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睿,這塊裡面怎麼沒東西啊?”
忙活了半個多小時。拳頭大的一塊毛料幾乎全變成了碎石粉末,也沒有出現趙國棟所期待的翡翠,不禁苦起了臉,向莊睿詢問道。
莊睿被自家姐夫逗的笑了起來,說道:“姐夫,這要是每塊毛料裡面都有翡翠,那還叫賭石嗎?喏,那邊還有兩塊毛料,都給你來解吧。”
趙國棟有些不服氣,徒弟能解出翡翠來,自己這個當師傅的,總不會還不如徒弟吧?當下也沒推讓,上前把剩下的兩塊毛料一一都給解開了,卻發現,自己的運氣似乎真的不是很好,除了地上多了一些碎石,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看到。
“小睿,你手裡的那個解不解啊……”
雖然忙活了半天,什麼都沒有,不過趙國棟倒是解出癮頭來了,眼睛又看向了莊睿手中的那塊毛料。
“姐夫。你也讓我過過癮吧,這塊我自己解。”
莊睿做出一副可憐相,他可不敢把這塊毛料讓給趙國棟來解,這裡面出的可是玻璃種帝王綠的翡翠,傷到裡面玉肉一分,那價值可能就會掉個上百萬的。
“還想着解塊翡翠出來,給你姐打個首飾呢。”
趙國棟對自己的手氣很不滿意,用腳踢了踢那散落一地的碎石塊。
莊睿聞言心中動了一下,自己腦子裡都在想着怎麼樣才能把這翡翠利益最大化,但是自從開始賭石,到現在也賺了有上億元RMB了,極品翡翠解出來不少,怎麼就沒想着留下來一點,給家裡人打點東西呢。
想到這裡,莊睿下了決心,這塊帝王綠的翡翠解開之後不賣了,給老媽和老姐母女兩個制個掛件,莊睿知道這掛件的價格沒有戒面貴,不過他現在並不差這幾個錢,只要家裡人喜歡,那比什麼都重要。
“看看你的運氣怎麼樣,大川那小子給我說過幾次了,你這手幾乎成黃金手了,出手必中啊。”看到莊睿拿着毛料走向切石機,趙國棟一臉期待的表情。
“哎,都過來吃飯,也不看看這都幾點了……”
莊睿正準備解石的時候。莊敏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莊睿看了下手機,可不是,只解了幾塊毛料,這馬上就要到中午12點了。
“走吧,姐夫,吃完飯咱們再解。”
莊睿把毛料收到車庫之後,用遙控器放下了車庫的門,這才轉身走進房子。
先給白獅打了半盤肉粥之後,莊睿才坐到了飯桌前,午飯很豐盛,莊敏上午專門出去買的菜,還有十幾只煮的通紅的大閘蟹。
“莊哥,你這別墅真氣派……”四兒是第一次進入到別墅裡,頓時被鎮住了。
“你小子好好吃飯吧,等你結婚的時候,去鄉下買塊地,自己建一個,保準被這別墅還氣派。”趙國棟笑着給徒弟夾了只大閘蟹,他們在一起處了四五年了,關係好的和哥們一樣。
“這地方是不錯。就是買菜什麼的太不方便了,開車來回都要半個小時。”
莊敏是早上把囡囡送到幼兒園回來的時候,順路買的菜,這山莊給她的感覺是什麼都好,就是要買些油鹽醬醋什麼的,都要跑很遠。
莊睿聽到這話,心中動了一下,對莊敏說道:“姐,你去買輛車吧,要不然來這裡太不方便了,姐夫平時要去修理廠,也不能老是接送你們。”莊睿知道自己老姐這幾個月考了駕照,偶爾也開下姐夫的車。
“那可是要花十幾萬呢,還是算了吧,國棟這修理廠才擴張了業務,等明年吧。”
莊敏聞言也有些心動,不過想想一輛車的價錢,心裡那火又熄滅了。
“幹嘛等明年啊,回頭下午你接上囡囡,和媽一起去車市看車,看中了就買下來,你有個車開,送咱媽過來也方便啊。”
莊睿邊說邊站起身來,翻找了一陣之後,才把保險公司賠付的那四十多萬的銀行卡給找出來了,賠付的錢比他買車的價錢少了很多,說是要折舊損耗什麼的,莊睿當時也懶的計較,拿了卡就走人了。
“媽。您看……”莊敏也不知道接不接這錢,老弟雖然有錢,但自己已經嫁出去了,拿着這錢有些不合適。
“拿着吧,沒有車進出這裡的確不怎麼方便,下午咱們去看看……”
莊母爲人很大氣,在姐弟倆小的時候,她也沒委屈過姐弟二人,從來沒有說是存點錢留着備用什麼的,她所賺的那些工資錢,基本上都花出去了,前段時間聽聞莊睿又賺了一億多,莊母也不過是點點頭,沒表現出如何吃驚的樣子。
聽到莊母的話後,莊敏才把銀行卡接了過來,不過這頓飯就吃的有點索然無味了,滿腦子都在想下午去買什麼車。
