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麼回事?”
莊睿和歐陽軍回到四合院後,發現開門的居然不是彭飛,而是一個陌生的人,不由大聲的叫了起來:“彭飛,彭飛……”
郝龍這個年是回家過的,宅子裡就剩彭飛一個安保了,大過年的怎麼能隨便放陌生人進來啊,莊睿心裡不由有點兒生氣。
“行了,別叫了,看這樣子,老爺子過來住啦……”
歐陽軍拉了一把莊睿,他從小就和爺爺住在一起,對面前這個穿着黑色皮夾克的人並不陌生,雖然並不認識這人,但是從地方的氣質表情上,歐陽軍能看出來他是警衛局的人。
聽歐陽軍這麼一說,莊睿想了起來,老媽前幾天好像是告訴過自己,外公外婆都要來這邊過年的,而且二舅和小舅也要來,至於大舅,那是沒時間的,到了他那種地位,越是春節假日,越是忙碌。
今年趙國棟和莊敏,也都會到北京來過年,加上幾個表哥表姐,莊睿這院子大的好處是徹底體現出來了,10幾個臥室一個都空不下來,這幾天歐陽婉都帶着李嫂在整理房間。
聽到是外公外婆過來住了,莊睿也很高興,他記憶中的過年,就是母親和姐姐還有自己三個人,雖然也能穿新衣放鞭炮,但總是感覺到有些清冷,很是羨慕別人家七八口子在一起。
“莊哥,我被他們安排放假了……”
住在前院的彭飛聽到莊睿的喊聲後,跑了過來,有些無奈的說道,後面還跟着個雪白色的身影,卻是白獅聽到莊睿的聲音後跑了過來,旁邊站着的那個警衛,對於白獅的警惕性很高,生怕這藏獒暴起傷人。
“嘿,又去和那幾個小東西打雪仗啦?”
從入冬以來,白獅比以前活躍多了,此時身上都是白雪,想必是那兩個小丫頭搞的。
白獅抖了抖身上的長毛,頓時把莊睿搞了一頭臉的雪,和白獅嬉鬧了一會之後,莊睿看見彭飛還站在那裡,說道:“放假就放假,那你就安心過年吧,對了,去張倩家了沒有?”
莊睿一邊說話,一邊領着白獅和歐陽軍進入了宅子,那些警衛局的人都是知道這個家庭的人員構成的,並沒有阻攔二人。
“去了,中午在那邊吃的飯……”
彭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莊睿聞言撇了撇嘴,現在養姑娘真的不值錢啊,都是先上車後補票,然後還要去丈母孃家混吃混喝,以後說啥都要生個兒子。
“五兒,你進去喊你嫂子出來,我們回家了……”
歐陽軍見到老爺子在這裡,打心眼裡就不想進去,不是他不孝敬老爺子,而是從小就怕他,這一站在老爺子的面前,渾身上下就像是有螞蟻在爬一樣,怎麼都不得勁。
“四哥,外公這會早就吃過飯了,走吧,咱們去餐廳喝幾杯,晚上你回去讓嫂子開車就行了……”
歐陽罡的作息時間很有規律,都是每天晚上6點吃飯,然後運動一會,7點準時看新聞聯播,到9點就準時睡覺。
由於今天在潘家園呆的時間有些長,回到家這都快7點了,所以莊睿說老爺子肯定不在餐廳裡了。
歐陽軍想想也是,跟着莊睿往中院走去,只是剛跨進中院那垂花門,就看到自己姑媽攙扶着爺爺奶奶,正在院子裡遛彎呢,歐陽軍的一張臉馬上苦了下來。
“外公外婆,您二老腿腳那麼好,完全能自己走,幹嘛老是讓我媽扶着啊……”
莊睿卻是不怕這老頭,湊過去嬉皮笑臉的開了玩笑,順便拍了拍白獅的大頭,讓白獅自己去玩了,它和歐陽罡的磁場不大對,一見面就呲牙,那老頭卻是喜歡逗白獅,要不是莊睿交代過,白獅可是不知道啥叫外公。
“這孩子,怎麼和外公外婆說話呢……”
歐陽婉擡起右手打了莊睿一下,臉上卻滿是笑意,都說老人在冬天難過,但是老父親的身體卻是越來越好,讓他們幾個做兒女的都很高興。
“你這小鬼頭,整天不沾家,過來,扶着我去亭子裡走走……”
歐陽罡腰板挺得筆直,這幾個月來,他也感覺自己精神很好,是以在戶外的活動時間也長了。
“就是,馬上成家就好了,別整天在外面瘋……”老太太接口說道。
“你懂什麼,好男兒志在四方,再說小子也不是出去瞎混的,他比那個混賬東西有出息多了……”
老爺子能罵外孫,卻是不讓老伴說,而且捎帶着把歐陽軍給罵了進去。
可是這罵了孫子,老太太又不答應了,老兩口頓時瞪起了眼睛,看的莊睿直偷笑,直到母親對自己瞪起了眼睛,莊睿才扶着外公往池塘上的亭子裡走去。
“前幾天那事做的不錯……”
“什麼事?”
