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蛇婆子冷笑兩聲,一掌揮出,歐陽無修就暈了過去,浮在蛇婆子的旁邊,看起來好不詭異。
“老婆子我可沒空在這裡跟你們扯皮,先走了。”
“站住!”念傾心攔在了面前。
“桀桀……”蛇婆子也不講話,陰測測看着念傾心。
“好了。禁閉三年,免除尋道梯的懲罰。”逸塵也不想把蛇婆子得罪太死,化神期的修道者,誰也不希望她突然發瘋。
蛇婆子自從自己的丈夫死後,性格就變得越來越偏激了。
“隨你。”蛇婆子說道。
念傾心眯了眯眼睛,然後突然笑了起來,退後了一步,讓開了道路。
蛇婆子冷着一張臉走出了執法院。
執法院之外春光明媚,蛇婆子眼睛一轉,看向了正靠在一旁柱子上閉眼小憩的白七,嘴巴張了張,準備說些什麼。
白七似有所覺,突然睜開了眼睛。
蛇婆子愣了愣,盯着白七冷笑了一聲,化爲一道墨綠色的流光離開。
“解決了?”白七打了一個哈欠,問道。
“算是吧,至少三年內不會有人騷擾月兒了。”念傾心憐愛地摸了摸月兒的頭。
“騷擾她?還真看不出來……”白七笑笑。
“討厭死了!”月兒狠狠地瞪了白七一眼。
七日後,邪月破關,順利進入金丹初期,成爲三代弟子之中的佼佼者。翌日,開始三代弟子門派大比。
本來白七沒打算參加門派大比,不過逸塵突然找上門,希望他能取得門派大比的第一名獎勵——一把雨傘。
至於到底爲什麼要拿到這把雨傘,逸塵沒有說,只是讓白七取得。
逸塵這個掌法長老平日公正無私,卻不知道爲何對白七態度古怪,看不出善惡。
“修道者的道器,我拿來有什麼作用?”白七問道。
“去拿吧,將來有大作用。”逸塵眼神複雜,“除了那東西之外,還有海納百川,保命丹藥。”
“好啊。”海納百川的功效白七還是知道的,短短不足一個時辰,把幾乎成爲廢人的七殺救了回來,之後就可以下牀走動了。
白七沒想到看似冷清的破軍門,居然足足有三百多名三代弟子,這讓他十分驚訝。要知道念傾心一共才四個弟子,而那個蛇婆子才三個,至於逸塵,或許是因爲常年冷臉的關係,這個老頭一個弟子都沒有。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怎麼比啊?”看着嘈雜的人羣,白七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第一次覺得修道者是大白菜似的,一抓一大把。
“乾坤震離坎艮兌巽,一共八個擂臺,同時進行,今天是第一輪,明天第二輪,前兩輪似乎都有一名輪空。”邪月的閉關顯然是爲了門派大比準備,瞭解不少。
“這樣的門派大比多嗎?”白七問道,東臨學院有內院選拔,似乎還有什麼內院榜,應該也會有類似的大比。
“師兄,其實今天是第一次。”邪月說道。
“第一次,真是幸運啊。”
“什麼門派大比,好無聊,打打殺殺的討厭死了。”當然也有人不喜歡這門派大比,比如月兒。
“這次門派大比是爲了讓你們這些三代弟子磨練一下。”念傾心的聲音出現在三人身後。
“師父。”邪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月兒則是猛地撲進念傾心的懷裡,撒嬌道:“師父……”
白七則是笑了笑,自從關七消失,離開東臨,他整個人顯得越來越懶洋洋,除了對“帶壞”邪月,修煉還有點興趣,其餘時間看上去都跟沒有睡醒一般。
念傾心卻覺得這樣的白七反而更加危險了,好像一座平靜卻隨時會噴發的火山。
不知道白七在東臨禁地裡面到底經歷了什麼,白七沒說,她也沒有問,念傾心一直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
“真該讓你們出去,好好見一下世面。”念傾心說道。
“爲什麼啊,在這裡不是很好?”月兒問道。
“鳥兒不可能一直呆在鳥巢裡面。”
“破軍門門派大比,今日正式開始。”不知何時,掌門已經出現在大殿前面,動聽而威嚴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破軍門。大殿之前一共八張椅子,一個掌門,七個長老,但是沒有蛇婆子。
所有的弟子聽到這個聲音,具是一凜,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
主峰上面浮現出了八個巨大的擂臺。
“昏迷者,輸,跌落地面者,輸,求饒者,輸!”逸塵跨前一步,越過掌門,說道。
說完,大袖一揮,上百道流光飛向底下的衆多弟子,精確地飛到了所有三代弟子的手中,形成一個個小小的光字。
“一人輪空,其餘人去自己的擂臺。”逸塵說完,乾淨利落地坐下。
“師兄,我在巽擂臺,你在哪?”月兒問道。
邪月說道:“坎擂臺,第一個上場,大師兄,你呢?”
