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的谷正祥見吳瀚如此的不客氣,怒道:“放肆,這位是大漢帝國小郡主劉雨蒔,你小小的一個諸侯國太尉,竟敢對小郡主不敬,不想活了嗎?”
吳瀚一愣,心道這位就是上回綁過葉雲揚,後來又跟着一起被鬼面駙馬綁架的小郡主啊,看來她跟雲揚的關係不一般,大老遠從帝都過來找他。
“師傅,都火燒眉毛了,說這些幹什麼。”劉雨蒔根本沒把吳瀚的態度放在心上,說:“大叔,葉雲揚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要說之前那句大叔是沒禮貌,現在這句就是實實在在的擡舉,帝國皇帝最寵愛的孫女管自己叫大叔,吳瀚能有什麼不滿足的。
他回答說:“我的眼線報告說,雲揚被侍衛關進了地牢,對方好像要準備其他什麼事情,我估計是給他安插的罪名製造證據,一旦證據出爐,他也就危險了。”
小郡主和師傅對視一眼,說:“那我們還去找東方老頭兒幹嘛,他出面就能阻止壞人傷害葉雲揚嗎,我看不一定吧。這樣,大叔你繼續去學院,我們改道去王宮,師傅你逼-迫裡面的人放了他。”
老頭兒一愣:“爲什麼又是我?”
“你是高手嘛,難道讓徒弟我出面?就算我亮出郡主令牌,人家總得花一些時間進行檢驗,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時間,晚一秒鐘葉雲揚都有可能喪命。”她一臉凝重的說。
老頭兒沒得選,只能點頭說:“好吧……可是,人家憑什麼聽我的,我喊幾句話,他們會就乖乖把人送出來?”
劉雨蒔嘻嘻一笑:“還是那句話,師傅是高手嘛。”
老頭兒心裡一驚,不會是又掉進寶貝徒弟挖的坑了吧,這段時間老是被她坑,都快習以爲常了。比如現在他出現在東平國,就是被徒弟坑了,在帝都的時候,劉雨蒔幾次央求皇爺爺出宮,老皇帝愣是硬下心沒答應,她在太子那邊也碰了釘子,回來之後做出一副要私自出逃的樣子。
老頭兒當時就急了,這怎麼能行,自己總不能二十四小時盯着她,那些宮廷侍衛是靠不住的,萬一真被他逃出宮去,可如何是好?
思來想去,他決定向皇帝進言,說小郡主是個脾氣執拗的人,不達目的絕對不會罷休,她要是一個人逃出皇宮那得多危險啊,外面那麼亂,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後果不堪設想。
皇帝一聽也怕了,慌忙問那怎麼辦?
老頭兒說不如答應讓她出宮,第一有自己隨行保護,不會出什麼問題,第二可以隨時掌握她的動向,就算出了問題也能第一時間進行援助,保證萬無一失。
皇帝認爲他說的在理,便答應了。
等谷正祥興沖沖的回到小郡主寢宮,想要告訴她好消息的時候,卻發現乖徒弟已經收拾好了行裝,做好了出發準備,他這才意識到上當了,乖徒弟跟他玩兒了一手兒欲擒故縱,而他不但傻乎乎的上當了,而且還幫助徒弟解決難題,使之如願以償。
老頭兒這個恨啊,當然他不是恨小郡主,而是恨把乖乖女變成這樣的那個貨——挨千刀的葉雲揚。
吳瀚朝着劉雨蒔一抱拳:“小郡主高明,那我們這就分道揚鑣。”
說完,他讓車伕繼續加速,馬車一溜煙兒的竄到前面,谷正祥拽住繮繩,等車完全停下來之後,撥轉馬頭調整方向,繼而朝着王宮狂奔。
王宮裡,一名宮女衣衫不整的被吊死在房樑上,樣子很慘。
小隊長第一時間通知三王子陳孤柏,陳孤柏高興的把手一拍,笑着說:“第三步也順利完成,接下來是最後的步驟——誅殺葉雲揚,我們去地牢!”
小隊長有些不明白的說:“王子幹嘛非要親自去呢,交給屬下辦就行了,殺人這種事兒屬下輕車熟路,保證完成的漂漂亮亮,不留下任何對您不利的線索。”
陳孤柏搖搖頭,說:“孫丞相專門交代過,一定要我親眼看着葉雲揚死,既然丞相大人都這麼重視,對我來說又只是舉手之勞,何樂而不爲呢。”
小隊長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這樣,那三王子請。”
一主一僕去往地牢方向,陳孤柏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成爲世子,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與此同時,谷正祥駕着馬車來到王宮大門口,剛跳下來還沒等開口,十幾名手持長矛的侍衛快步走過來,爲首一人喝道:“老頭兒,瞎了你的狗眼嗎,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居然敢停車,找死啊?”
