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俊彥在葉雲揚衝出包間之間將他攔住,說:“葉兄,你可要三思啊!”
“三思個毛,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是我的風格。”他一把推開吳俊彥,說:“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是爺們兒就跟我過去,跟他們理論。”
殷子時把他堵住咱門口,說:“不是我們慫,對方有四個人呢,太學生的武者等級普遍比監生高,一旦動起手來,咱們會很吃虧。這事兒還是從長計議吧,要不咱們先回國子監叫人,召集一幫兄弟再跟他們幹。”
葉雲揚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說:“這還不叫慫?今天是旬休日,監生們花天酒地的日子,你上哪兒召集人手?少廢話,還是不是兄弟,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跟我一起過去,要麼夾着尾巴滾蛋,選吧。”
兩人對視一眼,殷子時有些無奈的說:“豁出去了,以前總是揍別人,被揍一次沒什麼大不了的,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吳俊彥點頭:“沒錯,人生就應該經歷所有的事情,失敗和挫折都不怕,還怕挨頓揍嗎?”
看着二人大義凜然的樣子,葉雲揚真想一巴掌一個把他們拍到牆上去,就不能有點兒出息,什麼叫挨頓揍,咱是去揍人,懂嗎?
跟這麼兩個貨在一起,葉雲揚經常會覺得掉範兒。
隔壁的幾個人,還在討論着剛纔的話題:“葉雲揚算什麼,隨便找個太學生出來,都能把他打趴下,就算他在端陽節大比上出現,也只有吃敗仗的份兒!”
“是嗎?”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幾個傢伙一愣,還沒做出任何反應,房門就被一腳踢開。
葉雲揚站在門口,冷聲道:“幾位的口氣好大的,怪不得帝都的裡牛這麼少,原來是被你們太學生吹上天了。”
爲首的太學生指着他說:“你是什麼人,我們說話管你什麼事兒?”
“呦呵,背後議論人,還有理了是吧!”葉雲揚瞄了他一眼,跟吳俊彥說:“告訴他小爺我是誰!”
吳俊彥傲聲道:“你們這幾個貨全都聽好了,這位就是新晉的南山郡公、福臨將軍、東宮參贊使葉雲揚,你們剛纔談論的對象。”
幾個人同時瞪大眼睛,他就是葉雲揚啊!
想象中的崇拜眼神沒有,葉雲揚皺皺眉,四人的目光中帶有明顯的鄙視,很顯然他們並不買賬。
以前有人說太學生是一幫窮酸的時候,葉雲揚總會反駁幾句,現在看來是真的窮酸。自己的爵位、官職是用命搏來的,就算是在勳貴、官員子弟成堆的國子監,也沒有人幹小看他,現在反倒被幾個太學生看不起,很明顯是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理在作祟。
“你就是葉雲揚,看起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啊。”爲首之人用嘲諷的語氣說:“你不就是因爲搭上了帝都聖廟這條大船,繼而獲得皇帝的信任,才撈了個南山任務的嘛,你敢說自己不是因爲拜在聖祭司門下,否則皇帝會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一幫蠢貨,你們知道個毛,南山任務要是像你們說的那麼簡單,南山賊早就被大漢給滅了!”葉雲揚針鋒相對道:“拿外行的眼光去揣測內行的行爲,你們不覺得自己很幼稚嗎?”
南山任務危險重重,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知道,葉雲揚不光執行了喚醒潛伏者和彙總情報的任務,最重要的是給賊王出了個“好主意”,同時又幫皇帝正定整套的南征計劃,包括讓鐵鷹軍聲東擊西、海上運兵等等,都是他提出的。
如果沒有他提出的這一系列策略,漢軍至少要投入兩倍以上的兵力,損失十萬以上的軍隊,到最後能不能順利拿下南山,都是未知數呢。
正是因爲這樣,他纔會獲得南征勝利的首功,其他獲得功勳的人對此心服口服。
“你憑什麼說我們幼稚?”對方反問。
葉雲揚沉聲道:“不去了解真實情況,只是憑着一些道聽途說,不經求證就隨便發表自己的看法,不是幼稚是什麼?你們太學生一定是每天只顧着修煉,忘記了思想品德方面的教育,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教諭是怎麼教你們的?”
四個傢伙氣的臉通紅,其中一個指着殷子時說:“小子,我認識你,你叫殷子時對不對?上回在熱身賽中敗給我,手下敗將也敢來撒野,監生的臉皮也很厚嘛。”
殷子時黑着臉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不就是贏了我一次嗎,有什麼值得炫耀的,等你在大比上打贏了,再囂張也不遲。”
那人哼笑道:“就算是比試一百次,只贏九十九場就算我輸,你敢比嗎?”
殷子時蔫兒了,對方是玄光境閱筆期,而他是啓靈境乾坤大成,實力相差甚遠,加上前一次在對方的強力攻擊下,他基本上沒有還手之力,心理上造成不小的壓力,所以纔不敢應戰。
葉雲揚看着那人說:“以玄光境欺負啓靈境,算什麼本事,有種你跟我打,同樣是一百場裡面你能贏一次,就算我輸!”
