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金牛之死

三腳國國王象來到石山國,兵沒借成,心裡也就長了草,勉強在這住了三天,第四天他聽說前方戰事緊急,就告別了少主石雲,匆匆忙忙回國去了。

回到三腳國,在宮殿剛剛坐定,前方使者又來了,報告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這讓國王象喜憂參半:壞消息是,金牛戰死沙場。好消息是,子粟將軍已經破敵,敵軍已經後退五十里!

金牛將軍雖有厭戰情緒,心胸狹隘,但是畢竟跟隨本王多年,曾經立下過汗馬功勞,如今戰死沙場,怎能不心疼!所以,他通過仔細詢問,終於弄清了金牛陣亡的具體情況。

自從子粟空城計大敗西山國之後,金牛打心裡有些佩服子粟:論帶兵打仗的能力,他真地高於自己。雖然如此,但是他心裡還是有一個結沒解開:老子南征北戰多年,還不如你一個毛頭小子了?不行,我得找個機會,展示一下我的能力,免得回國以後留下話柄,面子上過不去!

第二天,在軍營裡研討敵情時,子粟講到兵法戰策,比他學兵法時聽得都詳細,這讓他感到很不服氣,雖然表面上對子粟的觀點大加讚賞,而心裡一百個不服:你小子纔打了幾天仗?老子前線帶兵打仗的時候,你小子還穿開襠褲呢。一個臭種地的,也竟然敢在老子面前班門弄斧!真是山裡沒老虎,猴子稱大王!不用你小子在我面前瞎咧咧,戰場局勢瞬息萬變,總有一天,老子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才叫帶兵打仗!

一旦有了這樣的心思,就等於軍心散了。這是很可怕的,後果相當嚴重!這天中午,軍中探馬來報,有一小股敵軍,大約二百人,從前方不遠處押着糧草路過,請將軍定奪。

按照常規,這種消息必須先召集衆將,研判敵情,弄清真僞,以便作出正確的決定。然而,正因爲金牛心中不服,決心要出其不意,展示才華,才犯了帶兵的大忌。他私自帶兵出營,不但沒佔到便宜,反而吃了個大虧。

聞聽戰報,他並沒有召集衆將,也沒有通知子粟,悄悄地點了五百精兵,出軍營繞小路截擊敵兵。等子粟知道此事後,金牛早已帶兵走了。子粟氣得頓足捶胸,軍中豈能無帥!考慮到大軍安危,子粟連忙找來偏將土風,讓他帶三百士兵追趕金牛,以便接應。

再說金牛,他帶了五百精兵繞過小道,很快就截住了押運糧草的二百敵兵,剛擺開陣勢要向前衝殺,沒有想到這些士兵放下糧車,從糧草中拿出兵刃,上馬應戰,毫不含糊。雙方混戰不久,爲首的押糧官帶着士兵開始撤退,金牛求勝心切,不知是計,帶隊催馬就追。剛追到一個小山包處,前面出現一個岔道,敵兵是兵分兩路,向左右兩個方向逃跑。

金牛也沒有多想,也兵分兩路前去追趕。他追着追着就發現不對勁了:敵兵逃跑的路線越來越險,上邊是山頂,高不可攀;下邊是懸崖峭壁!摔一去肯定會粉身碎骨。峭壁對面就是一個山坡,可以埋伏很多敵兵。不好!中了敵人的奸計!金牛剛要下令令撤退,就聽着殺聲陣陣,山頂上一千多敵軍居高臨下,大石塊從天而降;對面山坡上也有幾百士兵,對着金牛軍隊萬箭齊發!可憐金牛和那二百名士兵,傾刻之間,葬身於箭雨之中!等土風帶着士兵趕來時,敵兵早已撤走,土風連金牛的屍首都沒發現,只看到了被射死的那二百多個士兵!

原來,這次誘敵深入,源於西山國副帥地虎:地虎這個人可不是簡單。在西山國,大大小小的戰爭,他參加了了不下上百次,可謂久經沙場。論能力比金牛隻在以上,然而,他既然作爲副帥,他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什麼事都要跟主帥商量,從不擅自行動。此次後方押運糧草,由於戰事複雜,他臨時選擇了一條安全道路,押運途中經過這片險要之地,他發現此地離三腳國陣地不遠,而且易守難攻,是個打埋伏的好地方,如果誘敵深入,沒準能小勝一仗。於是送完糧草就把這個情況給天虎說了,天虎一聽,這個主意好,你讓士兵推着空車誘敵,試一下吧。結果,金牛果真上鉤了,而且還搭上了性命。地虎把金牛的屍體帶回兵營。天虎一看,好傢伙,把三腳國的主帥幹掉了!這個高興啊,他們把金牛的屍體吊在旗杆上,好一頓慶賀!

通過這件事,我們可以看出,團結在隊伍建設中是何等重要:三腳國金牛和子粟二人面和心不和,各自爲政,吃了大虧;而西山國這邊,主帥和副帥二人團結一致,戮力同心,仗雖小而收穫大。一詞之差,結果卻天壤之別!

再說三腳國這邊,主帥一死,軍心渙散,士兵開始議論紛紛,這個說:

“我說哥,主帥都讓人給整死了,這仗我們還能打嗎?”

那個說:“不能打不也得打嗎?你還能跑咋的?”

還有一個說:“主帥死了不還有副帥嗎?”

又有一個說:“副帥要死了呢?”

“閉上你那臭嘴!”

“……”

面對此情此景,子粟一面止住悲痛,一面還要安撫軍心,號令士兵振作精神,爲主帥報仇,一面派傳信兵前往宮殿,給國王象彙報戰況。

子粟不愧三腳國的奇才,他臨危不亂,宣傳好男兒要報效祖國,有國纔有家的道理,逐漸穩定了軍心,激發了三軍將士衛國戍邊的決心。

第二天,國王象派來使臣,宣讀國王象的旨意,將子粟提升爲主將,統領三軍;同時還給他帶來一名副將鐵馬,輔佐他打理戰事。

鐵馬這個人,打仗能力一般,讓他做副將,的確有些勉強。子粟也知道,宮廷裡已經派不出象樣的人來,只能將就。不過有一點,鐵馬這個人比較聽話,相比金牛的剛愎自用,鐵馬這個人還是有可取之處。接收完鐵馬,剛送走使臣,就有探馬來報:西山國大批軍隊一字排開,浩浩蕩蕩,已經衝過犀牛坡,向我方陣地席捲而來!子粟一聽不敢怠慢,立即點將,起兵迎敵,才引出誘敵深入,血戰犀牛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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