吃完中飯之後,莊睿先是用靈氣幫白獅調理了一下,纔去到車庫,準備解開那塊內含帝王綠翡翠的毛料。
“小睿,把你的車給我,下午國棟要回修理廠。”莊睿剛打開車庫門,莊敏母女兩個就走了過來。
“這車……不是原先那輛了。原先那輛車在陝西的時候被同學借去,出了點事故,他又賠給我一輛。”莊睿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說出嘴的話,連他自個兒都不信。
“小睿,開車出門要小心,不管是撞倒人還是被撞了,雙方都會受到傷害的。”
還好莊敏母女都不是那種愛追根問底的人,莊母淡淡的叮囑了莊睿一句之後,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小睿,這東西就是賭石?我看和路邊的石頭沒什麼兩樣啊。怎麼叫這麼個古怪名字?”
莊敏看到那模樣有些奇怪的切石機,還有已經被固定好了的毛料,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去。
“老姐,這是翡翠原石,賭石只是一種行爲的統稱,嗯,切開這塊石頭的行爲,可以叫做賭石,裡面有翡翠,咱們就賭贏了,要是沒有的話,那就是賭輸了。”
莊睿對老姐的話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再給她普及一下賭石的知識。
莊敏知道這幾人一上午就圍在這裡切石頭的,看着滿地的碎石屑,問道:“哦,那你們剛纔是賭贏了,還是輸了啊?”
“嘿嘿,我贏了,師傅他輸了……”
四兒獻寶似地從口袋裡掏出那塊翡翠來,遞給了莊敏。
“哇,還真是這石頭裡面出來的,國棟啊,你真沒用,還不如四兒呢……”這塊翡翠沒有經過打磨拋光,上面還有不少絲狀的結晶殘留物,很容易就可以辨認出來。
老姐的話,讓莊睿嘴角很不自然的向上撇動了一下,四兒更是往後縮了下身子,生怕師傅注意到他。
其實莊敏的性格就是那樣,說話心直口快,根本就不經過大腦的。
只是這話也太過強悍了一點,很容易惹人遐思的,莊睿偷眼看向自家姐夫的時候,果不其然,那臉色已經變得有些鐵青了,莊睿在考慮,爲了維護下姐夫的尊嚴。自己這塊毛料,是不是就交給趙國棟去解了。
沒等莊睿想好,趙國棟就出言說道:“小睿,最後這塊毛料我來解,我還不信了……”
這老實人也有受不了的時候啊,看着趙國棟拿起了打磨機,莊睿連忙走了過去,說道:“姐夫,這塊毛料可是花了三萬多買的,裡面很可能會出翡翠,你小心一點啊,從邊上慢慢打磨進去就行了,千萬不要直接切。”
只要能在出綠的時候,及時的收力,應該不會傷到裡面的玉肉,莊睿故意把這塊毛料的價格說高一點,這樣趙國棟也會小心一點的。
果然,趙國棟聽到莊睿的話後,猶豫了一下,不過這次看樣子被莊敏刺激的有些深,長吁了一口氣,還是決定自己來,這男人沒用可不就等於無能嘛,是可忍孰不可忍呀。
莊敏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吐了吐舌頭,沒敢說話。
解石其實是個很簡單的活,尤其是解小塊的毛料,只要你不是近視個五六百度而又沒帶眼鏡的話,基本上在出綠的時候,都能及時的停手,當然,色盲除外。
趙國棟剛纔解了兩塊毛料,現在有些輕車熟路,在砂輪和石頭摩擦所發出的“咔咔”聲中,毛料的表層顯露出灰綠色的霧層,並且向裡滲透着。
“姐夫,可能要出綠,再慢一點。”
趙國棟自然不懂這灰綠色的霧狀晶體是什麼東西,不過看在算是半個行家的莊睿眼中,那就是賭漲了的表現了,如果這是在平洲賭石會場,就憑着這表現,轉手賣個幾萬塊錢不成問題,當然,這是不知道里面翡翠品質時的價格。
翡翠賭石的魅力也就在於此,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在這裡面,經驗是被用來顛覆的,權威是被用來挑戰的,沒有任何人敢百分之百的去斷定一塊毛料的表現,即使是半賭的毛料。
趙國棟被莊睿的話說的有些緊張起來,下手愈加小心了,當一抹綠色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馬上用力的擡起了手臂,飛速旋轉着的齒輪擦着他的額頭劃了過去,幾根頭髮隨之飄落在地上。
“有翡翠,我也解出翡翠來了,呵呵,小睿,你來看看,是不是翡翠啊?”
