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底沒弄明白,可葉欣的反應速度卻是一等一的快,當即就把她那說了很多遍的理由搬了出來,客客氣氣地迴應道,“綠水翡翠也是我們公司的非賣品,而且我們公司的展品都是輪流展出的,綠水翡翠現在沒有在參加展出之列。呂先生如果想看的話,得等下兩個月了。
“那可真是讓人失望了,莫非你們連上門的生意都不做?”
“不是我們不做生意,實在是因爲資源太緊張了。”葉欣振振有辭地說道,她想起了上次竟然有人以民族大義愛國情懷來忽悠她,她可不吃這一套。
“物以稀爲貴,這個我也能理解。”呂良德表情如常,語氣平和,接着又說道,“要不你看這樣如何?臺灣人出多少錢我也出那個價如何?絕對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葉欣一聽,這倒是個莫大的誘惑,可她又怕開了先例不好,畢竟,這些傢伙哪個都是得罪不起的,只好推脫道,“之前也有客戶有這樣的要求,我們都沒答應,一是綠水翡翠確實稀少,我們手裡也就那麼幾塊,二是爲了公平着想,我們準備過段時間舉辦拍賣會,到時候呂先生再來參加如何?”
“這樣啊,可時間來不及了啊!”
莫非是想給人家送禮?葉欣想着也傷腦筋,“那我們也無能爲力了,綠水翡翠還在碧海,也沒加工出來。”
“加工也不需要多少時間嘛!”呂良德雖然並是特別懂翡翠,可也知道一些內幕,“還有,葉董能不能透露下價格啊?”
葉欣便拿計算器撥了個數字給他看,呂良德一看,微微愣了愣,“葉董莫非打錯了?或者在和我開玩笑?”
葉欣收起笑容,一臉的肅穆,“我怎麼可能拿這事開玩笑啊!”
呂良德看葉欣的表情不像是說笑的樣子,雖然他可以不把錢當錢,可一下拿這麼多出來還是有些肉痛的,便說道,“容我回去考慮考慮。”
“嗯,有事聯繫我就好。”
送走呂良德之後,葉欣這才得以解脫,心道日子過得還真艱難,生意一點也不好做。
且不說葉欣這邊如何絞盡腦汁,在北京飛往烏魯木齊的飛機上,坐在窗邊的秦月顯得很興奮,每次外出,都能讓她從骨子裡感到高興,她自己也在想,或許真有冒險的基因在作祟吧!外面的天氣很好,透過玻璃窗戶,在經過一個來小時的飛行後,秦月也望見到了遼闊大漠,一望無垠,甚是雄偉壯觀。
唐翰則在懶懶地打瞌睡,只是偶爾會被秦月拉起來,和她一起欣賞外面的無限風光。
在烏魯木齊機場沒呆一會,幾個人便又上了飛往和田的飛機。
一天的折騰,連陳曉霞,江勇兩人都覺得有些疲憊了。可秦月的活力依舊,到了和田機場便拖着唐翰,嗖嗖地往前竄了。
安頓下來已經是晚上了,在江勇的反對下,秦月也打消了出去遊玩的念頭,只好待在房間和唐翰聊天。這時候,她也格外想念兩個小傢伙,可惜它們現在還在碧海,沒辦法一起帶過來。
唐翰打電話回去報了個平安,之後一宿無話。
第二天,唐翰幾人便先去和田市的和田玉市場。
在和田市,大點的和田玉市也稱巴扎的地方有兩個,一個在臺北路,一個在橋頭,唐翰幾個人先去最大的臺北路巴扎。
他這次來的目的也很明確,便尋找七彩玉石,如何有機會的話,可能會做些戰略投資,競標和田籽玉的開採非常有難度,可在上游崑崙山開採山料卻能得到非常多的優惠政策,屬於當地政府大力招商引資的項目。
儘管山流水和山料的價值低於和田籽玉,但仍比其他白玉價值高,在唐翰和秦月的分析中,屬於值得投資,而且潛力非常大的類型。
臺北路巴扎有種異域風光的味道,和時尚的唐翰幾人相比,和田本地人穿得比較多,而且基本都有戴帽子,拋開這些不談,光看面孔,也能感覺到彼此間的差距。
當然,也有很多內地的漢人長期租房在這邊做生意的,安徽、碧海、蘇州、揚州各地都有,而且大都是三五成羣的。
在和他們一來一往的對話中,唐翰他們也瞭解到,挖玉的村民賺錢也很辛苦,也有危險性,但比種地強上不少,只是大頭都被老闆和倒玉的人賺去了。也有不少的學生加入到挖玉的行業中去,此前還有學生在坑裡挖玉被活埋的。
聽着有些恐怖,但卻是不爭的事實,秦月雖然有些心理準備,但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只得緊緊拉着唐翰,企求得到點心理安慰。反觀唐翰,倒是顯得異常鎮定,沒辦法,誰叫他當初也差點被活埋的呢!對這樣的事情,他也算是見慣不驚了,事實上,在世界各地,不管是珠寶礦的開採還是其它一線工廠,都是一部部血淚史,只是很多人選擇性失明罷了。
在這裡,做生意的基本都是倒玉,作假的和田籽玉更是佔了絕大多數,這點讓很多充滿幻想的新人有些難以想象。混了一段時間之後,唐翰也不再是菜鳥,變得痞了起來,很多東西一眼望過去便知道染過色沒有,是青海玉還是俄料。
就是秦月,經過這些天的洗禮,一雙眼睛也變得犀利起來,絲毫不爲那些熱情的,夾雜着各地口音的賣家所誘惑。
唐翰和秦月並沒有急着出手,因爲他們發現了一個不爭的事實,新疆這邊的和田玉價格比北京還要高。當然,這只是相對而言,對會侃價的行家來說,也不算什麼大事,侃不下價格來就不買好了。
轉了一天,除了見識到異域風情之外,並沒什麼特別的收穫,傍晚時分,映秦月的要求,乘車去塔克拉瑪干沙漠邊緣,欣賞了“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絕美風光。秦月也嚷着,第二天要去挖玉的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