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盜墓七怪,傢伙們三生有幸,竟然遇到了生長極爲緩慢的千年太歲,並毫不客氣的把它弄熟,一陣饕餮大餐過後,感覺竟然有點兒頭暈。
除了他們數天鑽在皇陵古墓裡,之後長時間暴曬陽光,站在百米斷崖峭壁上之外,還因爲“悶倒驢”名不虛傳!
這玩意兒可是七哥的嗜好和專利,六怪酒量雖然也算較大,但他們還真享用不了這高倍度數的烈酒,所謂悶倒驢,那不是白叫的老酒。所以,一個個都感覺有點兒頭暈,彷彿在天上騰雲駕霧。
唯獨七哥依然精神煥發,紅光滿面,叉着狼腰,一把扯下白色鴨舌帽,狠狠滴摔在岩石上,仰望着遠處羣山,看到山頂白雲在飛。低頭鳥瞰,見腳下瀑布在跌落,一陣豪邁的英雄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同時,一陣莫名的傷感也涌上心頭,使他倍感淒涼,不禁默默無語,獨自坐到一邊,掏出綠身黃穗兒的長長洞簫,兀自吹了起來。
五怪都在暈頭巴腦中憑風而立,突然間被山風這麼一吹,精神爲之一爽,頓感爲之一振,一個個或擡頭或低頭,光顧着出神滴貪戀山間美色呢,誰也木有注意到七哥憂鬱的躲在一邊兒,獨自寂寥的吹簫。
唯有天使幺妹兒悄悄注意到,七哥有點不對頭,好想心事重重,有什麼隱情和秘密,但是天使幺妹兒平素性情溫和,心事也很深,一般不會輕易顯示內心的喜怒哀樂和波動。
她獨自坐在一邊兒,裝着打盹,其實卻暗暗地觀察七哥的一舉一動。
只見七哥眉頭緊鎖,時而憂鬱,時而臉色凝重,似乎心中有無盡的哀傷,那緊鎖的黑眉頭下,有多少秘密和隱情?除了他自己,只有鬼知道。
只聽簫聲嗚咽,如泣如訴!腳下是百米飛瀑怒吼咆哮,周圍山間不時有野鳥飛過鳴叫,山風吹動七哥脫帽後的黑髮,衣衫飄動,唯有臉色凝重哀傷,眼神兒無盡的憂鬱。
他腰間那塊兒隨身掛着的神秘頭蓋骨,和此時的山間美景十分不“河蟹”!顯得相當刺目,卻又詭異無比。
天使幺妹兒正出神地望着七哥吹簫,五怪此時一時發作起來,都蹦跳着鬧鬧嚷嚷,要下去到深潭洗個涼水澡。
帥氣七哥那悲情飄渺的簫聲,被不懂藝術的五怪無情的打斷,只好站起身來,隨着大家一起繞了個大遠兒,一步步攀下山石,來到瀑布入水的臥龍潭入口處。
七人站在水花四濺的巨大臥龍潭邊,看見幾道巨石把白色水流分成數段兒,人躍其前,樂趣無窮。
帥氣七哥好像心事重重,他靜靜滴坐在灘邊青色大石頭上,若有所思,側耳聆聽瀑布入水的聲音,感到在雄渾的瀑布吼聲中,好似有一位技藝高超的琴師,正撥動琴絃,彈奏着一曲美妙動聽的音樂,與飛瀑形成氣勢非凡的立體器樂。
除了幺妹兒,其餘五怪早已脫光衣服,赤條條跳進潭水裡,只聽噗通噗通幾聲巨響,五個傢伙已經濺起五道水泡,正象魚一樣,在水裡自由自在,嘻唰唰滴洗了起來。
而絕色的天使幺妹兒呢!作爲七怪當中唯一的女兒家,她可不願和這些臭男人們“同流和污滴洗神馬鴛鴦浴”。
她遠遠的躲在另一邊兒,悄悄脫下老鼠衣,露出春筍一樣雪白美麗的酮體,慢慢下水撩起水花,輕輕的洗了起來,身邊正好有塊兒巨大的黑色石頭,擋住她這邊兒無限的春光美色。
唯有七哥好像滿腹心事兒,又掏出那支綠身黃穗兒的美麗洞簫,在岸邊嗚嗚的吹了起來。
他腰間白花花的頭蓋骨,被水花四濺的水星打溼了,一滴滴往下滴着透明的水珠,使神秘的七哥看起來更加深不可測。
身邊一碧如洗的臥龍潭下游,狂溪飛過一道道驚險的關口,突繞鎮山神針背側急轉奔去,在大峽谷裡鎖住永遠怒吼的臥龍潭,也鎖住神秘七哥一肚子的心事兒和無盡的秘密。
洗罷澡,五怪正穿着老鼠衣,驚訝於七哥爲啥不下水時,巨大的莽山上空就漸漸起了烏雲。
這時,天使幺妹兒也穿上衣服,緩緩走過來說:“七哥,你爲啥子不下去洗澡撒?”
