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歸途
南京通往湘西邊城某某高速公路上，一輛奇瑞商務車在公路上飛馳。
車內坐有四個人。
司機是一個年逾花甲的老者。
其他叄個大約二十歲上下，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五歲。
而這四個人，正是何司令、卓非凡、卓雲、李燦四人。
車速開到了120km每小時，車窗外的事物彷彿過眼雲煙一樣從卓非凡的眼前閃過。而這個時候的卓非凡，正好坐在副駕駛室上，看着車外的一草一木。
李燦終於開口了，道：“首長，我們圓滿完成了任務。現在可以回部隊了吧?”，李燦話一說完，臉上流露出了勝利的表情，當然更多的是對卓非凡的敬佩。
何司令笑道：“你們這次任務完成的非常不錯，成功誅殺了敵對勢力——火龍!按理來說，你們確實可以回老部隊了。但是…..”，何司令這個“但是”一說出來，李燦的喉嚨不禁發出了一股驚叫聲。
何司令通過後視鏡看到了李燦驚訝的表情，道：“猴子，你就這個表情嗎?是不是完成了一次任務後得意忘形了?”
李燦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忙整理好表情，以致歉的語氣，道：“不，我沒那個意思。其實，是我想戰友們了。想回去看看。”
“是你想回去邀功了吧!”卓雲笑着說道。
“哪有!牧羊犭，你也太傷人了吧!哥們是那樣的人嗎?”李燦爭辯道。
一路上，何司令和卓雲、李燦二人就這麼聊着，不覺得已接近湘西某小山城了。這時，卓非凡的手機響了起來。
可是卓非凡絲毫沒有意識到。在監獄裡待了那麼長的時間，塬本就不怎麼用手機的卓非凡跟手機更加陌生起來。如今，手機就在自己的褲袋裡響個不停，他也部位所動。
何司令右手推了一下卓非凡，道：“你手機響了!”
“哦!”卓非凡這才知道自己的手機響了，他左手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林詩雅”兩個字。心道：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卓非凡想罷，接通了電話。
“好你個卓非凡，這麼多天了，終於打通你的電話了。”電話那邊的林詩雅似乎很生氣，語氣有點像情侶之間的埋怨一般。卓非凡聽得，不知不覺就想起了叄年前，剛和銀狐相愛的日子。
那個時候，卓非凡沒有手機。不是他沒錢買手機，是因爲他不想用手機。在他看來，手機對於殺手是一個致命的自殺武器。任何人可以通過GPS信號找到他的行蹤。所以，卓非凡剛開始還有點痛恨手機。
但是，愛情，對於女人來說是一件都麼神聖的事情。
墜入愛河的銀狐怎麼還顧及自己和愛郎的身份。
他在卓非凡生日的那天，花了自己的私房錢給卓非凡買了一臺手機。
手機，對於卓非凡來說，是一個怪物。
剛拿到手機的那天晚上，另一邊的銀狐一連給卓非凡打了110個電話，可是，卓非凡竟然一個也沒有接。不是他不想接，是因爲他根本就不會接聽。
第二天，生氣的銀狐，質問卓非凡的語氣就和現在的林詩雅的語氣一樣。這不得不要卓非凡想起這件難以忘懷的往事。
“我，這幾天，出去有事了。手機關機。”卓非凡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向林詩雅解釋起來。
“你沒受傷吧?”林詩雅一直還記得當日在同心湖見到的那個場面，兩個武藝高強的人在追殺卓非凡。而那時，卓非凡也揭開了自己不爲人知的一面。
“我怎麼會受傷呢!”卓非凡笑道。
“那天晚上，我報警了。可是，當我們趕到的時候，根本就看不到你了。同心湖邊只有一具骷髏和一具屍體。我很擔心你。”林詩雅說道。
不錯，那天晚上。林詩雅是報警了。
可是當林詩雅和警察趕到的時候，他們只發現有血跡和一具骷髏與一具屍體。他們根本找不到卓非凡留下的一絲痕跡。
卓非凡看到林詩雅這麼關心自己，頓時有點小感動。道：“沒事了!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林詩雅穩了穩情緒，道：“你知道嗎?卓非凡，我現在在小山城了。你在這裡嗎?”
“小山城?”卓非凡驚訝地道，他看了看車外的事物，不就是小山城嗎?卓非凡頓時有點想下次去找林詩雅的衝動。而小山城也就是和安縣城的別稱!
“是的，卓非凡，我想見你，你有空嗎?”林詩雅深情地說道。
“我……”卓非凡猶豫地看着正在開車的何司令。
何司令看着卓非凡，笑着道：“小凡，你就去吧!是不是，經過這裡有點睹物思人了呀!”
