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告奮勇

前文說過,三腳國盛產黃金,黃金礦石遍地都是,只是冶金技術尚不發達,普通的火無法提取。西行五百里的西山國擁有冶金技術,西山國的士兵都使用了鐵器和青銅器,打起仗來,威力自然要比石器更加威猛。國王烈早就聽說三腳國盛產黃金,但是對黃金的提煉技術還不成熟,此外,對黃金價值的認識也相對有限,再加之路途遙遠,士兵經不起長途跋涉,所以也一直沒有侵犯三腳國。也正因如此,三腳國纔得到了幾十年的休養生息,韜光養晦。

幾十年以後,西山國老國王烈死了,她的女兒怒當上了國王。怒這個女人,自從當了國王之後,更加無情和貪婪,對待國內民衆是橫徵暴斂,巧取豪奪,弄得民不聊生,雞犬不寧。對待國外肆意征伐,濫殺無辜,生靈塗炭,怨聲載道。自從聽說三腳國盛產黃金以後,她夜不能寐,茶飯不思,說什麼也要集結軍隊去攻打三腳國。

有史以來,興兵打仗,必然會傷及無辜百姓,對此等非正義的戰爭,文武羣臣一致反對。和其他國王不同的是,西山國王怒是一意孤行,你越反對,我越堅持,如果你再不執行,那就是死路一條。對此,那些文臣武將是敢怒不敢言。怒手下有個武將叫天虎,有萬夫不擋之勇,他聽說三腳國有那麼多黃金,就主動請纓,要求帶兵前去攻打三腳國,怒很高興,立刻下令,命他任討伐三腳國主帥,地虎爲副帥,帶精兵五萬,前去攻打三腳國。

一路無話,當天虎帶領着五萬士兵來到三腳國邊境安營紮寨,埋鍋造飯,準備休養幾天以後就攻打三腳國。三腳國這邊早已接到戰報了,文臣武將齊聚國王宮殿,研究退敵之策。

“各位將軍,西山國發兵進犯我國邊境,有哪位將軍願意帶兵前去應戰?”

國王象首先發話。

下面的羣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

“各位將軍,西山國發兵進犯我國邊境,有哪位將軍願意帶兵前去應戰?”

國王象把前面的話重複了一遍,下面仍然是鴉雀無聲,這下國王象有些急了:

“平時爾等享受高官厚祿,錦衣玉食,養得膘肥體胖,就是爲了報效君王。怎麼,關鍵的時刻,你們都知難而退了?”

三腳國負責軍事的最高將領金牛,是個心胸狹窄之人,自從上次子粟進入三腳國,在宮殿之上提出讓子粟帶兵的想法之後,金牛就很不高興:這不是要剝奪我的兵權嗎?眼前這個大個子是什麼人?他有帶兵經驗嗎?我帶了這麼多年兵,還不如一個毛頭小子嗎?他是越想越氣,就差當着羣臣的面大發雷霆了。好在子粟當時並沒答應帶兵之事,這個金牛才勉強留在了宮殿,繼續掌管兵權。如今,西山國帶兵來犯,他又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怨恨之心再度升起,心想:你這回知道帶兵有多麼重要了,是吧。所以,任國王象如何發火,他就躲在人羣中一言不發。

見金牛躲在人羣中不動聲色,國王象乾脆就單刀直入:

“金牛將軍,西山國進犯我國,你怎麼看?”

“這……,容臣三思!”

這句話打了金牛個措手不及,他還想再拖延時間,看來是拖不過去了。

“你還思考什麼?西山國的重兵已經打到門前了!”

國王象的話重重地敲擊着金牛,金牛有些吃不住勁了。他說:

“國王陛下,敵軍五萬,大兵壓境,我國傾其所有,不足四萬,敵強我弱,很難有勝算,依臣之見,不如先行探聽敵軍意圖,如若非強我所難,能和則和,不動干戈是爲上策。”

乍一聽,這話似乎很有道理,但是仔細一琢磨:這小子是在跟我玩遊戲!什麼不動干戈爲上策?分明就是個縮頭烏龜!國王象一聽就來氣了,一拍桌子:

“大膽金牛,本王平日待你不薄,關鍵時刻你散佈謬論,動搖軍心,不殺你不足以正士氣!來人,給我拉進去,砍了!”

