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強從衣櫃中拿出胸罩,戴着身上,又把絲襪扔進牀下,從牀下拿出一隻高跟鞋看了看,然後放在牀上。
“你怎麼把高跟鞋放在牀上,我靠,你有生理反應了。”我說。
郭小強跑出來,“我的天哪,你這眼睛真能透視啊!”
“我這會眼睛不舒服,頭有些暈。”我躺倒在沙發上。
“老大,你再試驗一下,我去衛生間。”郭小強說。
郭小強在衛生間裡擺弄了一番,然後跑出來,“我剛纔在幹什麼了?”
“你剛纔脫下褲子,然後屁股搖了幾下,接着你把洗頭膏抹着屁股上,然後你把牙刷夾在褲襠之間,你又舔了舔鏡子,用牙膏在鏡子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你還把一隻絲襪系在腰上。”
“我的天哪,全對了,太不可思議了,太他嗎的神奇了,蔣未生,你成仙了。”
“什麼成仙,我頭暈,我要休息一會。”我說。
“老大,不,大俠,哥,我的親哥,您告訴我,你這眼睛是怎麼有透視功能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頭被人砸一磚頭?腦子受刺激了?”我說。
“我明白了,是這磚頭有問題,你從哪弄來的這塊磚頭?”
“我夜宿在外面撿的。”我說。
“爲什麼你要撿磚頭?有撿錢的,撿孩子的,從沒有聽說過撿磚的?你還每天帶着這塊磚?這都是爲什麼?大俠,你能實話實說好嗎?這關係到我的後半生,不,有可能影響和關係到人類的進化過程。”郭小強把胸罩扔在沙發上。
“我就是無聊,隨便撿的,沒那麼複雜。”
“撿磚那天,天氣有什麼異常?比如閃電打雷什麼的?”
“閃電是有的,我那時候躺在浴缸裡,看到天上有一道閃電。”我說。
“閃電?閃電就對了,但爲什麼你要躺在浴缸裡?浴缸是放在外面的?是你自己的浴缸嗎?”
“你怎麼那麼多問題,我躺浴缸怎麼了?我不能躺?”
“大俠,你當然可以躺,我現在有點小激動,不,不是小激動,我太緊張了,太興奮了。”郭小強搓着手,來回踱着步,“你這特異功能會不會突然消失吧,哥,我再試驗一下。”
“我沒那功夫。”我說。
“哥,親哥,求你了,再來一次,多一次試驗,就多一次成功的保障,你知道嗎?我們要發達了。”郭小強說。
“我現在有點累,我要休息一下,你能把褲子穿上嗎?”我說。
“哥,求你了,最後一次。”郭小強說。
門開了,林姍姍和王婷婷走了進來。
“這是幹什麼?”林姍姍問,“郭小強,你怎麼不穿褲子?”
“不好意思,我忘穿了。”郭小強說。
“剛纔聽你們說什麼最後一次?”林姍姍問。
“最後一次?沒有啊,我什麼都沒說,最後一次?誰說的?”郭小強問。
林姍姍進了臥室,“哎!怎麼回事,誰把我的鞋放在牀上了。”
“媽。”王婷婷從洗手間出來,“媽,你快來看,衛生間的鏡子上都什麼玩意?”
林姍姍進了衛生間,然後,氣呼呼地從衛生間出來。
“誰幹的?”林姍姍抱着膀子。“哎,郭小強,你這腰上繫着什麼?你們到底在我家幹了什麼?”
“林老師,你冷靜一下,事情很簡單,你不要朝複雜的方面去想。”郭小強解下絲襪,“我們不是同/性/戀,這只是一個誤會。”
“同/性/戀?啊?你們搞同/性/戀?在我家裡?”林姍姍說。
“不是,你千萬別朝那個方面想。”郭小強說。“我是正常的男人,蔣未生也是正常的男人,我們在討論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你這絲襪質量不錯。”
“誰把我的高跟鞋放在牀上的?”林姍姍問。
“不是我。”我揉了揉眼睛。
“郭小強,那就是你了。”林姍姍說。
“也不是我。”郭小強說。
“這屋裡還有別人?我這胸罩怎麼跑到沙發上了?”
“事情是這樣的。”郭小強說,“你們不是上街了嗎?我呢,和蔣未生就很無聊,蔣未生說你的絲襪不好,我認爲他說得不對,這絲襪一看就是進口的,進口就是從外國運來的,當然也可能是中國貨,出口轉內銷嗎!對不對,質量肯定很好,我就把絲襪系在腰上給他看,彈性,伸展度,透明度,光潔度,耐久性等等都是非常第一的,就這麼個事,簡單吧。”
我笑了。
“胸罩是怎麼回事?”王婷婷說。
“胸罩也是這樣的,蔣未生說胸罩的質量不好,我說肯定好,蔣老師的東西沒有不好的,我就戴上給他看,挺好。”郭小強說。
“你戴我的胸罩?你還戴我的胸罩?”