老頭兒眼眉一挑:“不就是小小一座王宮嗎,老夫就算是把車停在皇宮門前,也沒人敢說三道四。”
侍衛眼睛一瞪:“呦呵,口氣不小啊,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識相的趕緊滾,不然定你個擾亂宮門之罪,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頭兒冷笑,與之理論道:“本人是……”
“師傅,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閒情逸致跟他們廢話。”小郡主不幹了,打斷師傅的話說:“趕緊把這幾個小嘍囉解決掉,然後幹正事兒。”
老頭兒臉一紅:“真要動手啊,聖人云君子動口不動手的。”
小郡主是真的急了:“這裡面有君子嗎,君子怎麼可能用那麼歹毒的計策對待葉雲揚,別廢話了趕緊滴,要是他出什麼意外的話您得負全責,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您的。”
老頭兒心裡咯噔一下,徒弟從沒跟他說過這麼狠的話,看來真的很在意那小子的安危,猛地回過頭看着侍衛,厲聲道:“滾!”
只一個字,十幾名侍衛同時向後倒飛,每個人都感覺到胸口如同受到重擊,不受控制的噴出鮮血,其中幾個很倒黴的撞在宮牆上,骨頭都快散架了。
剩下的侍衛一看,全都嚇壞了,隨便一開口就有如此殺傷力,老頭兒的等級得多高啊?他們都不傻,只是緊握武器擺出一副禦敵的樣子,誰都不敢往前衝。
谷正祥表情輕蔑的瞄了他們一眼,上前三步中氣十足的喊道:“東平國王宮裡的人都給我聽着,皇帝陛下有聖旨給葉雲揚,老夫不管他是受到國君的召見,還是被人騙進去的,必須保證他的安全,否則老夫保證你們沒好果子吃。”
這是洪音秘技,通淵境以上的武者才能使用,聲音洪亮可以覆蓋整個王宮範圍,只要是王宮裡的人,不管身在何處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陳孤柏和小隊長剛走了一半的路程,便聽到這段內容,洪亮的聲音震的二人耳膜嗡嗡直叫,陳孤柏頓時變了臉色,小隊長更是驚恐不已的說:“有高手要保姓葉的,怎麼辦?”
陳孤柏咬牙說:“抓緊時間搞定他,來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裡是王宮,就算是高手也不能擅闖,他能耐我們何?”
“明白!”
二人加快腳步奔向地牢,遠處的一座宮殿裡,陳明達氣呼呼的問:“誰啊,什麼人大喊大叫,不知道在宮廷隨意喧譁是重罪嗎?”
他剛纔正在生悶氣呢,兒子陳孤駿的死對他打擊很大,沒注意到剛纔的聲音使用的是洪音秘技。
太監總管苦笑着說:“殿下,恐怕喊話的人實力不一般,至少有通淵境以上的等級,而且話的內容很奇怪,好像是找葉雲揚。”
陳明達皺眉道:“是啊,的確是高手!可是寡人又沒有召葉雲揚入宮,那人在這裡大喊大叫是什麼意思?”
太監也不明所以,猜測說:“不會是什麼誤會吧。”
宮門外,東方伊雪一臉焦急的說:“對方沒有做出迴應,怎麼辦?”
小郡主對着谷正祥的後背喊:“師傅,看來人家沒把您的話當回事兒,您還得再來幾嗓子。”
谷正祥聳聳肩苦笑一下,中氣十足的再次喊道:“裡面的人聽好了,本座是皇帝陛下欽封的國師,奉命向葉雲揚宣召,本座不管是誰騙他進宮,也不管你們有什麼目的,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本座發誓血洗東平國王宮,雞犬不留!”
這一下里面的人全慌了,金身境的國師親自出面,而且還奉有皇帝的召命,可不是鬧着玩兒的!到底是誰把葉雲揚帶進宮裡來的,把大家害苦了。
陳明達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喝問:“怎麼回事,葉雲揚真的在宮裡嗎,寡人明明沒有召他覲見。”
老太監猜測:“葉侯爺擁有自由出入王宮的權利,是不是自己進來的……也不對啊,聽國師大人的意思,他是被人騙進來的,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假冒殿下的旨意?”
陳明達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馬上命令:“查,給寡人查清楚此事,另外派人安撫宮門口的國師大人,千萬不要激怒他。”
“遵命!”
陳孤柏和小隊長正好跑到地牢門口,二人面面相視,小隊長說:“看來對方已經知道葉雲揚在咱們手裡,消息是怎麼走漏的?從卑職帶人抓他到現在,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
陳孤柏的臉色越發難看,咬着牙說:“孫丞相的擔心是正確的,姓葉的果然好運氣,能找到金身境的高手爲自己解圍,是我輕敵了,應該一早就先把他殺掉,然後再僞造證據,而不是先忙着準備證據然後再殺他。”
小隊長有些擔心的說:“現在怎麼辦,就算殺掉他,也沒有時間處理屍體,總不至於爲了他一個人搭上王宮裡的幾千條性命吧?”
陳孤柏眼眉一挑,用很有深意的語調說:“看來又讓他逃過一劫,剛纔擒獲葉雲揚的時候,你露過面了,接下來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小隊長一愣,頓時面如死灰,低聲說:“卑職知道怎麼做,王子放心,我會一力承擔此事,絕對不讓您受牽連。”
說完,他深吸幾口氣,猛地拔-出腰刀抹向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