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御書房。
皇帝劉啓將金盤中的飛箭仔細看了一遍,說:“果然是南蠻毒巫的**,別看它個頭小,力道卻是很猛的,鎖子甲對它沒有任何防禦力。上面淬有劇毒,一旦被射中,聚神境以下的武者會在幾秒種內毒發身亡,通淵境和金身境的人最多堅持一兩分鐘,只有耀空境以上的實力纔有能力將毒逼出體外。”
太子深吸一口氣,說:“如此歹毒的手段,蠻王孟霍真是夠狠的,好在安平縣公逢凶化吉,沒有被**傷到,否則我大漢帝國將會失去一名棟樑之才。”
坐在一旁的葉雲揚語帶感激道:“多謝太子殿下關心,這次是多虧了大師兄送給我的六級靈器護心鏡,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呢。”
劉雨蒔不甘寂寞的插話說:“你不是百毒不侵的嘛,有什麼好怕的。”
“那也不能以身試險啊,沒聽陛下剛纔說的話嗎,通淵境和金身境的武者都不一定能扛住呢。”他白了小丫頭一眼。
皇帝笑着說:“安平縣公說的對,萬事小心纔是王道,蒔蒔你把事情想的簡單了。對了雲揚,既然已經查清楚是蠻王孟霍搗鬼,你覺得這件事應該如何處理?是否需要朕派人殺掉孟霍,爲你報仇。”
“不需要,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葉雲揚正色道:“現在最重要的搞亂南蠻,如果孟霍死了,他的兩個兒子很難守住老爹的這份基業,到時候得便宜的一定是大秦,我們費了那麼大的勁兒,最終只能是給秦人做嫁衣,得不償失。”
皇帝和太子對視一眼,笑着說:“雲揚啊,你真是讓朕刮目相看,小小年紀不但有戰略眼光,而且還有大局觀。你說的很對,孟霍還不能死,不過朕答應你,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一定爲你報仇雪恨。”
葉雲揚一抱拳:“多謝陛下,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微臣就告退了,今天是國子監筆試的日子,我得趕緊過去,不然會被取消考試資格呢。”
“是嘛,那趕緊去吧,朕派車送你,這樣會比較節省時間。”皇帝說。
葉雲揚徹底失望了,本以爲皇帝會下令讓他免試入學,沒想到最後只是派車,其實時間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他是故意製造出緊張的氣憤來。
沒能達到目的,他只能老老實實去參加筆試,剛站起來要走,劉雨蒔先一步說:“我跟你一起去,經常從國子監門口過,我都沒有進去參觀過呢!皇爺爺,人家已經被禁足好幾天了,就讓我出去透透氣吧,跟葉雲揚在一起您會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太子有些無奈的嘆口氣,心裡想當然不放心,葉雲揚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的燈,你倆湊到一塊兒更容易出事。
皇帝點頭說:“可以,那你就跟着一起去吧,但是不能搗亂知道嗎?”
“多謝皇爺爺!”小丫頭將最後那句話自動過濾掉,就當皇爺爺什麼都沒有說過。
兩人離開皇宮,一路直奔國子監而去。
路上劉雨蒔問:“葉雲揚,筆試難嗎?”
“應該不難吧,那些紈絝子弟都能考上國子監,對我這樣的頂級人才來說更是小菜一碟。”他信心十足的說。
“那就好。”小丫頭一本正經的說:“你要是考不上國子監,丟的是本郡主的臉,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葉雲揚瞪眼看着她:“我考上考不上跟你有一毛錢的關係嗎,你又不是我媳婦兒,有什麼好丟臉的。”
“呸,你做什麼夢呢,本郡主天生麗質,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貨色。”小丫頭紅着臉說。
“嘿嘿,看不上最好,我就放心了。”他壞笑着說。
“你……”劉雨蒔被氣的不輕,轉過頭不再看他。
來到國子監,守門的人一看是帶有皇家標記的馬車就沒敢攔,任由其從外院一直走到內院。
劉雨蒔被氣得不輕,也就沒了參觀這裡的興致,等葉雲揚下車之後便吩咐車伕返回皇宮。
看着馬車駛出國子監大門,葉雲揚聳聳肩自語說:“不是我故意要針對你,而是你的太子老爹像防賊一樣的防着我,生怕我們之間發生某些不該發生的事情,我不得不與你保持距離,所以要怪就怪你爹吧。”
說完,他徑直走向考場。
所謂筆試,無非是考一些和武技、巫術有關的理論,他作爲幾項新巫術的創始人,在理論方面自然是沒的說,武者方面雖然略低於巫術,但能夠做到平均一個月升一級,誰敢說他的修煉方法有問題。
和上次一樣,他需要同時參加武者和巫術兩項筆試,仍然是先選巫術類,不到十分的時間就做完了考卷,交卷。
主考官知道他的身份,雖然試卷上有些內容他看不太懂,卻也不敢否定,直接判通過。
然後是武技類筆試,同樣順利通過。
通過筆試的考生要參加面試,這是三項考覈中最簡單的一關,只要表達出忠君愛國的觀點,長相沒有達到嚇死人的地步,基本上都能通過。
面試之後,他被告知三天後發榜。
離開國子監他來到聖廟,讓人把小乞丐帶到他的住處。
小乞丐還是有些拘謹,顯然上次的的一百兩銀子起了作用,現在的他完全可以用改頭換面來形容,只要他自己不說,沒人會相信他曾經是個乞丐。
葉雲揚將他上下打量一番,點頭說:“不錯,很像是小富之家的子弟,你叫什麼名字?”