趙國棟沒去在意剛纔自己危險的舉動,而是像孩子般高興的叫喊了起來,那隻還拿着打磨機的手,就要去拉莊睿。
“姐夫,你小心點,剛纔你都差點傷到自己了。”
莊睿從趙國棟手裡拿過打磨機,關上電源之後,又用水管將毛料擦面沖洗了一下,才湊上去觀察了起來。
看着這還沒黃豆粒大的一點綠意,莊睿真是佩服自己姐夫的眼力,估計就是他來解這塊毛料,恐怕打磨出來的擦面,都要比這大。
“姐夫,沒錯,是翡翠,下面的活我來幹吧。”
莊睿向趙國棟豎起了大拇指,趙國棟站在那裡嘿嘿地傻笑着,那表情不亞於就是在對莊敏說:“看到沒,你老公也解出翡翠來了。”
“傻樣,過來我看看傷到沒。”
莊敏剛纔也被趙國棟嚇了一跳,連忙走過來看了下趙國棟的頭皮,還好只是掉了幾根頭髮。
莊睿的動作就要嫺熟多了,他重新固定了毛料,把剩下幾邊多餘的石頭直接給切除掉,然後用砂輪的背面,一點點的打磨起來,而那顆足有雞蛋大小的翡翠,也逐漸的呈現在衆人面前。
“好美啊,天哪,這是什麼翡翠,怎麼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
看着莊睿手心託着的翡翠,莊敏情不自禁的喊出了聲,不僅是她,就連趙國棟和四兒,還有向來對這些身外物表現的都很淡然的莊母,此時眼睛都聚焦在莊睿手心之上。
雖然莊睿怕傷到玉肉,在翡翠的外皮還殘留有一些絲霧結晶,不過這並不能掩飾帝王綠的風采,近乎透明的玉質卻又呈現出濃郁的綠色,在陽光的照射下,沒有一丁兒的瑕疵,向外散發出一種深邃,幽靜,讓人沉醉的色彩。
莊母最先清醒過來,出言問道:“小睿,這是帝王綠的翡翠吧?”
雖然對從來不佩戴首飾的母親,認識這塊翡翠感覺到有些奇怪,莊睿還是回答道:“是的,而且是玻璃種的帝王綠,就這麼大一塊,其價值就在千萬以上了。”
玻璃種帝王綠之所以珍貴,並不在於它的顏色有多麼漂亮,種水有多麼透徹,而是在於它的稀少。
玻璃種的翡翠也很少,但是還能經常見到,滿綠的翡翠也是一樣,有些高綠的翡翠,也能稱之爲帝王綠的,但是兩者結合,就很罕見了,或許平洲賭石會場那數萬塊毛料裡面,只有這麼雞蛋大的一塊玻璃種帝王綠的翡翠,用物以稀爲貴這句話來形容它,是最合適不過的。
“一……一千萬?這……這麼貴啊?”
旁邊傳來四兒那磕磕巴巴的聲音,嘴巴張得都能將這塊毛料吞下去了,雖然莊睿手心裡的那顆翡翠很漂亮,但是四兒怎麼都沒辦法將之和一千萬劃上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