莊睿被老爺子突如其來的話說的一愣。
“黃金的事情啊,咱們國家雖然儲備黃金數量,在世界上也排在前幾位的,不過和前面那兩個比,差距實在太大,你能想着國家,這很好……”
歐陽罡對自己的這個外孫很滿意,除了歐陽磊之外,他最看好莊睿,這小子聰明又不迂腐,做事情分寸把握的很好,並且從認親這段時間以來,也從來沒有藉助自己的名頭去做過什麼事情,比自己那小孫子要強的多。
不過可惜的是,莊睿走的不是仕途,否則的話,以自己的能力,完全有把握讓這個外孫在三十歲的時候,就能主政一方。
“外公,當年小日本從咱們國家搶走那麼多東西,這也算是要回點利息,這事是磊哥給您說的吧?”
雖然老爺子是在誇獎自己,莊睿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不知道歐陽磊是怎麼說的,不過看這樣子,歐陽磊似乎沒說自己的那些事,要不然被這老頭知道黃金一共有10噸的話,恐怕就不是誇獎自己了,而是拿手裡的柺杖開打了。
“嗯,你爲國家做了事情,國家也不會忘記的,聽說你明年要讀研究生了,要不要找個政府部門工作?咱們家裡有小軍一個做生意的就夠了……”
老爺子雖然整天的教訓歐陽軍,其實他心裡清楚着呢,家裡的這些晚輩,能在經濟上不犯錯誤,還真是全虧了歐陽軍在錢財上的支助,對歐陽軍的態度主要是罵習慣了改不過來而已。
“政府部門工作?”
莊睿聽到外公的話後,愣了一下,要說在兩三年前,做公務員絕對的莊睿所向往的,工資高人清閒,但是現在他可不想趟這渾水,看那些當官的,手上有錢被人說貪污,手上沒錢被人罵無能,哥們纔不找那罪受呢。
“外公,我還是做點小生意好了,對了,馬上我要在潘家園盤家店,以後開門關門的坐買賣,也不亂跑了,上班這事就算了吧……”
“走吧,扶我回屋,新聞要開始了……”
老爺子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不過也沒多說,這事都怪自己,早些年爲了面子沒和女兒外孫相認,現在他也無法過多的干涉莊睿的生活了。
……
第二天莊睿可是把鬧鐘的時間訂到6點鐘,早早的就爬起來自己開車去電視臺了,既然答應了別人,就要把事情做好,這也是莊睿做人的準則,再說在那裡和幾位專家聊天侃地的,也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
鑑寶節目錄制的很順利,只用了兩個多小時,就錄製完了現場持寶人所帶來的物件,然後又有些工作人員裝扮成鑑寶人,拿了一些倉庫裡的東西前來鑑定,到了中午的時候,七天的特別節目,已經是錄製了大半,只要明天再來半天,就可以全部完成了。
下午回到四合院之後,莊睿見到趙國棟也到了北京,並且給他帶來一輛奧迪車,莊睿還是喜歡自己的那輛大切諾基,就把奧迪車的鑰匙扔給了彭飛。
莊睿這會想着還要再買輛車,萱冰來了之後,那也是需要一輛車的,不過這事不急,等秦萱冰來了之後,看她自己喜歡什麼車吧。
莊睿的四合院人多了之後,變得熱鬧了起來,歐陽磊雖然忙,但是他媳婦帶着兒子也住了進來,領着一幫子小孩在院子裡嬉鬧着,在他們身後還跟着白獅。
這是莊睿特別交代的,只要囡囡那丫頭一往池塘邊跑,就會被白獅給扯着衣服叼回來,那胖丫頭在被白獅叼在嘴裡手舞足蹈的模樣,時常引起院子忙碌裡的人鬨堂大笑。
莊睿等人都在對這四合院進行着大掃除,並且在所有的門上張貼對聯和福字,對於一般家庭而言,這活很好乾,但是莊睿這院子,光是房間就有二十多個,福字都買了兩百多張,忙的是不亦樂乎。
在大年三十的上午,莊睿最後一次來到電視臺,此時北京城愈加有過年的氣氛了。
開車行駛在馬路上,莊睿可以看到,很多人都穿着過年才穿的喜慶紅色絲綢棉襖,雖然天氣依然寒冷,但是入眼之處,人們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金老師,過年好,給您拜個早年了……”
“孫老師,過年好……”
“小莊,過年好,過年好……”
進入到央視大廳後,充斥在耳邊的話語,全都是拜年的聲音。
雖說是明兒才大年初一,但是中國人有個習慣,年三十纔是最重要的,看那些在外面忙碌的一年的人們,年前拼命往家裡趕,就是爲了三十在家裡吃頓團圓飯。
“對了,劉老師,前段時間在潘家園,有個人買了尊假雍正年的官造佛像這事,您知道嗎?”
