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守護正門的是四個人,見葉雲揚語出不遜,另外三個傢伙一起圍上來,剩下的幾十個人則做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小子,夠囂張啊,敢闖禮賓館,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吧。”侍衛甲哼道。
葉雲揚笑了:“闖禮賓館怎麼了,很了不起嗎?有件事我需要確定一下,這裡真的是裡禮賓館嗎?”
侍衛乙從後面圍過來,冷聲說:“如假包換的禮賓館,裡面住的是東平國使團,其中包括東平國國君呢,擅闖禮賓館可是殺頭的重罪,你想清楚了,真的要闖嗎?”
“不但要闖,而且還要教訓你們這幾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他說話的同時,一巴掌抽向侍衛甲。
侍衛甲毫無防備,畢竟是四個人圍住一個,他根本不相信對方敢先動手,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巴掌已經落在臉上。
啪……
一聲脆響,侍衛甲被抽翻在地,他只有啓靈境認墨期的實力,葉雲揚的等級是聞聲期,相差甚遠,另外三個傢伙愣住了:“小子你敢打人?”
“不不不,我不打人,我打狗。”葉雲揚搖搖頭,同時雙掌連揮。
啪、啪……啪……
三聲脆響之後,這三個侍衛也都捂着臉躺在了地上,侍衛甲從地上跳起來,撿起帶有鏽跡的兵器,大喊一聲:“兄弟們和我一起將他拿下,擅闖禮賓館還打人,這小死定了。”
葉雲揚糾正說:“我沒有打人,打的是狗,狗眼看人低的狗!你動手之前最好先看看我手裡拿的是什麼,免得被滅三族。”
此言一出,侍衛們全都嚇了一跳,滅三族是僅次於誅九族的大罪,這小子到底什麼身份?
有人眼尖,率先認出他手裡的令牌,趕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小人拜見侯爵閣下,拜見將軍大人!”
其他人都愣住了,怎麼又是侯爵又是將軍,什麼情況?他們這才注意到葉雲揚手裡的令牌,一個是帝國欽賜三等侯爵令牌,另一個是將軍印,雖然大部分人都不認識印信上的篆文,但猛虎印鈕他們是認識的。
噗通……噗通……
跪地聲此起彼伏,在大漢帝國衝撞貴族雖然罪不至死,卻也是需要蹲大獄的罪,意圖殺害貴族是要滅三族的大罪。
侍衛甲徹底傻眼了,幾乎是下意識的把手中兵器一扔,兩腿一彎跪在地上,殺豬般的慘叫着求饒:“小人有眼無珠,衝撞了侯爵、將軍大人,您大人有大量繞過小的一回吧。”
葉雲揚看着匍匐在面前的這幫人,哼道:“你們只是侍衛而已,爲什麼那麼囂張,覺得東平國使團好欺負是嗎?”
侍衛乙小心翼翼的說:“大人您別見怪,這裡是六座禮賓館中最寒酸的一座,早在一個月前國君就發話,說住在這裡的使團是七國之中最弱的。根據賽前的數據統計,東平國的確是要當倒數第一的,可他們的國君居然坐着太子儀仗大搖大擺的出現,小的們能不生氣嗎?”
“夠了,小爺我也是東平人!”他喝斷侍衛的話,說:“你們給我記住了,東平國一定不是最後一名,至少要在你們城陽國前面!”
這時,從裡面走出幾個人:“誰啊,在門口大吵大鬧,還讓不讓人休息……咦,是葉雲揚,東方祭酒快大人,葉雲揚回來了!”
是青年隊的三名隊員,他們一嚷嚷,禮賓館裡頓時跟炸了鍋似的,大家紛紛從房間裡跑出,朝着大門口蜂擁而來,紛紛詢問他這幾天都經歷了什麼。
“吵什麼吵,都不用修煉了嗎?”東方平泰板着臉喊道,東方伊雪站在二級臺階上,看葉雲揚的時候眼睛裡閃着淚花。
衆人低下頭,東方平泰將葉雲揚上下打量一番,說:“還知道回來啊,來我的房間。”
說完,老頭兒轉身回到房間,東方伊雪對着葉雲揚使個眼色,也跟着進了爺爺的房間。
葉雲揚聳聳肩,跟衆人道一聲抱歉,邁步走過去,將這幾天的經歷詳細的講述一遍,說到驚險的地方,引的美女教諭連連驚叫。
“小郡主也太霸道了吧,想學凌空畫符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來找你,竟然用綁架的方式。”她氣呼呼的說:“還有她那個師傅,金身境的國師級高手,縱容徒弟胡作非爲已經很過分了,居然還主動當幫兇,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葉雲揚不在乎的說:“不管怎樣,最後我還是安全的回來了。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爲什麼咱們住的禮賓館這麼差勁兒,站在外面的看門狗都這麼囂張,再不濟咱們也是一方諸侯國的使團呢。”
東方平泰苦笑着說:“坊間流傳咱們東平國是此次評比的倒數第一,因爲得不到你的確切消息,無法確定你能不能在比賽前安全回來,所以大家心裡都沒底,沒底氣自然也就沒辦法反駁,結果坐實了倒數第一的名頭。不光城陽國國君欺負咱們,給咱們住最差的禮賓館,就連城裡的老百姓都看不起咱們呢,更別說那些守門的侍衛了。”
他皺眉說:“不對啊,我亮出侯爵令牌的時候,他們全都嚇的趕緊跪地求饒,咱們這兒有個國君呢,還有您這個聖廟大祭司,他們怎麼敢不給面子?”