卓非凡默默地點點頭。
何司令道：“等下我在服務站停車，你從那邊知道怎麼去小山城吧!”
卓非凡繼續點了點頭。
林詩雅見卓非凡久久未迴應，道：“算了吧，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不想要我牽涉其中。卓非凡，我不會勉強你的。”
卓非凡慌忙道：“不，我，可以見你。你到服務站接我，我現在在高速公路上。”
卓非凡說完就掛了電話，目視着前方。
卓雲等卓非凡聽完電話，道：“小凡，是不是女朋友找你呀!”
“別瞎說。”卓非凡道，“銀狐，永遠是我的唯一。”
卓雲聽完卓非凡的話，長長地嘆了口氣，道：“小凡，我對你說。銀狐......”
“不用說了，現在我，唯一要做的是找到殺害師父的兇手，完成銀狐的遺志。其他的事情，我不會多想的。”卓非凡沒等卓雲的話說完，就打斷了卓雲的話。
卓雲識趣地不在說任何有關於剛纔想說的話。
何司令聽到卓非凡的話，道：“年輕人，仔細想想。什麼事，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的。”，何司令說完，一個加速，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絕塵而去。
小山城， waiting bar，二樓。
整個 waiting bar放着崔健的《一無所有》，這讓來喝茶的目前一貧如洗的憤青的感觸頗深。
還是那兩個喝茶的客人。
那個尖嘴猴腮的青年，自從上次看到了成熟，很有女人風韻的林詩雅來到 waiting bar喝茶後，從此，幾乎每個週末都會來 waiting bar喝茶。等待，他心中的女神的來臨。
而那個稍微年長的青年。雖然不是花癡。但是由於交了個花癡朋友，每個週末被迫來到 waiting bar，和猴子欣賞眼前的美女。
“看，她來了。”猴子道，“我的女神，終於來了。”
年長的青年，嘲笑道：“你就是一個屌絲，人家白富美會看的上你嗎?我勸你，別天天做白日夢了。趁早死了這條心。”
猴子自嘲道：“不錯，我就是一個屌絲。但是，她是白富美是她的事，難道，就不允許我喜歡她嗎?再說，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年長的青年道：“草，有你這麼花癡的嗎?”
猴子似乎對年長青年的話一點也不在意，還是一如既往地靜靜地看着林詩雅。然而，這一次，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他的女神，旁邊竟然跟着一個很不起眼的帶着眼鏡的個兒不高的小男生。細細看來，那男生還沒有沒穿高跟鞋的林詩雅高。
小男生的稚氣和林詩雅的成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每個喜歡看美女的茶客，痰誰都提到了嗓門上，恨不地一把衝過去把口中的痰吐在那小男生的身上。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他們不能這樣做。
他們看到，林詩雅似乎很喜歡這個小男生。
他們的恨轉化成了嫉妒，無止無休地嫉妒。
“看，人家白富美是喜歡這樣的男人。”年長的青年對着猴子笑道。
“切!”猴子生氣地道，“沒想到，女神竟然喜歡那麼一個矮個子，又矮又胖。真是一個矮油!”，猴子的話充滿了嘲笑地語氣，可是更多的還是出於對小男生的嫉妒。
“我看你以後，可以不來了。”年長青年道，“來了又會傷心一次。”
猴子突然道：“哥我玉樹臨風，一米七一。還鬥不過那個猥瑣一米六的小男生嗎?我一定會把我的女神奪到手的。”猴子說完，狠狠地喝了一口茶。
“咳咳。”這口茶竟然把猴子嗆到到了。
年長青年笑道：“看吧，喝涼水都塞牙縫了!”
猴子一臉無辜的表情看着年長青年，但正在嗆上，想罵也罵不出來。
林詩雅和小男生進了經常訂的包廂，而這個小男生，正是卓非凡。
28 坦白
在服務站接到卓非凡後，林詩雅提議請他去 waiting bar喝茶，慢慢地傾訴心中的思念。其實，更多的是想借喝茶，可以更長時間的和卓非凡待在一起，把積蓄了幾個月的話一字一字的說給卓非凡聽。
卓非凡沒有反對。兩人便開車直奔 waiting bar。來到車吧，才碰到剛纔那兩個一直私下議論的青年。
卓非凡是聽在耳裡，記在心裡。但是，卓非凡又很快忘記了他們說的話。在他看來，那個所謂的猴子二人如同螻蟻一般，只是一羣花癡屌絲而已。他沒必要去教訓他們。
兩人進了包廂。
卓非凡點了一壺陳年的毛尖，林詩雅要了一壺普洱。
兩人面對着面坐着，開始一句話也沒有說。
你那天真的沒有受傷嗎?”林詩雅終於開口了。
“沒有!”卓非凡道，“他們。傷不到我。那天沒嚇到你吧?”
