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唐翰的神出鬼沒,肯內特一衆老勘探隊員也安心於各自的工作,該幹什麼幹什麼,對宣稱要做全面勘察,讓他們好好幹的唐翰的蹤跡也是不聞不問。
但是新來的幾個地質學家對此有些不理解,後面肯內特對他們解釋道,“我們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唐就是這個樣子的。”
事實上,新來的這幾個地質學家也都知道,這樣的勘探工作並不短時間功夫就可以完成的,在他們看來,浪費時間是非常可恥的。他們卻沒想到,要是有人騎在自己頭上,那感覺更加讓人難受。
但肯內特也沒料想到的是,唐翰這段時間玩得瘋了些,經常連着好幾天都不見他的人影,比爾省山林茂密各種野獸出沒其中,唐翰雖然帶了槍在身上,可他那麼年輕,都不知道他會不會用。
事實上,唐翰對此也是做了一番思想鬥爭的,可要是老跟着肯內特他們一起的話,他就沒多少自由活動的空間,還不知道得在這深山老林的地方呆上好多年。這是唐翰萬萬不能忍受的事情,所以,他情願冒點險,情願行動的時候小心一點,也不願意把青春更多的耗費在這些地方。
最初唐翰離開駐紮的營地,原因是經過他的搜索發現,那地方的鑽石含量非常稀少,根本不值得進行商業開採。可惜其他地質學家沒辦法證明這一點,取樣分析也得搞上好一陣子才行。
唐翰等不下去,他得重新搜尋其他地方,看有沒有機會找到鑽石礦。這一帶的鑽石蘊含量是豐富的,這點沒錯,可具體在哪些地方,還有待進一步分析。
而這些天脫離隊伍,唐翰也把這一帶地區都摸熟了,能開車去的地方唐翰就開車去,越野車不能去的地方,唐翰就步行。
在這片廣袤的大地上,與清風明月爲伴,幕天地而席,唐翰的生活算不得愜意,但卻不孤單。由於此前做好了各方面的準備,即使在和當地土著人交流的時候,問題也不大,他們的語言一時半會學不會唐翰也就不浪費精力,但是身體語言諸如手語,眼神等等是沒多少問題的。
靜下來的時候,唐翰便開始用他自己的獨特的方法勘察周圍的鑽石分佈,可唐翰始終留着一份精神力,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不會透支掉全部精力的,反正他在這裡呆的時間還會持續很久的,用不着一下子就將人品用光。
唐翰所經過的地方,他都在地圖上做好了標記。但哪些地方有鑽石,分佈多寡,也都一一牢記在唐翰自己的心中,這是他的秘密,斷然不能隨意泄露出去。
出去飄蕩了一個星期,唐翰把原來拿到手的地圖做了些修改,這周圍方圓兩百多公里的地方,他身體雖然沒有一一到達,可這一帶的地形,礦石分佈都落入了他的法眼之中,唐翰的精神雖然不能遨遊四海,但像這樣,在限定的範圍內還是可以任意馳騁的。
給了肯內特傳了份修改之後的地圖過去,肯內特起初還有些不解,但看了唐翰在上面所做的標記之後,他才發現,這份地圖的資料翔實之處,唐翰很多地方都做了標記,增添了許多註釋,譬如根據周圍的地形分佈哪些地方有可能發現鑽石,哪些地方鑽井會比較容易,唐翰都在上面標記了出來。
雖然缺少一定的科學依據,但就整個地圖的價值而言,卻是不可估價的。肯內特看了之後不由得驚聲嚷了出來,“唐,你是怎麼做到的?你纔出去沒幾天時間啊!”
唐翰現在臉皮比城牆還厚,說起謊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臉上還帶着微笑,“我不像你們整天研究地質資料,我沒事可做的大閒人一個,就在外面到處亂跑唄!”
“你這是羞煞我們啊!”肯內特大聲叫道,隨後,他的聲音又低了下來,“要不,下次我跟唐一起,去學習學習?”