“不是真戴,試驗一下。”郭小強說。
“哎,編得不怎麼樣,可信度太低。”我笑了笑。
“什麼?你來編,你編一個可信度高的。”郭小強說。
“你們倆到底幹什麼了?今天你們得說清楚。”林姍姍說。
“林老師,真的沒有什麼?郭小強就是很好奇,就想看看。”我說。
“多大了,還好奇?變態?”林姍姍說。
“衛生間鏡子上的牙膏是怎麼回事?”王婷婷問。
“那是蔣未生乾的,他腦子不好。”郭小強說。
“郭小強,我覺得你有問題,你回去吧。”林姍姍說。
“林老師,誤會了,蔣未生要是走,我就走。”
“蔣未生在我這住一段時間,你讓我很失望,走吧。”林姍姍說。
“別,林老師,我錯了行嗎,你別攆我好嗎?我什麼都可以幹,我拖地去好不好。”
“你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回去吧。”林姍姍說。
郭小強撲通一聲跪下,“林老師,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留下我吧,我現在也沒人要了,沒飯吃了。”
“你腦子是不是也不好了?”林姍姍看了看我,“這病會傳染?”
“沒聽說過這病會傳染。”我說。
“林老師,他蔣未生,沒多長時間活頭了,我想多陪陪他,真的,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非常有感情,他媽就是我媽,他爸就是我爸,我得留下。”郭小強說。
“我感覺你像是在演戲。”林姍姍說。
“是啊,這叔叔是在演戲。”
“林老師,你怎麼能不相信我呢,你今天要趕我走,我現在就從樓上跳下去,我死給你看。”郭小強說。
“跳吧,去跳吧,這樓層起跳正合適。”我站起來。
“你讓我跳,我真的去跳。”郭小強表情嚴肅,從地上爬起來。
“哎,真煩人,好了好,再給你一次機會。”林姍姍說。
“太好了,林老師,你太偉大了。”郭小強走到我跟前,親了我一下。
“真變態。”王婷婷說着進了臥室。
“我去收拾一下廚房。”林姍姍說。
林姍姍去了廚房,我頭靠着沙發。
郭小強坐在我身邊,他的腿幾乎碰着我的腿。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我說。
“哥,大俠,我太激動了,我想問一個小小的小問題。”郭小強小聲說道。
“有屁快放。”
“哥,剛纔,你是不是看到林老師,還有那小美女沒穿衣服,對吧?”
“穿了呀。”
“你不是可以透視嗎?我是說你剛纔透視了嗎?”
“透視了,和沒穿一樣的。”我說。
郭小強伸出大拇指,“你真棒,哥,能不能把那塊磚拿給我看看?”
“可以啊。”我把磚遞給郭小強。
“這好像就是一般的磚啊。”郭小強掂量了一下,他舉起磚,對着腦袋,咬着牙。
“你真要砸嗎?”
“我還沒想好。”郭小強說。
“你可以試一下,力度小了肯定不行。”
“多大的力度?”
“你得照着眼珠子砸,如果能把眼珠子砸掉,肯定效果好。”我說。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真砸了。”郭小強說。
“砸吧,一砸下去什麼痛苦都沒有了。”
“你是想讓我死在你前面嗎?”郭小強說。
“早死早託生,你先去閻王爺那報道,多給我美言兩句,讓我多在外面溜達溜達。”
“人不是那麼容易死的,我輕輕砸一下試試。”郭小強又舉起磚頭。
“幹什麼?”林姍姍出現在客廳,“郭小強你在幹什麼?”
“我沒幹什麼?”
“你拿着磚要砸誰?”林姍姍問。
“我想做個實驗,看看是這磚頭硬,還是我頭硬。”郭小強說。
“哎,你神經病啊?你是不是得神經病了?”林姍姍說。
“是啊,他這會精神是不太正常。”我說。
“林老師,我知道,可能我真的有一點神經不正常了,我自己也知道。”郭小強說,“老師,你去忙吧。”
“要死,你們千萬別死在我家裡,感覺不是太好的話,告訴我,我去叫救護車。”林姍姍說。
“林老師,救護車就不用叫了。”我說,“直接通知殯儀館就行了。”
“那還是死在我家裡?”林姍姍說。
“不,死在去殯儀館的路上。”郭小強說。
林姍姍笑了笑,然後臉色一變,“哎,你們是不是在耍我玩?”
“沒有,我對閻王爺發誓,我沒有,”郭小強說。“我是真誠的。”
“哎,我做飯去了,今天煲雞湯,蔣未生,你說話怎麼不看着我呢?”林姍姍說。
“沒事,我隨便看看,你這牆上的畫很好看。”我說。
林姍姍皺着眉頭去了廚房。
“未生兄,林老師剛纔是不是沒穿衣服?”
“穿了。”
郭小強扇了自己一個嘴巴,“你看我,說錯了,剛纔林老師是不是,不,你透視了,對不對,她看上去什麼都沒穿是吧?”
我點了點頭。
“我靠,我靠,”郭小強嚥了一下口水,“你太厲害了,我怎麼就不能有你這種特異功能呢?”
我把磚頭拿起來,“你再試一下?”
“哥,我的親哥,你對我太好了,哥,等會吧,等我吃飽了,有勁砸,哥,林老師都什麼身材,她那地方黑不黑呀?”
“哪個地方?”
“就是女人那個地方。”郭小強打着手勢。
“那我沒注意看。”
“那麼重要的地方,你都不認真看,你太浪費你的天賦了,太奢侈了。”郭小強說。
我又拿起磚頭,“你接着來吧。”
“哥,你以爲我不敢嗎?”
“你敢你就砸吧,哪這麼多廢話?”
“你大爺的,好,我砸給你看。”郭小強拿起磚頭,照着自己的腦門砸去。