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都熱鬧非凡,今天是大年初五,祭拜聖廟的日子。
在大漢帝國,每年有兩次大型的祭祀活動,一次是春節一次是中元節,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的國策在這兩天體現的淋漓盡致。
禮樂聲響起,兩邊是手持明晃晃刀槍的侍衛,身穿明黃色袞龍袍的皇帝劉啓走在最前面,在同樣盛裝的太子劉榕以及一衆大臣的簇擁下,緩步走進聖廟,朝着最高的祭祀臺走去。
旁邊的人羣中擠出一人一獸兩顆小腦袋,是女扮男裝的劉雨蒔和小秋,因爲劉雨蒔是女孩子加上尚未成年,按照禮法不能出現在祭祀場,她是偷偷過來看熱鬧的。
“蒔蒔,你怎麼來了,還穿成這樣?”東方伊雪從後面拽住她的腰帶。
小丫頭回頭笑着說:“待在宮裡太無聊,出來透透氣,皇爺爺和父王不允許我過來,我只能喬裝。話說東方姐姐的眼真毒,我還以爲沒人能認出我呢。”
爲了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她在人中部位貼上了八字鬍,乍一看跟普通的小青年十分相似。
東方伊雪指着小秋說:“我是先看到它才認出你的。”
劉雨蒔苦笑:“失誤啊,沒想到是它暴露了我的身份,想想也是,一個男孩子抱着寵物那麼顯眼,怎麼可能不引起注意,下次不能帶小秋。”
“啾啾!”小秋發出抗議聲。
兩人說話的時候,皇帝已經登上高臺,開始朗聲誦讀祭文。
祭文很長,無非是爲祖先歌功頌德,外加乞求神靈繼續護佑大漢,永葆劉家的統治地位等等。
皇帝足足唸了半個小時,總算是念完了,隨手把祭文遞給旁邊的太監,高聲宣佈:“正好趁着此次祭司大殿,朕有一件大事要宣佈,待年節過後派出大軍掃平南山賊寇,一戰解決困擾大漢上千年的南方問題,衆位愛卿意下如何?”
因爲過年放假,官員們已經連續五天沒有上朝,皇帝是藉助這個機會議一議南征之事。
太子首先發言:“南山賊騷擾大漢多年,造成南方子民苦不堪言,南山賊已非疥蘚之疾,而是我國的心腹大患,父皇決心蕩平賊寇,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兒臣全力支持!”
接着是幾名近臣發言,他們和太子一樣,先對南山賊進行痛斥,然後對皇帝的興兵之舉進行讚揚,最後表示贊同。
當然也有不同的聲音出現,一名三品大員上前拱手說:“啓奏陛下,臣以爲徵南一事不可操之過急,南山賊存在於世上千年,擁有賊兵六十餘萬,憑藉複雜的地形據守南山。我大漢雖然有雄兵千萬,但北有戎狄、西有強秦、南有南蠻,各方勢力虎視眈眈,戰事一起其他三方必定會趁火打劫,我方要面對四個強敵,獲勝機率微乎其微,勢必導致兵連禍結、生靈塗炭,微臣請陛下三思。”
馬上又有大臣站出來說:“微臣複議,諸位先皇曾多次征伐南山,最後皆無功而返,有幾次反而讓南山賊佔了上風,大秦、南蠻和戎狄人也趁機撈了不少好處。歷史的教訓歷歷在目,請陛下不要妄動刀兵,打了敗仗事小,萬一傷了大漢帝國的元氣,強敵們一擁而上,我大漢江山難保啊。”
站在後面的劉雨蒔氣呼呼的說:“一羣膽小怕死的文官,只要有打仗的事情,他們就會竭盡全力的主和,說什麼不願看到生靈塗炭,其實就是怕死。”
東方伊雪笑着說:“武主戰、文主和,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覺得跟怕死無關,雲揚曾經說過,文官的工作是治理天下,只有在和平的條件下才能顯示出他們的才能,獲得升官的政績;而武將就不同了,他們的價值完全體現在戰場上,需要用戰功來換取官位和爵位,所以會巴不得天天有仗打。這是因爲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觀點,造就了武將和文臣思想上的差異。”
劉雨蒔撅了撅嘴,有些不情願的說:“沒想到他看的挺明白。”
接着又有幾名文官提出異議,都是害怕打敗仗或者是無功而返,徒耗錢財。
皇帝並沒有生氣,臉上一直帶着笑容,等羣臣們發表完意見,他朗聲說:“各位大臣忠君體國,提出這麼多意見,朕很欣慰。朕不妨告訴你們,此時的南山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賊王柴海濤正在他的王城裡大肆屠殺將領,南山賊寇士氣低落,正是我們大舉進攻的好機會!朕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在開戰之前南山至少要損失一半左右的將領,這是什麼行爲,是主動作死,我們有什麼理由不打他們?”