“輪空。”白七說上浮現出兩個小字,看了大殿的逸塵一眼。逸塵眺望着天際,好像沒有注意到白七的目光。
“哇!大師兄,跟我的換好不好?”月兒立刻拉住白七的手,晃啊晃。
“不好,去坎擂臺吧。”白七一口拒絕。
“哼!不換就不換,小氣鬼。”月兒衝白七做了一個鬼臉。
每個擂臺的下方都有一塊巨大的水晶,將擂臺上的情景完美地呈現了出來,想要觀看的比賽的,不用飛上擂臺之上就能一覽無餘。
“邪月,金丹初期,本命道器,火雲劍,還請指教。”邪月飛上擂臺,衝着自己的對手朗聲道。
他的對手是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男子,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聽到邪月自報修爲,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咬咬牙說道:“滄溟子,築基大圓滿。”
“請!”邪月做了一個手勢。
看的底下的白七大爲搖頭,幾個月下來,他的迂腐本性還是沒變,戰鬥之前一定要講究什麼騎士精神,換做白七,這個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
滄溟子也不含糊,張口吐出一把藍色的長劍,破軍門乃劍修門派,除了少數人,大部分弟子都是以劍爲自己的本命道器,殺傷力強大。
像念傾心,元嬰中期,可傷化神期的妖獸。
“小心了!”邪月這麼彬彬有禮,滄溟子也不好拿出本命道器就攻來,還是大喊了一聲,一捏道訣,藍色長劍化爲一道流光。
衝上高空,一閃而逝,緊接着一道道模糊不清的劍影從天空之中落下。
“冰雨劍影。”滄溟子暴喝一聲,劍影如同落雨一般,帶着陣陣寒意,威勢不凡。這是他目前能使用的最強道術,面對金丹期,他一個築基大圓滿,只能用最強道術,不然根本沒有勝算。
“結束了,我們去你那邊吧。”白七對月兒說道。
“爲什麼?”月兒問道,劍影才堪堪臨近地面,白七怎麼就說結束了。
“把力量集中到一點才能更加有效地打擊敵人,這劍雨雖然氣勢不凡,但是威力其實被分散,本來就有不少實力差距,如果這樣邪月也贏不了,也就不是金丹初期了。”白七解釋到,像他的驚神指,小雪,穀雨這些招式都是氣勢萬千。
但是主要是用來惑敵,誘敵。真正的殺招,最暴烈的驚蟄,使出之時除了悶雷聲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異響。
“哦。”月兒似懂非懂。
不過旁邊有人拍手稱好:“這位師弟說的好啊。”
白七轉頭一看,一個身穿着紅色道袍,笑意盎然,看上去無比喜慶的男子,像是一個要去成親的新郎官。
白七點點頭,笑了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月兒卻看着那人,遲疑地說道:“你是紅娘子?”
那個人笑容一僵,說道:“我的姑奶奶,自從三年前你給我起了這個綽號,我已經很長時間沒穿紅衣服了,今天第一次,你別老是提這個好不好?”
月兒開心地笑了起來:“真的是你啊,紅娘子師兄。”
“我叫樑梓鈞。請不要叫我什麼紅娘子師兄。”那個男子氣壯山河地糾正道。
“誰讓你來穿紅衣服。”月兒撇撇嘴。
樑梓鈞擺擺手:“這個是個人愛好,你個小丫頭不懂的。”很快地從“紅娘子”的陰影之中擺脫了出來。
“這位師弟待會在哪個擂臺比賽,我想觀摩一番。”
“輪空。”白七說道。
“輪空,好像沒有這個擂臺啊……”樑梓鈞一頓,才反應過來,“你說的是輪空?那個好運氣的王……”
把接下來的話生生憋了回去。
“沒錯。”白七點點頭。
“哈哈……剛纔還以爲誰有這樣的運氣,不過按照師弟的實力,即使沒有輪空肯定也能順利進入下一輪。”樑梓鈞說道。
“你能看出我的實力?”
“不是,只是從師弟的一席話裡面判斷一二,師弟的修爲怕是有金丹大圓滿了吧。”樑梓鈞猜測道。
“沒有,玄天武尊三重天。”白七說道,相當於金丹後期。
“你是白七?”樑梓鈞上下打量了白七一遍,古怪的眼神看的白七有些發毛。
破軍門不少消息靈通的弟子知道魔女念傾心新收了一個弟子,不修道,反而修武。
“怎麼了?”白七問道。
“唉……”樑梓鈞什麼也沒有說,拍了拍白七的肩膀,頗有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覺。
“師兄……”兩人說話間,邪月已經結束了比賽。
正如白七所料,劍雨威力分散,邪月用火雲劍輕鬆抵擋了幾道頭頂上的劍影,將滄溟子打落到了地面之上。
至於其餘的劍影都貢獻給了擂臺,倒是在擂臺之上結出不少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