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葡京西北天神巷附近,
“別動手,有話好好說!”次郎的中文說的很生硬,這貨被人摁在牆上,一邊還拼命往邊上躲着架在自己脖子上那把刀,尼瑪這可不是餐刀,正兒八經一把寒光閃閃的彈簧匕首,一個不巧頸動脈叫人挑了的話,這黑燈瞎火的後巷裡可沒救護車隨時候着,高木家的二哥沒準就撂這疙瘩了》
“喲呵,是個小鬼子?喂喂i,你放老實點,我們不動你,站好了別動,手舉高!”身後倆混混緊緊的抓住次郎的胳膊,一邊噼啪踢開這小子的腿,一邊就開始搜身,次郎身無分文連護照都藏葡京酒店房間保險箱裡沒帶出來,心裡明白等對方搜完沒撈着油水的話,自己再吃苦頭可就不值當了。
說時遲那時快,判斷出身後只有兩個混混的同時,次郎在對方彎腰去摸他褲子口袋的一瞬間,身子貼着牆往左側刷的一移,左手手肘曲臂直擊對方的耳門!
尼瑪運氣是差了點,沒想到站次郎身後左側那澳門本地黑幫混混個頭太矮,次郎自己不過175的身高,這雷霆一擊轉過來左肘居然只蹭到對方的頭皮擦了過去,這才發現那傢伙個頭才160出頭的樣子,身手居然還挺敏捷,腦袋一縮居然沒被自己擊中。
這個時候拿着匕首架次郎脖子裡那貨一時大意被次郎這個轉身給掙脫了掌握,這把匕首就插個空在石牆上刮出一線火花,若不是次郎爆發力強往左閃的快,沒準脖子是躲過了,後腦勺卻差點叫人剃了頭。
現在變成了雙方面對面,次郎一邊喘着氣,一邊後怕,尼瑪澳門黑幫小崽子下手夠黑啊,不過是路邊打劫這種小case,居然真敢使那麼大勁捅人啊,這口氣可不能忍,不過現在不是刀架在脖子上那窘迫的時候了,次郎往後退了半步,拉開距離。
現在看清楚了打劫自己的一個矮個瘦猴,一身黑色皮裝牛仔褲上都是破洞,耳邊穿着一溜不知道幾個耳環,鼻子上還掛着鼻環,嘴裡嚼着口香糖,一臉的陰狠卻根本沒有打劫失敗滑腳走人的覺悟。
現在左邊那個掄着匕首沒捅到人的傢伙真面目也露了出來,居然是個黑人,個頭足足1米9,一身健碩的肌肉,不過精神有點差,看上去很像是癮君子發作,腳步有點虛浮,還不停的眨巴着眼睛,鼻子裡喘着粗氣,那把彈簧匕首在左右兩個手之間來回倒換,玩刀的花活到還過得去。
“澳門的治安太差勁了,光天化日居然也敢打劫?你們知道我是什麼人?!”次郎擺出了高木家空手的起手式,嘴裡提高聲音放着狠話,心裡再罵四郎這臭小子死哪去了,哥一個人收拾倆那負擔可有點重,關鍵是黑人大個子看來有兩下子,手裡這把刀玩的有點樣子。
至於矮個子耳環男,剛纔閃躲的動作顯然也不簡單,換一般人沒防備之下,自己這個肘擊打在耳門上那絕對是撂倒在地的結果,居然被他躲過了?!次郎覺得自己這些年有點缺練,可別扮豬吃虎不成,反叫小鷂子啄瞎了眼那可不妙。
“你這王八蛋居然還敢還手,老黑上去給他點顏色看看!我替你看場子!”矮個耳釘男呸的一聲吐出了口香糖,啪的一聲,手裡也出現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彈簧匕首,不過次郎剛纔那一擊把他嚇得不輕,這貨一邊揮着匕首壯膽,一邊攛掇身邊的黑大個上前擺平這西服革履面目不善的小鬼子游客。
次郎往後退了一步,黑大個嘴裡嘰裡呱啦說了幾句葡語,次郎哪懂葡語,乾脆衝對方招了招手,“你的,這邊,上來!往這邊扎!”
次郎拍着自己的胸口,一邊衝對方招着手,一邊用眼角左右瞥着暗巷裡的情況,左右都是圍牆,身後彷彿是個死衚衕,尼瑪這上街沿都是石板路,連塊磚都沒有,更別說掃帚鐵棍啥的了,早知道兜裡揣瓶啤酒也比現在空手強,四郎這混蛋死哪裡去了!
“老黑上,小心這貨力氣不小,給他放點血就老實了,尼瑪差點把老子臉都撞青了,臥槽,頭上撞了一包,今天這仇可結大了!上呀老黑!”矮個見老黑涕淚交加居然是毒癮發作的前奏,氣的上前踹了這傢伙屁股一腳。
老黑抹了把鼻涕眼淚,心裡惦記着得從眼前這島國猥瑣男身上怎麼也弄點錢出來,不行就是剝了這小子身上那件西服當掉,夠換點粉錢也行呀,被矮個耳釘男一踹,終於挺着匕首上來,左手半伸,右手抓着匕首比劃着就紮了過去。
次郎雖然混暴力團的時候不知道多少次跟對手貼身肉搏板磚棒球棒自行車鏈條都用的順手的主,不過黑大個這種業餘的混混抓個刀除了威懾力之外,實際戰鬥力估計還不如空手,畢竟黑大個身高體壯塊頭擺那,你現在拿把刀你的注意力和倚仗就到了刀上頭,那左手就成了張牙舞爪的擺設。
次郎見黑大個揮舞着刀上來,而對方又堵住了巷口,四郎這混蛋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到現在還沒出現,於是躲開對方扎過來的幾刀後,居然大呼小叫驚慌失措的轉身往巷底跑去,黑大個士氣大振,緊緊的追在後頭。
矮個耳釘男心裡略一躊躇,覺得這小鬼子西服男的戰鬥力恐怕也就是個渣五的份,剛纔不過是情急之下這轉身一肘才嚇了自己一跳,這麼想着,這貨決定留在巷口把風,也可以防備黑大個沒抓到對方,讓人家一轉身又跑出來了沒人攔不是?
