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皇宮,小郡主寢宮。
劉雨蒔面前擺着幾十種零食,不停的往嘴裡塞,還時不時的塞給小秋幾塊。
葉雲揚看的嘴角直抽,說:“蒔蒔,你平時都是這麼吃零食的嗎,也不怕把自己養成小肥豬!”
“纔不會呢,我只是隔三差五的吃一次而已,又不是天天吃,每天的運動量那麼大,怎麼可能吃胖。”劉雨蒔傲氣十足的說。
葉雲揚最無法接受的是小秋也在吃零食,劉雨蒔照顧不到它的時候,它會伸出小爪子一邊抗議,一邊去指自己想要吃的東西。根據典籍記載,鬆尾白狐是對食物異常挑剔的靈獸,只吃一些含有靈氣的水果和乾果,其他的東西連看都不會看一眼,以前它也的確是這樣,葉雲揚和東方伊雪嘗試着給它餵食,它根本不爲所動,堅持自己出去尋找食物,至於它每天都吃什麼,兩人根本不知道。
現在的情況說明一個問題,不是小秋改性子了,而是皇宮裡的零食太好吃,連它都經不住誘-惑,怪不得大家都羨慕皇帝的生活呢,吃最好的用最好的,比神仙過的都好。
他搖着頭說:“就算不會吃胖,吃這麼多甜食對牙齒不好,我勸你還是少吃爲妙。”
劉雨蒔充耳不聞,一邊繼續吃一邊說:“你這傢伙很少主動來找我,每次都是我讓人去叫你過來,而且你都會表現出很不耐煩的樣子,今天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別跟我瞪眼,本郡主說的事實,你肯定是有事找我,我沒猜錯吧。”
葉雲揚乾笑一下,欲蓋彌彰道:“看你說的,好像我是那種無利不起早的人。”
“你就是。”小郡主放下零食一本正經的說:“不要懷疑自己的猜測,你終於肯正視自己了,可喜可賀。”
擦,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鄙視了!要不是他真的有事兒,肯定會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掉,誰讓自己有求於人呢,不得不放低姿態笑着豎起大拇指:“小郡主果然是越來越聰明瞭,讓我這個當師傅的頓感臉上有光。”
劉雨蒔心中受用,笑嘻嘻的說:“行啦,能被你這樣的傢伙誇讚還真是不容易,說吧到底是什麼事,以我們的關係,只要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
葉雲揚搓-着手說:“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是想讓你帶着我一起去見太子殿下。”
劉雨蒔想都不想的就答應了:“我以爲什麼事兒呢,不就是見父王嘛,咱們這就去。”
說完,她抱着小秋站起來,葉雲揚又說:“不急,叫上谷國師吧,另外還有廷尉段大人,他一直在外面等着呢。”
小丫頭腦袋一歪:“還有段大人?你們到底要幹嘛?”
他正色回答說:“國家大事,不容兒戲。”
小丫頭眼眉一挑:“哼,又來搪塞我,以爲本郡主猜不到嗎,肯定是跟劉耀之死和投毒事件有關。”
葉雲揚再次豎起大拇指:“小郡主英明,一猜即中。”
十分鐘後,在劉雨蒔的帶領下,谷正祥的陪同下,葉雲揚和段偉昂走進太子東宮。
太子正在處理政務,一般情況下是不見客的,任何事情都得等他處理完政務再說,只有劉雨蒔可以無視這條規定,皇帝都允許她隨時出現在御書房,太子這裡就更別說了。
“父王,我們來了。”劉雨蒔一蹦一跳的走進太子書房。
太子擡起頭,面帶笑容說:“蒔蒔來了,大家快進來坐,不需要客氣,上茶。”
葉雲揚、谷正祥和段偉昂一起對着太子行禮:“臣拜見太子殿下。”
“都說了不用客氣,都坐下吧。”太子一臉和氣的說。
三人依次落座,劉雨蒔抱着小秋擠進太子的座位上,太子笑着搖搖頭,伸手摸了摸小秋的腦袋,待宮女給四人奉上茶水之後,開口問:“三位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
段偉昂一抱拳說:“啓稟太子殿下,皇孫之死和投毒案有了進展,臣覺得事關重大,決定先行稟報給您,徵求您的意見。”
太子皺了皺眉,按照規矩案件有了進展應該直接面呈皇帝,因爲下令查案的是皇帝本人,段偉昂也是皇帝欽點的破案負責人,沒必要先跟他這個太子通氣,看來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不方便向皇帝彙報,所以纔來找他。
“段大人有話請直言。”太子說。
段偉昂娓娓道來:“微臣將趙王和魏王列爲重點懷疑對象,並且展開一系列的調查,是因爲安平縣公提供的線索,就在兩個小時前,趙王將一名叫王吉森的隨從扭送到廷尉署,王吉森當場供認是他射殺了皇孫劉耀,幕後主使是已經死在魏王劍下的趙國二王子劉文康。”
太子微微皺眉,心道這也太快了吧,皇帝限期七天破案,這纔不到一天,兇徒就浮出-水面,順利到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見太子皺眉,段偉昂也跟着停了下來,太子擺手說:“繼續。”
“遵命。”段偉昂繼續說:“根據案犯的供詞,基本上可以確定他就是射殺皇孫的兇徒,也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劉文康幕後主使,王吉森說投毒案的策劃者也是劉文康,按照他的供詞,兩件案子可以結案了。”
段偉昂說話的時候儘量控制自己不要加入個人推斷,但太子還是從中聽出端倪,說:“不對吧,一個人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兩次作案,這不符合常理。還有,兩件案子都是劉文康做的,他卻死了,就是死無對證,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是不是太過巧合?”
