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這幾天功夫,唐翰也讓王大勇幾個人也在紐約好好地玩了一陣,算是給他們前幾天辛苦的獎勵。等唐翰和老約翰將鑽石該如何切割研究透徹之後,王大勇幾個人這才正常歸位,專心保護唐翰的安全。
至於鑽石出產證明之類的事情,唐翰則交給老約翰他們代辦了,全世界流出的灰色鑽石非常多,洗白的辦法也很多,老約翰也算是世界級的鑽石大師了,在鑽石界的朋友多,有的是渠道和人脈,上次的鑽石就是他幫忙搞定的。唐翰把這件事情交給老約翰之後,也沒怎麼過問,和老約翰見面探討的便是該如何切割鑽石。
唐翰剛進入這一行,還沒能發展起渠道來,他搞這個鑽石挖掘也純屬業餘愛好。欣月珠寶大部分鑽石都是從別人那裡拿的,用不着他們操心鑽石來源問題,自然有人將手續證明之類的辦好。之前在國內的時候,情況更混亂,國內大部分鑽石都是灰色鑽石,但是,想到國際上發展的話,手續就要正規才行,至少不能讓別人找到可以攻擊的破綻。
把那顆玫瑰紅鑽的事情搞定之後,唐翰纔算略略輕鬆下來,雖然兩人合作很順利,可也是要花大把的時間和精力在上面的,幾年冥思苦想的時間猛地壓縮到幾天時間內,已經算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這天晚上,唐翰正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鑽石就交給老約翰一衆切割大師去加工好了,這樣折騰下來,他也不好受。他剛洗了澡,準備上牀休息的時候,老約翰給他來了個電話,唐翰一聽,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什麼!不行?到底怎麼回事啊?上次不是都還好好的嗎?”
老約翰的聲音也很無奈,“是啊,但是這次……對方要求和你親自會面。”
“見我?見我幹什麼啊?”唐翰心道不好,莫非這些鑽石商人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次是自己太過貪心了嗎?
“唐,恕我直言,他們可能是想知道你是如何得到這些鑽石的,畢竟,這麼大數目的大鑽石,不管放在什麼地方都是會引起人注目的。儘管我是託朋友分開去找他們幫忙的,可他們消息靈通,我們想瞞也瞞不住啊!但是唐你放心,我會盡力斡旋的。”果然,老約翰將他的猜測說了出來。
“那約翰你看能不能找其他的鑽石商人呢?” 唐翰還是沒放棄最後一絲希望,所謂條條大路通羅馬嘛!
“不好意思啊!唐,我也無能爲力,我認識的人後面都是同樣的人,這次正是上一級的鑽石商人的主意,我也沒辦法啊!”老約翰的語氣也很沮喪。
“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啊!”唐翰心想這次劫難看來是逃不過去了,雖然他就預料到會有這樣一天的來臨,可真到了他眼前,唐翰還是覺得有些不好受。
“那唐你看,要和他們見面不?”老約翰問道。
“能不能給我一份他們的詳細資料,我想知道他們都想要求些什麼,現在的話,錢不是問題!”既然要來的躲不過,唐翰乾脆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及早做好抗戰的準備,準備先了解對方的底細再說。
“好的,我一會給你傳過來。他們都想要求什麼的話,我再去打聽一下,明天下午之前再你電話。到時候再約見面時間,你看如何?”老約翰回答道。
“行,那就麻煩你了!”
客套之後,兩人這才掛了電話。
唐翰很鬱悶,要是放在神奇的祖國的話,這樣的事情很簡單就能搞定,甚至可以什麼手腳都可以不做的,但這是在美國,這讓唐翰感到異常頭疼!
給葉欣撥了個電話回去,因爲時差的緣故,她還沒起牀,但接到電話之後,葉欣立刻便清醒了過來。先前她就有些擔心,但卻只是放在心底沒有說出來,現在的形勢不妙,其實也在她的預料之中,只是先前的一切進展順利,唐翰也自信滿滿,她也就沒多提。現在忽然發生了變故,聽唐翰說起來的時候,她的心頭覺得非常難受,還有一絲自責與愧疚,她也在暗自責備自己沒能盡到最大的努力去幫助唐翰。
儘管唐翰的情緒控制得不錯,可葉欣還是感覺到了他內心的焦慮,試想一下,誰在他現在的處境中,,試探性地問道,“阿翰你也別太着急了,要不這樣?我們就退一步好了,頂多返回鑽石公園,交給鑽石公園鑑定一下,這樣我們也可以名正言順地拿到手,到時候再進行加工也不遲,至於能不能不能賣就算了,我們拿回來還可以當展覽,效果只怕會更轟動的,和他們的會面就免了吧!”
