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野的眼瞳一縮,帶了些咬牙切齒的道:“鴻臚寺許大人?”
謝珏點頭道:“不錯,看樣子,你也知道此事。”
凌川野冷笑了一聲,沉聲道:“你想怎麼做?”
姓許的做的事,他自然是知道,只是,那人是宋國的官員,而蘇月也是宋國侯府之人。
他可以殺了耶律齊,但是對那姓許的,卻是有所躊躇。
他想待在蘇月身邊,就不能給她惹來麻煩。
不過,聽謝珏這話,卻是在鼓動他報仇。
這倒是有趣了。
謝珏看着凌川野抽了下眼角,輕輕的吸了一口氣。
一個兩個的都是這德行!
什麼叫你想怎麼做!
說得好似這是我的事一樣!
好吧,的確我也想弄死那混蛋,然後拉蔡炳那一夥下水。
拿起了蘇月的手握在手心裡輕輕的揉着(剛纔握住那混蛋的了),謝珏淡聲笑道:“明人不說暗語,我的確是想對付那姓許的,只是到底怎麼做,我還沒有想好,現在,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這個心思?有沒有,爲了報仇,什麼都願意做的決心。”
凌川野輕輕笑了起來,笑了幾聲後,又沉了臉色道:“這話你不用激我,只是,那人是你們宋人的大官,若是我做了什麼,不會連累到她嘛?”
見凌川野看過來,蘇月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這個她是指的自己,帶了不解的道:“怎麼會連累我?”
“你是侯府小姐。”凌川野柔聲道。
雖是在宋國待的時間不多,但是作爲使者團的人,他們也受過一些特別訓導,包括宋國的等級制度。
再加上他躲在侯府養傷的那段時間,可是見識過那個什麼三房姑娘怎麼對待蘇月的。
要是他動手之後被人發現和蘇月有關係,那麼一定會連累到蘇月,就算婚事不受影響,也會有各種人藉此欺負她。
謝珏呵呵兩聲,在凌川野瞪過來的時候道:“這個你可以放一萬個心,月兒已經和寧遠侯府沒有任何關係。”
凌川野扭頭向蘇月看去。
蘇月點頭道:“嗯,我在寧遠侯府,不過是想爲母報仇,如今我大仇得報,那些惡人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寧遠侯府,我,只是蘇月。”
凌川野輕輕的籲出了一口氣,轉頭對謝珏道:“好!”
只一個字,卻如同千鈞一般的重。
蘇月不覺也扭頭看向了謝珏。
謝珏瞅了凌川野一眼,轉頭看着蘇月,桌下的手將蘇月的小手給包裹了進去,柔聲笑道:“放心,對付姓許的那種人,還不需要有人以命相抵,只不過,是需要他的身手混進去,拿一些東西出來。”
這次過去和耶律齊勾結之人,打的是那姓許的旗號,可惜耶律齊動手太快,弄得他證據和人證全部落空,但是那人的隨從說過,姓許的和耶律齊有過通信。
如果能找到那些書信,也就是鐵證。
揭發姓許的那些特殊愛好只能搞臭姓許的,讓何家和雲家掂量掂量,但是鐵證纔是能最後讓姓許的定罪,就算不能馬上連罪到蔡炳,也至少能削弱一些蔡炳的勢力。
只是,姓許的那人因爲自己那齷齪事僱請了許多保鏢,其中不乏武功高強的江湖人。
他那書房之地,連無火都進不去,更不要說他的人。
可凌川野不一樣。
凌川野身懷傳說之中的忍者之術!
只要不動手,他可以潛入進任何地方。
“只要混進去?”凌川野挑了下眉道:“我也可以殺了他。”
就算那人身邊高手再多,只要他搏命一擊,讓北冥龍蛇有機會放出,他就能要了那姓許的性命。
“有時候報仇,並不是殺了他纔算。”謝珏淡淡笑道:“何況,比起那姓許的性命,月兒更在乎你的性命,所以,不要想着以你的命去換他的命,那姓許的,不值得。”
“是啊!”蘇月連連點頭道:“小野的命更重要!”
凌川野看着她,不覺莞爾一笑。
當初她送他走的時候,也是這麼說,報不報得了仇不重要,你自己最重要……
笑過之後,又轉頭看向了謝珏。
此人能說出這種話,至少說明,他很瞭解蘇月,也的確非常寵愛她。
這……是宋人說的愛屋及烏嘛?
怎麼感覺那麼不爽呢!
謝珏衝他挑挑眉,笑道:“不過,在回去京城找那姓許的算賬之前,還要麻煩你一些事。”
“北戎的事?”凌川野朝外面看去,看着站在院中擡頭看天的趙皓道:“我可以告訴你們耶律齊的事,但是……”
聲音頓住,凌川野眼簾低垂着沒有說下去。
雖然他並不想認那個女人,但是那畢竟是他親生母親,而耶律鴻基也算是他親哥,有些事,他不能說。
“你放心。”謝珏眼角挑了下,帶了微笑道:“你不想說的事不說便是,我們想問的,是那個港口,就是你說的耶律齊建的那個港口,還有,那條通道你可知道?除了你說的那人,北戎還有其他人知道那條通道嘛?”
凌川野愣怔了一下,下意識的道:“那個港口?你們想拿下那港口?”
話一出口,便想明白了。
那個港口地理位置極好,耶律齊當時說的非常明白,他修建那個港口是爲了方便他的商隊躲開宋國和北戎的監控包括馬匪的窺視,而且還可以節省許多時間,而同一個道理,如果謝珏和趙皓拿下那個港口,那麼謝珏的貨物也能非常容易的進出。
比起去北戎,那個港口離宋國的燕山關隘更近。
謝珏點頭道:“是,我們想拿下那個港口,所以,要請你將知道的事都告訴我們。”
微微沉吟,凌川野擡頭朝蘇月看去。
蘇月看看他,又看看謝珏,臉色糾結了一下,對凌川野道:“若是爲難,小野不用說的。”
說完之後,還扭頭對着謝珏宛然而笑:“對吧?”
“自然。”謝珏對她暖暖一笑,再又對凌川野道:“爺照樣能找到,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凌川野的眼皮都跳了一下,拿起了碟子裡最後一個豆酥丟嘴裡道:“那地方,我不說你還真找不着,而且,如果你是想通過那個港口轉運貨物到燕國,我知道一條更近的路,北戎人都沒有人知道的路。”
其他知道路的人,都火拼死了……
“條件?”謝珏磨了下牙道。
凌川野翹起了嘴脣,笑得那是一個天真無邪:“我要做姑娘的貼身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