趁着專家入席,主持人在外面白話的時間,莊睿向劉安安問道。
劉安安還沒答話,金胖子在旁邊插口道:“莊老師,您說的是不是賣文房的小趙,被人下套的事吧?”
看到莊睿點頭,金胖子笑了起來,說道:“你還真是問對人了,那事劉老師最清楚,就是他經手鑑定的……”
金胖子也認識趙老闆,並且還很熟悉,他本人師從那位姓愛新覺羅的國學大師,學習書法以及書畫的鑑賞,就經常去“書雅齋”那裡買筆墨紙硯,對這事也很清楚。
“嗯,這事差不多過去有20天了,那尊佛像燒鑄的品相,還是不錯的,一些新手很容易就會被糊弄住,現在造假下套,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劉安安說起這事來,也有些感慨,不過莊睿卻是放下了心,因爲他也怕這事別是一套子啊,萬一那老趙要是因爲別的事轉讓的鋪子,等自己接手後再引起別的麻煩怎麼辦?
上午的節目很快就拍攝完了,幾位專家都領到一個禮品袋,除了上面的一些點心禮物之外,莊睿看到在最下面,還有一個紅色的大紅包,想必是此次的酬勞了。
其實莊睿不知道,本來這次的央視鑑寶欄目,是沒有專家經費這筆開支的,但是莊睿加入,又出了那麼一檔子事情之後,臺長特批了30萬元rmb作爲聘請專家的經費,每人五萬塊錢,金胖子他們這還是沾了莊睿的光。
“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告辭了幾位專家和主持人,莊睿剛坐到車子裡,被他重新設置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喂,莊老闆嗎?我是趙寒軒……”
“是趙老闆吧?呵呵,怎麼樣,考慮好了沒?”
莊睿雖然對趙寒軒這名字很陌生,不過那聲音卻很熟悉,正是被人下套養了兩年之後,當成肥羊宰了的趙老闆。
“莊老闆,喊我老趙吧,當不起您那個稱呼……”
電話裡傳來趙寒軒的聲音,頓了一下之後,接着說道:“莊老闆,這事我想好了,只要您同意接手書雅齋,我就給您做一年的坐堂師傅……”
電話一端的趙寒軒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些苦澀,他是老北京人,並且在文房收藏這一塊,也是頗有名氣的,卻不成想人到中年一步踏錯,不光是自家店沒了,還要去給別人打工。
不過形勢逼人,他也是沒辦法,在考慮了兩天之後,終於是下了決定,並且在給莊睿打這個電話之前,他已經通知了所有的債主,在正月十五之前,一定歸還所借的錢款,要不如此的話,趙寒軒今年這年,就沒法過了。
“好,老趙,我就等你的電話呢……”
莊睿聽到趙寒軒答應了下來,心裡非常的高興,說老實話,莊睿對於那些文房用具能賺多少錢,一點都不上心,他是在想自己從緬甸得來的那批珠寶,終於是有地方出手了。
這幾天空暇之餘,莊睿把得自緬甸的珠寶整理了一下,一共劃分成幾類,一類是軟玉飾品,以小型擺件居多,玉料上乘,雕工細膩,並且年代都頗爲久遠,多爲咸豐朝之前的物件,就是明朝的也有不少。
這些完全稱得上的古玩的古玉,可是不能按照尋常玉石的價格來賣的,這東西可是古董,莊睿粗略了估算了一下,僅是這些擺件掛件的玉飾,其價值就要在五千萬以上,這還是莊睿把幾件精品沒計算進去的結論。
另外一些東西,都是寶石類的,有緬甸特產的紅寶石,還有綠松石,瑪瑙如意等物件,也都能歸類到古玩裡面。
再有就是珍珠了,裡面有一串粒徑在9mm至10mm之間的極品黑珍珠,堪稱是無價之寶,莊睿不知道產于波利尼西亞羣島的黑珍珠爲何會在緬甸,但是這些黑珍珠絕對不是染色的,而是價格昂貴並且只會出現在拍賣會中的天然黑珍珠。
這東西莊睿自然是不會賣的,以秦萱冰白皙的皮膚,如果佩戴上這串珍珠項鍊的話,肯定是更加的美豔動人,莊睿已經決定要在訂婚的時候,作爲禮物送給秦萱冰的。
“喂,莊老闆,您在聽嗎?”