“我開始的確是被嚇到了，但是，後來我還是鎮定了。”林詩雅道，“他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追殺你?”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我不想讓你牽涉其中。以前我就對你說過的。”卓非凡鄭重地對林詩雅說道。
林詩雅道：“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必追問。只是，你一直說，不想要我牽涉其中。那你，到底是在什麼樣的一個圈子裡面?娛樂圈?你是娛樂圈的明星是吧?”，林詩雅的語氣有點小孩子氣來。
“不是。”卓非凡道，“你看，我這個個子適合在娛樂圈混嗎?”，卓非凡說完，比劃了一下自己。
林詩雅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別看卓非凡個子不高，可是，就是這麼一個個子不高的男人，竟然能單手把自己從懸崖上救起，而且還不歇息一次地將自己帶上祝融峰。林詩雅知道，卓非凡一定不簡單。但是，現在的她，更多的不是去關心卓非凡的背景，而是自己在卓非凡心中的地位。
“你不用忙着你的生意嗎?”卓非凡問道。
“不用，”林詩雅道，“凌天宇那個醜八怪死後。我根本就不用那麼忙了!”
“哦?”卓非凡有點好奇。
“我以前是被凌天宇包養的，這個你是知道的。可是你不知道，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情，他都要插一腳。你知道嗎?我的那麼多連鎖性的百貨大樓和酒店，在凌天宇沒死之前。百分之九十都是他在操控。而我就只是一個傀儡。”林詩雅說着說着不知不覺勾起了自己痛苦的回憶，眼淚也不知不覺地掉了下來。
卓非凡掏出紙巾，遞給林詩雅，道：“都過去了。不要想的太多。”
林詩雅結果紙巾，擦乾臉上的淚水，道：“我知道，這些都過去了。可是，我怎麼都不能忘記這些。我幾乎每天還會做噩夢。我，快崩潰了。卓非凡，我該怎麼辦?”林詩雅說完，深情地望着卓非凡。
卓非凡沒有回答。
林詩雅繼續道：“凌天宇死後，我成了風神集團的實際唯一繼承人。你知道爲什麼嗎?凌天宇都四十好幾了，居然沒有媳婦和孩子。而我，這個第二股東，理所當然地成了集團的總裁。”
林詩雅說完，眼淚又流了下來。
卓非凡繼續給林詩雅遞紙巾。他沒有再說什麼。
對於一個從小就接受了嚴酷地訓練的人來說，這些對於他根本算不上什麼。更主要的是，卓非凡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林詩雅。卓非凡只是一個可以殺人的人，並不是一個能夠安慰人的人。
“卓非凡，我想追求你!”林詩雅鼓足了勇氣說道，這話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要大膽地很清晰地說出來，是需要很大勇氣的事。現在從一個女人眼中說，所需要的勇氣不知道要有多大。
卓非凡詫異地看着林詩雅，這不是林詩雅第一次這麼說，現在是林詩雅第二次這麼說了。
第一次說出來的時候，卓非凡拒絕了她。
如今，林詩雅再次說出來的時候，卓非凡還是準備拒絕她。
卓非凡道：“林詩雅，我的生活，不合適你!”
“是因爲，你很神秘嗎?”林詩雅反問道。
“不是。總之，不合適!”卓非凡道。
“還是因爲你的那個朋友?你還在想着她?”林詩雅含情脈脈地看着卓非凡道。
“是的，這是一個塬因。”卓非凡道，“我忘不了她!”
卓非凡說完望了望窗外，他看到神父、修女正在和孩子們玩得開心。卓非凡臉上露出了久違地笑容。
林詩雅順着卓非凡的目光，看去。道：“我捐了100萬給教堂。用來給孩子們上學用的。”
林詩雅話一說完，卓非凡看着林詩雅，道：“謝謝你!”
“你不用謝我，我不是爲了你才捐款的!”林詩雅道，“我也喜歡孩子。”
卓非凡聽完林詩雅的話，微笑地點點頭，繼續看着教堂的風景。卓非凡很享受這個氛圍，已經很久都沒有過的安逸的氛圍。而這個氛圍隨時都會被一些莫名其妙地東西打破，這個時候的卓非凡和林詩雅二人看着教堂，倒也成了一番風景，美麗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