小乞丐躬身回答說:“小的陳二賴。”
他之所以能做到改頭換面,是因爲當初的確生活在小富之家,父親做生意失敗欠下一大筆債,每天面對討債的人,父母不堪重負選擇自殺,他才淪落街頭成爲乞丐。
“陳二賴,姓的好但名字不好。”葉雲揚說:“我給你改個名字吧,叫陳世萊,姓氏不變,改二爲世,萊和賴是同音字,嚴格說來你的名字只改了一個字。我會給你一個新的出身,你認識字嗎?”
“陳世萊感謝恩公賜名,我小的時候上過幾年私塾,雖然這些年混跡於乞丐堆兒,但學過的東西並未忘記。”陳世萊語氣恭敬的說。
葉雲揚笑着點點頭說:“很好,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把紙上的內容牢記於心,明天同樣是這個時間我對你進行考覈,如果你能讓我滿意,就可以擁有這個新身份。”
說完,他把幾張紙遞給陳世萊。
陳世萊恭恭敬敬的用兩隻手接過來,掃了一眼最前面那張紙的內容,說:“小的一定不辜負恩公的期望。”
“好,你可以回去了。”葉雲揚下逐客令。
陳世萊對着他行禮,然後倒退着走出大門,轉身的時候看到東方伊雪走過來,趕忙對着她行禮。
東方伊雪點點頭,邁步走進房間,等陳世萊走遠了才發問:“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讓他去東平國冒充孫世元嗎,我覺得成功率很低。孫世元是孫成文和孫景明的至親,而且是看着他長大的,對他的秉性、習慣極爲了解,剛纔這個傢伙的確和他長的很像,但我保證不出一個小時,他就會在孫家父子面前原形畢露。”
葉雲揚笑着擺擺手:“我是想讓他冒充孫景明的兒子,卻沒想過讓他冒充孫世元,你想多了。”
東方伊雪更加不懂:“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雲揚先請她坐下,然後娓娓道來:“孫景明在年輕人的時候有過一樁風流韻事,他和家裡的一個陳姓的漂亮丫鬟好上了,二人山盟海誓、如膠似漆。但好景不長,這件事被孫成文知道了,那時候的孫成文還只是個正在往上爬的小官,生怕這種有辱門風的事情影響自己的仕途,所以來了一招棒打鴛鴦,他找了個藉口把兒子支到外地去公幹,隨即將將丫鬟趕出孫府,還威脅她說這輩子都不要回東平國,否則就是死路一條。丫鬟無權無勢,只能咬着牙流着淚離開,孫景明會來之後已經無力迴天,只好接受這個事實。”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說:“這個丫鬟離開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了身孕,爲了生活不得不委身於曹國的一名農夫,而後生下一子,便是剛纔的陳世萊。如果孫世元還在世的話,不管是孫景明還是孫成文,都不會承認他這個私生子,可是現在孫世元死了,孫家變成絕戶,在這個時候陳世萊在東平國出現,你猜他們父子會怎麼做?”
東方伊雪不假思索的說:“當然是接接回家替代孫世元成爲孫家的子嗣,你這個故事是從哪裡聽來的,真實性高嗎?”
葉雲揚從書案上拿起一封信,說:“自打我見到小乞丐的第一面,就寫信給吳瀚伯伯,讓他幫忙調查孫家父子的風流韻事,果然從孫景明這裡找到切入點。我剛纔說的那些事情,前面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至於後面嘛……是經過藝術加工的,你覺得這個故意怎麼樣?”
東方伊雪皺了皺眉,說:“如果我是孫成文,一定會派人調查陳世萊的身世,很容易就會查出他的真實身份。”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葉雲揚拿起另外一封信,說:“我都已經安排好了,讓賦閒在家的殷叔叔出面,根據故事內容爲陳世萊安排好一切,有了這些爲他圓謊的人,孫世元派去的人只能打聽到和故事一模一樣的內容。”
“要真是這樣的話,就稱得上天衣無縫了。”東方伊雪還有一個疑問:“你把一個假兒子送到孫家,到底是爲了什麼,難道他能幫你將孫成文、孫景明扳倒嗎,一個改頭換面的小乞丐有這麼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