段偉昂心裡長出一口氣,跟葉雲揚對視一眼,接着說:“臣等也有這樣的懷疑,世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在微臣斷案多年的經驗裡,那些看起來很合理的巧合都是人爲造成的,後面一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太子點頭,他對段偉昂的辦事能力一點兒都不懷疑,問:“既然是趙王將人犯送去廷尉署的,他說了什麼?”
段偉昂從心裡佩服太子的睿智,總能抓-住事情的重點,而他最佩服的是葉雲揚,因爲來皇宮之前,葉雲揚對太子做出推論,推論結果跟現在是一模一樣的。
他回答說:“在王吉森的供詞中,趙王跟這兩件事沒有任何關聯,他是在王吉森坦白之後才知道一切的,多次表達出對兒子的失望,以及深深的自責。趙王也相信這兩件事都是劉文康做的,和王吉森的證詞保持一致。”
太子搖頭:“不對,連我都覺得裡面有蹊蹺,作爲劉文康的父親他不可能想不到這些,裡面怕是有什麼內幕吧?”
段偉昂對太子佩服的五體投地,說話的語氣都不由自主的帶着一絲興奮:“微臣和安平縣公都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決定先來求見您,等事情完全查清楚的時候再稟告陛下。”
葉雲揚開口說:“沒錯,我懷疑趙王跟魏王達成了某種默契,讓死人背下所有的黑鍋,投毒一案我更相信是魏王所爲。”
“可有證據?”太子問。
“散朝之後,魏王領着一羣手下重進趙王館驛,二人先是當着衆人的面爭吵,而後一起進了趙王的房間,兩人談了很久,至於他們談了什麼不得而知。”段偉昂說:“不過廷尉署的人回報說,魏王離開的時候臉上雖然還帶着怒容,但他的眼睛裡帶着得意的神色,很顯然是佔到了某種便宜,反觀趙王則是一臉的頹廢,強打精神帶着王吉森去廷尉署投案。”
太子點點頭:“就是說魏王和趙王之間有勾聯,趙王在不得以的情況下選擇合作,讓兒子背下所有的黑鍋。”
葉雲揚說:“太子高見,我和段大人也是這麼想的,他們私下串供,企圖把所有的罪名都加到劉文康頭上,以此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太子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說:“二位不妨直言,需要本太子做什麼?”
葉雲揚和段偉昂對視一眼,說:“現在最大的困難在趙王身上,很明顯王吉森也是個背黑鍋的,既然他能去廷尉署投案自首,說明也跟趙王達成了某種協議,而且抱定了必死之心,想從他那裡獲得新的口供幾乎是不可能的,唯一能打開突破口的人是趙王,所以我們希望太子出面搞定他。”
“怎麼搞定,難道本太子往趙王面前一站,他就會將實情和盤托出嗎,我想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太子說。
的確,趙王當了那麼多年的大王,用老奸巨猾來形容一點兒都不過分,如果沒有妙招的話,別說是太子出面,皇帝親自出面都不見得有用。
葉雲揚笑着說:“其實很簡單,您只需要出面詐他一下,謊稱皇帝要嚴懲此事,作爲殺害皇孫、嫁禍貴族和投毒三項罪名的案犯之父,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陛下要殺了他以儆效尤,王位由他的兒子繼承。”
“主意不錯,可是本太子覺得稍有不妥。”太子皺着眉頭說:“詐供首先是一種不太道德的行爲,第二這樣做有假傳聖旨之嫌,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得不到我們想要的結果,到那時該怎麼收場?”
葉雲揚說:“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我們纔要請您出面,您是儲君代表皇帝,卻又做不到像皇帝那樣金口玉言,這本身就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優勢,最後要是真的證明趙王是無故的,您最多私下裡跟他道個歉,他還能不依不饒嗎?事實證明趙王有很大的嫌疑,我們當然可以草草結案,可是皇帝那邊怎麼交代,他老人家會相信這一切都是劉文康乾的嗎?”
劉雨蒔不甘寂寞的說:“葉雲揚說的對,我們必須給皇爺爺一個合理的交代,否則的話就是欺君之罪呢,您出面詐趙王這事就算被皇爺爺知道了,他也會覺得您是出於公心,不會怪罪您的。”
的確,太子能想到的事情皇帝不可能想不到,在權衡了利弊之後,他點頭說:“我答應你們,不過這件事必須保密,沒有結果之前任何人不得透露出去,另外就是要做好準備工作,趙王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們要配合好本太子才行。”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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