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三號馬後,追風的速度不降反升,迅速和後面拉開了距離,即使馬會背後的那些黑手,此刻也是望塵莫及,拿一騎絕塵的追風再也沒有絲毫辦法了。
偌大的跑道上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一道猶如閃電般的身影,將其餘十多匹馬兒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最近的一匹賽馬,也距離追風有四五十米遠,在兩千五百米的賽程中,這是一個非常罕見的距離。
一直跑到終點,追風都沒有任何減速的跡象,帶着一陣狂風從終點線呼嘯而過,就連帖木兒連連挽繮,都無法讓追風停下來。
“十二號馬衝過了終點線,第一名已經產生了,經過一波三折的比賽,來自內蒙古大草原的汗血寶馬……追風,獲得了這場比賽的冠軍,它……當之無愧!”
評論員的聲音讓馬場成爲了歡樂的海洋,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投注在了追風的身上,但是如此精彩的一場比賽,卻足以讓他們終生難忘。
從最初的一馬當先,到中程因爲不熟悉規則而落後,再到絕地反擊躲過暗算後的一騎絕塵,這短短的一分多鐘,讓馬迷們欣賞到了一場或許只可能在電影中才會出現的賽馬盛宴。
不管這些馬迷們是否買了追風,這一場精彩的賽事都值回他們那十元港幣的票價了,追風在賽道上所掀起的極速風暴,給予了馬迷們極大的享受。
“律律!”
在沿着跑道又跑了幾百米之後,追風才停了下來,高高擡起了前蹄仰天長嘶,也就是帖木兒在這冷不防之下,還能坐在追風馬背上。
身材優美的追風和體型魁梧的帖木兒,在燈光下的馬場內上演了一出橫刀立馬的畫面,無數閃光燈亮起,將這難忘的鏡頭給拍攝了下來。
這幅照片在不久的歐洲主流媒體上頻頻曝光,最爲世界上跑得最快的馬,原本自前蘇聯解體後名不見經傳的小國土庫曼斯坦,也因爲是追風血脈傳承地,而變得熱鬧了起來。
許多俱樂部以及私人,紛紛去到了土庫曼斯坦,挑選汗血馬,從追風而起,歐洲純血馬雄霸世界短程賽馬的歷史,也被終結了。
……
“自己老了嗎?”
舒文博士站在包廂的落地窗前,看着不遠處跑道上的那一人一馬,心情不自覺的有些低落,或許屬於他的時代即將過去了。
舒文博士的三號馬,由於在中期發力過早,在最後五百米的時候體力不濟,被後面的賽馬連連超越,居然連前五名都沒進入,這對於舒博士而言,也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好樣的,辛苦你了……”
在比賽結束後,莊睿從場地另外一邊來到了終點,緊緊的抱住了追風的脖子。
“律律……”
追風口中輕嘶一聲,親熱的吐出舌頭舔着莊睿,看的旁邊的帖木兒羨慕不已,雖然他剛纔在乘騎追風的時候找到了那麼一點默契,但是追風卻沒有對他表現出任何熱情的舉動。
“噗嗤!”在和莊睿親熱一番後,追風突然扭過頭,用舌頭在帖木兒臉上也舔了一下。
“這……這,追風,你……”
帖木兒被追風這冷不防的舉動搞的有些受寵若驚了,試着上前一步摟住了追風的脖子,這次追風卻是沒有掙脫。
“哈哈,莊睿安答,追風承認我啦,哈哈!”
摟着追風的脖子,帖木兒笑得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對於草原人而言,能得到馬兒的認可,那是一件非常值得慶賀的事情。
帖木兒知道,是他剛纔在賽場上的舉動,讓追風承認了他,雖然不會認他爲主,但在日後卻是不會再防備他了。
“嗯?帖木兒安答,追風又出汗了?”
當帖木兒和追風分開後,莊睿發現帖木兒的臉上和身上,都沾滿了血紅的色彩,低頭看自己的身上,果然也是沾滿了這種顏色。
知道汗血馬的這一特點,莊睿倒是沒有大驚小怪,拍了拍追風的腦袋,說道:“夥計,這次你是真的盡全力了,要不然這2000多米的距離,恐怕還不足以讓你出汗吧?”
“律律……”追風輕嘶一聲,舔了舔莊睿的手,眼中卻是露出一種只有莊睿能看得懂的深以爲然。
莊睿知道追風沒有將那些馬兒放在眼裡,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嗯,你今兒是有資格得瑟的,哈哈,回去我讓人去大草原給你採些草料慰勞下你……”
“莊先生,按照賽會的規定,您的馬兒是需要去做下尿檢的……”
正當莊睿和帖木兒圍在追風跟前說話的時候,一個工作人員走了過來,不過當他見到莊睿和帖木兒的樣子時,眼睛不禁瞪直了,嘴裡大聲喊道:“受傷了,這匹馬兒受傷了,這兩個人也受傷了,滿臉是血,快點,醫生,醫生呢?”