唐翰哪會不知道他的心思,一臉輕鬆地應對道,“這邊的工作還需要你來主持,勘探隊離開了你可不行。再說了,分析資料可不是我擅長的,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點從大體看看,具體的工作還需要你們去完成。隨後你們便去我標註出來的地方看看吧,這邊就由你負責勘探工作。我先去其他地方瞧瞧,看看還能不能有所發現,既然比爾省的勘探權已經拿下來了,不多做點功課也對不起我們在談判桌上的努力。”
肯內特見他的神情雖然輕鬆,但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味道,知道唐翰下定了決心,再說他也沒反對的資格,即便唐翰不來,勘探工作還是要繼續的。所以,肯內特只得點頭答應了下來,並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肯內特原本也沒指望過唐翰這個大老闆能跟着他們一起吃苦,事實上,他能跟着地質勘探隊伍一起來就非常不錯了。肯內特也知道新星公司成立一些內幕,原貝斯鑽石開採公司的人員佔了絕大多數,唐翰安插進去的人並不多,他的時間很緊,忙完這些,說不定還得回去鞏固他們一系在公司的勢力。
一想到唐翰這樣的人才竟然也要參與到激烈的、黑暗的勾心鬥角之中去,肯內特便也有些釋懷,還是像他這樣,雖然身處偏遠的地方,但單純的生活也是一種幸福。
第二天,唐翰帶着幾個人開車去了臨近的地區,唐翰不打算放過任何一次機會,他心底更多盤算着的是一勞永逸,最好能將拿下勘探開採權的比爾省全部勘察完畢,以後就不用再過來了。
唐翰這次出來這麼久都沒回去,格外懷念家裡溫柔鄉的味道,即便什麼都不做,聞着她們的味道就是一種幸福。在非洲,唐翰徹底失去了性趣,秦月所笑的黑珍珠果然黑得發亮,在安哥拉首府談判爭取開採權、後面又商討成立合資公司事宜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有人刻意安排還是怎樣,總之,就是有很多的黑珍珠主動貼上來,可惜唐翰實在提不起勁,躲還來不及,拿容得她們近身,他寧願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多看些資料多漲些學問也好過做那些無用功。
唐翰離開之後,肯內特便迅速佈置起來,即便唐翰在的時候,也是肯內特全權負責勘探隊的行動,唐翰有什麼需要,只需和肯內特說一聲便可。在肯內特的指揮下,地質勘探隊開始轉移陣地,他們之前也對原先鑽井的地方挖出來的礦物進行了分析對比,可是沒找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如何挖井,在什麼地方挖井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這門學問肯內特至今也沒搞懂,他相信唐翰一定是有種與生俱來來的天賦,要不然,怎麼有這麼強烈的大局觀。而在現在的條件下,肯內特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在經過上次的勘探之後,對唐翰的神秘之處,肯內特已經有了一定的認知,他也不想費上一年半載的時間在同一個地方,而且,還極有可能一事無成,拿着鉅額的工資都不會安心。
然而,新進來的隊員對此還有一些疑問,肯內特毫不客氣第說了,你們就確定你們自己能找到更合適的地點嗎?
即便是博學多識的地質學家,這個問題也讓他們萬分頭痛,即便是最先進的儀器,也沒辦法檢測到鑽石的存在,而這一地區屬於沖積層,和鑽石相關的礦石並不多,即便有也會陷入另外一個勘探的大麻煩之中。
當然,除了這點之外,肯內特允許他們有不同的意見,在派挖掘機挖掘的時候,一部分地質勘探隊員負責礦石分析工作,其他的地質勘探隊員則在進行其他方面的工作,比如地質環境的分析,真在這地方進行開採的話,該如何進行環境保護之類的。
幾個新進來的地質學家,肯內特允許他們用他們自己的方式來進行勘探,當然,前提是不能影響正常掘井分析的工作。
在肯內特的指揮下,掘井工作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他直接負責對礦石的分析,並得到了第一手的資料,只是複雜的地形環境讓他有些抓狂。
時間在流逝,勘探的結果也一點點明朗,見到鑽石的那一刻,整個隊伍的士氣爲之振奮。
在肯內特努力下,整支隊伍將這種高昂的氣氛保持了下來,肯內特帶領他的隊伍在這方圓兩百公里之內堅持不懈地努力,辛勤地勞作,逐漸排除掉一些地方,最後將鑽石礦的區域劃定了下來。
而這時候,唐翰已經完成了整個比爾省的勘察工作,又一份詳盡的地圖傳到了肯內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