莊睿在想着心思,有些走神,電話裡傳出趙寒軒的聲音。
“在,在的……”莊睿連忙答應了一聲。
“莊老闆,您的條件我能答應,不過希望您能在正月十五之前,辦理好書雅齋的轉讓手續,您……您也知道,我等着這筆錢救命呢……”
趙寒軒現在也沒什麼心思了,就是想着先把帳還掉,然後老老實實的給莊睿打個一年工,別管怎麼說,月薪三萬也不算低了,等一年之後,自己再想想辦法,重新做點關於文房用具的生意。
“呵呵,趙老闆,您先把那家店正常營業吧,我初三之前,就會過去的,到時候有些具體的事情,我還要徵求下你的意見的……”
莊睿笑了笑,他此時心裡有了點別的計較,不過只是個模糊的念頭,還要仔細想下,等到過年逛廟會的時候,再去和趙寒軒談吧。
回到四合院後,家裡已經是一幅忙年的情形了,歐陽軍等人湊在一個房間裡打起了牌,小娃子們是在院子裡玩鬧,好在院子夠大,足夠他們折騰的。
歐陽婉則是和張媽李嫂,還有莊睿的那幾個表嫂,在廚房裡忙活了起來,蒸年糕,炸丸子,煎帶魚、土豆片,焦葉子等過年的食物,配給老爺子的廚師,被歐陽婉給放假了,年夜飯還是自己親手做的吃的香。
幾個小孩子時不時的鑽到廚房裡,摸上幾塊好吃的就跑,身後傳來幾個女人的笑罵聲,蔣穎等人也都是從物質貧乏的年代過來的,雖然這些年家裡都是有保姆在做,但是現在也乾的是津津有味。
隨着夜幕的降臨,外面逐漸響起了鞭炮聲,莊睿把這四合院裡所有的燈都打開了,就連院子裡的假山上,都有五彩的小燈在閃爍,整個宅子在夜幕中燈火通明。
“吃年夜飯嘍……”
在院子裡的小娃子們齊聲喊了起來,在歐陽婉的招呼下,一窩蜂的鑽進了餐廳,嘰嘰喳喳的聲音充斥在偌大的房間裡。
此次的年夜飯,一共分成了五桌,老爺子的警衛人員和張媽等人,在前院開了兩桌,在中院的餐廳裡,卻是開了三桌。
因爲人實在太多了,光是女眷加上小孩子,就坐了一桌,莊睿和歐陽軍幾兄弟還有趙國棟等人一桌,而歐陽罡和歐陽振武等人,單獨坐在一張桌子上,莊睿那一輩的人,只有歐陽磊位列其中。
“莊睿,過來,坐到這邊來……”
歐陽罡宏亮的聲音響了起來,頓時房中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莊睿,歐陽路兄弟倆的眼裡,更滿是羨慕的神色。
要知道,能做到那桌上,等於是可以參與家族核心事物了,歐陽龍和歐陽路雖然現在已經做到廳級幹部了,卻還是沒有上桌的資格。
“過來啊,小睿,老爺子這是要考考你,看你這收藏家,對於年俗的東西懂多少?”
歐陽振武笑着對莊睿擺了擺手,也打消了那幾兄弟的疑慮,不過莊睿倍受老爺子寵溺,這卻是衆人都看得到的。
“放炮,吃飯!”
老爺子大手一揮,歐陽磊的兒子拿着根香,點燃了掛在餐廳門口大樹上的萬響大地紅,頓時,“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響了起來。
“過年嘍,放炮咯……”
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在那耀眼的火花亮光裡,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小孩子們更是興奮的叫了起來,害的誰家管誰的孩子,費了好大勁才把這幾個想繼續放炮的小傢伙帶進了餐廳裡。
“爸,媽,祝您二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在老爺子擺手示意大家可以開始吃了之後,歐陽振武和歐陽婉幾個子女,都站起身敬了老爺子和老太太一杯酒。
“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祝您二老……”在他們後面,則是歐陽磊莊睿這第三代人排隊拜年。
最後就是輪到那些小孩子們了,呼啦啦的在地上趴了一大片,磕完頭後,一窩蜂的爬起身來,嘰嘰喳喳的伸手問老爺子老太太要起了壓歲錢。
“好,都有,都有……”
老爺子和老太太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拿着女兒給準備好的紅包,一一發到了小娃子們的手上。
“過大年了……”莊睿看着這四世同堂的一幕,心中有股暖意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