有幾個劊子手過來,抹肩頭擾二臂,把金牛給綁了個結結實實,眼看着這老小子就要腦袋搬家,滿殿羣臣沒有一個向他求情。這時,有一個人從人羣中站了出來,向國王象下跪:

“尊敬的國王陛下,兩國交鋒,先斬大將,這很不吉利,請陛下刀下留人。”

國王象一看是自己的女婿,主管農業的子粟。

也許有人問:子粟不是回鄉下去了嗎?他本來就是主管農耕的官員啊,怎麼這個時候出現在了宮殿中呢?聽我慢慢給你講解:

自從子粟進宮之後,國王象要給他加官進爵,讓他統兵戍邊,子粟拒絕以後,主動請纓,主抓農耕。通過近二十年的努力,三腳國的農業發展突飛猛進,麥、豆、粟、麻等農業作物十分豐富,本國國民衣食無憂,戶戶富足,人民生活安居樂業,全國上下,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民衆的生活天天歌舞昇平,和平繁榮。那個時候,國防意識畢竟和現在大有不同,防禦意識相對薄弱。國王象天天沉醉在一片形勢大好之中,他以爲和平年代,就要過得輕鬆,所以也就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宮中除了那些日常必須的雜務官員,願意回家休息的,請假就可以回家,可謂君王無事不早朝。直到西山國的軍隊開到邊疆了,三腳國國王象纔想起來那些文武大臣,有百分之八十的都分散回家了。沒辦法,臨急抱佛腳,只要是三腳國的議事官員,都統一招回吧!所以,子粟就是在緊急應召的背景下,回到了宮殿。

子粟回到宮殿第一件事,就是看到國王象要求金牛帶兵出征,金牛畏縮不前的事實。爲了保證順利出征,子粟這才挺身而出。見是子粟自告奮勇,國王象問道:

“子粟,你不必爲他求情,面對敵方重兵壓境,你有何良策?”

子粟說:“陛下,金牛將軍久經沙場,並非畏懼戰爭,剛纔他的話臣下已經聽得明白,我國軍力不足,備戰倉促,此乃實情。但強敵來犯,議和也非上策。依小臣之見,兵來將擋,水來土沒,既然敵軍來犯,我等率兵抗敵便是。倘如金牛將軍深感兵力懸殊,小臣願協助金牛將軍,一同前方禦敵。”

子粟這番話雖然不多,但在羣臣之中炸鍋了:哎呀,大敵當前,真正掌管軍事的將軍退縮了,而一個掌管農業的官員卻站了出來,這本身就是奇聞!

文武羣臣言論紛紛,這個說:

“子粟的忠誠,難能可貴,佩服!”

那個說:

“關鍵的時候還是一家人能使上勁。”

“別胡說八道,打仗會有傷亡的,那叫勇敢!”

說法種種,不一而足。

然而,此時的子粟卻忘了來三腳國前,紅君老神仙告訴他的天機,避之以刀兵。他認爲,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在國家有難時,他作爲國王貴婿,有義務衝鋒陷陣,保家衛國。而國王象呢,他也對子粟的做人做事風格十分佩服,他由衷地爲女兒能找到這麼一個識大義、重國體的女婿而感到高興,同時也爲自己的認人標準而感到興奮,心裡說:好樣的,子粟,我沒看錯你。其實,他們都沒有想到,讓一個種植麥粟桑麻的官員帶兵打仗,已經違背了上天意願,最終引來一場塌天大禍。這是後話,暫且不提。咱們再說國王象,坐在大殿之上,往下一看,金牛還在臺下被綁着呢,就問:

“金牛,子粟的話你可聽清?”

此時的金牛,已經深深地被子粟的爲人所折服,他不但佩服子粟的不貪權勢,更感激子粟在危機時刻能冒死相救。他很明白,就國王象這暴虐的性格,此時如果不是子粟出面,別人恐怕誰都救不了他,用不了一刻,他的腦袋早就搬家了。聽國王問話,他立即回身跪倒,說:

“金牛全數聽清,臣下願和子粟將軍一道,奔赴前方,誓死抗敵!”

國王象說:

“好,既然如此,本王現命你主將,子粟爲副將,帶兵三萬,前去抗敵。來呀,給金將軍鬆綁!”

然後,他吩咐子粟,讓子粟到家裡,先和妻兒告別,並安頓好家中的妻兒,準備和金牛奔赴前方。這才引出子粟本是神力將,撒豆成兵戰天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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