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給你送飯?我看未必。”劉平說。
“劉公安,你是不是喜歡這女孩?如果你喜歡,我幫你追。”我說。
“你這個小屁孩口出狂言,長大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劉平說。
“這還真讓你說對了,哎,我這一生很失敗,我承認,劉公安,你能扶我起來嗎?你扶我起來,我給你說說爲什麼要綁架徐老師。”
“好,你可不許騙我。”劉平說着把我連同椅子拉了起來。“說吧。”
“事情是這樣的,我有一種預感,總感覺徐雅楠老師會在夜裡被人殺害,我給她說了這個事,她不相信,當然我知道給人說這麼詭異的事,沒人相信,所以,我就騙她出了學校,把她關在我大伯家,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
“就是今天夜裡嗎?”劉平問。
“應該是的,今天夜裡她只要離開學校,就會不出事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劉平嘴角掛着一絲冷笑。
“估計你也不會相信,但人命關天,我姑且說之,你姑且信之,索性去學校解救徐雅楠,可好,如果現在去,很可能會抓住殺害徐雅楠的兇手。”我說。
“有點意思,那今天我倒是想看看,你的預感準不準。”劉平說。
“你是要去解救她嗎?現在我們就走吧。”我說。
“哪也不去,今天你就呆這裡一夜,明天早上,我們在去學校看看。”
“那就完了,徐雅楠就死在廁所裡了。”我說。
“那就真見鬼了。”
“如果明天早上徐雅楠光着身子,真死在女廁所裡了呢?”
劉平盯着我眼睛看了看,“她要是真死了,你就是妖孽。”
“哎,我怎麼成妖孽了?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蔣未生,你腦子的確有病,明天早上我就送你去精神病院。”
“好吧,去精神病院前能不能去一趟學校?”我說。
“可以,沒問題。”
屋外有腳步聲傳來,我回頭一看,是父親來了。
“你怎麼來了?”我說。
“這是怎麼回事?”父親問。
“你兒子和他大伯綁架了老師。”劉平說。
“我兒子綁架老師?有這事?不可能吧,我哥是個神經病。”父親看了一眼大伯。
“我看你兒子也有神經病。”劉平說。
“他爲什麼要綁架老師?”父親問。
“這我審了半天了,我都沒問出個原因。”劉平說。
“啊?有這事?”父親抽着腰上的皮帶,“好,我幫你審。”
“哎,你幹什麼?”劉平說,“你拿腰帶幹什麼?”
“我抽他,他就老實了。”父親舉起腰帶照着我身上抽了過來。“你這個畜生,爲什麼綁架老師?說,不說,我打死你。”
我痛得哎呦了一聲。
“把腰帶給我放下,這是派出所不是你家,幹什麼你?放下。”劉平說。
“公安同志,這孩子不打不行。”父親另一隻手提着褲子。
“把腰帶給我。”劉平說。
父親把腰帶遞給劉平,“公安同志,你打吧,替我狠狠地打他。”
“你這是什麼父親?這孩子這麼小,你心怎麼這麼狠毒?”劉平呵斥道。
“這,這孩子太不聽話了。”父親說。
“你是不是也有神經病?”劉平說。
“我,我沒有,我哥有。”父親說。
“你,帶着你哥,趕緊給我走,以後你要看好你哥。”劉平說。
“我兒呢?”父親說。
“他明天出去,今天夜裡還要呆在這,你這當父親的要好好管教孩子,這孩子怎麼一點家教都沒有?還有,不能打孩子,孩子是祖國的花朵。”劉平說。
“這孩子是調皮,公安同志,太謝謝你了,我以後好好管教他。”父親說。
“還愣着幹什麼?帶你哥走啊。”劉平說。
“你把腰帶給我。”父親說。
“腰帶沒收了。”劉平說。
“沒收了?好,沒收的好,沒收的好。”父親說。
父親帶着大伯走了。
“我看,你爹這個人也不怎麼樣?”劉平說。
“他這個人精神也不怎麼正常。”我說。
“你們一家人都是神經病。”劉平皺着眉頭。
“我來了!”外面傳來聲音。
我笑了笑。
“果然讓你猜對了。”劉平說。
來的是宋天嬌,她手裡拿着提盒。
“劉公安,你愣着幹什麼?他帶着手銬怎麼吃呀?”宋天嬌說。
“好,我這就解開。”劉平把椅子上的手銬也解了下來。
手銬解開後,我渾身輕鬆了許多。
“帶了什麼好吃的?有我的嗎?”劉平說。
“一邊去,沒有你的。”宋天嬌打開提盒。
兩個饅頭,雞蛋炒西紅柿,還有一碗稀飯。我真餓了,大口咬着饅頭。
“你慢點吃,你叫什麼名字?”宋天嬌問。
“我叫蔣未生。”
“哎呦,這名字好記,五講四美三熱愛啊。”宋天嬌說。“你父母怎麼給你起了這個名字?這名字有含義嗎?”
“講衛生,說明他這個人生下來就很邋遢,所以就叫講衛生。”劉平說。
“可不是這個意思,我父母的意思是讓我乾乾淨淨的做人,乾乾淨淨的做事。”我說。
“好,這名字起的好,非常好。”宋天嬌拍着手。“你在那所中學?”
“我在三十七中,天嬌姐,你這炒雞蛋很好吃,雞蛋多少錢一個,家養的吧?”我說。
“五分錢一個,不是我自己家養的。”宋天嬌說。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二十年後,這雞蛋五毛錢一個,貴點的,一塊錢一個。”我說。
“一塊錢一個雞蛋?這麼貴?不可能的。”宋天嬌說。
“這小屁孩,又在胡扯,二十年後,雞蛋只能越來越便宜。”劉平說。
“對啊,我也覺得二十年後,雞蛋會更便宜,可能一分錢一個吧,二十年後,我們國家已經是共產主義社會了。”宋天嬌說。
我笑了笑,“對,二十年後就是共產主義社會了,只是一部分人進入到了共產主義社會,而另一部分人還在奴隸社會。”
“怎麼會有奴隸社會?不可能。”宋天嬌說。
“這孩子有病,明天早上我就帶他去精神病院。”劉平說。
“我看這個孩子很正常,劉公安,今天你就放了他吧。”宋天嬌說。
“這也是不可能的。”劉平說。
“就這麼讓他坐一夜嗎?你們派出所沒有牀嗎?”宋天嬌說。
“有牀也不能給他睡。”劉平說。
“好吧,我走了。”宋天嬌說。
“你不陪你這個小弟弟了?”劉平說。
宋天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