莊睿知道追風爲何分泌紅色的汗水,不代表別人也懂得汗血馬的特徵,莊睿還沒來得及出言解釋,就呼啦啦的被一羣人給圍了起來。
“哎,哎,沒事,真的沒事,這不是血,這是汗,你們沒看過金老爺子的《射鵰英雄傳》啊?這是汗血寶馬出的汗……”
莊睿用那並不熟練的廣東話,向着衆人連連解釋,好半天之後,才使得那些工作人員停住了要把他架上擔架的舉動。
不過那些工作人員雖然停住了手,但是看向追風的眼神,卻是愈發炙熱了起來,傳說中的天馬出現在了眼前,又奪得了比賽冠軍,這使得追風在衆人的眼裡,籠罩了一層神秘的光環。
賽馬所謂的尿檢,並非是真的驗尿,話說這馬兒不尿您拿它有什麼辦法啊?所謂尿檢只是用針管從其身上抽取了些血液。
這個過程虧得是莊睿全程跟着的,否則以追風的脾氣,絕對會一蹄子將抽它血的人給踢翻的。
……
“律律!”
從檢測的地方出來後,跟在莊睿身後的追風,突然發出一聲隱含憤怒的長嘶,向着迎面而來的一人一馬奔了過去。
“追風,不要傷人……”
莊睿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把沒拉住,追風已經跑到那對組合面前,張大了馬嘴,露出一口細密的白馬,對着對方的馬兒咬去。
也不知道是否被追風給嚇住了,那匹馬兒連躲閃都沒有,任憑追風一口咬在了其脖頸上,隨着追風腦袋的擺動,一塊皮肉被撕了下來,頓時現場馬血紛飛。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莊睿大急,他沒想到好好地追風發起瘋來,連忙衝過去抱住了追風的脖子,而那匹馬兒卻是跪在了地上,口中發出了哀鳴。
莊睿一邊抱着追風,一邊用靈氣給那匹馬兒治療了下脖子上的傷口,這些純血馬都是價值千金的,追風咬了它,那肯定還是自個兒來賠償啊,說不定此次賽事的獎金就沒了。
此刻周圍的工作人員也圍了上來,將莊睿和那一人一馬給隔開了,好在這裡就是馬醫所在的地方,已經有醫生在給那馬兒治療了。
帖木兒仔細了看了那個騎師一眼,臉色也不禁變得難看起來,伸手拉了莊睿一把,說道:“莊睿安答,在比賽的時候,就是他們要撞的我們,我感覺,他們像是故意的……”
“嗯?故意的?!”
莊睿聞言一愣,眼神穿過人羣看向那個騎師的時候,那個鬼佬騎師卻是在躲閃着莊睿的目光。
“靠,心裡有鬼,這他媽的是有人要算計我啊?”
見到這人如此神態,莊睿頓時怒火中燒,一把分開人羣,抓住了那個鬼佬,大聲問道:“是誰讓你如此做的?爲何要出這麼下流的手段?”
莊睿是真的憤怒了,不想讓追風奪魁,那就拒絕追風參加比賽好了,但是這人使出的手段,卻是要廢掉追風啊?如果不是追風在最後關頭躲過去了,誰知道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結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你放開我……”身材矮小的鬼佬騎師拼命掙扎着,卻是不敢和莊睿眼神相對。
這一幕讓現場的工作人員都傻眼了,剛纔是馬兒對決,現在改成真人PK了,他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場面一片混亂。
“莊先生,您先放開他吧,這事,會給您一個交代的……”就在場內紛亂不堪的時候,四太的聲音響了起來。
聽到四太的話後,莊睿一把將那個鬼佬扔開,目光不善的看向四太,問道:“四太,你知道怎麼回事?”
其實在聽到帖木兒說那人是故意的時候,莊睿就在心裡分析了,追風奪冠,影響的只能是那些博彩集團的利益,而四太,恰恰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
四太苦笑了一聲,說道:“莊先生,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過何先生剛纔看比賽的時候,也很憤怒,他說了,會給您一個交代的……”
莊睿聽到四太的話後,臉色微微緩和了下來,他倒是知道,這次澳門博彩集團所辦的外圍彩,澳博和四太的新公司都沒有參與,應該和他們關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