東方伊雪解釋說:“你的侯爵是皇帝欽封的,諸侯國的人會不由自主的將你高看一等,咱們這些人來自諸侯國,地位跟城陽國一樣,他們當然會無所顧忌。”
葉雲揚眼睛一亮:“這麼說來,在城陽國我這個侯爵比國君地位還高?”
東方平泰很無奈的說:“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事實上的確如此,城陽國上到國君下到老百姓,沒人會怕咱們東平國的國君,因爲咱們的國君管不了他們,加上本國國君對咱們的態度,老百姓能給咱們好臉色纔怪。你就不一樣了,你的爵位是帝國級。”
“國君呢,不會是躲在裡面不敢出來見人吧?”他又問。
東方伊雪點點頭:“國君後悔親自來觀看比賽,不止一次的抱怨說爲什麼不是派世子過來,最不應該的就是乘坐太子儀仗。你是沒看到,昨天我們進城的時候,滿大街的人都在嘲笑他,還對咱們的車隊扔雞蛋和蘿蔔,說最不要臉的人莫過於此,明知道要排倒數第一,居然都不知道放低姿態。”
葉雲揚笑了,他不認爲這有什麼不好,至少能讓國君從根本上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整天都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晃悠,因爲沒有人敢惹,所有人都捧着,久而久之形成天老大、地老二、自己老三的想法,這件事說明一個真理,窩兒裡橫是沒用的,敢對着全天下橫纔是真的橫。
東方平泰站起來說:“我去把你回來的這件事告訴國君,他聽了應該會高興一點兒,昨天晚上他還問我,等比賽結束了是不是挑夜深人靜的時候離開這裡,其實只要咱們不拿倒數第一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城。”
老頭兒走後,他又問:“不對啊,咱們來的時候不是帶着兩千御林軍的嗎,爲什麼沒有進城隨行保護?”
美女教諭解釋說:“大賽期間,爲了維護城中安定,別國的士兵是不允許進城的,他們被安排在城外十里處安營紮寨,處在城陽國軍隊的監視下。”
他點頭:“原來是這樣。”
午飯時間,外面響起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而後有人朗聲喊:“城陽國禮賓大臣孟廣祿前來拜會東平國君,以及衆使團成員。”
東方平泰眉頭一皺:“又是這個討厭的傢伙,昨天對咱們冷嘲熱諷,讓國君很是下不來臺的,國君之所以躲着不見人,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孟廣祿的那張臭嘴。他這種人來訪,絕對沒安好心。”
葉雲揚笑着說:“可不管怎麼樣人家都是地頭蛇,面子總要給的,不妨去看看他想幹什麼,陰謀陽謀隨便來,咱們接着就是了。”
東方平泰點點頭,說:“沒錯,這裡是人家的一畝三分地,躲是躲不過去的,再說躲着會讓人瞧不起,伊雪、雲揚你倆跟我出去看看,其他人繼續用餐。”
孟廣祿今年五十歲,是個不太胖的胖子,臉上時常帶着笑容,活脫兒的一個笑面虎形象。
“孟大人,有何指教啊?”東方平泰的語氣不那麼客氣。
孟廣祿笑的十分燦爛:”下官奉國君之命前來,詢問各位住的是否習慣,餐飲方面有沒有什麼問題,如果有的話請提出來,我們會全力改進的。“
沒等東方平泰開口,葉雲揚先一步說:“我們住的確不舒服,孟大人既然誇下了海口,不如給我們換個地方吧,我們的要求不高,跟二號、五號禮賓館同等待遇即可。”
孟廣祿皺了皺眉,但還是保持剛纔的笑容:“這位年輕人看着眼生啊,還未請教?”
“本人是皇帝陛下欽封的豐安縣侯,世襲罔替,御賜福臨將軍葉雲揚。”他自我介紹道。
孟廣祿裝出大吃一驚的樣子:“哦,原來您就是葉雲揚葉侯爺、葉將軍,你可是咱們大漢帝國年輕一代的楷模,下官對您的敬仰猶如大江一般滔滔不絕……”
“客套的話用不着說了,先解決我們的住宿問題。”葉雲揚正色道。
“葉侯爺彆着急,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請教,當時的您是怎麼察覺到間諜的……”孟廣祿繼續轉移話題,很顯然他剛纔那些話是客套之語,沒想到葉雲揚會當真。換住所,開什麼玩笑,讓你們住在這裡是國君親自安排的,我一個小小禮賓館說了可不算。
葉雲揚沒有上當,再一次打斷他的話:“孟大人,請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先說住宿問題!”
“葉侯爺,這事兒咱能不能一會兒再說?”
“孟大人,是你讓我們提意見的,我們提了,你卻不肯解決,到底是什麼意思?”葉雲揚用上了質問的語氣。
孟廣祿快哭了,要是知道這裡有這麼個難纏的傢伙,打死他也不會說那些客套話,只能繼續轉移話題:“各位,我進來的主要目的,是帶來一支本國學生組成的隊伍,跟貴國的兩隻隊伍打一場熱身賽,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葉侯爺,您別使眼色了,大家都是明眼人,您說的這件事兒下官……下官我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