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他準備查一下虎頭海雕的資料。
海雕站在地板上有些茫然,光滑的地板讓它很不舒服,走了兩步沒站穩,‘吧唧’一下子摔倒了。
偏偏它倒黴,摔倒後又碰到了受傷的翅膀,疼的它慘叫:“嘎嘎,嘎嘎!”
敖沐陽無奈,將它抱起來給它梳理羽毛安慰他,很快,悲傷的海雕安靜下來。
他是湊巧碰到了海雕的G點,海雕喜歡整理羽毛,每天要整理羽毛幾十遍,倒不是它們臭美,而是虎頭海雕體重太大,飛翔時候要藉助風的力量來滑翔。
這種情況下,光滑流暢的羽毛就很重要了,羽毛越是滑溜、越是曲線流暢,越能更好的藉助風力,否則羽毛蓬亂,容易造成阻力。
發現虎頭海雕的雙爪不適合待在地板上,敖沐陽拿了一張椅子,讓它抓着椅背站在上面,他坐在椅子上。
虎頭海雕成功的站穩,用尖銳的嘴巴自己梳理起羽毛。
敖沐陽則從電腦上查資料,他先看了照片,確實,自己這是一隻幼年的虎頭海雕,它還沒有成年。
成年海雕的特徵是前額、肩部、腰部、尾上覆羽和尾下覆羽以及呈楔形的尾羽全部爲白色。
當它們展開翅膀的時候,從上面看,會看到它們的腰部、尾羽和兩翅前緣都是白色,好像鑲嵌着一道白邊;從下面看,白色的翼緣,白色的尾下覆羽和尾羽更是明顯。
另外,成年虎頭海雕叫聲深沉而嘶啞,能使人聯想起猛虎的狂嘯,幼年虎頭海雕張開嘴則只會‘嘎嘎’、‘咔咔’,開心時候是‘咔咔’,不開心時候是‘嘎嘎’……
一切如資料一樣,他查看資料的時候,虎頭海雕自己梳理羽毛梳理開心了,就輕聲叫了起來:“咔咔,咔咔。”
聽到這聲音,敖沐陽樂了,他起身笑道:“嘿,你這——臥槽!”
他一起身,沒人壓着椅子了,這虎頭海雕有十來斤的重量,自己壓在椅背頂端,自然會造成重心後移。
頓時,椅子直接往後倒了!
小海雕想飛,可它翅膀有傷飛不起來,‘吧唧’一下子又摔在地上,還被椅子砸了個狠的。
“嘎嘎!嘎嘎!”小海雕躺在地板上絕望的叫着。
敖沐陽趕緊抱起它來,給它梳理着羽毛道:“這個這個,不好意思,這次我抱着你。我靠,你流淚了?”
他從不知道鳥兒可以流淚,因爲據他所知,禽類和鳥類好像是沒有淚腺的。
於是他上網查了一下,發現他知道的沒錯。鳥確實沒有淚腺,不會流淚,這虎頭海雕之所以出現淚滴,不是流淚,而是被摔出眼睛潤滑用的油液了……
敖沐陽尷尬,這海雕今天的遭遇太慘了,簡直黴運當頭啊。
相比它的同類,這海雕應該算是運氣好的。
虎頭海雕在中國已經很罕見了,它們主要棲息於海岸及河谷地帶,這些地方污染嚴重,它們作爲主食的鮭魚鱒魚本來就少,如今更是罕見。
棲息地的改變、工業造成的污染及過度捕撈魚類,諸多原因結合起來,導致虎頭海雕在中國境內幾近絕種!
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它們的表兄弟白頭海雕了,同樣作爲大型猛禽,它們成爲了美國國鳥,得到了很好的保護。
美國人之所以將白頭海雕作爲國鳥,是因爲他們認爲這種鳥威猛、彪悍、勇敢,象徵着一種進取精神。
其實論個頭和性情,虎頭海雕更猛,白頭海雕少有能長到五公斤的體重,虎頭海雕輕易能達到這個重量,極限情況下甚至能長到十公斤!
虎頭海雕重量大,視力也更是敏銳,它們在海里捕食,每次出擊幾乎都有收穫,百發百中!
可惜,在亞洲文化裡這種鳥不受重視,要是生在野蠻的北美洲,它們早成美國人和印第安人的空中圖騰了。
瞭解了虎頭海雕的食性,敖沐陽去鎮上買了一些鱒魚。
他把鱒魚拿回來後,虎頭海雕樂壞了,揮舞着完好的翅膀一個勁的咔咔叫。
敖沐陽遞給它一條魚,它卻沒吃,而是叼起魚扔掉,然後拱開他的手,用爪子在他手掌心輕輕的啄。
啄了一會什麼也沒有,它拍打翅膀又叫了起來:“嘎嘎!”
敖沐陽釋放出一點金滴,道:“你找這個?”
虎頭海雕趕緊啄着吃掉:“咔咔!”
這小海雕他暫時養了起來,倒沒有想自己收養的意思,海雕是胸懷天空的自由之子,當它翅膀長好可以飛翔了,他會重新將它送上天空。
漁場開起來後,他暫時就不再出海,把大龍頭號交給了敖大國來管理,他專門收拾漁場、建設自己的小漁場。
平平淡淡的,十二月要結束了,轉眼就是十二月下旬。
下午,敖沐陽回來的時候,敖文昌來找了他,道:“龍頭,最近不出海了?”
敖文昌一直跟着敖大國出海,他學習能力很強,文化水平高,敖沐陽有意培養他,讓他做敖大國的副手。
他的定位很準確,敖大國是老海鬼,在海上討生活了幾十年,而且早早就自己買船出海,有決斷力、有能力也有經驗,適合做船長。
敖文昌什麼都好,就是爲人優柔寡斷,這樣他可以做個參謀,他和敖大國正好性格、能力互補。
出海最能磨練一個人,出海兩個月,敖文昌變得結實起來,白面書生的形象大變,皮膚變成了古銅色,粗糙了很多,爺們的氣息也濃重了很多。
敖沐陽打量了他一眼,笑道:“這幾天我漁場剛開起來,暫時走不開,後面吧,元旦之後我也出海。”
敖文昌點點頭,道:“好,不過我這次來不是說這事的,咱們高中同學聚會,你要不要去轉轉?”
敖沐陽沒得到消息,他高中畢業那會,智能手機還不普及,同學之間留下的都是座機和家庭地址這樣的聯繫方式,所以他跟高中同學聯繫比較少。
聽了敖文昌的話,他說道:“行,一起去坐坐,在縣裡嗎?”
他打算趁這機會跟老同學重新聯繫起來,畢竟是三年感情,當時同學之間玩的很好,比如他跟宋公明,多年之後相見,兩人依然是好友。
敖文昌道:“不是,在紅洋。”
敖沐陽點頭,正好他得去紅洋一趟,給家裡補充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