輪到對方蔫兒了,先不說葉雲揚在巫師方面的實力,光是武者方面就超過他三級,虐他是小菜一碟。
爲首的太學生叫高遠鵬,見同伴受辱,上前一步說:“葉雲揚,別人怕你的爵位和官身,但是我不會把你看在眼裡,你敢跟我打一場嗎?只要你能打到我,就算你贏……”
嘭……
高遠鵬的話還沒說完,便已經仰面倒在地上,兩隻鼻孔鮮血直流,葉雲揚動作輕鬆的收回拳頭,語帶深意的說:“我贏了。”
高遠鵬沒想到他會出手,沒有任何的防備,加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他也沒有時間做出反應,空有玄光境品勢期的等級,但還是被一拳揍倒。
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名太學生低頭看了一眼高鵬遠,突然擡起頭說:“姓葉的,你耍賴皮!”
嘭……
這傢伙也步了高遠鵬的後塵,同樣是鼻口流血仰面倒地。
葉雲揚保持出拳的姿勢,搖搖頭說:“實在是太差勁兒了,我以爲太學生個個精英呢,沒想到全是草包。好意思說我耍賴皮,到了戰場上,敵人會擺開架勢再跟你打嗎?這麼差的反應能力,簡直是弱爆到家了。”
高遠鵬從地上一躍而起,怒道:“姓葉的,我跟你拼了!”
“揍他們!”另外兩個傢伙也衝了過來。
不等葉雲揚發話,吳俊彥和殷子時就迎上去了,作爲此次衝突的挑起者,葉雲揚當然不會閒着,三種神祗武器上下翻飛,水神戟藏在不起眼的角落裡畫符。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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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噗通……
茶樓裡響起奇怪的聲音,桌椅板凳和一應陳設全都倒了黴。掌櫃的得知是太學生和監生打架,都不敢上來勸阻,而是對着供奉的神像一拜再拜,乞求幾位小祖宗下手輕一點兒,小本買賣經不起折騰啊!
幾分鐘後,葉雲揚帶着兩個死黨揚長而去,經過櫃檯的時候不忘扔下一句:“上面的人付錢,找他們要!”
走在大街上,從吳俊彥和殷子時身上找不到任何得勝者的氣勢,因爲兩人全都鼻青臉腫,剛纔揍人的時候也捱了不少揍。
再看葉雲揚,不光臉上毫髮無損,身上也是一樣,因爲他等級高,加上打架的時候比較雞賊,從不傻乎乎的往上衝,所以基本上沒有被對方揍到。
吳俊彥呲牙咧嘴的說:“剛纔打的真過癮……嘶,不行了,我的臉好疼啊,得找個醫館去擦點兒藥酒。”
“我也疼,咱們一起吧。”殷子時說。
葉雲揚對他們進行冷嘲熱諷:“你倆就是沒有眼力價兒,看看我,我爲什麼沒有受傷?”
二人用鄙夷的語調齊聲說:“你丫就會躲在後面下黑手,讓我們衝在前面,當然不會受傷。”
葉雲揚老臉一紅,反駁說:“那是一種策略,要不是我接連下黑手,就憑你倆乾的過四個太學生嗎?”
殷子時嘿嘿一笑:“也是,話說葉兄的一記天雷符用的很巧妙,直接把實力最強的兩個傢伙放倒,我和俊彥纔有機會上去對他們一通猛踩。”
吳俊彥眉飛色舞道:“腳踩玄光境武者的感覺真是太爽了,而且對方還是太學生,咱倆明天要在國子監炫耀一番。”
“必須的!”殷子時笑着說。
二人一起很張狂的大笑起來,但很快因爲牽動傷口變成齜牙咧嘴。
葉雲揚搖搖頭,這兩個貨啊,算是徹底沒救了。
一個小時後,四名太學生站在祭酒面前,猶如鬥敗了的公雞,全都低着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兩個傢伙的頭髮都燒焦了。
太學王承安祭酒怒道:“你們都幹了什麼,不許在旬休之日惹是生非,你們還記得這條規定嗎?”
他是四個月前從秦巍手裡接任的祭酒一職,前幾天皇帝和太子巡視太學,讓他覺得臉上有光,臉上時常帶着不可一世的表情。
高遠鵬一臉委屈的說:“祭酒大人,是國子監的人主動挑釁,也是他們先動手的,我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
“正當防衛?”王承安皺眉道:“我看更像是捱打,身爲太學生,在茶樓上與人鬥毆,不覺得丟臉嗎?高遠鵬你來說,不許隱瞞情況。”
高遠鵬將情況複述一遍,故意隱去嘲笑國子監和質疑葉雲揚的那些話。
王承安聽完後火冒三丈:“監生欺人太甚,特別是那個葉雲揚,仗着自己有爵位和官身,也太目中無人了吧!本祭酒這就去御史臺告狀,讓陛下出面處理他。”
高遠鵬等人心中暗喜,一頓打算是沒有白挨,姓葉的你就等着倒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