大臣們交頭接耳,很多人對皇帝的話有所懷疑,賊王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在大戰之前殺部下呢?
但就算是懷疑,他們也不敢提出異議,皇帝金口玉言,是不容置疑的。
“好了,朕已經決定出兵,各部大臣、各方將領聽令,凡是二品以上的官員,明日上午到御書房集合,共同探討徵南一事。”皇帝用不容置疑的語調說。
祭祀大典隨即結束。
……
葉雲揚熱情的把諸葛盈琪請進自己的小院,親手爲她泡了一杯香茗,端到她的面前。
看着滿臉堆笑的他,諸葛盈琪沒好氣道:“老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就不能不有點兒其他想法,都被說成是奸詐之徒了,我有那麼不堪嗎?”葉雲揚收起笑容,反問:“那師姐是想讓我奸呢,還是讓我盜?”
“你……”美女氣的不輕,哼道:“有話快說,我的時間很寶貴,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我處理呢。”
葉雲揚笑嘻嘻的坐在她面前,說:“師姐別急,我們從認識到現在,都沒有好好的聊過天呢,現在你我是合作伙伴,更應該坦誠相待,不是嗎?”
聽了這話,美女反倒不生氣了,用很有深意的語氣問:“怎麼個坦誠法?”
葉雲揚一本正經說:“我覺得首先應該做到徹底的信任對方,做什麼事情都不加隱瞞,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向對方交代自己的身份和擔負的使命。”
美女盯着他的臉看了幾秒鐘:“好啊,你先交代。”
葉雲揚眉毛一挑:“明人不說暗話,你敢說不清楚我的底細?”
諸葛盈琪果然表現的很坦誠:“一清二楚,包括你的出身、你如何發的家、來南山的目的,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
在葉雲揚的預料之中,他相信凡是能查到的情況,諸葛盈琪一定全都掌握了,對他的瞭解程度肯定不亞於劉雨蒔,甚至可以跟東方伊雪不相上下,遠遠超過兩個死黨吳俊彥和殷子時。
當然,幾件機密的事情她不可能知道,比如他的靈魂來自未來世界,《破修法》以及識海面積等等。
他把手一攤:“那不結了,你對我的情況瞭如指掌,嚴格意義上講我對你十分的坦誠,現在輪到你了,我對你的情況知之甚少,所以你得坦誠交代,這樣才公平。”
美女的雙眉變成了彎彎的月牙,笑着說:“你的事情是我查出來的,並不是你主動交代,所以我不需要跟你交代什麼,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啊。”
你妹的,果然是個水火不進的丫頭,他不得不承認低估了她的智商。作爲一名合格的潛伏者需要做到兩點,第一是千方百計的打聽情報,第二是用盡全力隱藏自己的身份
“我怎麼查?”他瞪大眼睛說:“也像你們那樣在我身邊安插奸細嗎,我王啓亮是個有原則的人,下三濫的事情絕對不做。”
“是嗎?”諸葛盈琪面帶微笑:“王啓亮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也不沒興趣知道,我只要知道葉雲揚是什麼人就行了,對嗎?”
跟諸葛盈琪過招那麼多次,他只失敗過兩次,第一次是去北土香堂殺趙乾坤,第二次就是現在,要知道以往都是他把祖孫二人玩兒的團團轉,現在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真是懷念十大酷刑啊,要不是看在你是合夥人的份兒上,非得讓你嚐嚐其中滋味不可,他恨恨的想。
爲了能套出她的話,葉雲揚決定拼了,提議說:“這樣把,我告訴你幾件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作爲交換你告訴我你的身份,怎麼樣?”
諸葛盈琪搖頭:“關於你,該知道的我都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嘛,我也沒有任何興趣。”
葉雲揚快抓狂了,這丫頭如此難對付,哼道:“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你不是很忙嗎,可以走了,不送……拜拜!”
美女一點兒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端起茶杯細細的品一口,讚道:“好茶!我突然想到今天的工作都已經做完了,所以一點兒都不忙,打算在你這裡多坐會兒。”
葉雲揚心裡這個氣啊,眼珠子骨碌一轉:“你真不想知道我的秘密?你要是想聽的話,我可以無條件的告訴你,但前提是你想聽。”
美女放下茶杯,說:“好吧,我想聽。”
“真的想聽?”
“真的想聽!”
他坐正身體,一字一句的說:“你聽好了,我身上最大的秘密就是——處-男……怎麼,你不相信啊,要不試試?”
“葉雲揚,看劍!”
“擦!你這是劍嗎,明明是柳葉迴旋鏢,差點兒扎我脖子上!”
“你給我站住別動,我就是要扎你的脖子。”
“……”
小院裡的安寧被打破,直接上升到雞飛狗跳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