這條小巷雖然看着像是個死衚衕,可還真不是筆直的,往裡到底還能拐個彎再進去,不過那裡頭是個鎖了幾十年的鐵柵欄門,兩邊的高牆至少四米,因此熟知地形的矮個耳釘男還真不怕被打劫的羊牯鬼子西服男跑了,黑大個煙癮犯的時候,戰鬥力是不退反進的。
所以,矮個耳釘男聽見巷子裡頭傳來拳打腳踢和西服男的慘叫聲後,乾脆好整以暇的收起了匕首,給自己點了支菸,靠在巷口的牆角里,一邊揉着腦袋上的包,一邊美-美的抽起了煙。
還沒抽上一兩口,巷子裡的動靜居然沒了,這貨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老黑把人給捅死了?出人命那可不是咱打劫的本意,那可不能久留,這貨扔下菸頭正準備往巷子裡走,卻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等回頭……
一隻橘黃色的擺在道路的塑料交通隔離墩在昏暗的視野中急劇放大,咣的一聲悶響,把猝不及防的矮個耳釘男砸了個滿面桃花開,這還不算,由於這一擊的力量如此巨大,加上塑料隔離墩雖然是塑料的,可是底座裡頭是襯着水泥重物的才能在馬路地面上站穩了不是?
這下直接把矮個耳釘男給砸到了牆上,面目全非鼻血長流,後腦勺還在牆上咚的一磕,直接就暈死了過去,像灘泥一樣軟癱在了地上,使出這麼雷霆一擊的自然是從前面折返回來找次郎的高木四郎。
這傢伙呸了一聲,蹲下身探了下暈死過去的矮個耳釘打劫男的鼻息,發現還有氣,心裡有了底,到底惦記自家二哥的安危,可別叫人家葡籍混血黑大個給捅了那自己可絕對接受不了,這貨來不及搜矮個耳釘男的身,只是匆匆把剛纔瞥見矮個揣兜裡那彈簧匕首掏出來,先放進自己兜裡,扔下矮個抓着塑料隔離墩,就往巷底跑了過去。
四郎提着個隔離墩一直跑到黑咕隆咚的巷底都沒見人影,一轉眼卻聽見耳邊響起了風聲,高木四兄弟看着是小五郎身後的暴力團人肉背-景長大,其實手底下高木家的空手功夫確實練過童子功,這打架鬥毆背後拍磚的經驗也很足。
比如四郎從一開始折回巷口,到看着次郎以退爲進把黑大個往巷底引,還用日語嘰裡咕嚕罵自己婆婆媽媽手腳不利索咋還不來救駕啥的,雙方之間就有了默契和配合來着,所以四郎背後一擊放倒矮個耳釘男,到現在一路跑進來,可不想電影電視劇裡演着那樣一路喊着二郎的名字進來的……
這貨就是默不作聲提着塑料隔離墩往裡頭彎着腰快步進,以免打草驚蛇,嚇着二郎自然沒事,兄弟倆這點默契不知道多少回了,要是大聲喊,萬一次郎還沒擺平對手驚動了黑大個那就不完美了不是?
扮豬吃虎分進合擊背後拍人,那也是有學問滴,所以就該着四郎叫巷底拐角處一道黑影呼的砸了過來,四郎一縮腦袋掄起隔離墩加住對方這一擊,雙方不約而同的叫出了聲,
“次郎!四郎!”
“黑大個呢?!矮個子呢?!”
“矮個子被我砸暈了,二哥你功夫見長了嘛,我還沒來你就擺平那黑大個了?!”四郎上前把二郎護在身後,先看見巷底地上黑大個躺着還在呻吟掙扎着爬不起來,心裡大定,這才轉身過來捶了自家二哥一拳,哈哈笑着道。
“你還說,二哥要不是這身功夫還沒撂下,今兒可是要吃虧……這黑大個估計是什麼癮犯了,戰鬥力渣五,那麼大塊頭腳下虛浮,可惜了他那一手玩刀的花活,那可比你我強……”
二郎喘息未定雙手扶着腿靠着牆,埋怨四郎來的太慢,這貨左手西服的袖子居然叫人豁成了兩片,雖然沒傷着,卻也是比較狼狽,這會兒手裡抓着半截桌腿,原來是從鐵柵欄門裡頭堵着門的一堆破舊桌椅上拆下來的。
這一通折騰,扔下被捆成糉子的澳門打劫二人組,離開巷子時,次郎和四郎扮豬吃虎的戰利品,是對方那兩把質量不錯的彈簧匕首,和最後從矮個子腳踝處搜出來的,一把讓人既後怕又驚喜的。38*和槍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