們,至於其他的也只能靠他們自己領悟了。
四下靜默,針落地可聞聲,雲畫垂頭說道:“錯的是人心。”
顏瑤輕輕附和一聲,如果真要追究個對與錯出來,是村民們不懂感恩,非要厚此薄彼,造成一方怨怪,怨怪滋養了孤長依扭曲的心。
雲璧氣哼哼的埋怨了句:“即使到現在,我的心裡還是不平。”
君華知道她有事相求,相見較以往容易許多,她一打坐入定,他就出現在她眼前了,爽快的說:“聚陰石。”
“這能做身體?”顏瑤詫異問。
“不能!”他還能說完就消失了,只留下這兩字在顏瑤耳邊飄蕩。
顏瑤無奈,只能把她得到的方法告訴二人:“他說聚陰石!”實則,她連聚陰石是啥玩意都不道。
雲璧得意洋洋的給她做介紹:“顧名思義,聚集陰氣的,我和哥哥現在跟孤魂野鬼也沒什麼兩樣,這聚陰石不僅能保護我們的靈魂讓我們有處棲身之所,還能幫助我們修煉。”
“那這個東西難找麼?哪裡有?”顏瑤追問。
“不難找!”雲畫嘴上說不難,可兩眉都豎起來了。
雲璧開口:“地宮裡多的是。”
雲畫接口:“選個好日子我們回趟那裡。”
雲璧面色大變,堅決反對:“哪有自己挖自己祖墳的理兒。”
正逢大黃叼着麗姬進門,阻止他們暗地裡的爭執,麗姬沒了內丹,又被大黃折騰的只剩最後一口氣,顏瑤忙拉住大黃,給麗姬餵了口靈植,小心眼兒的大黃有些憤憤,顏瑤拍着它的腦袋安撫它:“你莫這樣,我們還得通過她得知孤長依那邊的情況。”孤長依對他們瞭如指掌,可他們對他一無所知,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大黃這才安定下來,對着麗姬露出一口森然的獠牙威脅她。
麗姬縮了下身子,氣若游絲,也不忘威脅諸人:“你們還是快點放過我,否則我家主子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顏瑤故意將君華留下的弓擺到她的面前,警告她不要忘記君華說的一番話,冷聲質問她:“你家主子是哪個?”
果然,麗姬注意到臉旁的弓時,瞳孔狠狠的縮了下,身子不可抑制的在痙攣,
“君華可不怕你家那個主子!”顏瑤出言威脅。
麗姬再也不敢隱瞞:“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們,你們能放了我麼?”
顏瑤用帕子專心致志的擦拭着弓箭,雲畫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似在欣賞外頭的風景,雲璧躺在牀上呼呼大睡,大黃在麗姬身邊用爪子刨地。
“我知道了,我沒有資格和你們講條件,我交代,我老實交代。”麗姬身如抖動的篩子,她識相的自顧自的說起來:“我家主子是風族族長……”
“你家主子是何人?”顏瑤的眼睛鋒利的在她身上一剮,意味深長的說道:“什麼人會養只貓妖?”
“我不是很清楚,我家主子好像是長生嶺之人!”麗姬老實交代,不敢有半絲隱瞞:“我真的只知道這些。”
“你家主子大名?”顏瑤問下去。
“驪璣。”
經過盤問方知道孤長依已經投奔風族驪璣,驪璣乃長生嶺之人,不過因些不爲人知的原因被君華逐了出去,後來在風族落腳,自詡爲女王在那作威作福。依以上看來,驪璣纔是那個難對付,顏瑤與雲畫雲璧兩兄弟交換了一個視線。
雲畫皺眉質問她:“我族從未罪過你們,你家族長爲何要與孤長依狼狽爲奸對付我們?”
麗姬不確定的回:“大抵是我家主子與你們背後的那兩位長生嶺的有些恩怨。”
雲璧不滿意的嘟囔了兩句,又對麗姬說:“我們與那兩個沒有任何關聯,你們不要再來尋我們麻煩,又本事就回長生嶺去。”
麗姬不答。
雲璧喝她。
麗姬唯唯諾諾的應是:“你們放我回去,我一定會轉告給主子的。”
自然是不能聽她的花言巧語放她回去,他們還得去挖孤長依的祖墳,難道放她回去通風報信不成,顏瑤又不傻:“我們要聽到她親自允諾,不知道她會不會爲你這頭小寵物屈尊降貴,這些日子兒你就待在女神廟贖你的罪過,你也別想着逃跑,你身上還有許多條人命。”
麗姬知道這是沒希望了:“我一定會老實交代悔過自新的。”
雖說是挖祖墳,但總歸是曾也庇護他們的先人。
他們選了個良辰吉日,日子定在三天後,族裡小小披麻戴孝,撒着紙錢漫天飛舞,浩浩蕩蕩向叢林走去。
對此,雲璧方舒適了些,雲畫的臉上也有了笑意。
前幾日,爲了找她,他們對這片林子大肆採伐,又由雲畫雲璧帶路,一路暢通無阻。
地宮表面慘不忍睹,墓碑化爲齏粉,破碎的棺木深陷在土裡,還有兩位靈位浮於表面。顏瑤蹲下身將地上的靈位一塊塊撿起,再用帕子一塊塊的擦乾淨。
雲畫道了聲多謝,繼而叫人放上祭臺擺上祭品,他和雲璧執香同時拜了去,身後衆人也跟着一跪三叩。
雲畫袖一甩起身說道:“各位開始挖吧。”說完,就把身子背了過去。
衆人扛着工具往裡挖,從泥裡將靈位一塊塊撿起。
大壯走過來及時的保證:“請兩位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安置諸位大人的。”
雲畫點點頭:“麻煩了!”
雲璧氣得一掌拍在後頭的樹上:“也怪我們瞎了眼竟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孤長依若是好東西,這些靈位他不會不顧,把不該帶的帶走了,該帶走的反倒留下了。”
雲畫接口繼續說道:“當日孤長依回來過,他本是要我們隨他一同走的,我們對他心生懷疑,所以決定留下來靜觀其變,幸好當初做下這個決定,恐真的慘遭他毒手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向顏瑤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顏瑤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她當初也沒安心,是爲離間他們,沒想到碰的巧,真有兩個心裡亮堂的:“這下頭還有其他什麼麼?”其實她是比較畏懼那睚眥,那睚眥可是個難對付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