見唐翰沒有回話,葉欣又說道,“當然,這是最下策的,也是我們的退路所在。既然我們不是無路可退,那就用不着擔心太多,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嗯,不到最後的地步,我們用不着走這步棋的。”唐翰何嘗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不管怎樣處理,問題的關鍵在於,別人已經起疑心了,這點纔是最不好交待的。”
“管他們怎麼猜測,你都可以一口否定。何況,以你現在的身價,還有人敢強來不成,巴結還來不及呢!更沒資格把你抓去當苦力的,除非你自己願意!”葉欣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緩和了一下有些緊張的氣氛。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放心多了。”唐翰聞言輕笑了起來,笑聲飛過大洋,傳到了葉欣耳中,這讓她感覺好了很多。
“而且,興許事情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複雜,不管怎樣,先做好準備,打聽好他們的底細再說。具體的,還可以在見面的時候談,他們手裡的籌碼也不多,因爲我們不是無路可退。”葉欣緩了緩接着說道,“退一萬步說,即便談判不成功,他們要到處散佈消息的話,我們也不損失什麼,既然已經被人知道了,就不怕多幾個人知道。”
葉欣接着又說道,“記得一定要注意安全。要不,我馬上趕過來?”
“不用了,我自己能應付的。”唐翰忙說道,她還嫌這邊不夠亂麼?要她過來的話,安全更沒保障,誠然,葉欣的談判經驗和水平都比唐翰要高,可現在似乎不是談判經驗就能發揮主導因素的時候。
葉欣嗔道,“人家也想到紐約來玩玩嘛!”
唐翰不爲所動,“要玩也得等以後再說吧,辦完這事情之後我就回家!”
“那你得答應我,安全第一,天大的事情都可以放一邊。”葉欣換上了一副小女兒情態,“我很感動呢,你第一時間就想到找我……”
唐翰笑道,“我不找你找誰啊!好了,你繼續睡吧!明天我先見見他們再說,條件可以慢慢談嘛!”
葉欣千叮嚀萬囑咐,兩人又煲了好一陣電話粥,這才收了電話。
這期間,老約翰的資料傳過來了。
和老約翰長期合作的是家叫貝斯鑽石開採公司,在非洲、澳大利亞都擁有自己開採的礦井,產量也很不菲。之前,貝斯公司曾繞開戴比爾斯自行銷售鑽石,遭遇過鼎盛時期戴比爾斯的強力打壓,之後它選擇了妥協,但這並沒有將它擊垮,反而在百花齊放的時候越發強盛起來。
那是隨着新的鑽石礦的發現和開採技術的日益先進,加拿大、澳大利亞、俄羅斯等地的鑽石公司新興起來,他們產量巨大的鑽石給戴比爾斯公司的壟斷地位受到極大的衝擊,在市場上所佔的份額也日漸衰退,貝司公司也因此得以展露手腳。比戴比爾斯這個業界大巨頭早許多進入美國市場,提供一系列的鑽胚給這些鑽石切割大師,和他們建立了良好的關係。
老約翰挑選他做合作,也是有深層次的原因在裡面的,因爲在鑽石巨頭戴比爾斯下面做手腳可不大容易,他們有嚴格挑選出來的看貨商,而且,給看貨商的條件也很苛刻,看貨商基本沒有挑選鑽石的權利,但也沒辦法,因爲他們壟斷了全球半數以上鑽石原礦的開採。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的鑽石都有嚴格的統計,想趁渾水摸魚也不容易。
唐翰在看了貝斯鑽石開採公司的的資料後,也在心底暗自揣想他們找自己的目的是什麼,都知道了些怎樣的事情。他最擔心的事情莫過於鑽石公園那邊發生的事情,以他們的財力物力,想查自己幾人的行蹤應該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便是老約翰,也只是不想過分追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