七哥看了看美若蓮花,出水芙蓉般的天使幺妹兒,臉上的凝重之色頓時風流雲散,爽朗的笑了笑說:“哥有點不習慣,不想下水,怕水裡有水蛇咬我”。
五怪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尤其是蛇王二蛋,丫得意洋洋,炫耀般的擺弄着脖子上盤踞的斑斕響尾蛇,晃着西葫蘆般的大腦袋說:“七七哥可真真真真慫!”
七哥哈哈一樂,沒有搭理他。
但這話瞞得過五怪,卻瞞不過天使幺妹兒,冰雪聰明的天使幺妹兒,心眼兒非常之多,便沒再細問,而是嫣然一笑,撩了撩黑色長髮。
此時,氣候多變的莽山上空,烏雲壓頂,氣壓很低,鳥兒們在低空飛翔,尋找着蟲子,人也感到有點憋悶,盜墓七怪舉頭望天之間,豆大的雨點兒就灑了下來。
七哥:“趕緊的,我們快到回龍廟去避雨休整”。
說完,盜墓七怪就揹着楚幽王皇陵盜來的珠寶,一溜兒蛇行,在雨中急行軍,於傍晚趕到了回龍廟,因爲山路很不好走。
此時天色已暗,荒郊野外的回龍廟,充滿了神秘和恐怖的色彩。
當時這座廟沒人居住,也沒有香火,只有幾大間陰森森的老房子,院子裡的草比人還深,荒宅一座,好像聊齋裡那種妖異可怖的凶宅。
好在盜墓七怪膽大包天,專門吃死人飯的,從不怕鬼不怕神,是那種混不吝的角色。他們在各個房間裡都轉了轉,準備在堂屋裡過夜。
只見堂屋裡供奉着奇形怪狀的山神,旁邊還有幾尊不知名的神仙,看起來不是慈眉善目,倒顯得怪里怪氣,凶神惡煞,有幾分猙獰和妖氣。
氣死風燈亮起來了,幾個人在偏房裡找了些破敗腐朽的木頭,生起了火,紅色的火苗,活像鬼火,熊熊烤着溼漉漉的衣服,熱氣就在屋裡飄散,好像妖霧一樣。
烤乾了衣服,七怪飢腸轆轆,肚子像貓頭鷹一樣咕咕叫,那剩下的一半兒太歲。也被他們烤熟吃進肚裡。
莽山的雨夜,氣溫很低,大家都有點兒冷,在堂屋裡圍着火堆,還瑟瑟發抖,於是七哥又從偏房裡弄了些大木頭棍子,弄斷扔進火堆,加大了火勢。
在這深深的雨夜裡,是不用擔心失火的,因爲莽山的大雨,一旦下起來,很難停止,就是山火也得給你澆滅了。
“咔嚓,咚隆”!莽山狂野肆虐的大雨,在電閃雷鳴,狂風大作中,把整個莽山澆了個精溼水透,一道道閃電像妖蛇一樣在暗夜裡獰笑着,吼叫着,頻頻閃現。炸雷就像劈人一樣,在廟頂一次次炸響。
院子裡齊人深的荒草,在一道道閃電雪亮的照耀中,渾身是水,無處躲藏。
一陣驚雷過後,院子裡一棵歪脖子大樹,被炸雷活生生劈爲兩半,剎那間樹冠分爲兩半,向兩邊轟隆隆倒去。
此時,根本不怕風不怕雨的氣死風燈,也他孃的神秘熄滅了,所有能用的木棍也已用盡,火堆也漸漸熄滅。
頓時,廟裡廟外一片漆黑,雨夜顯得妖異無比,黑暗中似乎有無數鬼魂,在竊竊私語,在嘿嘿奸笑。
廟裡的盜墓七怪睏乏極了,緊緊挨在一起,坐在地上不知死活地睡着了。
酣睡中,七哥先是夢見楚幽王像幽靈一樣對他無力的說:“還我的珠寶!”緊接着,失望的楚幽王,就轉身搖搖晃晃的走進雨中,一直走進齊人高的荒草堆裡,神秘地消失在雨中。
突然,前些天死去的土地爺又從廟門兒外叼着水菸袋閃身進來,渾身溼淋淋的,舉起明晃晃的匕首就朝他猛刺,緊接着,老傢伙就搶走他們所有的寶貝......
漆黑妖異的雨夜裡!七哥冒着嘩嘩的傾盆大雨,不顧死活地緊捂着流血的刀口,光着腳一直在狂追土地爺,卻被一泡尿活活憋醒了。
黑暗中!他什麼也看不見,點燃氣死風燈起來一照,發現身邊的天使幺妹兒不見了,幾袋子價值連城的珠寶也不見了。
廟門外雨水如注!再看五怪,一個個打着愜意山響的呼嚕,個個睡得活像莽山裡的公野豬,七哥憋着肚子顧不得撒熱尿,打雷一樣吼了一聲,一下子就狂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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